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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末世到1973(重生)——万里飘香

时间:2018-02-08 15:25:29  作者:万里飘香
  袁珊珊摸摸许言森的发尾,这种事她也无法发表意见,两辈子,都不是在许家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无法理解这种家庭中长大的孩子需要背负的担子,但就从普通人角度来看,也无法理解许大哥的选择,他将别人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那他自己的责任呢?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不管吗?还是说觉得家里有弟弟在,就可以心无负担地转交了出去?可是,许家在他与许言州身上倾注的资源与心力是一样的吗?
  “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吧,你也说了,将来的事还很难说,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顿时让许言森浑身充满力量,心里的阴霾尽去。
  仅仅隔了半年,新一届的学生便入学了,袁珊珊他们这一批是春季届,现在则是秋季届,一年两届,以后很难再会出现这样特殊的情况了,随着新生入住,袁珊珊她们307宿舍空着的两张床位,也安排了新生。
  不过这新的一学期,袁珊珊开学时便申请了走读,床位没退,午间可以去休息一下。
  将近两个月不见,按时回校的几人有说不完的话,石诗慧她们虽然惋惜袁珊珊不常住宿舍了,但好在她的四合院离学校并不远,平时大家还能多个聚头的地方。与袁珊珊相比,京城姑娘石诗慧更喜欢学校的集体生活,平时周末回家就足够了。
  “珊珊姐,那个张成海真的退学离开京城了?假期里老同学聚会的时候说起他的事了,好几个人知道他被抓了,后来又听说他放出来了。”石诗慧悄悄问袁珊珊。
  袁珊珊点点头,是退学,而不是除名,大概也是看在他是许老的亲外孙份上:“走了,我也是听许言州说的,短时间内估计回不来。”
  石诗慧吐吐舌头,他们高中同学说起此事还唏嘘不已,要她说是恶有恶报了,她算是知道一些内情,她同学除了张成海被抓,其他便所知不详了,石诗慧也没在同学会上多说什么。
  “对了,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庞建军正色道,“俞红跟她爱人正式离婚了,苗苗归她抚养,以后见了她可别多说苗苗她爸的事了,我是提早到了一天,正好碰上俞红,就在那里住了一晚,无意中问起才知道这个结果。”
  接着又唏嘘道:“俞红这下担子可不轻,不过上学期就冲她爱人从没来这儿看她跟孩子,这样的男人就要不起,早点离掉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就是眼下要苦几年。”
  石诗慧很是气愤地对苗苗她爸抨击了一顿,却也对这孩子非常同情:“其实俞红也算是我们宿舍里的一员,要不以后我们帮帮她?”
  袁珊珊提醒道:“要帮也要帮得不着痕迹,别显得太过刻意了,俞红也是个自尊心强的姑娘,否则不会咬着牙也要带着孩子来京大。”
  石诗慧和庞建军都认同她的说法,吕红梅对这件事很不解:“孩子都归俞红带了,俞红又是咱们京大高材生,她爱人为什么还要离婚?以后能找到比俞红更好的对象?”
  与刚入学相比,现在的吕红梅自信多了,尤其是一个假期过后,这变化更明显,可见京大学生的身份,便是在她的家乡也为她增色不少,所以才想不通,为何有人会放弃这样的人。
  庞建军笑道:“其实这时候那男人怎么选择都不重要了,就冲他可以一整学期对俞红和苗苗不闻不问,换了我也会主动离婚,其实就上学期的情况,离不离婚有差别吗?”
  吕红梅不说话了,这年代农村离婚的现象极少,更别说是女方主动了,不过庞建军的话也让她觉得很有道理,上学期她也碰到过好几回,俞红下了课就匆匆赶去接孩子,有时去看她,也是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捧着书,孩子喂好了,自己的饭却顾不上吃。
  石诗慧握拳说:“庞姐说得对,咱们是新时代的女性,凭什么要为男人作出牺牲委曲求全?咱们得说好了,以后我们找对象的时候得瞪大了眼睛……”石诗慧开始掰着手指头,列数找对象的标准,庞建军偶尔提供一下意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而石诗慧越说越起劲了,大有没达到她列出条件的话,她宁愿不结婚了。
  作为唯一有对象的人,袁珊珊在这样的氛围里只好闭嘴不言了,免得成为公敌。
  带着对未来的畅想,307宿舍的女生开始了新一学期的生活,石诗慧积极加入了学生会,与此相应的,307宿舍的业余生活比上学期丰富多了。
  袁珊珊也就参加了一两次集体出游,便婉拒了后来的活动,不过作为补偿,她提供了相机,石诗慧也就放过了她,因为大家看得出她这学期很忙碌,除了要学习中医并涉略西医外,还常常跟着常老出诊。
  在这样的情况下,袁珊珊能拥有的私人时间并不多,她忙,许言森就更是忙得连轴转了,难得挤出来的休息时间也是推拒了集体活动,宁可骑着自行车带袁珊珊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或是到人少的景区待上小半日。
  京城的秋季太短,冬季来得太快,刚从常老那里回来的袁珊珊,还没进宿舍,就听到里面的惊呼声,似乎惊呼的内容还同许言森相关。
  刚推门进去,石诗慧看到是她回来了,忙招手叫她:“珊珊姐你快来,你看看这份报纸上的文章,下面有你对象的署名。”
  袁珊珊迅速反应过来,应该是言森暑假忙的那份实践调查报告,终于有了结果了?石诗慧将报纸摊在袁珊珊面前,指着下面的署名,袁珊珊上下分别扫了一眼,笑道:“是他,暑假里走了不少地方,我还以为这份报告会被压下去呢,没想到上面挺重视的。”
  看了署名,许言森不是第一个,不过既然将他的名字放上去了,表明上面清楚得很,有时候这种方式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前段时间她听言森提了一下,说报告被教授送上去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重要刊物上公开发表,可见上面的重视,或者说这份报告正是目前上面需要的。
  庞建军插了不少年的队,对农村的情况熟悉得很,吕红梅本就是农村人,看了这篇文章尤其感触深,袁珊珊早看过完稿了,不过现在重新在报纸上读了一遍,心里竟也升起一股骄傲的情绪。这年代,不是没人看出广大农村的问题,而是少了敢于站出来说实话的人。
  当然她也知道,许家的背景也为许言森提供了护航。
  袁珊珊露出笑容:“你们都看过了吧,那这份报纸我给收藏起来了。”
  庞建军笑道:“应该好好珍藏,以后给你们孩子看,孩子他爸当年多厉害。”
  袁珊珊由她们打趣,这份报告出炉,可也有她一份功劳,没她一路护驾保航,许言森能深入那么些地方得到第一手资料?
  这文章的刊登引起了社会舆论多大的轰动不去说,许言森这三个字对于不认识他的人,也只是看一看而已,不会猜出他是刚踏进大学校门的学生,对于认识他的人来说,又是另一番心境。
  许老爷子和许大伯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报纸,或者说在报纸出炉前,他们就看过了完整的报告,正式送出去的时候,许言森就先向长辈报备了,也是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可再看到报纸上正式发表的文章时,许大伯依旧感慨无限。
  曾经他的长子也很出色,却不知因何缘故,近几年变得有些庸碌了。
  三个孩子中,最出色的却是在京城外面长大的侄子,之前刚看到这报告的时候,他就认识到,侄子是最适合接下许家的担子的,只是,侄子似乎另有想法,并不想按照他们的意愿走。
 
 
第110章 
  身在疗养院的老爷子,将这份报纸看了好几遍, 并将许言森这个孙子狠狠夸了好几回, 听得老太太心里都泛酸。
  老爷子完全没想到, 这个没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子,成长得如此出色, 从文章的字里行间就可以看得出,许言森做了多少工作, 这也和他一直深入农村和广大基层接触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这些孩子确实需要扔到基层去锻炼锻炼,才能放开心胸, 而不是只知道盯着眼前三分地。
  “慈母多败儿,看看言森,成海跟他比相差得太远了, 就这思想境界也远不是成海能达到的, 言森这孩子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想切实地为广大农民做些什么,这孩子,做得好!如今的人啊,最怕的就是忘本!”
  又来了, 老太太听得牙齿酸倒,让她想为外孙和女儿求情的想法又拍了回去,这时候提外孙,只会遭老爷子一顿臭骂。
  “你我老夫老妻的了, 你想法我明白,不过让成海去锻炼去我下的决定, 待上几年我会亲自验收,过了我的关才能回来,老大过来了你也别在他面前提成海的事。何况你以为把成海弄回来真是对他好?这京城里多少眼睛盯着他,虽然大家看在我的面子和他的年纪份上,放了他一马,可有这么个案底在这儿了,他就只能一辈子庸庸碌碌当个普通人,将他放出去反而还有一线机会,就看他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抓住,如果他能有言森这份能力和心胸,不是没有崛起的一天。”
  这还是事发后针对张成海这个外孙,老爷子第一次在老太太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长的话,这是劝慰,也是通过老太太转达给外孙听,希望他将这些话听进去,而不是怨天尤人,到现在也没意识到自己真正错在哪里。
  只是心里叹了口气,女婿也就罢了,那到底不是许家人,可这外孙的做法真是让他寒透了心,他对外孙,甚至要比言州那孩子还要器重一些,他身上还流着许家的血,却转身狠狠踩了许家一脚,就冲着这点,京城的明眼人谁会真正愿意接纳他?
  这把刀插得真狠啊,老爷子心知,这外孙自小就被他爸教得从根子上歪了,虽然未必没有复起的机会,可他却不看好。
  老太太动了动嘴巴,到底没说什么,被老爷子一提醒,她也意识到外孙回到京城也不会有如意日子,她眼睛没有完全被糊住,所以能看清这一点,但看到的东西也有限,她始终认为外孙不过一时糊涂,还不是张援朝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那么大的孩子,离开了张援朝,再好好地教教,自然就能回到正轨上来。
  最后只得说:“都是张援朝害人不浅,可别轻易饶过他。”
  等到针灸的时间到了,老爷子晃晃脑袋,每回到这个时间的时候就想到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了,现在看看言森这孙子哪里都好,可就担心性子有些软,拿捏不住一个丫头啊。
  ***
  一直等到周末,许言森才有时间跟袁珊珊碰面,两人都有些遗憾没能在第一时间分享这一次的成功。
  想想这几天的日子,许言森也怕了:“我推了不少事,反正有教授挡在我前面,许多事就由教授出面好了。”袁珊珊笑笑,心知以这人的性子,以及他这些年的经历,想要过度膨胀,很难。
  其他人都看了报纸,而且都知道他暑假做了什么,所以一见那文章就知道下面的署名不是同名同姓,纷纷赶来四合院,闹着要给他庆祝一下,袁珊珊大手一挥,吃大餐,这对他们来说最实惠了。
  这一年年底到第二年春注定是个多事之秋,许言森在看到十一月的一份报纸时,知道他和珊珊担心的事情终于要来了,特地出去买了报纸送到袁珊珊这边,反倒对他自己的事情丢在一边。
  那份报告刊登出来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有人持赞同意见,就有人大批特批,不过这在他决定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可能的前景,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哪怕走在校园里突然被人拦下来,非要跟他辩认一番,他也只是谦虚地表示会听取各方面的意见。
  袁珊珊扫了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中苏关系恶化,这时候苏越走到了一起,对他们这个国家来说当然不是个好消息。
  “该来的总会来的。”这不是靠个人人力就能扭转的局势,袁珊珊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学习,像海绵一样吸收自己所能接触到的医学知识。
  国际形势的变化多少也转移了人们对之前那份报告的关注,不过十二月会议的召开,将许多人的目光又吸引到这份报告上面。这次会议决定了以后国家的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尤其提到了加快农业发展推动农村改革的问题,这也让许言森和他的教授走入了更多人的眼帘中。
  罗长树和郑常有一起写了封信从坡头村寄到京大,信里表达了坡头村村民对他的感谢,在那份报告刊登之前,坡头村就成了试点之地,只是当时大家心照不宣,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而现在,上面给坡头村一路开了绿灯,他们也可以放开手做出改变,将步子跨得再大一点,不用再担心引起不好的影响。
  年底一放寒假,袁珊珊带袁卫彬就匆匆赶回了家,这时候袁大哥已经没有信件寄回来了,袁父看到两个孩子担心的眼神,拍了拍他们的肩,没有说多余的话。
  在当初将长子送去军队的时候,就想到种种可能性,作为一名干部和父亲,他能做的便是支持孩子的选择和理想抱负,只是书房里的烟灰缸里,留下了许多烟头,比往年任何一年都多。
  “你们钟伯伯也不在这边了,今年春节咱家要冷清不少了,不过有你们钟伯伯看着,咱们也能安心一点,来,咱们三个来喝点小酒,彬彬今年可以多喝点,把酒量给锻炼起来。”袁父给儿女倒酒。
  “爸,你少喝点,我可是看着呢,彬彬也不能喝醉了。”袁珊珊故意提醒道。
  “看,你姐姐管着咱爷儿俩呢,下次等你姐去了省城,咱们偷着喝。”袁父笑道。
  “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爸说的,你找爸去。”袁卫彬推卸责任。
  许言森这个年大部分时间是在袁家度过的,他自己还没提,许父许母就早早把他赶过去了,不说许父,就是许母,对袁卫国的印象也深得很,以前跟她儿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调皮起来许母也能逮着揍几下屁股,可现在却要上战场了,战场上的枪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袁珊珊假期里继续她的动物活体实验,并跟师父一起看诊,在外人看来好像没受影响一样,可袁父和许言森都知道,袁珊珊这半年来有多投入,想当年准备高考的时候,她那个姿态才叫悠闲。
  袁珊珊有一份专门的笔记,用来记录一些特殊的实验数据,这本记录,也就许言森知道它的存在,并未多看,但偶尔瞄过的一些数据也让他知道,经过袁珊珊手的那些动物,恢复痊愈的时间在缩短。他没问珊珊为何能做到这种程度,数据要是公布出去绝对会引起轰动,因为跟珊珊接触最多的他知道,珊珊身上的秘密并不适合为外界所知。
  袁珊珊仅仅是力气大吗?并不,特别是暑假的经历和虎王的出现,许言森面前仿佛打开了另一扇神秘的窗户,只是许言森不动声色地将这窗户悄悄掩上了,不去探究窗户后面究竟是什么。
  2月17日这个日期,牵动了全国上下多少人的心,袁家的人也牢牢记住了这个日子。
  时间刚迈入三月,人在教室里听课的袁珊珊,突然被校外派来的军车接走了,惹得剩下的人议论纷纷,很快,学校有关领导过来安抚学生的情绪,维持课堂秩序,这一节课并没有因为意外的发生而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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