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戚生那样的男孩子,他值得更好的,这个男二,姜夏一定会保护好他。更何况,戚生在数学上的贡献无可估量,这样的人就不该被情情爱爱困扰。
就像系统说的,除了喜欢,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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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姜夏走得悄无声息。
只在房间里留下了一封书信,托侠女的福,她继承这女子武功的同时,也一并学会了簪花小楷。
眉清目秀的字端雅娟丽,一字一句极其诚恳,叶司令看着这全篇无一字怨言,只有感激的致谢信,心底被撼动了几分。
字如其人,姜夏那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无法不去心疼。
更让叶司令夫妇感叹的是,那孩子什么也没拿走,连唯一接受的他们一套衣服,都工工整整叠好放在了床边,她怎么被捡回来,就怎么离去,而这短短一月里,她给他们老两口留下的东西,那些欢乐与感动,远不是金钱可以比拟的。
叶司令长时间沉默不语,终于在与妻子对视后决定,让小儿子连夜把人找回来。
接到电话时,陆时迁正在应酬,燕京的副书记,如此高位,免不了要来回于这些欢乐场,逢场作戏。
只可惜碍于隐疾,他的身边不似其他高官那样美人环绕,在听到姜夏离开的消息后,陆时迁那双始终慵懒的眸凝滞了半秒。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叩,终于在一轮又一轮的敬酒后,坐不住了。
提起西装外套,这是陆时迁踏入官场以来,第一次提前离开聚会,且没有正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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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末,深夜的燕京已经开始冷起来了。
走在空无人烟的大街上,姜夏试着聚起一丝内力取暖,效果还不错。她身上穿着侠女原来的黑色劲装,手持长剑,在现代人眼里,更像是剧组里跑龙套的。
姜夏也正有此意,怎么接近流量小生陆寻呢?这不就是方法吗?
燕京有一个影视城,挨着火车站,全国各地讨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去过,有的一飞冲天,但更多的是在泥层里挣扎。
姜夏也不知道自己会挣扎多久,她紧握着铁剑,经过火车站,一步一步走近影视城,却在这时,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媳…妇、儿。”
媳…妇、儿?这么结巴?
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转过身,一双眼睛在夜色下灼灼其华。
这一回眸,戚生愣了愣。
这不是他的媳妇儿绮罗,虽然刚刚在车站口擦肩而过,她们是那样的相似,以至于他跨过栏杆就追了上来。
可这个女孩子,眼里眉里,气质都完全是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护短,但戚生也不得不承认她比媳妇儿好看。
姜夏歪了歪头,就在刚刚,垃圾系统已经告诉她,这是另一个男二,女主叶绮罗作为童养媳那家人的孩子,戚生,七月生。
也是始终纯善的数学天才。
因为叶绮罗被小舅舅叶时迁带回燕京,戚生抵不住思念,不顾叶绮罗的要求,违背她的意愿还是寻到了燕京来。
隔着一米之遥,姜夏看向眼前的男孩子,二十岁,个子却已经十分高挑,188左右,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珠,殷红的唇,小麦色的肌肤,从头到脚透着少年气,又或者说是年轻人的朝气。
尤其是他那双眸,内眼角微深,眼珠稍一凝视,就像一头雪狼盯着猎物般。
因为不善言语,加之还有些自闭,虽然这些年在叶绮罗的调·教下已经好多了,所以戚生说话仍是不够流畅的,以至于他半天那一句媳妇儿,都叫的不利索。
姜夏却笑了笑,她正想找这小狼狗呢,结果自己送上门来了。
走上前,她问眼前的男孩子,“愿不愿意和我走,给你一个住的地方。”
戚生又是愣了愣,他初来大城市,始终记得娘说过,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可眼前这张脸,和叶绮罗那样相似的脸,莫名就让少年信服。
“好、好的。”他磕磕绊绊,却坚定地跟在了姜夏身后。甚至主动帮她提过有些重的铁剑,可哪知那个女人,竟然带他去了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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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酒绿,纸醉金迷。
戚生看傻了眼,和家乡清澈的山水不同,这个大都市的一切都让他排斥,感到无比不舒服。
姜夏给他递过来一杯柠檬茶,“先忍忍,清醒清醒。”还要靠你挣钱找地方住呢。
没错,她看中了戚生在数学上的造诣,借着少年天生对数字的敏感,就带他来进行一些有技巧性的赌·博,以便挣钱。
她什么也没拿从叶家出来,肯定也没钱呀。
戚生虽然不舒服,还是听姜夏的话喝下去了,出乎意料地好喝,让他一扫舟车劳顿的疲惫。
姜夏看他状态稍微调整好一点了,就带着他到处下注。
当然,本金也是戚生的。
很快,聪明的少年就上手了,他们兵分两路,各下各的注。
整晚下来,饶是姜夏从前是个老司机,也不如戚生这个有天赋的后起新秀。她稳打稳赚,辛辛苦苦才翻了本金十倍,但在钱如流水的赌·场里仍是不起眼的小钱。
戚生却不一样。
他头脑聪明,十分敏感,又敢豪赌,生生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翻了一百倍。
到现在,姜夏手里拿着十万,戚生整整一百万。
原本两万的本金,一分为二,再汇一起时,是110万。
别说找个地方住,就是在盛京郊外买个便宜点的小房子,也勉强是可以的。
当然,是很郊外很郊外。
寸土寸金的盛京,尤其是商业区中心,永远是属于上流圈子的。
秉承着闷身发大财的原则,姜夏带着戚生很低调,可她穿的不低调,这样一身古风打扮,很容易就吸引了在赌场二楼,老板室里暗中观察的陆寻。
身为当红流量,陆寻很懂得利用尽自己所有的价值,趁着人气,这个也就是一般富二代家庭出身的少年迅速敛财,以表弟的名义,购买下无数资产。房子,铺子,还有大份额入股赌·场。
他本人平时也喜欢小赌怡情,用来解压,毕竟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真的是蚕食着每一个踏进去的人的生命。
陆寻还想多活几年,多年轻几年,多红几年。
可他似乎现在已经遇到瓶颈了,正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年纪上,前有十七八岁的小鲜肉直逼而上,后有二十六七的青年演员在上边压着。
他陆寻,流量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流量,演员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演员,只是靠着老天赏饭吃的脸,还在当红。
摸了摸眼角,二十三岁的男人眨着潋滟桃花眸,对赌场负责人说:“把那个奇装异服,还有那个傻大个,都给我拦下。”
奇装异服姜夏,傻大个戚生,无一幸免,被请到了老板室。
戚生到底经历的少,可哪怕是这样未知危险的情况,少年也本能地挺·身在姜夏前面,用他那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话说:“别、别怕。”
陆寻就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前俯后仰,他对戚生说:“傻小子,我和你赌一把,赢了,你们的钱翻倍带走,输了,就全归我,包括——”
他指了指姜夏……那把剑。
“不行!”戚生这一次倒是爽利,他说:“这把剑不行。”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少年见姜夏贴身带着,稍一想便知道十分重要,是多少钱都买不走的,就像他家乡的一景一物,给多少钱,戚生也不换。
但这可为难死姜夏了,左一个是男二,右一个也是男二。
她帮谁都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 肝、肝不动了,日更已经要了我老命了,坚持吧!
☆、女金主的小奶狗(5)
反正帮谁都是错,姜夏干脆谁也不帮,坐下看戏。
她环抱着自己的剑,半眯着眼睛,加上坐姿潇洒,真有几分侠骨之气,也让陆寻微微留了心。
赌桌上,戚生确实是个天才,又加之陆寻开了点小差,最终他输了。但也说到做到,钱翻倍,放人走。
姜夏抱拳致谢,领着戚生赚得满钵回去了,也在陆寻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再见时,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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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夜间空荡的城市里,踩着霓虹灯的倒影。
姜夏回过头,对紧紧跟着甚至有些以守护状态在她身后的戚生说:“去念大学吧,好不好?”
她想的很清楚,虽然自己不爱读书,但天才不能被埋没了,更不能和叶绮罗那样的女主搅和在一起,上一世,因为叶绮罗最终和小舅舅叶时迁在一起,不能理解的戚生甚至彻底潦倒,也放弃了一直喜欢的数学。
作为男二保护部门的一员,姜夏觉得她有责任,且有义务让戚生这个从农村来的男孩子去念书。
她停下脚步,一双清亮且干净的眼睛定定望着眼前少年。
戚生又沉默了。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他是也识的清好的那种人,在来燕京之前,戚生已经了解过叶家,他也知道带走叶绮罗的人不简单,他想再见自己的媳妇儿一定很难。
除非…他踏入她的圈子。
而这一步,太难,需要他用至少七年的时间去努力积累,去学习系统的知识,学习大城市里生活的法则。
戚生算得很清楚,甚至连自己和叶绮罗之间的差距都了然于胸。
“好。”他清脆有力地答道,之所以先前沉默,却是另一个原因。
眼前的女孩子跟他非亲非故,她长了和叶绮罗一模一样的脸,却比她对他好太多……
给他地方住,还要送他去上学。这样的诱·惑很大,戚生不是那种傻白甜,他艰难地咬牙道:“为、为什么?”
“没什么。”姜夏抱着剑笑了笑,夜风扬起她的古装袍角,也扬起她额前的碎发。
“只是想包养你。”她说。
女主叶绮罗可以在两年后包养“小奶狗”陆寻,她为什么不可以在现在就包养小狼狗戚生呢?
“你同不同意?”她笑,那笑像太阳底下最明媚的花朵,不掺杂一点其他东西,狠狠晃了戚生的眼一下,然后他听见自己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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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远处的汽车也终于启动。
叶时迁关上车窗,有些心烦意乱,他一路寻找,结果看到什么?
那个看似软得不行的女孩子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还是深夜,她怎么敢?可很快,姜夏又再次刷新叶时迁的认知,去赌场,带着陌生男人去同居,简直、简直……
太刺激了。
叶时迁早就知道,他喜欢的不是那些光鲜美丽的花儿,他喜欢猫儿,越野的越好。
这样,征服起来才有意思。
男人修长的指尖握好方向盘,加大油门,在夜色中往叶宅疾驰而去。他想:猫儿的话,不能看太紧,太紧就压抑了她原本的性子。
叶宅,不适合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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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就将明了。
姜夏也终于找到一处住所,离影视城不远,离燕京最好的大学也不远,地段很好,他们的钱紧打紧算只能暂时租下。
姜夏并不着急,等戚生参加过燕京大学九月份的特招考试后,就会得人赏识,然后按着原来的规矩,他一边跟在导师身边攻克数学专项难题,一边炒·股挣钱。
她一点也不担心。
更何况姜夏已经打算从影视城跑龙套开始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加上这相貌,还有原来侠女的武功,她可以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
总而言之,有能力的人都不会饿死,没能力的人只要脚踏实地也不会饿死。
不过叶绮罗这样的,背靠大树好乘凉,完全不必为生计发愁,她也不打算去念书,在那个小村子的时候,一般都只有男孩子去学校,还是破破烂烂的学校。那会戚生是班里最突出的孩子,连大学毕业后特地来乡下支教的男老师都直说天才,他也教不了他多少东西。
其实她的童养夫还不错。
叶绮罗这样想着,又觉得不甘心,可她一抬起头,看见贴在自己房间的海报,看见陆寻那张生动的脸孔时,又把戚生忘在了脑后。
不是他不好,这就像两道各有千秋的菜,是一个合不合胃口的问题。
叶绮罗起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继续开始自己的追星之旅,说起来,她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许多“同好”,大家一起喜欢陆寻,一起为他应援,接机,庆生。
一开始叶绮罗真的是很开心,因为离那个人这样近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时间一久,叶绮罗就不满足于此了。她甚至开始讨厌那些“同好”,讨厌她们动不动称陆寻为老公。
而她也慢慢意识到自己背后的势力,意识到家庭背景带来的好处,所以更想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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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春去秋来,一年已悄悄过去。
戚生又长高了一些,那次特招考试好,他有幸碰到了以前的老师,就是那个大学毕业下乡支教的男青年,在认识自己教不了戚生什么后,男老师深感学的东西不够多,又回了城里考研读博,最后在燕京大学任了教授,继续从事数学研究。
命运就是这样,你我相互影响着,影响着一段时间,分别后,也许某一个节点,我们就会再次重逢,继续互相影响。
男老师和戚生,阔别十年,再次相遇,他成了他的贵人,他成了他最优秀的学子。
而姜夏,也慢慢出人头地。
这一路其实走得很辛苦,她不靠潜·规则,不靠长相,演的都是一些特殊的“武生”。
像女扮男装的六扇门捕快,天生毁·容带着假面的反派,不显山不漏水、关键时刻起作用的邋遢女道士等等等等。
姜夏赋予了每一个小人物独有的姜氏魅力,他们有的甚至没几句台词,却因为精彩的武戏,某个刹那镜头一闪而过记录下来的眼神,被人们深深记住。
姜夏也因此小心名气,趁着热度不能免俗地竖起了人设——“眼”技派,古装打戏新秀。
浮浮沉沉,也算是个二三线了。当然,离陆寻那样的一线小生还是差的有些远的,不过好歹能和他在同一个剧组搭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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