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早已经得到了叶裳在宫门口被大皇子提拔的禁卫军统领给为难住的事儿,皇后听闻后,顿时坐不住了,对太后道,“母后,大皇子这是疯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难叶裳?他这是怎么了?”
太后道,“这两三个月以来,每日灾情的奏折如高山压顶,压得大皇子透不过气来,朝臣们又死气沉沉,起不到作用,整个京城都没有生机,他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如今叶裳回京,显然又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如今在叶裳的身上迸发出来,失了理智,也不新鲜。”
皇后闻言觉得太后说得有理,对太后道,“这南齐若是在大皇子的治理下这样下去,早晚要崩塌。我们姑侄哪里有指望?虽然如今大皇子一边防备着云初,一边用着云初,不敢动我们。但若是灾情缓解,他有了喘息之地,怕是最先要动云初,动了云初,我们也就完了。”
太后冷笑,“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监国的大皇子,还不是莅临天下的九五至尊,有监国之权是没错,但是别的权利,他却是没有。他这样针对叶裳,叶裳不是个好惹的,自然是要还手的。不见得会让他有喘息之地。”
皇后道,“大皇子若是想要坐稳宝座,不是应该在叶世子回京后,就示好拉拢叶世子吗?可是他竟然先给叶世子一个下马威,这反其道而行之,对他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叶世子牵扯的干系这么大,别说京城的王府、苏府、这个宗室,还有与云初交好我们国丈府也是站他那一边,另外,他在朝期间,彻查几个大案,以及代天子督管户部期间,得了许多朝臣们的敬服和信服。他这样开罪叶世子,那么,不亚于开罪了半个朝野。”
太后道,“兴许是叶世子此次回京,就是为了针对他而回,他示好根本无用,所以,干脆走了极端,想要先发制人。”
皇后道,“母后,那咱们帮帮叶世子吗?”
太后琢磨了一下道,“用不到咱们,咱们就等着好了,叶世子若是进宫,应该会来见慈安宫,借哀家之手,打压大皇子,借力打力。”
皇后不太懂地看着太后。
太后不愿再说,想着皇后的脑袋从来就没开过窍,许家的儿女,多少代来,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笨的,偏偏被她弄进了宫做了皇后,这是她的错。她摆摆手,“你看着就是了。”
皇后不再言声。
诚如太后猜测,宫门口一番闹剧后,叶裳成功地压制住了大皇子的发作气焰,进了宫后,没去见大皇子,反而先来了慈安宫。
严公公闻到信儿,跑进去禀告,“太后,叶世子说许久未见您了,入宫先来看看您。”
太后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我就说嘛,快快去请他进来。”
严公公连忙跑了出去。
叶裳还未到慈安宫,便见到了乐颠颠地跑来迎接的严公公,他停住脚步,严公公笑呵呵地说,“老奴给叶世子请安,您总算是回来了。太后说您进宫后定然会先来慈安宫,果然您就来了。”
叶裳想着太后不愧是牵动后宫朝堂呼风唤雨了大半辈子的太后,果然看事情还算清透,他微微一笑,“太后真是料事如神,这皇宫,太后为尊为长,我外出归来,既然入宫,自然是要先来拜见太后的。”
严公公乐颠颠地带路,“叶世子请,太后听说您来了,高兴坏了,正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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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宫支持(一更)
严公公领着叶裳来到了慈安宫,太后出了内殿,和皇后亲自迎到了宫门口。
叶裳见太后看到他一脸喜色,高兴是由心里发出来的,可见这些日子她老人家在这宫里十分不好过,大皇子监国后,显然这京中所有人的日子都难混。他停住脚步,对太后和皇后微笑地见礼。
太后对他连连摆手,“叶世子快免礼,哀家听闻你和世子妃在江南出了事端,世子妃失踪,你受了重伤,如今伤势可好了?”
叶裳道,“劳太后挂心了,伤势好了大半了。”
太后立即问,“那世子妃呢?可寻到下落了?”
叶裳颔首,“寻到下落了,在东镜,无碍,一切都好。”
太后长舒了一口气,“世子妃聪明,哀家就知道她会没事儿。”话落,对叶裳问,“到底是什么贼人抓了她?可抓住了那人拿办了?”
叶裳道,“是暖儿师门的一位老祖宗,身怀绝世武功,要抓住她拿办,难的很,不过暖儿无碍就好了。”
太后一怔,“世子妃师门的人怎么会抓了她?”
叶裳不欲多说,道,“个人恩怨。”
太后想着苏风暖的脾性,有个人恩怨找到她也不奇怪,见叶裳不欲多说,便识趣地不再多问,对他道,“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快进里面坐。”
叶裳颔首,随着太后和皇后进了内殿。
落座后,皇后忍不住对叶裳问,“叶世子,你可知道皇上的下落?”
叶裳看着皇后,摇头,“我也不知道皇上的下落,我与暖儿在西境大婚的第二日,听闻皇上失踪了的消息。”
皇后有些失望,“连你也不知道吗?那皇上哪里去了呢?”
太后顿时训斥,“云初不是与我们说了吗?丢弃了江山皇宫连老娘媳妇儿也不要了的东西,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皇后低下头,低声说,“可是即便如此,儿臣也想知道皇上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太后闻言也不忍再训斥了,叹了口气,“他好不容易摆脱江山负担,脱离这皇宫,没有了诸事负累,自然是过得很好,很舒心,你就不必念着他了,你念着他,他也不见得念着我们。”
皇后不说话了。
叶裳看着二人,道,“我和暖儿未出京时,暖儿给皇上把脉,说皇上再被朝政负累下去的话,多不过再撑一二载,如今皇上卸掉江山负累,游历四方的话,没了朝政琐事劳心,兴许寿命会长些,这也是好事儿。皇上为南齐江山操劳一生,是也该歇歇,过几日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太后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江山如今一塌糊涂,他就这样丢下手不管,让大皇子监国,朝野上下,死气沉沉,他怎么对得起先皇交付到他手上的担子?就算要走,也该安排好了再走啊。”
叶裳琢磨了一下,如实道,“皇上不是没有安排,是有了安排之后才如此的。”
太后和皇后闻言立即看着叶裳。
叶裳道,“我和暖儿离京前,皇上召暖儿入宫,给了她一封遗诏。”
“遗诏?”太后腾地站了起来,“皇上竟然留了遗诏?”
皇后也惊异不已,立即问,“叶世子,皇上留的是什么遗诏?”
叶裳道,“传位遗诏。”
太后顿时紧张,“谁?”
皇后也紧张地看着叶裳,传位遗诏归属何人,关系到姑侄二人在后宫的生存,也关系到许家门庭是否能够再繁荣下去。
叶裳看着二人,淡淡道,“我。”
太后和皇后顿时一呆。
叶裳爆出这一个惊雷给二人后,不再说话,径自喝着宫女倒的清茶。
片刻后,太后当先反应过来,惊喜地说,“当真如此?”
叶裳颔首,“这件事情开不得玩笑,自是真的。”
太后顿时欢喜道,“是你就太好了,哀家曾经就想过,皇室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子孙的话,从宗室里找出一人来承继皇位,论才华本事,非你莫属,可是你半丝想要接过这个担子的意思都没有,皇上屡次对你提及,你都给推脱了,哀家想着,再还有谁?刘焱支撑不起来,那宗室也就没什么人了。这祖宗的江山真是岌岌可危了。如今是你最好。祖宗的江山可算有了指望了。”
叶裳淡淡地笑了笑,没接话。
皇后想到叶裳算是心善之人,以前行事虽然张扬,不按常理出牌,但秉公办理,也十分能让人信服,如今与许云初交好,许云初是许家支撑门庭之人,是许家这一代的指望,若是叶裳继位,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追问,“遗诏呢?既然有遗诏,你回京后为何不立即拿出来?还让大皇子继续嚣张下去做什么?再让他治理下去,南齐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叶裳道,“遗诏在暖儿手里,一直让她收着。”
皇后顿时一阵失望,急道,“世子妃失踪了,那遗诏岂不是也失踪了?没有遗诏,你可怎么对付大皇子啊?”
太后毕竟比皇后想得多,见叶裳面色平静坦然,对他问,“你和世子妃出京到如今回京,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皇上在你们离京不久后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何没传出有遗诏?”
叶裳道,“那时,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这封遗诏。”
太后一怔,看着叶裳,这话若是换做别人来说,她会觉得太虚,可是放在叶裳的身上,她却诚然地觉得,这天下怕是也只有他才能在皇位面前这样云淡风轻。
皇后不懂,立即问,“为什么没想好?莅临天下,九五之尊的位置,不好吗?”
叶裳道,“不是皇位不好,而是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人,装不下天下。”
皇后想到叶裳对苏风暖可真是宠到了天上,一时有些羡慕,不说话了。
太后看着叶裳,“如今叶世子是想好了?”
叶裳颔首,“想好了。”
太后道,“叶世子是聪明人,你想好就对了,你要知道,皇上既然对你留有遗诏,连亲生子都不托付这江山,对你寄予厚望,就是相信,这南齐江山也只有你才能支撑得起来。你是刘家的子孙,不能辜负皇上的重托啊。”
叶裳点头,“太后说得是。”
太后又道,“另外,哀家再多说一句,世子妃不是寻常闺阁女儿家,以前是哀家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后来,哀家算是明白了。世子妃大仁大义,不愧是出身将军府。巾帼不让须眉。以她的出身和她牵扯的燕北苏家和王大学士府,一旦南齐江山有危,她的家族躲不了,她便也躲不了。你是容安王府世子,是刘家子孙,也躲不开,所以,不如就联起手来,好好支撑起这南齐江山,还万民一个安定,你们也才能有安定的日子过。”
叶裳想着太后不愧是太后,几句言语间,便透彻了很多事儿,人虽老了,但心还没糊涂。以前他私下对她也是多有不敬,如今觉得自己那时还是太年少。太后就是太后,那么多年的盐不是白吃的。
他点点头,诚然地道,“太后所言甚是,我以前也是糊涂,想着给大皇子一个机会,也想着自己能懒则懒。如今方才后知后觉,南齐江山是我肩上的责任,万民安,天下安,国安,家才安。”
太后见叶裳这样说,顿时欣慰,连连笑着说,“好,好,你能这样想,哀家也就放心了。否则哀家若是不知晓你有这个遗诏和这个打算,哀家还会继续寝食难安。如今,哀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话落,又道,“你既拿定主意,我和皇后便支持你,也相信你会不负皇上所望。”
皇后闻言也松了一口气,“我也有好些日子没睡安稳了,自从皇上离宫后,这皇宫显得十分冷寂,我每日夜里都会惊梦几次。”
太后看着皇后,“你是瘦了很多,眼底一片黑眼圈,怕什么呢?大皇子没工夫理会我们,奈何我们。”
皇后道,“也不是怕,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冷冷清清,十分苍凉,明明已经过了冬天,可是还如生活在冬天,冷得很。”
太后道,“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搬来哀家的宫里与哀家一起住吧。”
皇后道,“母后,我们住在一个宫里,这……不合规矩吧?”
太后道,“还要什么规矩?先求个安稳觉吧。”
皇后点点头。
叶裳看着二人,想着皇上将南齐江山托付给他,不担心太后和皇后,是因为觉得她们有娘家,有许家是依靠,有什么事情,许云初不会不管她们的。又想到,今日他入宫,牵制大皇子救二皇子,那么,一旦许云初倾许家所有暗桩救出二皇子后,大皇子必定恼火,奈何不了许云初,会把火自然地发到太后和皇后身上。
那么,太后和皇后一个安稳觉也便求不得了。
太后年纪大了,皇后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思忖片刻后道,“太后和皇后娘娘有没有出宫小住些时日的打算?”
太后和皇后齐齐一怔。
叶裳看着二人道,“国丈近来身子骨似乎不太好,您二人若是回国丈府省亲小住些日子,国丈精神好了,身子骨自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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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血硝烟(二更)
太后和皇后看着叶裳,一时间面面相耽。
他们在宫中日久,虽然近来时常关着宫门,听许云初的话,不出宫走动,免得生事儿,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未曾听闻近来国丈身子骨不好的消息。
太后琢磨着叶裳不会平白无故这样说,看着他试探地问,“叶世子,你是有什么打算和安排吗?”
叶裳诚然地道,“我此次进宫,是与小国舅配合救出困居在韶徳殿的二皇子,我牵制大皇子,小国舅趁机行动。因韶徳殿封锁严实,小国舅此次怕是要倾许家所有暗桩才能救出二皇子。事后,大皇子察觉,奈何不了小国舅,怕是要找太后和皇后娘娘的麻烦。”
太后和皇后闻言顿时了然。
太后蹙眉道,“原来如此,你们为何非要救二皇子?他已然是个废物了,以前也没有得人心之处,以后你执掌天下,更不必管他死活了,何必多此一举?”
皇后道,“就是,理他做什么?许家多年在皇宫埋下的暗桩,若是因为救他而动的话,那么,也太不值得了。”话落,她看着叶裳,不忌讳地问,“叶世子,你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清除许家在皇宫的暗桩意图以后安稳吧?”
太后觉得皇后这话说得太直白和不避讳了,顿时训斥,“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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