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如果你想让她喜欢你,有个办法。”秦雨虹这话让郑明俨很开心:“这么说你同意我和你姐姐在一起?那么有什么办法让她喜欢我呢?”
秦雨虹正经地说:“去买一罐羊肉汤来,要新鲜又好喝的,马上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郑明俨被爱冲昏了头脑,以为秦氏姐妹喜欢喝羊肉汤,立刻去饭馆买了一罐价格不菲的羊肉汤给秦雨虹。
“做得好!我姐姐肯定会喜欢你的。”秦雨虹一边吃羊肉,喝羊肉汤,一边夸赞郑明俨。
郑明俨也心花怒放:“既然你们姐妹都喜欢羊肉,那么秦姑娘别把汤全喝完了,留点给你姐姐吧。以后我再买给你。”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此时秦雨虹已经把一大罐羊肉和汤都吃完了,她手捧着小帆船,无神地说:“这是你送我姐姐的小帆船吗?如果有一日,姐姐和我能乘坐一艘真正的帆船,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去台湾岛,看看那里的一切是否会清净如水。”
卷一 第三十五章 花儿陨落
秦雨虹说着,像她姐姐一样泪珠点点。郑明俨吓到了:“秦姑娘,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你别哭了,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我来帮你。我怕你姐姐见到你哭,会说我欺负你的。”
这个男人每句话都是为了姐姐好,我已断定他不会让姐姐伤心,秦雨虹想着,突然发飙:“你出去,出去。”
郑明俨吓得出来了:怎么温婉凄楚的秦雨青会有一个脾气如此暴躁的妹妹呢?
郑明俨出来后,正好碰上倾盆大雨,就在外面等雨停,又撞上买药回来的秦雨青。
“大少爷好。”秦雨青只道了一句,便赶紧进屋,准备给妹妹煎药。
进屋后,秦雨青的脸一阵煞白:“雨虹,这里怎么会有羊肉味?你是不是吃羊肉了?”
秦雨虹挤出最后一点微笑,对她姐姐说:“姐姐,刚才我和外面那位公子聊了许久。他告诉我,他喜欢你,雨虹从他字里行间听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姐姐,我觉得这个人,配得上你。姐姐,我确实吃了一大罐羊肉,雨虹要和你再见了,我……”
秦雨虹的痫症开始发作,失去意识,口吐白沫,全身不停地抽。秦雨青顿时心乱如麻,痛苦地喊:“雨虹,你别抽了,别抽了。”
郑明俨听到秦雨青的声音不对劲,赶紧冲进去一看,吓到了:“秦雨青,你妹妹这是痫症,我去找大夫。”
天开始大雨滂沱,郑明俨为了秦氏姐妹,生拉硬扯地拉来了一位大夫。极不乐意的大夫进屋一看秦雨虹抽成这样子,忙问:“抽了多久了?”
“一刻钟了。”秦雨青泪水涟涟。
“你别哭了,快拿筷子撬开她的嘴,”大夫说:“公子,你按住她的脚,姑娘,你按住她的左手和头。”
郑明俨和秦雨青按照大夫说的做。大夫则使劲按住秦雨虹的右手,替她把脉,看到那个罐子,大夫怒气大发:“你们是这姑娘的亲人吗?那罐子一股子羊腥味,这姑娘抽成这样,也不知吃了多少羊肉。你们就没有人守着她吗?现在给她吃药也来不及了,就看她能不能停下来,别再抽了。”
听到大夫的话,郑明俨傻眼了:原来痫症不能吃羊肉,那么刚才秦雨虹让我去买羊肉,是想自尽?如果今日雨虹不幸,那我岂不是刽子手?
想到这,郑明俨也和秦雨青一样,心如刀割,还没等他悲痛完,大夫松开了把脉的手,对他们俩说:“你们两个,别再按着她了。”
见秦雨虹手脚渐渐慢下来了,秦雨青忙问大夫:“大夫,你看我妹妹抽得没那么厉害了,是不是快好了?请你看着开一副药吧。”
秦雨青的一场欢喜落空了,大夫说:“脉搏越来越慢,快没鼻息了。都怪那罐羊肉汤,这姑娘那么漂亮,是自己想不开啊。你节哀吧。”
“雨虹!”秦雨青喊着妹妹的名字,不跟别人说话,只顾摸着妹妹的头发,脸颊:“姐姐没有把你照顾好,是姐姐对不住你,可你为何要寻死,让姐姐独活有什么意思呢?”
郑明俨在一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秦雨青,别哭了,你们感情深厚,来世依然会是姐妹的。现在潮湿,还是寻个地方,把你妹妹葬了吧。”
“不可,我不能让妹妹客死他乡。”秦雨青抱着妹妹的遗体说:“火葬了,将来带着雨虹的骨灰回到家乡,落叶归根。”
卷一 第三十六章 姐姐会为你复仇
“不可,我不能让妹妹客死他乡。”秦雨青抱着妹妹的遗体说:“火葬了,将来带着雨虹的骨灰回到家乡,落叶归根。”
于是,庭院深深的乐山别院中,升起一股烟雾。秦雨青将妹妹火葬了,然后把郑明俨送的玩具都随着妹妹一起烧了,无神地对郑明俨说:“大少爷,雨虹平日遭人歧视,无人与她说话。这些都是你送的,也是雨虹唯一的玩具和乐趣。我把它们都做雨虹的陪葬,希望她在地下也不会寂寞。你不会不开心吗?”
“死者为大,我当然不会说什么。”郑明俨实在看不下去姐妹生死分离,眼圈都红了。
眼看着妹妹的遗体化为灰烬,秦雨青痛哭流涕:“雨虹,以后别再吃羊肉了。”
这话弄得郑明俨很不是滋味,他很想说:秦雨青,那罐羊肉,是秦雨虹叫我去买的。我是害死秦雨虹的凶手。
可他还是没勇气说,因为他爱着秦雨青。他不知,正是因他没勇气说出这件事,造成后来的一切不堪设想。
郑飞黄得知秦雨青的妹妹喝羊肉汤自尽了。他去找秦雨青,百抓挠心般地说:“没想到我对你的爱,让你失去了亲人。雨虹是因为看到我与你不堪的一幕,才发病身亡的吗?”郑飞黄看着秦雨青,等着她的回应。
但秦雨青不再看他一眼:“雨虹是在看到之后,认为我在卖身赚钱给她治病,为了不连累我,才喝羊肉汤自尽。老爷,以后,奴婢还需怎样伺候你呢?”
“别说傻话了,你还需伺候我什么?你的妹妹因我而自尽,我难辞其咎,怎敢再要求你的爱?雨青,你已无依无靠,就在郑家好好过吧,有什么需求,跟我说一声。若是真的有一天,你对我,”郑飞黄闭上双眼,睁开:“算了,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的。但是你的困苦都告诉我吧。就当我为自己恕罪,让雨虹的魂魄别散去,来找我复仇,我无悔。”
“老爷若无事,奴婢不送了。”秦雨青始终未看他一眼,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雨虹找你复仇,你无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郑飞黄。
题外话: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秦雨青对郑飞黄的感激戛然而止。郑飞黄悔之晚矣,秦雨青更是生了复仇之心,她会不会变成腹黑女?
还没有呢。
记得那次,她因为妹妹失身而痛苦不堪,沿着池边的台阶,一步一步踏入池中。她乌发披肩,柳眉杏眼,腰若流纨,未施粉黛却朱唇黛眉。只是她神色绝望,似乎已对世事生无所恋,心如死灰。
在莲池角落的郑飞黄之子,仪表堂堂、雄姿英发的郑明俨被此女的姿容所倾倒,一直看到她踏入莲池,全身入水,只有头发漂浮在水面。郑明俨方才意识到这个姑娘想了断自己。
救人要紧,郑明俨跳入水中,抱起这个姑娘出水:这是一张如兰花瓣的脸,只是泪珠点点。
郑明俨挽着她的细腰,惊讶地有感而发:“曾散天花蕊珠宫,一念堕尘中。”
卷一 第三十七章 恃强凌弱
失去妹妹的秦雨青,总是痴呆的,干活也不勤快了。浣衣房里,一群梳着双丫髻的丫环们在说笑吵闹着,今日的主题自然非秦雨青莫属。
和她一起浣衣服的丫环们知道她们姐妹的事后,没有人安慰她,那个叫容小雪的反而取笑她,说:“秦雨青,你们姐妹遇鬼了,太晦气,用这洗衣裳的脏水,肯定能去除你身上的晦气。免得我们也被传染。”容小雪泼了一瓢洗衣服后的水在秦雨青身上,然后带着一群浣衣女哈哈大笑。
秦雨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反抗容小雪。自从来到郑家浣衣房,这个容小雪就是这样对她。
另外一个叫贝壳的,没有容小雪这么坏,但还是说:“两姐妹住在乐山别院里面,肯定不吉利,真不想跟她一起干活。”
“秦雨青的妹妹本来就是有鬼附体的”“这个秦雨青不知会不会像她妹妹一样”“太可怕了”……
浣衣女中有一个名叫周福云,挺同情秦雨青,最看不惯容小雪仗势欺人了:“容小雪,你怎么泼水在秦雨青身上呢?人家刚失去亲人,你还这样欺负她,太过分了吧。你自己平日里受了委屈,就拿懦弱的秦雨青撒气,你算什么啊,不就是有个姨娘做大夫人的跟班吗。我看你也只敢欺负秦雨青。”
容小雪不甘示弱:“谁说我只敢欺负秦雨青,我还要让你没好日子过呢,你给我看着,周周福云。”容小雪拿起洗衣的皂粉撒在周周福云身上。
周福云也动手了,拿起洗衣的棒槌就打。
两个姑娘快要打起来了,被其她洗衣女拉开了。秦雨青连忙来道歉:“都是因为我,才弄得容小雪和周周福云斗嘴。容小雪,周周福云,大家平日里都会受些委屈,就别自个赌气了。今日你们的吵闹,既然是因我而起,那么,容小雪和周周福云的活,就都给我吧。”
容小雪将自己负责的衣裳全挪到秦雨青这里,霸气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洗干净就得替我受罚!”
容小雪和贝壳她们都走了,剩下秦雨青和周福云。
周福云过来过来说她:“雨青,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容小雪那样欺负你,你就一句反击得话都不敢说吗?”
“福云,容小雪她们这样,我平时不都习惯了吗?”秦雨青没劲地回答。
周福云也是可怜她:“算了,我也不说你,你就长了个受人欺负的样。现在,你妹妹死了,你也就没必要一个人呆在那个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乐山别院了,搬回浣衣房,一起住吧。”
秦雨青无奈地叹气:“福云,你看她们,会同意我住回来吗?”秦雨青瞅瞅那边拿她闲言碎语的容小雪和贝壳。
周福云推了秦雨青一下,摇摇头说:“你看你这个胆小懦弱的样子,谁不欺负你。容小雪和贝壳就是欺软怕硬,你不凶一点怎么行?”
“我不会像她们那样说话,而且,我想在乐山别院陪我妹妹。”秦雨青弱弱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周福云也拿她没办法了。
卷一 第三十八章 被逼离开
秦雨青虽然昨晚已决定好要继续她的报仇计划,但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去浣衣房干活也心不在焉:真的要这么做吗?
干活才一半,大夫人的贴身丫环捞月来叫她,一脸不屑地说:“秦雨青,夫人叫你去一趟,即刻。”
“是。”大夫人的命令,在这个府中连郑芝龙也要敬畏几分,何况是秦雨青这个小丫环。
大夫人在郑府的一个小亭子里喝茶,她正摆出无可挑剔的主母姿势等着秦雨青过来。全身华光异彩,珠宝翡翠自然不用说,她那头牡丹头,如果再高一点,估计连头都抬不起来,要人扶着才能走。既然已让人畏而远之了,不知为何要梳那么高的牡丹头。
“夫人好。”秦雨青胆怯地说。
大夫人示意丫环捞月回避,然后说:“秦雨青,你知道我特意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因为老爷,”秦雨青稍微弯腰:“夫人,奴婢没有勾引老爷。”
“这说话的声音都让我这个女人听得心软,男人还能经得住你这么一撩拨?”大夫人瞭了她一眼:“你挺聪明,不必我多费唇舌。我知道你没有勾引他,是他受不了你姿色的引诱。我也知道,老爷已有半个月没搭理你了。现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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