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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颜姐姐，不喜欢顾爱朝。”小杰抱住古小姨，说得很认真。
古小姨笑起来，“嗯，那小杰就和颜姐姐好。”顾爱朝家里虽然有钱，但向来看不起她这些穷亲戚，和这样的人交好容易生狗眼看人低病，不如让小杰和重情义的古铜颜亲近些好。
第15章 学人家借什么衣服
古铜颜在机场候机时，拿出手机拍了张候机室照片，又拍了张伤了的脚踝，再自拍一张，发了个鸭脖：夜里候机赶通告，脚还没好又发烧了，给自己一个爱的拥抱！
发完了鸭脖，她拉了拉大衣，抱着包候机。
夜间十一点半，古铜颜下飞机。
才出来，就被湿冷的风吹得直抖，从没受过这等苦楚的她顾不得出租车贵，随手就招了车去网上查到的旅馆。
到了旅馆，古铜颜登记完入住，就拄着拐杖直奔电梯。
同去电梯的还有个提着衣服的年轻小美女，她看了看古铜颜，问，“你也是来电视台赶通告的吗？”
古铜颜点头，“嗯。你怎么知道的？”
“你长得标致，又是这个时间段出现，所以我就猜你是。”小美女笑着说，“我也是，而且也是没有强大经纪公司的人。”她见古铜颜拄着拐杖来，就知道也是个没背景的。
古铜颜再次点头，小美女全猜对了，可见是个心思玲珑的。
“我叫周颖，你叫什么名字？”小美女又开口。
古铜颜说了自己的名字便住了嘴，她现在很难受，实在没有精力聊天。
周颖扭头打量了她一眼，“虽然现在不适合跟你说太多的话，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借服装了吗？”
“什么借服装？”古铜颜不解。
周颖扬了扬自己手上提着的衣服解释，“就是上节目要用到的服装和首饰，我这就是借来的。虽然说我们没有经纪公司发力，不一定能上台，但是我觉得做准备比没做准备好。”
古铜颜也同意“做准备比没做准备好”这句话，但是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借衣服了，再者说了，她这次估计是被谁报复才需要来的，理应没有机会上场，借不借衣服应该都没问题。
想到这里，“我得罪了人，估计是不能上台的，所以就不借衣服了。”
“别介……来了最好还是借衣服，万一运气好就是要上呢？”周颖不赞同地摇头，“这样吧，今天晚了，明天早点起来，我带你去我借衣服那里，看能不能借到吧。”
古铜颜想了想同意了，她现在脚上的扭伤还没好全，背后坑她的人为了折磨她，没准会让她上台走动呢。
第二日一大早，古铜颜被敲门声吵醒，拿着枕头气势汹汹地向着敲门声响的方向扔去，又把电话机、电视遥控器等东西都扔下床才躺下，到第二波敲门声响起，这才顶着沉重的脑袋起床。
周颖进门看到地上的两个枕头以及电话机遥控器等，又想起第一次敲门门没开，还听到什么坠地的声音，顿时对古铜颜叹为观止，“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扔的。”做艺人竟然还有起床气，太不可思议了！
古铜颜搔头，她能说这是原身扔的么？
借衣服的地方不算近，需要打车去。
古铜颜打了车，和周颖一起去。
路上，周颖笑道，“你放心，我有朋友在那里，应该能借到衣服和简单的饰品的，昨天就是她借给我的。那是个普通的牌子，最适合我们这些没门路没后台的十八线借。”
古铜颜用鼻音嗯了一声，“希望吧。”
到了地方，古铜颜看到四个年轻男女正沮丧地站在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寒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也把他们的脸吹得发红。
她和周颖走近，听到白羽绒服问，“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吗？”
“人家不肯借我们也没办法，回去吧。”黑羽绒服的男孩把手放进口袋里，吸了吸鼻子，连跳几下御寒。
周颖挽着古铜颜走近，“你们也是来借衣服的吗？”
穿着呢子大衣的少女点点头，快言快语，“是啊，可是他们不肯借。他们来了个什么负责人，说看过电视台名单，没有我们，借给我们是浪费了，所以不借。”
另一个冷得鼻子发红的男生叫道，“名单上是没有，可是到真正上台了，可能就有机会啊……”
“人家可不会这么想的。”黑羽绒服男孩子摇摇头，“我们回去吧。就算真的要穿着身上的衣服上台，也不算很丢脸，我们这种没名气的，这么穿也没什么。”
古铜颜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因还没空出去购置，她穿的还是古小姨买的大棉袄，加上发烧穿得多，整个人跟个熊似的。
穿这身上台，以后铁定是黑子口里乐此不疲的黑历史。
周颖也看向古铜颜，抿了抿唇，“要不，我和你进去试试吧。”说完看向另外四个男女，“我俩先进去问问，要能借到，就帮你们也问问。”
古铜颜这才发现，周颖是个广结善缘的好姑娘，这样的姑娘还真适合娱乐圈。
呢子大衣女孩点头，“那我们先谢谢你们。”
“没什么，大家都是底层，只能互相帮助了。”周颖说着，挽着古铜颜进去了。
两人进去找周颖认识的人，可是她认识的人今天休息，接待她们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我们负责人说不能借衣服，你们先回去吧。昨天薇姐偷偷借给小颖的，负责人不知怎么知道了，发了好一通脾气，说的话特难听。”
“那麻烦你了。”周颖客气地道完谢，就拉着古铜颜出去了。
可两人才走出几步，就见斜刺里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看了两人一眼，不屑地说，“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来借衣服，也不看看自己的资质。是欺负我们不是国际大牌吗？脸也不照就来借！”
女的掩着嘴笑起来，“哎呀，你也知道，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嘛。连十八线都不到，又没有机会上台，借什么衣服啊，当自己是个腕儿呢。”
“连十八线都算不上学人家借什么衣服啊，晦气！”男的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古铜颜当即就想反讽刺回去，但是想到借了一套衣服的周颖，怕她为难便忍了。不过，她自动把这个牌子列入黑名单，以后绝不买。
周颖仿佛听不懂两人的话，挤出笑容冲两人点点头，拉着古铜颜出去了。
两人出去，一路上还能听到各种指指点点，都是讽刺咖小得没有却脸大地来借衣服的，想来刚才那一对男女故意抬高声音的话都叫他们听去了，这时就来一场狂欢。
外面四个男女看到古铜颜和周颖的脸色，就知道借不成衣服了，都有些失望。
周颖打量了白羽绒服和呢子大衣女孩一眼，“我昨晚借到了一套衣服，我看我们几个身形差不多，就共用吧。谁好运能上台，谁就穿上去。”至于如果有两个以上好运气能上台，她没有说。
但是白羽绒服和呢子大衣女生都承了她的情，“太谢谢你了。”
古铜颜的身高是几个女孩子中最高的，有166，适合周颖穿的，她穿上可能有些短。但是周颖都这样说了，她并不打算开口说什么，也实在没有精神说什么。
“不客气。”周颖笑了笑，又看向两个男生，“我们女孩子比较爱美，所以才借衣服。你们是男士，应该没我们爱美，而且今天穿得都不错，我觉得就这样上台也很帅。”
两个男生心情好了些，笑着说去吃早餐。
古铜颜喉咙有点疼，脑袋晕乎乎的，又特别困，所以一句话也不想说，全程紧跟众人。
到了早餐店，古铜颜点了个汤粉，喝了几口汤才觉得活过来了。
吃着早餐，大家互相介绍。
古铜颜这才知道，白色羽绒服女孩叫肖朗月，呢子大衣女孩叫金微云，黑羽绒服男孩叫雷良诺，另一个男孩叫蓝关，都是十八九岁的新人，怀着对娱乐圈的憧憬一头撞进来，可惜结果很不尽人意。
吃完早餐，大家打车去电视台。
这次大家要侯着参加的综艺节目虽然不是直播而是录播，但并没有彩排，所以要求上午十点到场侯着，等待上场的机会。
等候室没有暖气，还漏风，古铜颜裹得跟熊似的，但还是冷得直抖。
周颖几个和古铜颜一样在等候室里坐冷板凳，一起坐了两个小时，大家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深了，纷纷加彼此的通讯号码。
肖朗月见古铜颜全程不出声，一直闭目低头，脸颊嫣红一片，身体却在发抖，便低声看向周颖，“这里太冷了，她烧得有点严重，我去问问内场有没有位置……如果有，下午就让她坐内场得了。”
古铜颜是真的觉得很冷，冷得快结冰了。
不过听到肖朗月的话，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婉拒。
可是见肖朗月坚持，她作为当事人不好冷漠旁观，只得咬牙站起来跟着去。
周颖见古铜颜站起来，忙上前扶住她，“我扶你去吧……唉，你的脚还有伤呢。”说着自嘲一笑，“来之前我还想，我们是竞争对手。现在看来啊，我们根本没有竞争的机会。”
金微云点头，“是啊，我们这些连十八线都没有的，只是替补，估计是没机会上场的了。”
第16章 跟红顶白名利场
蓝关看向雷良诺，“中午我们五六个一起吃饭吧，我们两个先去点菜，等她们来了就可以直接吃了。”
雷良诺点点头，跟金微云说一声，就和蓝关出去了。
古铜颜被周颖扶着，往肖朗月刚才离开的方向行去。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异常粗暴的声音，“没有没有没有！内场是嘉宾坐的，早就满人了，哪里能加人？……别想了，坐在地上都不行，你还想加凳子？总之没有位置，你们别给我们找事。有志气的，就拿毁约金甩我脸上走人！”
古铜颜看过去，见说话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刻薄男子。
肖朗月低声下气地讨好，“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找事的，实在是我那个朋友烧得厉害——”
“烧得厉害？我还冷得厉害累得厉害困得厉害呢。咖位没有，脾气倒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连十八线都没到，安静点别惹人讨厌。”刻薄男子厉声打断肖朗月的话，说话的语气满是嘲讽。
古铜颜听着这些话，骤起眉头。
这什么电视台工作人员啊，捧高踩低的态度这么明显，能混好吗？做这一行的，谁不知道接触的人今天是小透明，明天或许就是天王巨星，所以待人态度都会温和有礼？
“小沈先生，这是怎么了？”又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
古铜颜看过去，正是自己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经纪人付楼！
“没什么，就是一些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小角色来我这找待遇，说发烧了想坐内场嘉宾位……这不是为难我嘛，人大咖都没那么多要求，就他们#%￥%……”小沈先生语气里的不屑更明显了。
他因为背有靠山，在电视台工作多年，见多了这种小角色，知道肯定红不了的。能红的，好歹是有些名气的十八线，最起码能混上个男四女四。眼前这几个，全都是叫不出名的，绝对红不了。
这样的人，注定没有前途，他才懒得拿出自己的耐心和笑脸呢。
付楼看过来，看到了俏脸烧得红红的古铜颜，顿时笑了，走路带风地过来，
“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古铜颜啊。怎么，你那天发飙不是很有志气嘛，现在变成一只烧鸡啦？哈哈哈……替代你的人我已经找来上场了，至于你自己，有钱给毁约金你就回去，没钱就给我乖乖地坐着吹风。”
跟过来的金微云听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既然已经找人替代她了，为什么还让她来啊。人发烧了呢……”
“想进娱乐圈，就要管好自己嘴。”付楼冷冷地瞥了金微云一眼，又继续看着古铜颜，对小沈先生说，
“小沈先生，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奇女子呢，是古铜颜，演技差得要死，还大牌得很，连人家女主角单双双都敢打……看到没有，这样的脸标志是标志，但没有惊艳点的点，下巴尖是尖，但福薄命薄，这辈子是没有翻身机会的了。”
古铜颜头晕喉咙痛，说不出什么话，决定做个观众，静静地看他表演。
小沈先生瞥了古铜颜一眼，笑嘻嘻地说，“敢打女主角啊，那还真是位奇女子呢。这样的奇女子不成为影后，代言国际大牌都不好意思出门吧，哈哈哈……”
“是吧？”付楼笑着，见古铜颜不说话，又嗤笑一声，“怎么，不敢说话了？坐冷板凳坐得脑袋长进了吧？猪脑子！”
“你这人怎么这么过分啊！”金微云再次忍不住，上前来呛付楼。
“多管闲事，难怪永远十八线。”付楼不屑地看了金微云一眼，又专门看向古铜颜，“你继续坐外面吹风啊，我就不奉陪了。”古铜颜那天发飙得罪了单双双，害得他被人说不会带艺人，丢了大脸，他可记着这仇呢。
古铜颜继续静静地看着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表演，记住了情绪的表达，见付楼专门看过来，便微微一笑。
付楼见古铜颜似乎没有被打击到，很是不爽，但是他也有事，没空再理会古铜颜，就挽着小沈先生往前走，“我有个朋友说想来见识一下，内场还有位置不？”
古铜颜觑准时机，若无其事地把拐杖一伸。
“我跟你说——啊——”
“啊——”
砰——
砰——
接连两声尖叫和摔倒的声音响起，小沈先生和付楼摔了个狗啃屎。
古铜颜做出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金微云、肖朗月和周颖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古铜颜一脸虚假得不忍直视的表情，又看看在地上一边痛呼一边破口大骂的付楼和小沈先生，有志一同地决定假装没看到刚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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