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君攸宁对十个人说道,他们点点头便离开了。
“秦姑娘。”君攸宁礼貌性地问好,就见孙明丰将提着的东西递给她,“君姑娘,这是谢礼。”
“小女已将昨日之事告知老夫,多谢姑昨日救了小女。”秦夫子说着对着君攸宁就是一拜,君攸宁忙摆手,“这我可承受不起,我也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那就请姑娘收下这些东西。”见君攸宁不收,秦泽兰忙道,君攸宁便收下了,“那我就收下了。”
“姑娘收下了,我们也就安心了,老夫还有事,先走了,泽兰,明丰。”秦夫子显然急着离开,君攸宁也不挽留,“既然有事,我也不好挽留。”
待三人走后,君攸宁提着他们送来的东西回到了大厅,果然是读书人,送她了一套笔墨纸砚,她还不能给空青,因为这套文房四宝还印着“秦”字,估计就是秦家开的店里卖的了。
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便去厨房用今天刚摘的榆钱做了榆钱饭,榆钱饭做起来也很简单,先将新鲜的榆钱择好,淘洗干净后沥去水分,但不要太干,之后拌入干面粉,翻一翻,使每一个榆钱上满都沾上面粉,再放入一点点盐。生火烧开水,将拌好的榆钱倒入笼布上,大火蒸6-8分钟,最后将蒸好的榆钱倒入碗里散开,再调好汁倒进去拌匀就能吃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君攸宁打算去镇上买些碎布头,前世她很热衷DIY,所以学了不少用碎布头做的东西,比如沙包、书签、杯垫、拼布针插等等,这些东西她在这里还没见过,所以想着到时候教给月柔婶子和楚窈,如果能多个赚钱的方法也是好的。
碎布头很便宜,五文钱一大包,君攸宁当即买了两大包,又买了些针线,她现在只剩不到40两的存款了,所以得想点办法挣钱。对了,上次洛陵游给的钱还没还给他,等事情全部结束了再还给他吧!
“买这个干什么呀?”君攸宁见一个摊位上挤满了人便跑去看,就见摊子上摆满了一捆一捆用绳子扎好的菰叶,她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叶子的作用。
“包粽子呀,还有不到二十天就到端午了,现在的菰叶还便宜些,过几天,价格就会翻倍的。”一个年轻的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挑着菰叶,见君攸宁问,便给她解释着。
在君攸宁的记忆里,粽子是用芦苇叶子包的,菰叶包粽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了,端午节快来了,该吃粽子了。
“给我一捆。”
“给我三捆。”
“给我……”
君攸宁不会包粽子,当然也不会去买了,但是街上难道到时候就不会有卖粽子的吗?对她还得买些五彩丝线和雄黄酒,过几天再买些鸭蛋吧。
第三十七章 动手
“现在知道沐景就是洛景天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报复我们?”方胡氏有些害怕,只是去了一趟新城,回来就被告知了这些,方仁心瞪了她一眼,“别自己吓自己。”
“我这不是担心嘛。”方胡氏当年本来只想谋财,谁知道害了一船人的性命,所以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方天雄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暗地里把他们除了吧,反正现在沐家的人已经回去了。”
“那君家的那个丫头呢?”方仁心不了解君攸宁,不敢贸然下手,方天雄道,“她就是个粗鄙的乡下丫头,就是会些武功而已。”
“而已?她若是武功在我之上,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方仁心武功不低,但太过小心,不肯轻易冒险,方天雄想了想,“不如我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再下手。”
“这倒是可以。”方仁心觉得可行,“到时候我去引开她,你趁机动手。”
“好。”方天雄重重的点点头,“这次我一定斩草除根,爹,君家那个丫头能不能把她也咔嚓了,我上次被打就是因为她告密了。”
“先洛家人除掉再说。”方仁心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当然恨君攸宁恨的牙根痒痒的。
“我知道了。”
……
“他们还真是蠢不自知。”沐景将他们的对话告诉君攸宁后,君攸宁嗤之以鼻,“也罢,也就再蹦哒这么一回了。”
“到时候我去保护空青和青果,大哥你就负责保护君姑娘。”沐景在昨天也和洛陵游相认了,洛陵游点点头,“嗯,对了,要留活口。”
“我知道了,不会让他们死的。”沐景想起当年爹娘奋力让他爬上浮木,而他们却沉入大海,就恨不得将方家所有人都杀个干净。
夜晚总是寂静的,尤其是白水村的夜晚,君攸宁吃过饭之后就在里屋里缝沙包,突然门外显现一个人影,君攸宁立刻追出门去。
那人有意将君攸宁引开,故意绕了好多圈,君攸宁见状立刻停下,“想调虎离山是吗?”
方仁心见计划败露,立刻一掌向君攸宁劈来,君攸宁急忙躲开,一脚踢起地上的树枝接住当武器,朝着方仁心刺来,两人便打了起来。
与此同时,方天雄那个草包扮成黑衣人潜进洛家,先进了空青的屋子,见着空青已经睡了,便提起匕首走到床边,还没刺下去,就被床上躺的人一脚踢翻。
方天雄见那人居然是沐景,立刻就想逃跑,没想到一到门外又被人一脚踢回去了,沐昭走进来,“大胆贼人,居然敢害人性命。”
“沐,沐县令?”方天雄见到沐景就已经够惊吓了,没想到沐昭居然还在这里,沐景随手拿起绳子将方天雄捆住,扯下他脸上的方巾,“方天雄,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向北,去通知白水村里正,同我们一起回县衙,本官要夜审。”沐昭对门外埋伏的衙役说道,一声令下,向北立刻去了里正家。
“向南向西,押方天雄先行回衙门。”
“是。”
“也不知陵游那边怎么样了?”沐昭有些担忧,沐景面色如常,“大哥他的武功不差,不会有事的,我先跟着回县衙。”
“好。”
另一头,方仁心怎么也没想到洛陵游会突然出现,本来对付君攸宁他很有把握,但是多了一个洛陵游,他显然毫无优势可言,数招下来,有些吃力。
君攸宁与洛陵游配合默契,趁着方仁心分心的时候,立刻左右夹击,将方仁心打倒在地,洛陵游顺势点了方仁心的穴。
“方仁心是吧?”君攸宁卸掉方仁心脸上的方巾,突然狠狠踹了他几下,“竟然想要青果和空青的命,我踹死你我……”
“攸宁。”洛陵游急忙拉开君攸宁,君攸宁看着洛陵游,“现在不狠狠踹他几下,一会儿回县衙了就没机会了。”
“也是,那你歇着,我来。”洛陵游放开君攸宁使劲踹了方仁心几脚,方仁心痛的汗水直流,洛陵游愤懑地看着方仁心,“这几下你就痛的不行了,那你害我爹娘性命,害了一船人的性命这笔账该怎么算?”
“陵游陵游,你别冲动,踢死他太便宜他了。”君攸宁真害怕洛陵游一脚把方仁心踢死了怎么办,“我们把他送到县衙让法律制裁他。”
“嗯。”
……
虽已是半夜,但青阳县衙却灯火通明,就听见有人在击鼓鸣冤,因这声音大,门外已站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在半夜升堂,那绝对是大案。所以人群里里乱糟糟的,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昭换好官服坐到堂上,惊堂木一拍,“升堂。”
“威——”
“武——”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为何夜半击鼓鸣冤?”
“草民洛陵游,白水村人氏,此次击鼓要告方仁心、方胡氏、方天雄三人谋财害命,先是害我爹娘,今日又要害我兄弟姊妹。”
“来人,带那三人上堂。”
“是。”
就见几个衙役押着方仁心一家上来了,此时的方仁心和方天雄的脸都肿成了猪头,君攸宁不禁暗道:真不愧是兄弟,下手都这么快准狠。
“大人,冤枉哪,我是一时财迷心窍,才想威胁洛家兄妹,根本不是想要谋财害命呀!”方天雄撒泼的技术一流,说谎话更是一溜一溜的,方胡氏忙接话,“是呀,大人,我们只是求财,根本没想过要杀人呀!”
“大胆。”沐昭一拍惊堂木,“本官还没让你们说话呢,洛陵游你继续说。”
“是,大人,五年前,我父母出海行商遇难,一船整整五十多人只有几人生还,本以为是意外,但半年前,我外出偶然遇到了当年的生还者,却被告知那船被人做了手脚,我就一路追查下去,却没想到,查到最后居然是方仁心一家想要谋财害命。”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啊?”
“有人证有物证。”洛陵游道,沐昭示意,“带人证上堂。”
第三十八章 审讯
就见沐景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然后跪下,沐景道,“人证,说出你那日所看到的。”
“是。”沐景点点头,“五年前我随父母一起出海,还没上船时看到了方仁心鬼鬼祟祟的在船后面不知道干什么,我以为他是想向我爹借钱,结果他在船后面徘徊了一阵子就走了。”
“大人,草民是当年的幸存者李本,我也记得他,那天就如这位少年所言,他在船跟前不知道干什么,后来就跑了,我只当他是想偷些东西,却没想到,他居然对船做了手脚。”李本也就是中年男子想起五年前的事,觉得方仁心实在是太没有人性,方仁心忙狡辩,“我只是找人没找到,我没做手脚。”
“那你妻子上船下药怎么说,居然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蒙汗药,我们船上一共有五十六个人呀!最后只活下来了四个,你说你还有没有人性。”李本想起船上人当时濒临死亡的惨状,恨不得将方仁心生吞活剥了。
“大人,当年草民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清楚的记得一切事,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沐景立刻磕了三个响头,后面的民众听到了整个事情的真相,都在痛骂方仁心一家丧尽天良,其中还有不少当年死者的亲属,若不是门口有衙役拦着,非得找方仁心拼命不可。
“大人,请你为草民做主,为死去的五十二个人做主。”洛陵游也磕了三个响头,李本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请大人做主。”
“这种人就应该剐刑。”门口的民众越聚越多,都叫喊着要将方仁心就地正法,方胡氏慌了,她只是图财,从没想过要杀人呀,“大人,药是方仁心让我下的,我以为他只是想抢夺财物,没想到他竟然要了人的命啊,求大人开恩,小妇人只是贪财,不想害人哪。”
“闭嘴。”方仁心脸阴沉着,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了,方天雄那个草包也开始叫道,“大人,开嗯呐,开恩……”
“大人,民女君攸宁有事要禀告。”君攸宁站出来跪下,沐昭道,“但说无妨。”
“是,上个月洛家幼子洛空青在山上遭遇马蜂群攻击,若非民女发现的早,恐怕命不久矣,而洛空青当日所穿的衣服正是方天雄送的,且衣服里被人恶意抹了蜂蜜。”君攸宁将空青被马蜂蜇了那件事说了出来,“洛空青前几天才满十岁,试问竟然对一个当时还不满十岁的孩子就下此毒手,良心何在?”
“方天雄,君攸宁所言可否属实?”沐昭盯着方天雄,方天雄冷汗直冒,脸也变得惨白,“那也是我爹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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