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俨回到至幸堂,看着一墙之隔的福玮院里,有着“弟媳”,自己的恋人秦雨青,真不知以后的日子将要怎么过。先去海岸边巡逻吧,吹吹海风,让大脑清醒一下。
周福云已去了一趟福玮院,见到这个容颜未改却变得不认识的人,也不知是否还是去年在浣衣房一起做工,弱不敢言的秦雨青。
“奴婢周福云来向二少奶奶问好了。”周福云说。
秦雨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福云,请坐吧。”
周福云坐下后就一堆疑问:“雨青,我向来和你是有话就说的,从不憋在心里。你明明和大少爷情投意合,一场突变让你失踪一个月,你会来之后就成了二少爷的夫人?这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与大少爷相恋,却和老爷暧昧不清。你一心一意想跟随大少爷,却连个侍妾的名分都得不到。而今却轻易地成为了二少奶奶,外面的流言……”
“外面的流言更多,更脏,更臭了吧?福云,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很想诉苦,但我有难处,很难跟你说明。你呢,四少爷追着你喊福云姐姐,你却嫁给郑安,四少爷为此在大雨之夜跪到染上风寒了,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秦雨青一句话将周福云的疑问打回去了。
周福云避开成亲这件事,说:“雨青,我们还不如回到去年在浣衣房的日子,虽然累,但没这么多操心事。”
秦雨青否定了:“在浣衣房?受尽小雪的欺凌也不敢只言片语吗?也就是在浣衣房,我妹妹雨虹因各种原因,加上受了小雪等人的欺凌,患上了痫症。”
周福云觉得和秦雨青已无话可闲聊,就起身:“雨青,我还是先走了。还有些活要干。”
“记得以后叫我大少奶奶。”秦雨青说了句伤感情的话。
“是,二少奶奶。”周福云心寒了。
秦雨青想:福云,你跟着友姑会比跟着我好的,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
周福云走后,郑世渡回来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听秦雨青问他:“二少爷,这寻找证据的事,还是没有头绪吗?”
“我再想想。”郑世渡说。
“二少爷,别再想些,做些没有意义的事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呢。”秦雨青提醒他别再想着嫂子董友姑。
郑世渡回答:“对,对。”
秦雨青看他又没听进去,心想别处什么大事才好。
还好,安全度过了一夜。
白天,秦雨青独自一人,带着丫环在福玮院。董友姑抱着郑经来看她,秦雨青叫敏嫣“退下”。
“雨青姐姐,你看谁来看你了?”董友姑将郑经抱给秦雨青。
秦雨青喜极而泣地抱过他,可郑经还是那样,一看到秦雨青就哭,还扭头看董友姑喊“娘”。秦雨青心中凉透了,又把郑经抱给了董友姑,不开心地说:“友姑,现在,你才是郑经的娘亲。”
董友姑安慰难过的秦雨青:“雨青姐姐,郑经可能是两个月没见到你了才哭,等我们经常来往,像以前一样,就熟了。”
“以前又怎样?郑经从一出生就与你亲,见到我就哭。”秦雨青声音低沉。
这时,郑经在董友姑怀里乱动,蔡禾苗提醒:“大少奶奶,小少爷像是要喝奶了。”
“可这里……”董友姑说。
“这里没有男人,你给他喂奶吧。”秦雨青说。
董友姑就掀开衣服,说:“郑经,来,喝奶了,喝奶了就不闹了。你这小调皮,当初若没有你,娘都没心思活到现在了。哦,不是娘,我是友娘。”董友姑抱着他摇,郑经也喝得欢,喝奶喝得“吧吧”的响。
秦雨青看着,心里说不出的嫉妒:老天,这是我怀足了十月,吃尽了苦头来保护之后,才生下的儿子啊,怎会一出生就不认我?
董友姑看出秦雨青的脸色不好:“雨青姐姐,你给郑经喂奶,说不定他就会记起你是他的亲娘了。”
“友姑,你真傻。我已两个月没给他喂奶,这奶水自然就没了。”秦雨青沮丧地说。
董友姑才知有这回事,她想了想说:“你以后常来社玖院看看郑经。等郑经断奶后,就和你亲了。”
秦雨青低沉地说:“现在想起,我怀着郑经时,你尽管心情不佳,处于痫症的边缘,可见到我的肚子却总是说“宝宝,要好好的”。可能那时,郑经都听到了,认你为娘,你们的母子缘也就在那时定下了。”
“雨青姐姐你别泄气,我和明俨说过多次,等你一回来,就把郑经还给你。可现在你是二弟世渡的妻子,而郑经时明俨的儿子。儿子总是要跟着爹的,现在把郑经给你的话,实在不妥。这真让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到该如何。”董友姑为难地说。
“算了,友姑,你去问问明俨愿不愿意把郑经还给我吧。既然事情非你我所愿,我也不会有什么夺子之恨的,只要你善待郑经。”秦雨青想送客了,她心中对郑经与董友姑的母子缘分实在无法收敛。
这时,董友姑的丫环蔡禾苗忍不住说话了:“二少奶奶,禾苗从不多言,但今日要斗胆为大少奶奶说句话。大少奶奶对小少爷照顾地无微不至,自你失踪后,她一直给小少爷喂奶,那原本是给她自己女儿的奶水。她一直念着,要把小少爷还给你,可每每说到这句话,她都会落泪,连我这个丫环都舍不得,她心里哪里舍得小少爷啊?而且大少爷多次不准大少奶奶提及此事,但她还是常说,自己可以再生。大少奶奶对小少爷是真的不舍,何况小少爷归于大少奶奶名下,是老爷的意思,你怎可说她夺子呢?”
“禾苗说的过头了。但有一点说对了,我只望雨青姐姐,你与我和明俨可以重聚,你依然是郑经的亲娘,谁都抢不走。我,可以再生。只是,我们要重聚的话,要费一番周折了。”董友姑看着秦雨青怎么说。
秦雨青起身,准过身,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泪水:“友姑,郑经这小子不认我就算了,以后别带他来了。另外,你我已互为妯娌,我的身份低于你,就不必再称姐姐了。”秦雨青觉得这样下去,每次看到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会心酸落泪,不如暂时不见。明俨也说过,友姑常说要把郑经还给我,可这怎么可能了?孩子的娘怎能换来换去?友姑,你能不能坏一点?再坏一丁点,我就有理由,现在就盗走郑经,远走高飞,再也不管郑家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雨青,是我和郑经惹你生气了吗?”董友姑问……
社玖院,郑明俨回来了,从周福云口中得知“大少奶奶抱着小少爷去福玮院看望二少奶奶了”。这本没什么大不了,但郑明俨心里就是不愿她两见面,毕竟现在关系尴尬。
他打算过去,把董友姑带回来。好笑的是,郑世渡在福玮院门口往里面偷看,像做贼似的。郑明俨讥笑:“世渡,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在你自家门口也不敢进去,还偷看,偷看你夫人啊?难道秦雨青是个河东狮吼,把你吓成这样?”
“随你怎么说?我走了。”郑世渡这句话更让郑明俨好奇。他说:“你走什么?该走的是我啊。来,跟我进去,我进去带上我的妻儿就走。”郑世渡不情愿地被郑明俨拉扯进福玮院。
VIP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准和雨青往来
一进去,郑明俨看到董友姑在给孩子喂奶,推开郑世渡,跑过去,说:“禾苗,抱着小少爷。”
然后他脱下自己的大衣,给董友姑团团围上:“友姑,以后给郑经喂奶就在自己房里,这在外面多危险。”
“雨青这里有什么危险?你把我包成个粽子干什么?”董友姑渐渐走出丧女的伤痛,又有些一脸天真。
“总之,我觉得外面就是危险。给郑经喂奶是件重要的事,要及其谨慎!”郑明俨严肃地说。然后抱紧她。
郑经在蔡禾苗手里,早已伸手开心地喊“爹,娘”。
“郑经,爹回去再抱你。”郑明俨搂着董友姑说。
秦雨青看着听着郑经,自己为郑明俨生的儿子,对郑明俨董友姑喊“爹娘”,这么亲热,心里的难受,同样如刀割一般。
蔡禾苗抱着郑经,郑明俨搂着董友姑回去,真是天伦之乐的一家人:我该怎么想?他们都是无罪的,我该为自己和友姑讨回公道吗?
这时,郑明俨回头,说:“秦雨青,刚才这个郑明俨,站在他自己的院门口,像贼一样往里面偷看。是不是你把他管得太严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郑明俨带着嘲笑的口吻让秦雨青和郑世渡都无话反驳。
等他们走后,秦雨青实在没办法了,几乎是求着说:“二少爷,你刚才在偷看董友姑给孩子喂奶吗?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疯了吧。我求你了,安静地呆着,别再做无为之想了。”
“我知道了。”郑世渡眼光无神地念着。
可他对董友姑的爱恋,就像郑明俨对秦雨青一样,如瀑布倾泻,一发不可收拾。晚上,秦雨青去了馆娃斋之后,鬼上身的他溜进社玖院:大哥对秦雨青似乎并不死心,也不知友友每日过得如何。
意外的,走到了浴房,董友姑正在沐浴,蔡禾苗给她打水。郑世渡忍不住趴在窗户上偷看,想:这种事,我只做一次,友友,你转过身,看我一眼啊。
敏感的蔡禾苗看到了窗户上的影子,大喊:“来人哪!”然后打开窗户,将董友姑的沐浴水泼了郑世渡一身。
郑明俨跑进来,蔡禾苗立即说:“大少爷,有人偷窥大少奶奶沐浴!”
郑明俨立刻跑出去,将一身是水的郑世渡抓住:“竟然是你?”郑明俨怕这丑闻传出,影响了董友姑的名声,没有声张,直说:“禾苗,只是一盗贼,别喊了,让鱼泡带人注意些!”
郑明俨怒火冲天地押着郑世渡进了福玮院找秦雨青,却只见丫环敏嫣:“去叫你们二少奶奶出来!”
“回大少爷,我们二少奶奶出去了,要明早才回来。”敏嫣说:“二少爷衣裳湿了,我去拿套干净的来。”
“不必了!你们二少奶奶怎么那么好兴致,夜夜出去闲逛?也不用管管自己的夫君吗?”郑明俨问。
“大少爷,这个,奴婢不知。”敏嫣见到郑明俨就害怕了。
郑明俨也不对她说重话:“敏嫣,去拿根粗长的绳子来。”
敏嫣看了看郑世渡,他说:“去吧。”
绳子拿来后,郑明俨让敏嫣出去,然后将郑世渡绑起来。郑世渡自知理亏,也没反抗:如果不让大哥发火,还不知会怎样。
郑明俨忙完了,才将紧忍的怒火说出来:“你今日在自己的院门口偷望是在望友姑吧?世渡,你真是得陇望蜀啊!你娶了我最爱的雨青,还对我的妻子存妄想之心。我看你平时处处犯上,只当你性格如此,无恶意。可你竟,竟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我都说不出口!”
“大哥,你错了,我没有得陇望蜀。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得陇望蜀的人,是你!”郑世渡犯了大错,说话也没底气:“你要绑我到什么时候?”
“到明日秦雨青回来,让她看好你,别再夜夜去游荡!”郑明俨说。
“哦,那你就等吧,我先睡一觉。”郑世渡并不在乎被秦雨青知道此事。
“你!”郑明俨拿他没办法,也趴在桌上睡。
次日早上,秦雨青回来就见到敏嫣赶过来:“二少奶奶,不好了,快去看看吧。大少爷和二少爷又闹起来了。”
秦雨青知道是什么原因,过去一看,面无表情:“敏嫣,给二少爷解开绳子,然后退下!”“是。”
郑明俨和郑世渡都被秦雨青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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