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待会儿皇后来拿人,势必会教训太子一顿。若是她在场,日后太子心中难免有一根刺。所以,她必须得在皇后来时躲开,关键时刻再出来替太子求情。
没错,就这么办!
若兰打定主意,悄悄闪到了走廊另一边的转角。
同一时间,星月阁中,正是一场酣战。
诚如若兰说的,角色扮演会让人更加刺激。今日的箫景翼格外的兴奋,身上那套太监服竟然一直不舍得脱,关键时刻也只是撩起下摆。
作为史上最沉迷玩乐的太子,箫景翼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说到做到。
比如说,他说了今天要七次,那就绝对不会只要六次。
最初的抵抗过后,星美人的神智开始出现空白,她的一颗心,更是不由自主的随着箫景翼的摆布浮浮沉沉。
从心理上,她明明是厌恶与抗拒的,可是身体却出卖了她。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无法由她自己来做主了。
“去,去那边……”
“看外面,看外面,本宫要你看外面……”
只听箫景翼不断地喃喃自语。
星美人不堪重负,不得不伸出双手撑住窗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早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美人,美人,你真美,人美,味道更美——”
箫景翼突然神情一紧,激动道:“快,叫相公!叫相公!”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倒也不忘增加点情趣。还真别说,心不是一般的大。
突然,砰的一声,从外间传来。
正在兴头上的箫景翼竟没听见,依旧咬着牙关不肯收手。
可星美人却是听了个真切,她陡然听见砰的一声过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突然吓得失声尖叫:“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什么?!”
箫景翼大骇,仓皇间回头,两人的躯体却还没有来得及分开。
万万没料到,这一回头,立刻吓得他浑身一软,跌到了地上,失声叫道:“母,母后……”
原来,关键时刻赶来的,正是皇后娘娘。
衣着华贵却面色铁青的皇后站在连着里外间的通道上,怒目而视的盯着里间里不堪的一幕。在看向狼狈不堪跌坐在地的箫景翼时,她眼里除了愤怒,便是浓浓的失望。可是当视线投向衣衫凌乱,正慌忙整理的星美人时,皇后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给我把星月阁封了!一个活口都不准留!”
皇后厉声下令。
明月肃声领命:“是,皇后娘娘。”
随后,明月带着凤仪宫的一行人冲了出去,没多久外面便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很快,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星月阁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明月急步回来,“娘娘,全部处理了。”
闻言,星美人猛然抬头:“你,你竟然把他们全都杀了?小穂呢?小穂也死了吗?”
皇后眯着眼睛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顾忌他人,要不是你不知廉耻的诱惑太子,他们就不会死。如今他们全部死了,其实都是被你害死的!”
皇后说的话不无道理,星美人脸色一白,喃喃道:“对,没错,是我害死了他们。不如,你也杀了我吧。”
“违背朝纲人伦,败坏皇室清誉,你以为你还有命活下去吗!”
皇后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而是冷冷看向箫景翼,缓缓摇头:“太子,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箫景翼觉得这一切好似做梦。
直到所有星月阁的太监宫女被杀个精光,他才反应过来,衣裳都来不及穿好,便跪在地上向皇后膝行而去:“母后!儿臣知错!求母后不要告诉父皇!”
箫景翼跪爬在地上,抱着皇后的小腿苦苦哀求,满脸的鼻涕泪水,想必是真的害怕到了极点。皇后越看越失望,越看越有气,一脚踹了过去:“你还有脸求我!你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若不告诉皇上,你根本不会悔改!”
“我改,我改,我真的会改的!”箫景翼被踢中胸口,只觉心口一阵疼痛,可是他不敢喊痛,只能忍着又爬了过去,抱着皇后的腿痛哭道:“母后,儿臣是你唯一的孩儿,你一定要救孩儿啊!你要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父皇,父皇一定会杀了我的!”
皇后怒斥:“做出这种事,本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箫景翼抱着她的腿不松,因为他心里明白,这不是腿,而是能够救他出水火的唯一的稻草。
“母后,儿臣以后一定好好听您的话,一定会好好孝顺您,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儿臣去死啊!”
皇后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眼中神色复杂,又恨铁不成钢,也有难言的屈辱。她死死抿着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眼看母子对持,气氛僵硬,无法婉转。
深知皇后心思的明月适时的站了出来,软声劝道:“娘娘息怒,当务之急不是与太子殿下计较。就算真要教训太子殿下,您将他关在凤仪宫,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又何必在外人面前呢?更何况,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等娘娘处理呢。”
说着,明月似有似无的回头看了眼呆站在那里的星美人。
也不只星美人在想什么,此时的她面色惨白,眼神却十分空洞。
“你说的有道理。”
有了台阶,皇后终于松口,斜眼向箫景翼剜去:“本宫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箫景翼一听这话,便知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下高兴的哭了起来:“多谢母后,多谢母后!”
这时,一直多在外面偷看的若兰瞅准了时机,飞奔进来,跪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息怒,其实此事并不是太子殿下的错,因为有人引诱在先,下药在后,太子殿下也是被她设计陷害的呀!”
旁边的箫景翼听了,面露狂喜,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还请母后明察!”
星美人眼睁睁看着这一主一仆唱双簧,冷笑一声,竟然也不为自己辩驳。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心早就
死了。如今身子再死,也就无所谓了。
“你竟敢给当今太子下毒!”皇后听了若兰的话,突然目露凶光,厉声喝道:“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人绑了!”
明月正要挥手,让人行动。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异动。
皇后大惊,怒问:“怎么回事?不是封锁了吗?为何还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箫齐晟竟然来了!
第二百二十章 全部拿下
在皇后身躯一颤,一时震惊得竟忘了上前接驾。
太监宫女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色铁青的箫齐晟带着常总管大步而来,随行的还有一行御前侍卫。跪了一屋子的宫人纷纷避让,让出了一条通畅之路。
而这条通畅之路的另一端,是满脸震惊的皇后以及浑身无力瘫倒在地的太子箫景翼,还有那早就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星美人。
“皇上,您怎么来了!”这时,皇后才醒过神,白着脸上前迎接,试图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您是不知道,要不是臣妾来的及时——”
“把他们抓起来!”箫齐晟根本不给她时间挽回,他眼神厌恶的瞥了箫景翼一眼,决然下令:“全部抓起来!”
“是,皇上!”御前侍卫马上领命上前,将屋里所有人羁押。
屋子里,顿时人仰马翻。
太监宫女们,自然不敢反驳,更不敢惊呼。就连凤仪宫的大宫女明月被御前侍卫拿下时,也只是惨白了脸,一声不吭。
而同样被扭住的若兰却犹如晴天霹雳,直到此时还没有回过神。
为了惩治星美人,让太子对星美人死心,若兰悄悄将这件丑闻告诉了皇后,为的就是借皇后的手铲除情敌。皇后得知这件事后,除了震惊与生气,却还是替太子隐瞒补漏。
可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皇帝为什么会如此凑巧的出现?
难道,还有人,也偷偷向皇帝告密了?
看着架势,皇帝肯定不会轻饶了箫景翼,若兰心中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这么久的努力,犹如一江春水付之东流,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父皇!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了!”
而这时,吓得浑身发抖的太子箫景翼,终于回过神来,跪在箫齐晟面前哭着认错求饶。
箫齐晟垂着眼皮,视线在他乱糟糟的衣衫上,眼神更加厌恶,冷冷道:“知罪?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箫景翼一时语塞,语不成句:“儿臣,儿臣……”
箫齐晟突然回头,瞥了皇后一眼,问道:“太子犯了何罪,皇后可知?”
“皇上!”皇后面色一白,缓缓跪倒在地,颤声道:“臣妾教子无方,求皇上降罪。”
“他生为太子,却屡屡行为恶劣,品性不端。如今居然胆敢败坏朝纲,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令大庆与朕的颜面无存。皇后,你何止是教子无方!”
箫齐晟面上骤然浮现浓浓的怒意,这怒意之下更藏着些微的杀意,他用力一拂衣袖,断然喝道:“来人,将一众宫人打入地牢,星美人押入天牢,太子押回东宫。另外,从今日起,东宫化为禁区,派人日夜值守,没有朕的旨意,太子不准离开半步,任何人等也不准踏足半步!”
常总管与一众御前侍卫当即领命:“是,皇上。”
御前侍卫领命那人,宫人们终于抑制不住害怕,一阵鬼哭狼嚎,却毫无用处,就连明月,也全部被拖了出去。
若兰尖锐的声音在屋里屋外回荡:“我是无辜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箫景翼疯狂的跪地磕头,很快额头上就一片血痕:“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原谅。”
常总管亲自上前,“太子,请吧。”
箫景翼浑身颤抖,面色仓皇的抬起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两名御前侍卫一左一右的押住。强烈的恐惧涌来,他只能扭头向皇后求助:“母后救我!母后救我!”
事到如今,人人自身难保,谁有能力救他?
皇后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紧紧闭上双眸,任眼泪流下。
直到此刻,箫景翼才幡然领悟,此番铸成大错,与以前种种大不一样。这一次,就连他无所不能的母后,也一筹莫展,甚至会被牵连,变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父皇,冤枉啊!儿臣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情急之下,萧景睿指着同样被抓住的星美人,大叫道:“是她,是她勾引儿臣,是她引诱儿臣,是她逼迫儿臣,儿臣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冤枉啊!”
星美人是屋子里唯一不害怕的人,她只是面露厌恶,对箫景翼冷笑道:“箫景翼,你敢做不敢认,为了活命,颠倒是非,血口喷人,畜生不如!”
箫景翼急骂:“本来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本宫,你这个贱人,肯定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本宫,对不对!”
星美人呸道:“孬种!”
随即,星美人被拉走。反正她这段日子生不如死,根本就不想活了。如今东窗事发,对她而言也算是一种解脱。唯一牵挂的,就是下落不明的表哥刘静辉。
“父皇,父皇您也看到了,全部都是那个女人设计陷害儿臣,求父皇明察啊!”箫景翼挣开侍卫的束缚,猛扑过去拉住箫齐晟的衣袖。
箫齐晟气得面色发紫,他猛地抬手,一耳光扇在了箫景翼的脸上,力道之大,声音之响,令所有人都心头一震:“给朕把人拖下去!”
“父皇!求父皇相信我啊!”
无论箫景翼再怎么呼喊,还是逃不过被拖下去的命运。
此时,屋子里除了皇后,其余人已经全部被陆陆续续拖走。所有人的御前侍卫也走到门外,在门口值守。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跪伏在地的皇后,与高高在上的皇帝。
……
宋安好已经在御书房附近转悠了小半个时辰了。
她满脸焦急,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袖子里还藏着一封隐藏了笔迹的告密信。
原本,她是计划在若兰通知了皇后以后,再偷偷找机会向皇帝告密,除了让皇帝亲自去抓奸,也能亲眼看到皇后与太子这对母子的狼狈为奸。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她原本已经打听好了,皇帝应该会在这个时辰批阅奏折,应该在呆在御书房哪里都不去。可是谁知道,她带着告密信前来,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御书房。
皇帝却不见踪影。
她找了个借口,硬着头皮向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问了两句,侍卫们却都什么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又问侍卫有没有见过常总管,若是能通过常总管将告密信递到皇帝手中,那样也更有说服力。
可是没想到,侍卫们也不知道常总管去哪了。
这就奇了怪了,常总管往常总在御书房待着,今日皇帝临时改了行程,而他也不见踪影,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突然,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宋安好若无其事的对御前侍卫问道:“咦,往常巡值的好像不止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今儿皇上不在,所以不需要派人巡值呢?”
侍卫摇头:“即便皇上不来御书房,巡值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副统领临时调走了一批人,因此才人手不够的。”
宋安好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两位大哥真是辛苦了。”
寒暄了两句,她便转身缓缓离去。在离开侍卫的视线后,她脚步马上变快,一路朝着星月阁疾行。
宋安好感到星月阁附近时,恰好是御前侍卫压着第一批宫人出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躲了起来。
悄悄一看,若兰也在被羁押之中,再一看,明月居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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