“厉害,难怪我二婶说你官派十足,瞧你说话这劲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盛蓝蓝半开玩笑,不过她知道王志远有志从政,这也是他家里人希望的。
王志远摸了摸胖头,尴尬地笑笑。他家老爷子已经替他安排好了,只等他大学毕业就进市府工作。
他刚读大一就被老爷子逼着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去年年底终于通过考察期光荣入党。这会又接手学生会工作,好像步步都赶得刚刚好。
老爷子让他好好利用做学生会主席的机会,组织几个漂亮的活动,让档案更耀眼,到时分配自然是水到渠成。
“你们两个怎么站在这里说话?”
“这不是正等你嘛。”
王志远打着哈哈就要上楼。
马丽一把抓住他,“干嘛看见我就想跑,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打你电话支吾不说,到底行不行呢?”
“姑奶奶,我得上课了,这事咱们中午再说行吗?”
“行,看你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去!”
马丽松开手,王志远飞快的跑上楼,像火烧了屁股似的。
盛蓝蓝看王志远为难的样子,就知道马丽让他办的事不简单。他是甩不掉,接了又烫手,只好躲。
“我的天哪!你怎么剪头发了?是和欧苏阳闹矛盾了?”
“去你的,臭嘴!”
盛蓝蓝扭身就走,马丽追上挽住她。
“不是都说女人一失恋就会剪短头发吗?叫剪断三千烦恼丝。我这也是正常思维,你赶紧说,怎么好好地把那么漂亮的长发给剪了。”
“欧苏阳喜欢我就剪了。就这么简单!”
剪短长发责任可不是在欧苏阳吗?这顶冤枉帽子不扣他头上扣谁头上!
“欧苏阳这眼光……”
“怎么啦?你敢说他?”
马丽嘿嘿笑。
“你长得好看怎么着都好看!就是欧苏阳这变态的眼光,让我产生了怀疑。你长发是柔美明艳的绝代佳人,那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的梦中情人。一下子剪短了,我怎么觉得俏归俏,就是感觉不好驾驭。难道欧苏阳喜欢挑战喜欢征服?”
“你这是什么逻辑?人还是那个人,头发长短个性还能变了。说正经的,你让王志远帮你办什么事?”
马丽还是接受不了盛蓝蓝的短发,眼睛在她脸上打转。
“问你话呢!”
“噢,我让王志远找他家老爷子,帮盛剑楠安排个工作。”
盛蓝蓝停下脚步。
“我堂哥不是有工作吗?你操的这是哪门子的心。”
“我也不想操心呀!可是你二婶一天打我家好几个电话找我,非要让我和盛剑楠结婚前,把他工作落实了。她说合同工也行,我就想到了王志远他家老爷子。
税务系统正在招聘税务征管员,如果干得好又肯上进,要转正应该也不难。盛剑楠不就是差一个大学文凭吗,到时候我让他读电大夜大,一两年就能拿个毕业证。”
“我堂哥也是这意思吗?”
“他当然不乐意了,我提过一次他就跟我急了。可是你二婶的意思,如果我家不帮她儿子落实工作,她可能不想让我们结婚……”
马丽情绪有些低落,女人一旦和男人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主动权就攥在人家手里了。她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她本来是求她老爸帮忙,老爸正犹豫呢,她妈妈开口就拒绝了。
“人是你挑的,路是你选的,不要指望父母再操这份心。”
马丽见妈妈的态度很坚决,只能忍气吞声。
第二百十七章 煽情太过就假了
赵继红当初巴结讨好马丽,现在马丽已经全身心地跟了她儿子,她倒拿捏起封建婆婆的威严。
二婶这也太欺负人了!
盛蓝蓝心里正义的小火苗立刻蹿上来了。
中午王志远请客吃饭,终于和马丽说了实话。盛剑楠的事他帮不上忙。他家老爷子现在的确分管金融税务,不过人事这块是各区各局自己灵活使用,为了一个合同工和下面人打招呼不值得。
马丽听王志远这么说,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立刻现出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
“基层合同工活不少干,待遇差得很,又累又不挣钱,和正式工没法比。没你想的那么好,真的,不骗你!盛剑楠现在发展挺好的,你何必呢!”
王志远说的是实情,也是安慰马丽。
马丽这是被赵继红逼的!
眼看着只有十几天就是二月初二婚期了,她不能不急。
“我看你们直接把结婚证领了,其他暂时不用考虑。户口本好办,偷偷拿出来就行。”
“偷户口本?”马丽直摇头。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二婶,她对盛剑楠严访紧盯,想要偷不可能。”
“可以让盛玲玲出手,我二婶对她女儿应该没有防备。”
“她会帮我们吗?”
“当然会!”
盛蓝蓝把突然想到的主意和马丽说,马丽半信半疑。
从饭店出来快两点了,盛蓝蓝借口要搬新家,让马丽帮忙请假。
雨一直下个不停,满城笼着雨雾。
马路上没什么人,连汽车也绝迹了似的。只有满天落雨溅起的雾,让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盛蓝蓝撑着一把红伞,站在校门口警卫室屋檐下,望着马路尽头,有点怀疑这么大的雨,万浮山还会来吗?
学校钟楼的自鸣钟这时响起悦耳的铃音,两点了。如果再等十分钟万浮山还不来,就回去布置新居。
欧苏阳已经好了,再住在他家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一道行车灯光穿过雨雾越来越近,盛蓝蓝立刻紧张起来,万浮山的加长轿车来了。
在茶室雅间坐定,盛蓝蓝还没回过神。
在电视里看见的万浮山显得斯文和善,而此时坐在对面的男人,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压迫感。
那是一种优越的气质,一种超然的态度,让人不由得仰慕,心向往之,而又觉得触不可及。
才不过片刻功夫,盛蓝蓝就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上的车,怎么和万浮山打的招呼。
她只记得坐在身旁的万浮山,一直在打量她,而她如泥塑木人一般,不敢动一下。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朝旁边的男人瞄一眼。
“这是冻顶毛尖,比较适合女孩子喝,能轻盈体态,消积宁神。”
盛蓝蓝望着推向面前的茶盅,几点纤巧的细叶在玻璃杯里打着旋,让她突然想起一句“像婷婷舞女的裙”。
落入眼帘的那只手,宽厚红润,大拇指上戴着一只翡翠扳指儿。
盯着那只翡翠扳指儿,盛蓝蓝的心跳更快了。
亲爸就在眼前,可她却不敢抬头去看那个人的脸。
“这种茶要趁热喝,凉了就失了茶味。”
“谢谢。”
盛蓝蓝端起茶杯,在唇下吹了吹,轻啜一口,顿时齿颊留香。
“好茶!”
“就知道你会喜欢。”
万浮山在茶洗里洗杯,给自己泡了一盅浓郁的普洱。
盛蓝蓝盯着他端茶的手,总是不自觉地被那个翡翠扳指儿吸引。
生活中她还从没见过有人在大拇指上戴扳指儿,只有电视剧里的清朝皇上,才会戴那种东西。面前的男人穿着绛紫唐装,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确实有一派帝王的气势。
“蓝蓝……”
“嗯。”
终于与万浮山的目光对上,又急忙闪开,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心里暗怪自己没用,即来之则安之,身世之谜的谜底就要揭晓。
盛蓝蓝又望向万浮山,这回镇静多了。
万浮山笑了笑,对初次见面的女儿很满意。
盛蓝蓝的资料都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他为女儿如此优秀感到骄傲。
元宵节那天的联欢会,盛蓝蓝的镜头在电视里闪了两次,万浮山盯着她衣襟上的那串红玉玲珑坠子,万分吃惊。
前几天他才在中州商界的春茗会上,看见过这串红玉坠子,当时红玉坠子挂在苏诺的衣襟上……他不得不让人再去细细打听,当盛蓝蓝的资料呈上来,他立刻断定前几天他认错人了……
见万浮山还不进入正题,盛蓝蓝有点着急。她还想着一会回去收拾好屋子,再去看看欧苏阳呢。欧苏阳突然康复,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怕他的病情再反复。
“万会长,您不是特意请我来品茶吧?”
盛蓝蓝终于恢复了常态。
亲爸又如何,十九年来,没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次,跟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不同。
盛蓝蓝突然变得淡定的神情让万浮山有点意外。
“蓝蓝,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万浮山引入的话题让盛蓝蓝觉得有些蹩脚,既然在电话里都提了,是要和她说她亲妈的事,还这么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您就开门见山直接说说我亲妈吧。”
“噢?!是的,你的亲生母亲。”
万浮山魁伟的身子朝太师椅靠去,似乎陷入了回忆。
盛蓝蓝觉得他在组织语言。
难道这次会面他还没有提前准备好?今天不想认她这个女儿,说她死去的母亲又有什么意义!让她和他怀旧可没有那个功夫。
“你不要叫我万会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盛蓝蓝太意外了,万浮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吐露了他们的关系。她还以为他要故弄玄虚保持神秘一段时间呢!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秘密,还是要配合一下万浮山的戏码。
盛蓝蓝做惊愕状,怔怔地看着万浮山。
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仔细打量一下她的亲爸。
她的目光如X光一样罩住万浮山的脸,在他的眉眼之间,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几分影子。
见女儿意外错愕的模样,万浮山笑了,他想他的笑应该是慈爱的,是一个父亲该有的笑容。
“如果你暂时不习惯,可以先不用喊我爸爸,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相信你会认我这个父亲的。这十几年来,你的影子一直藏在我的脑海里,今天终于还原,我的女儿就该是这个样子。”
煽情太过就假了吧!盛蓝蓝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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