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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女配——长尾

时间:2018-02-11 15:03:01  作者:长尾
  悲剧?
  向来惜命的宋安好又怎么可能愿意接受?
  当晚,宋安好静静的躺在床铺上,睁大眼睛盯着房顶,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告诉自己。
  “宋安好,你若想活下去,就好好控制自己的感情。”
  “你欢喜不起!”
  ……
  第二天午膳后,宋安好自己换药。
  她拆掉纱布后,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伤口四周大片的红肿也消退了不少。照这个愈合程度,估计只要三天,这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了。
  想到黄泉那番话,她忍不住叹道:“果然是好药啊!”
  换好药膏,重新包扎好纱布,伤口也没有以前那么疼了。凉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仿佛有一种冰镇的作用,让原本发疼发痒的伤口也舒服了很多。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宋安好拿起这神奇的褐色小药瓶端详着,半晌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随手将小药瓶扔进了抽屉。
  换完药,宋安好正打算午睡,素心姑姑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快,皇上要见你!”
  闻言,宋安好蓦地从床沿站起,脸色白了一下:“姑姑,你可知皇上找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素心姑姑上前拉住她,急急往外走:“先不管了,你赶紧出来吧,越是这样情况,越是不能让皇上久等!”
  “噢……”宋安好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她拉着往外走。
  只听素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一会儿娘娘醒了,我会马上通知她。万一皇上那儿有什么不对的,娘娘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受罚,皇上心情可想而知。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惹怒了他,他说什么你尽管顺着说就行,若有拿不准的,就推说不知道。”
  “我知道了,谢谢姑姑。”疾走了好几步,被长廊上的风一吹,宋安好这才回过神,真心的道歉。
  就在快要到达兰灵宫门口时,素心姑姑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皱眉道:“我想了想,皇上找你过去,多半是要问那令牌的事。此事凶险,你可要好好作答,千万不要让他误以为你与太子是一伙的。”
  宋安好也想到这个可能性,郑重的点点头:“我明白。”
  这时,素心突然有些欲言还休。
  宋安好见她神色为难,于是主动问道:“姑姑可还有吩咐的?”
  素心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有一件事,我的确想跟你说说。不过,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与娘娘无关,所以你不要多想。”
  宋安好见她突然严肃起来,不由也脸上一正:“姑姑请讲。”
  素心看着她:“在皇上面前,你切记不要提及殿下。若是皇上主动提及殿下,你也不要表现得与他相熟。万一皇上还问起殿下的事情,你最好……”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等她说完,宋安好已经了然,坚定道:“姑姑你放心吧,娘娘待我不薄,殿下为人坦荡,我不会给他们带来困扰的。更不会为了保命,而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将他们置于险地!”
  听罢这番话,素心眼神动容,她重重的拍了拍宋安好的肩头,欣慰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宋安好心情复杂,对她回以微笑。
  两人谈完这番话,便疾步走向门口,那儿早有小太监候着。
  一见面,素心就塞了块碎银子给他:“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熟练的将碎银子塞入袖中,含笑道:“素心姑姑客气了。皇上还等着呢,咱们走吧。”
  宋安好点点头:“麻烦公公带路了。”
  素心看了她一眼,对小太监笑道:“公公慢走。”
  随后,宋安好随小太监离去。
  素心在门口伫立了一会,见他二人人影消失不见,便赶紧转身回去,去通知静妃了。
  ……
  通往御书房的路,宋安好来来回回也走了好几遍,如今已经熟记在心了。
  到了御书房,便见常公公守在门口,宋安好赶紧小跑过去行礼:“常公公!”
  常公公虚扶一下,小声道:“你还得还挺快,皇上在里边等着呢!”
  宋安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常公公,皇上今儿……”
  常公公猜到她要问什么,笑着打断:“今儿心情行,快进去吧!”
  “多谢常公公了!”
  宋安好稍稍安心,感激的点了点头。
  常公公扬声宣道:“兰灵宫小宫女宋安好到。”
  半晌,御书房里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宣。”
  常公公对宋安好做了个手势:“宋姑娘,进吧。”
  宋安好乖巧的点点头,跟在他的背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御书房的大门。
  刚进去,身后的两扇大门便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怀着忐忑的心,宋安好走进了里间,远远便见箫齐晟端坐在铺着金黄色桌布的书桌后。
  听见脚步声,箫齐晟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宋安好在他目光移动的瞬间,想也不想就行了跪拜大礼:“兰灵宫宫女宋安好,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的箫齐晟并没有龙袍加身,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锦衣,衣襟与袖口两处分别用金黄色的丝线细细的绣了龙纹,隐隐中透着威仪。
  他面色无波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宋安好,过了片刻,才沉声让她起来:“平身吧。”
  岂料,宋安好并没有谢恩站起,而是依旧跪拜在地,只是抬起头,用复杂而愧疚的神色看着他,凝声道:“宋安好有罪在身,不敢起来!还请皇上降罪吧!”
  箫齐晟听她这么说,神色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挑眉道,“哦?你何罪之有,朕怎么不知道?”
  宋安好正色回答:“回皇上,南山别苑之案,宋安好做了伪证,让整个案子沿着错误的方向进行。如此大错,实在是罪不可赦!”
  “仔细一想,你说的也没错。朕记得,上次召你觐见时,你口口声声说那令牌是从刺客怀里夺下的。可事实证明,那令牌却是有人事先花重金收买的。对此,你可有何话说?”
  “回皇上,宋安好无话可说。”
  “为什么?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宋安好不敢欺君,可是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欺君的事情。如此大罪,就算是理由充足,也不足以抵消。所以,恳请皇上降罪!”
  “不知情?你是指哪方面?”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上次觐见时,我曾向皇上提及过一件事。”
  “何事?
  “当初我在南山别苑昏迷,脑后受到重击,因此有一部分记忆不太完整。而这部分记忆,正是关于令牌的记忆。等我安全返回宫中,苏醒后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正是娘娘的提示我,关于那块令牌的记忆。所以我并没有深究,而是信以为真,真的以为那令牌是从刺客怀中抢过来的,然后,然后就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皇上您……”
  一番话说完,箫齐晟陷入了沉默,宋安好跪在下面,悄悄观察他的神情,心中忐忑的打起鼓来。
  她作为南山别苑的唯一活口,却发表了错误的言论,险些冤枉了二皇子。就算是再开明的人也会芥蒂,更何况,箫齐晟一直将这个案件视同卡在喉咙的一根刺。
  沉默了良久,箫齐晟突然扯了扯嘴角,冷声说:“朕早就猜到,这件事能演变成如今的局面,肯定有她的功劳!”
  她是谁?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宋安好却知道他说的是皇后。
  所以,箫齐晟一直都知道,作为太子的生母,皇后一直左右甚至决定着太子的思想和行动!
  他也知道,南山别苑的幕后凶手,不是二皇子萧景睿,更不是那个所谓的副队长!
  可是,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会任由箫景煜那样判案呢?
  宋安好面色平静,内心却是掀起一阵阵的波涛。她很担心,这波涛太过汹涌,她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其中!
  “你也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本无恶意。要怪,就怪下棋之人!”
  良久,箫齐晟垂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兴阑珊道:“朕不怪你,起来吧。”
  宋安好闻言,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见面就请罪,果然还是博得了先机,也让皇帝闷在心底的怒气消散了些许。
  看来,南山别苑这个案子,真的彻底结束了。而她最担心的伪证之罪,也再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她一厢情愿。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冷面煞星
  宋安好谢了恩,从地上爬了起来,等着箫齐晟发话让她回去。
  她以为,既然令牌的事情说清楚了,那也没必要让她继续留下了。
  可没想到的是,箫齐晟不但没让她走,还向她抛出了一个复杂而危险的问题。
  “宋安好,朕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宋安好见他发问时,神色肃然,顿时心中一紧,忙正色道:“无论皇上问的是什么,宋安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箫齐晟满意的点点头,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这次去了两趟大理寺,全程参与了南山别苑的审案。所以,朕想问问你,就你在大理寺看到的情形,你觉得朕的三个儿子分别如何?”
  宋安好乍听这个问题,微微一愣。
  箫齐晟又道:“太子,老二,还有老三,以他们三人在公堂上的表现,你觉得他们为人如何?”
  宋安好总算明白,脸色难掩愕然:“皇上,宋安好乃小小宫女,不敢对主子们指手画脚。”
  开什么玩笑,让她评价那三位身份金贵的皇子,万一风声传了出去,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见她竟敢推脱,箫齐晟马上板起来,冷声道:“朕的命令,你也敢拒绝?!”
  在这一瞬间,原本随和的箫齐晟像是变了一个人,严肃端正,霸气威仪。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宋安好识趣的选择了屈服。
  “请皇上息怒,安好万万不敢抗旨。”她连声请罪,一边飞快的在心底打着腹稿,一边缓缓说道:“皇上说的对,我的确去了两趟大理寺,而且也见证了整个案件的所有转折。”
  箫齐晟见她想通了开口,面色微缓,也不开口打断她,而是以眼神示意她继续。
  于是,宋安好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这个案子是由三皇子负责的,所以连着几天都由三皇子主持大局。三皇子在公堂上的话不多,但字字句句直中要害,也格外的注重公平公正,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他都一律支持他们呈上证据。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主要是三皇子的副手询问。间或副审官穆亲王也会提出针对性的问题,三皇子一视同仁,并没有明显的倾向哪一方,看上去还是很尊重他们的话语权。”
  “原告太子殿下,在公堂上的表现前后略有出入。一开始证据对他有利时,他看上去十分高兴。第二次开堂时被告有了新的人证,局势对他极为不利,他看上去就格外的丧气颓靡,隐隐还有些生气。不过这生气到底是气哪方面,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被告二皇子,他……其实我不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二皇子给人的感觉很从容不迫,即使满身血污站在公堂上,也一身正气,气度非凡。第一次开庭时,案件对二皇子十分不利,他看上去没有特别急躁;第二次案情逆转,形势于他一片大好,他也并没有特别激动。整个过程他一直保持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忍不住佩服。”
  箫齐晟认真的听完,突然皱了皱眉:“听着你这番话,三人当中你对老二评价最高,想必你平日和老二来往肯定不少吧?”
  宋安好低头回答,掩去了夜探地牢的事:“回禀皇上,宋安好第一次见二皇子就是在大理寺,之前从未见过,也就无所谓来往了。”
  箫齐晟有些意外:“仅凭公堂上的表现,你就如此佩服老二?”
  宋安好低声应道:“二皇子气度非凡,不止是我,连众多围观的黎民百姓也赞不绝口呢。”
  二皇子萧景睿在民间一向口碑良好,这一点箫齐晟深信不疑。也正因为如此,箫齐晟的眸色阴了阴。片刻后,又冷声问道:“那太子呢?他可有如你描述的那么窝囊无用?”
  “皇上误会了,我绝没有污蔑太子殿下的意思,更不敢亵渎太子殿下!”宋安好一听,连忙解释:“况且太子殿下虽然情绪起伏略大,但平易近人,随和可亲,立场也十分坚定。对犯错的属下也痛斥其害,丝毫没有包庇之意。这番宽容与胸襟,绝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不愧是国之储君!”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敏锐的捕捉到箫齐晟眼中一抹飞逝的愉悦,但仅仅一个交睫的功夫,箫齐晟又变成了冷面帝君。
  “国之诸君,哼,希望他能胜任才好!”箫齐晟哼着,看得出已然没有先前的不悦,停顿了一会,突然视线一垂,向宋安好瞟了过去,声音也陡然变得低沉:“对了,朕忽然想起一事。听说太子与你起了冲突,还伤了你?”
  宋安好闻言,心下一惊,暗自猜测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指的东宫那晚。可想来想去也无法确定,又不敢耽误太久,情急之下只能含糊答道:“不知皇上是听谁说的,大概是说的人不太了解,所以才让皇上误会了。太子殿下和蔼可亲,对宫人一向体贴,怎会无故伤我呢?其实只是发生了一些小误会,产生了一些小摩擦,这都是因为我没尽到宫女的职责所致,与太子殿下无关。”
  说完之后,她心内忐忑,害怕被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幸的是,箫齐晟并没有追究细节,而是眯着眼睛打量起宋安好,似乎在衡量她这番话的真实性。半晌后,才似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误会,朕还以为太子嚣张,竟敢在后宫霸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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