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一会儿大家悄悄在白水山上汇合,我还得再去其他几家呢,就先走了。”孙谦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哥。”青果回到家后睡了一觉,现在睡起来了,“那个放夹子的人是方天雄。”
“你怎么知道?”
“君儿姐姐去镇上铁铺查的。”青果解释着,“君儿姐姐真的很好,对吧?”
“嗯。”洛陵游没有反对青果说的话,青果看了洛陵游一眼,“那你把她讨回来做媳妇吧,我想让她做我嫂子。”
“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天想什么。”洛陵游捏了一下青果的脸,心里倒是有了主意,想起了说要打一只狍子的事,洛陵游心想明日上山定要逮一只。
孙谦又找了程启的儿子程远、村里养鸡大户刘一手的儿子刘金昊、村头卖豆腐的杜家儿子杜敏、杜捷以及其他几个后生,几人从另一条小道上山,埋伏在了夹子附近。
天色渐渐要暗下来了,白水山一片寂静,偶尔听到虫鸣鸟叫,大家都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所看守的地方,大气也不该出一下。
突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了,就见那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跑到各个灌木丛前看,洛陵游见状给其他人打了手势,其他人点点头,大家便一起上前将那人影围住,孙谦点着火把上前,众人仔细一看:竟是方天雄。
“你们,你们。”方天雄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多人,下意识拔腿就要逃跑,洛陵游拿出绳子一甩便将方天雄拽住了,其他几人拿着绳子上前将方天雄绑了,孙谦下令押着方天雄到宗祠,召集全村人。
……
洛攸宁现在在做调味料,这几天一直没时间做,现在闲下来了得赶紧调好,她准备弄些五香粉和十四香,这些还是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还专门用本子记了下来,可惜现在也看不到了,依稀记得配料有哪些,所以她才想试试,等弄好了,她就有口福了。
想着她便开始拿着称药的中药秤开始按每种配料所需的量称,还刚称好,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她只好放下手中动作去开门。
敲门的是楚窈,就见她一脸的兴奋,“君儿,刚才里正通知让我们去宗祠,听说有要事宣布,我刚才看到了方胡氏,她的脸色很不好,我看八成是方天雄被逮住了。”
“这么快?”她还以为要守几天才能抓住呢,“那大家都去宗祠了?”
“嗯,大家都了,你去不去?”楚窈问,君攸宁点点头,“我肯定得去,你先等一等,我洗洗手就来。”
当君攸宁和楚窈赶到时,宗祠外已经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其间还夹杂着婴孩的啼哭声与小孩子的尖叫声,但当里正一出现时,瞬间安静了。
第十二章 处罚
“今日召集大家到这儿,是想说一个事情。”孙谦缓缓开口,“我们都知道,白水山没什么猛兽,所以祖先留下的规矩是白水山不能设陷阱放捕兽夹子,但是刚刚我们就捉住了一个在白水山上到处放夹子的人,还是我们村的人。”
“违背祖宗规矩的当按村规处理。”村里最有威望的大长老开口了,众人自然附和,“按村规处理。”
“把人带上来。”孙谦一发话,程远和刘金昊压着方天雄出来了,此时方天雄头发散乱了,低着头垂头丧气,待大家看清楚了这人是谁,全都唏嘘了声:居然是他。
“这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方胡氏一直没见儿子心里正忐忑呢,因为她的儿子又老惹事,所以之前脸色一直不太好,现在发现是自己儿子急忙跑出大叫起来,“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我们亲眼看到他从灌木丛里拿夹子,取猎物,还能有错,莫不是我们眼睛都瞎了不成?”程启的儿子程远叫了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年纪虽小但对于方天雄这种行为自然是很不齿,所以对方胡氏说话语气也不好。
“也许是他刚好看看到了猎物呢,不能就这样说我儿子放夹子吧!”
“娘,娘,救我。”方天雄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被逮住之后只会喊救命,方胡氏想扑上去,被其他人拦住,此时的方胡氏哪有平时那种“舍己为人,温柔贤惠”的样子,开始使劲儿的撒泼,“我不管,肯定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不会做这种事的,你们要找替罪羊别拿我儿子顶罪,他还是个孩子呀!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这样?他才十九岁,他还年轻,还没娶妻生子呢!你们不能胡乱诬陷人哪!”
君攸宁听到这番话,简直要翻白眼,还好意思说“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这样”这番话,简直是极品!那你儿子要是杀人了,你也要说“他还是个孩子”吗?果然,无赖从古至今都有,而且是不断进化,不断“升级”。
“对呀,我只是想看看那没有猎物,我没有放夹子。”方天雄急忙大叫,反正抵死不承认就行了。
“我儿子都说他没放了,你们快放开他。”方胡氏见缝插针,急忙逼着放人,孙谦面色一沉,“你儿子还能一眼从灌木丛里看到猎物?”
“我看到灌木丛里有东西在动。”方天雄急忙狡辩,孙谦看着他,“那猎物是死的。”
“我看的时候它还活着,后来死了和我没关系。”方天雄睁着眼睛说瞎话,孙谦瞪了他一眼,“那猎物本来就已经死了,那是我们放的诱饵。”
方天雄此时明白了里正他们给他下了个套,面色瞬间惨白,额头也开始冒汗,不再言语,方胡氏见状忙道,“那夹子是我放的,我放的,我儿子只是我骗去帮忙的。”
“那我问你你在哪些地方放了夹子?具体地点在哪?”孙谦又问,方胡氏吞吞吐吐,“这,这,我,我放,我放的地方多了,我哪记得住!”
“我已派人去镇上铁铺询问过了,当日来的人就是你的儿子方天雄,你那段时间可是回娘家了,还能分身去让铁匠做夹子?”孙谦说完,方胡氏已坐倒在地,神情有些恍惚。
众人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忙齐声大叫,“破坏村规该罚,破坏村规该罚。”
里正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立刻不再大喊,“按村规,方天雄应受藤鞭四十下,若再犯,逐出村,来人,行刑。”
就见程远拿出一条长凳,另外两人也就是刘金昊和杜敏将方天雄拖到长凳上,按住他的四肢,行刑之人也就是宋德便拿出藤鞭行刑,刚打了一下,方天雄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方胡氏这下清醒了,忙要扑过去,此时村里两个高大的婆子将方胡氏拖到一边,方胡氏力气再大也比不过婆子,但推搡挣扎下还是用指甲刮伤了俩婆子的手,两个婆子见被方胡氏刮伤,手里的劲儿更大了,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天雄被鞭笞,她急得便胡言乱语大叫起来,“你们这不是人,不是人哪,黑心肠,黑心肠呀,你们这杀千刀的,唔……”
其中一个婆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帕子堵住方胡氏的嘴,她呜呜的叫着,却说不出话。
君攸宁觉得奇怪,不是说这方胡氏最能装了吗?虽然是儿子被鞭笞,但是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好像在狂躁,对,就是狂躁,而且语无伦次,好像被下药了似的,下药?君攸宁大惊,想着便悄悄看了看洛陵游,发觉他嘴角有着一抹轻易不被察觉的微笑,眼中满是恨,但却很快恢复正常。
君攸宁这下明白了,她先前还以为青果的大哥是个不明是非的蠢蛋,现在看来是她自己想多了,人家心里可是跟明镜一样。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随着方天雄此起彼伏的杀猪般的叫声,四十下终于打完了,方天雄整个人摊在长凳上,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根本起不了身。
两个婆子放开方胡氏,方胡氏急忙跑到方天雄跟前,取下塞在她嘴里的帕子,眼泪也流个不停,“儿呀!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呀!”
就在此时,方仁心来了,就见他一脸悔恨的跑来,一下子跪在里正面前,“里正,我教子无方,甘心领罚呀!”说完还磕了几个头。
“这是你儿子犯的错,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回去好好好教育天雄吧,他若下次再犯,就只能逐出村了。”孙谦看方仁心一脸的自责,也不想再说什么狠心的话,只得告诫他教育儿子,方仁心急忙又磕了几个头,“我一定会的,待他伤好后,我就把他送到镇上武馆好好磨练去。”
“好了,都散了吧!”孙谦看天色已不早,便让众人回家,大家见事情解决了,便也都散了各自回家了。
第十三章 避雨
回去的路上,君攸宁和楚窈两人都不说话,像是若有所思,楚窈想的是只打四十下太少了,方天雄那家伙可是不仅放了夹子更想要害空青命的。
而君攸宁则想的是洛家与方家的恩怨绝非那么简单,不然洛陵游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她是想不通了,都是村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命来解决的?难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村民,想着实在是烦,她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呀!怎么也改不了。
君攸宁和楚窈道别后回到家里,把五香粉和十四香弄好,烧水洗了澡,就睡觉了。
……
方家里透着阴郁,方胡氏给方天雄上了药看着方天雄睡着之后,方仁心与方胡氏二人才回到他们在卧室里商议事情,方仁心瞪了方胡氏一眼,“没用的,今天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能知道有人给我下了失心散哪!”方胡氏清醒后就觉得自己在宗祠发的什么疯,这下子多年以来树立的好形象全毁了,“你说是谁干的?不会是洛陵游那小子吧?”
“应该不会是他,他不懂什么药理,而且他自己身上的毒都还没解完呢,再说了,这件事里正昨天都知道了,他昨天还在镇上陆家呢!”方仁心虽然也有些怀疑洛陵游,但证据不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告密的,还有,天雄放夹子这事你怎么不拦住他呢!总是坏事,看你教的好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说前几天怎么天天都有肉吃,感情是这么来的,我们装了这么多年,眼看就快成功了,今天差点露馅儿。”
“我以后会注意的。”方胡氏知道她今天失态了,“可是,天雄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还有你等天雄伤好了,真要把他送到武馆去呀?”
“那当然,他什么事都干不成,送他去武馆一方面能让他学些武功,另一方面,洛陵游和洛空青不是总在镇上嘛,让他多盯着总是没错的。”方仁心自然是有他的打算,方胡氏点点头,“那我就盯着洛青果那个死丫头,居然跑到别人家去诉苦,幸亏楚家那个寡妇和君家那个丫头和村里人不是太熟,不然,肯定说我的坏话。”
“你是说两个月前搬回村子的君家?”方仁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同君家一起盯着,君厚朴那个老头当年可是坏了我很多事,要不是他,我们早就事成了,虽然他现在不在白水村,但保不齐哪天就回来了,他家只有他孙女在,你就多盯着。”
“嗯,我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君攸宁换了一身黑褐色短打,洗漱完毕,随便弄了些吃的吃了,给几个竹筒灌上水,带了两个茶叶蛋和几个五香烧饼,背着竹篓提着篮子,带着工具(弓箭、棍子、镰刀)就上山了,这几日都没打猎,得赶紧打些猎物,不然自己就没钱花了。
这几天天都是阴阴的,估计要下雨,所以得快打完回家,君攸宁想着几乎是以飞的速度上了山,但是悲惨的是,没有打到一个猎物,她便改变计划专心摘草药。
这里金银花、蒲公英、连翘等等都长了很多,她便快速采摘着,一边还哼着记不住词的歌,连身后有人出现都没注意到,洛陵游看着君攸宁蹲在地上,哼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摘着些他看起来觉得无用的东西,不由得觉得好笑,“君姑娘。”
“啊!”君攸宁听到有人叫她,便停下手头动作,转身一看,“你是,啊!青果的大哥!”
“叫我陵游就好。”洛陵游倒是不希望如此见外,“我叫你攸宁吧?”
“嗯,你来上山打猎呀?”君攸宁看着洛陵游全副武装,不由得问道,洛陵游点点头,“嗯,这些天回家了,便想多打几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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