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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初云之初

时间:2018-02-09 15:05:58  作者:初云之初
  承安的书房不算小,她绕着看了一圈儿,也没发现那本《崤山录》的踪迹,便转目去看书架:“那儿都找了吗?”
  “找过了的,”那宫人有些惶恐:“奴婢都看了一遍,这才敢回话。”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她行事细致,这锦书是知道的,安抚道:“只是这书又没长脚,还能自己飞了不成。”
  “奴婢觉得,”那宫人犹豫一会儿,方才抬头看她,期期艾艾道:“会不会,是圣上带走了?”
  不知怎么,锦书微微一僵。
  “圣上拿一本书做什么,他又不缺这个,”顿了顿,她方才道:“大概是被我放到别处去了。你们不必再找,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嗳。”那宫人松口气,应声退下。
  锦书留在原地,神情微凝,对着那把圣上坐过的椅子出神起来。
  圣上既在他们这里用了晚膳,消息自是遮不住的。
  这日上午,披香殿便有宫人带着补品过来,说是来探病,但话里话外,总叫人觉得别有一层深意。
  锦书心中烦闷,心思乱的很,脸色未免微白,那宫人见了,反倒松口气,笑着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三皇子的婚事近了,请求将贤妃封后的奏疏却没批示下来,或含蓄或明显询问此事的奏疏并没有停,但终究也只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消息。
  其实,这已经足够表明圣上的态度了。
  贤妃心底肯定是不痛快的,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不然,圣上指定能叫她更不痛快。
  耐着心思给儿子操持完婚事,待到三皇子与新妻仪国公之女杨氏一道来请安时,她面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你也是,”自从那次圣上跟承安和锦书一道用过晚膳后,贤妃待锦书的态度便有些变了,亲近之中掺了几分敲打的意思,这会儿瞧见自己儿媳妇,便温声道:“成婚也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
  锦书眼睫缓缓一眨,轻轻笑道:“这种事情都是天定,哪里是人力所能影响的。”
  她和承安大婚后前两个月都没消息,后来为了避开三皇子一事而称病,为掩人耳目,少不得要喝几口汤药,更要仔细避孕,没怀上也不奇怪。
  贤妃其实也不是真心盼着她有孕,照她的意思,要是能够叫自己儿媳妇生下皇嫡长孙,那才是圆满,所以略微提了几句,便将这事儿略过去了。
  几个人各有心思,说说笑笑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承安同三皇子关系平平,也不想往披香殿去喝酒,便只留在自己寝殿,见锦书回来,面色一暖,迎了上去。
  锦书顺势握住他手,夫妻二人还不待说话,便有宫人匆匆入内,面色惊惶。
  “——含元殿出事了,圣上病危!”
 
 
第102章 喜欢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晴朗了。
  人出门的时候,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叫人情不自禁想要舒展腰身, 深吸口气。
  萧淑燕长裙迤逦, 钗环清贵, 面似春樱, 扶着两个侍女的手,往披香殿去了。
  这也是大婚之前,她最后一次见贤妃与赵王。
  贤妃虽不喜欢萧淑燕做儿媳妇, 但好歹也是儿子大喜, 娶的又是娘家侄女, 加之皇子成婚之后便能上朝领事, 倒也高高兴兴的操持。
  饶是刚刚见到萧淑燕时,心头还有些不痛快,但见萧淑燕知情识趣, 俯首作低, 话又说的漂亮, 贤妃心头那口气便没了,再看她时, 也要顺眼几分。
  两个人在内殿里说了会儿话, 一个说,一个捧, 倒也其乐融融, 如此过了一会儿, 却有宫人入内,传了皇后的话过来。
  圣上既然决定在赵王婚后,叫两个年长的皇子搬出去,那锦书也不会迟疑,过了几日,等那日的风波略微散些,便将这消息送出去。
  贤妃听后,面上虽还自在,但心中不免有些不情愿。
  王府虽自在,可内里装饰规制,比之宫中差的远了,她舍不得叫儿子委屈一丝一毫。
  再者,皇子出宫之后,再想进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非得事先通传,奉知皇后才是,总归是麻烦。
  她还想看着孙子降生,齐聚天伦呢。
  只是,这终究是圣上拍板才能定下来的,贤妃在心里不满几句,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萧淑燕,暗自松一口气。
  虽说贤妃是她正经婆婆,她也是正妻,但大婚之后,她若是留在宫里,只怕真没人会把她当盘菜。
  再者,人就在宫里,每日要不要往贤妃那里去立规矩,伺候着?
  去吧,委实是辛苦难熬,但倘若不去,一个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能将人给压死。
  相较而言,自然是出宫别居,自己做主人舒坦。
  贤妃便是想要拿捏儿媳,也不好叫每日过去,惹人闲话的。
  是以这消息一听,萧淑燕心底便笑了,只是畏惧贤妃,这才强自忍下,没有表露罢了。
  贤妃倒也没心思搭理她,满心都是届时要给儿子带什么东西,准备些什么,看一眼温顺站在一边的萧淑燕,摆摆手道:“我这儿事多,你也别干站着,往那头去,找你表哥说话吧。”
  这正合萧淑燕的意,心头一喜,道:“是,我这就过去。”
  早些年的时候,赵王几乎是朝野公认的储君,意气风发,可是自从皇后异军突起后,他地位便降了好些,待到皇后生子,更是一落千丈。
  虽是如此,但也不得不承认,就相貌风姿而言,他还是极出众的。
  再者,便是再落魄,那也是正经皇子,大周亲王,世间女子仰望的对象。
  萧淑燕满心期待,同侍女一道往赵王书房去,人还没进去,就听里头一道婉柔声音响起,江南水乡的软糯气十足,听了一声儿,骨头都要软了:“我再悔一步,就一步。”
  赵王的声音传出来,笑意之中带着宠爱:“不成,一局棋没下完,你都悔了几回了。”
  “殿下是伟男子,怎么还不能让我一让?”那柔婉声音道:“我不依。”
  短短两句话下来,萧淑燕心头便涌起一片火苗,烧的她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脚。
  赵王明知道她今日入宫,不去见她也就罢了,竟留在内室,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这叫她这个将来的王妃情何以堪?
  那带路的宫人见她神色,也能猜出她心思,小心道:“姑娘,是苏氏在里头。”
  “我倒是谁,”萧淑燕冷冷一笑:“原是那个狐媚子。”
  苏氏便是先前伺候赵王后有孕的宫人,贤妃最见不得这些心思大了的宫人,本是想要杖毙的,只是赵王再三求情,落胎之后,才勉强饶过去。
  这事儿萧淑燕也是知道的,听宫人说内里的人便是苏氏,心中更是嘲讽。
  只是赵王宠着苏氏,为了她,连贤妃的意思都能违逆,萧淑燕也不能直冲冲的过去说什么。
  在书房外站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收拾好面上神情,带着笑,推门进去了。
  听到再过几日便要出宫别居的消息时,承安正坐在书房里抄锦书罚的那十遍《孝经》,手略微顿了顿,便继续写了。
  “你看看你,”秀娘抱怨:“早叫你谨慎些,不要胡来,这下倒好……”
  被人赶出去了。
  这句话她是说不出来的,但言中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承安听了也不恼,头也不抬,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被赶出了,赵王不也是?应当是我们到了婚龄,不好留在宫中,这才被迁出去的,你乱想些什么呢。”
  “是这样吗?”秀娘不知内情,听他解释,倒松一口气,随即又蹙眉道:“娘娘这会儿,还生你气吗?”
  她在宫中多年,最是明白抬高踩低的人性,也知道他们这一阵子的舒服日子是靠着谁来的。
  要不是皇后庇护,别人见了他们,只怕连瞧都不会瞧一眼。
  “应当是没有的,”承安手一滞,静默一会儿,终于停下笔来,缓缓道:“娘娘温和,罚都罚完了,哪里还会同我计较这点小事。”
  “那就好,”秀娘轻轻叹道:“娘娘关照我们良多,我身份低微,不好过去求见,待会儿你走一趟,谢过娘娘恩情才是。”
  “好,”承安眼睫缓缓一眨:“我知道了。”
  “娘娘,”锦书正在案前做刺绣,红叶轻手轻脚的进去,低声道:“楚王殿下来了。”
  锦书本来是不想见他的,但此前罚他,是打着惩罚他辱师名义的,他也往沈太傅那儿致歉,得了谅解,她若是咄咄逼人,反倒叫人多想。
  “罢了,”如此静思一会儿,她终于道:“叫他进来。”
  承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端正,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入内见了她,难得的屈膝跪地,行了大礼:“娘娘安。”
  锦书盯着他看了一看,没叫起身,而是道:“该说的都说过了,还过来做什么?”
  “娘娘都要赶我出去了,我却巴巴的凑过来,未免不识趣。”
  承安原是低着头的,听她这样讲,便抬头看她,目光有种叫人心头发软的伤感:“再过几日就要走了,他日入宫请安,也不知娘娘肯不肯见我,索性这会儿过来,再见一见。”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锦书坐在上首看他,神情一丝不变:“可以走了。”
  “娘娘,”承安嘴唇动了动,有些艰难的道:“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语气之中,竟有几分哀求。
  留在内殿里的都是锦书心腹,但她还是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方才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承安,”她看着他,叫他名字:“我待你不薄。”
  他没吭声,锦书也不在乎,只是继续道:“我这么说,你认不认?”
  “娘娘待我,自是恩重如山,还有,”承安目光稳稳的落在她面上,道:“——我的心意,是真的。”
  他这句话说的短,却也真挚。
  锦书听得一笑,却不回应,只问他:“你的这份心意,倘若叫第三人知晓,足够将我们俩一起送上死路。”
  她目光转冷:“你知道吗?”
  承安眼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神色:“我知道。”
  “你看,”锦书似乎是被抽空了力气,坐在椅上看他,有些无力的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着为你真挚的心意而葬送一切的危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这种焦灼,你明白吗?”
  承安看着她,似是不忍:“我明白。”
  “那你说,”锦书问他:“我又该怎么办?”
  承安看着她,她也毫不退避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之间,竟似有千钧重,叫彼此都难以眨一下眼。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许久许久之后,他合上眼,道:“叫我离开一段时间吧。”
  锦书忽的落下泪来,别过脸去,道:“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承安依旧合着眼,道:“大概,会去一个你见不到的地方。”
  锦书没有说挽留的话,那太假惺惺了,他们都是聪明人,没必要。
  “也好,”到最后,她只是道:“走吧,这天下很大,好看的姑娘也很多,活泼的,文静的,柔婉的,英气的,什么样的都有,你还很年轻,不该在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上枯熬。”
  “不,不是那样的,”承安睁眼看她,眼眶湿了:“你觉得,我的心意与你而言只是负担,我认。你不喜欢我,躲开我,厌恶我,我也认,可是……”
  “我心里念你,总是忘不掉……我也要认。”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我没办法叫自己停下来。”
  “我,”他眼眶终于湿透,合上眼去,勉力不叫眼泪流出:“我真的喜欢你。”
 
 
第103章 婆媳
  “真假与否,又有什么要紧?”
  锦书神色不变, 只看着他, 道:“这样的心意, 于你我而言, 皆是负担, 还是早些淡了, 忘了吧。”
  话全都说出来,承安反倒自在些,不再保持跪姿, 顺势坐到地上,道:“哪有这样容易?”
  锦书坐在上首,低头看那少年坚毅眉眼与决绝目光,心中忽然一叹。
  “走吧, ”她道:“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还年轻,心思都还未定,再过些日子, 会想开的。”
  “也好, ”承安没反驳她, 唇边露出几分笑意, 道:“我都听你的便是。”
  锦书心头一片杂乱, 没再开口, 只示意他起身离去, 承安也没磨蹭, 最后向她一礼,转身走了。
  赵王的婚礼,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开始的。
  他是圣上第一个成婚的皇子,成婚当日仪典,较之大公主更盛,但内里的面子,却差得多了。
  既无帝后亲临,也没有格外恩赐。
  贤妃虽是他生母,却也是圣上妾室,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唯有皇后作为嫡母,才有资格训诫儿子与新妇,贤妃即便万千挂念,也得待在披香殿里,安分守己。
  比起上一次大公主出嫁,这一回圣上的愁思明显要淡的多,时辰临近,才抱着承熙,慢悠悠的过去,在含元殿内等的时候,还有心思逗着儿子玩儿。
  “怎么,是起的太早了?”偶然间侧目看过去时,他眉头微动,担忧道:“朕怎么看着,你这几日没什么精神。”
  “是吗,”锦书心头微惊,伸手抚了抚面颊,笑道:“大抵是前几日事忙,给累着了,养几日便好。”
  “宫中事有德妃帮你盯着,宫务也有刘尚宫在,别将自己逼的太紧,”圣上有些心疼,拍拍她的手,道:“最不济,也有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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