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作者你出来,为什么文里所有人都在玩朕?
某坑:因为陛下您最好玩呀,~\(≧▽≦)/~啦啦啦啦啦啦
剑光一闪
某坑卒X3
☆、皇帝的日记:五杀中
当我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此刻我的脑子仍不算清醒,后脑勺也隐隐有些作痛。
小床边有一扇窗,窗外的阳光投射到了我的脸上,温暖和煦,让人不愿起身。
我就这样偷得一时清闲,懒懒地躺着,打量起这间小屋。
小屋的布置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张老旧的木桌,木桌旁摆着两把破破烂烂的椅子,椅子上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屋子角落更是满布着蛛网。
这屋子一看便知久未有人居住了。
正当我躺够了,准备起身出门看看自己在何处时,一位蓝衣劲装女子推门而入,女子扎着一个简单利落的马尾辫,身后背着一把长剑,手中拿着两个用油纸包着的馒头。
这样的装扮让我乍一眼没认出她是崔灵来。
“你醒了?”
言罢,崔灵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将馒头放在了木桌上,又道:“吃吧,就两个馒头,没多的。”
我起身走到了桌旁,问道:“小姐吃过了吗?”
崔灵冷脸不答,我讨了没趣,便默默地低下了头,从油纸里拿出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我边吃边评价道:“这馒头蒸得不好,比我们山下镇子上的李记馒头差远了,还不如我蒸的。”
“小姐想吃馒头吗?想吃的话改日我蒸给小姐吃。”
“如果小姐不想吃馒头,我还可以蒸别的,什么窝窝头了、包子了、叶儿粑了,小姐想吃什么,只要我会,便都蒸给小姐吃。”
我乐此不疲地说着,越说我便越觉得自己吃着的不是无味的馒头,而是别的美食佳肴。
身旁的崔灵一句未回,终于在我吃完两个馒头后,她才忍无可忍道:“你的话何以这么多?”
我揉了揉后脑勺,无辜地笑道:“我的话不算多吧。”
“你不仅话多,还爱傻笑。”
我笑道:“笑着过一天总比哭着过一天好,我倒是奇怪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笑,一天到晚老是板着一张脸。”
说完后,我觉得不妙,这句话实在有些不分尊卑,不该是一位厨子对自家主人说的话。
果不其然,崔灵听后脸色一变。
我刚想要告罪求饶,下一瞬,她嘴角一扬,竟然笑了起来。
这是我遇见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笑。
坦白说,她笑起来很好看,既像冰封千年的湖面上裂了一条缝,又像万载永夜的天空中添了一颗星。
让人觉得新奇,也让人觉得惊艳。
崔灵笑着道:“你是说像这样笑吗?”
听罢,我还未来得及点头赞同,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又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崔灵冷冷道:“如果哪天你有了利用价值,我在你面前会永远堆着这样的笑。”
看来我又自讨了次没趣。
半响后,我忽然想起昨夜的事,低头愧疚道:“小姐,我的任务失败了,不但没有拿到那封密信,还中了计。”
崔灵似想到了什么,神情不悦,强压怒火,道:“我知道,但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你,说到底,还是我被那两只老狐狸联起手来给耍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封所谓的密信。”
两只老狐狸?若有一只是晋王,那还有一只是谁?
我发觉自己有些听不懂崔灵的话,不过既然崔灵没有怪我,我心中的愧疚感也减少了几分,好奇道:“小姐,那我们如今又是在何处?”
“京城郊外的竹林深处。”
我奇道:“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昨夜你被晋王府的人扔到了这间小屋里。”
“那小姐是怎么寻到我的?难道小姐从我离开崔府后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催灵冷哼一声,道:“不错,因为我随时准备杀了你。”
崔灵的话虽狠,但我感觉得到她还没有真正对我起过杀意,所以我又笑道:“可我还活着,谢小姐的不杀之恩。”
崔灵又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催促道:“呆够了吗?呆够了就走。”
“去哪儿?”
“回府。”
“哦。”
我应了一声,跟在崔灵身后出了门。
门外是一片竹海。微风过,竹海荡,碧波翻滚,叶零落,此番美景着实看得人心旷神怡。
站在门外的崔灵也停住了脚步,我本以为她也是在看竹海,可当我转头时,却发现她一直在看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小姐为何看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就打算这样进城?”
崔灵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傻子。
“这样怎……”
话未说完,我便尴尬地发觉自己仍身着夜行衣。
我尴尬笑道:“我马上脱掉。”
我开始有些慌乱地脱衣服,当我脱到一半时,便惊住了。
我原本穿在夜行衣里的布衣便服变成了另一件从未曾见过的锦衣华服。
在我昏迷时,我里面的衣服竟然被人给换了。
一想到此,我的脸便跟火烧一般红了起来,接着我怀疑地看向了崔灵。
崔灵见我脱到一半便不脱了,还红着脸看她,她便也失了耐性,直接上前,将我身上的夜行衣撕裂开,丢到了地上。
这一下,我身上穿着的白衣华服便彻底现在了崔灵眼前。
崔灵站在咫尺之处,愣愣地看着我,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神。
片刻后她飞快地转过了头,又退了几步,才故作平静道:“我不会做出这种无聊至极的事。”
我奇道:“难道晋王是做的?”
“不……不知,等等,你背后贴着什么东西。“
我配合地转过了身,崔灵从我背后取下了一张字条,她看完后递给了我,道:“自己看。”
我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锦绣坊最新定制款,全京城只有三件,就当是本王给你的见面礼了。
字条的最后还画着一个看上去十分滑稽的小人,也不知那算不算是晋王的落款
看完后,我嘴角一抽。
一想到昨夜那位撒起娇来比女人还要柔媚几分的男宠居然是晋王,我心中又不禁生出一阵恶寒,连带着身上这件他送的华服穿着都有些不自在。
不过这华服我穿着本就觉得有些不舒服,这衣服的面料虽是极好,可这么长的袍,这么大的袖子,若是动起手来,委实太不方便了。
但现下看来,我大约是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然而片刻后,老天就给了我这个机会。
就当我和崔灵又无言站在原处时,一道有些阴阳怪气的男声从竹海中传了过来:“男美女俏,可真是般配的一对呀。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见不得有情人在我这个单身汉面前晃悠。你越是恩爱,我越想要拆散,如今可好了,有人出钱来让我做这件事。何乐而不为?何乐而不为?”
话音未落,一名男子从竹林中飞身到了我的跟前。
男子三十上下,模样清秀,就是眼睛一大一小瞧着有些怪。他手中握着一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银枪,可那把银枪上的缨不是红色而是白色的。
崔灵打量了番眼前的男子,眯了眯眼,道:“白缨枪,大小眼,阁下可是杀手榜上排行第四的烦客?”
男子笑了笑道:“不愧是清北派的小师叔崔灵,这双识人慧眼寻常人可没有,我能被小师叔认出来也算是我的荣幸。我们杀手这一行,也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实话告诉小师叔,我此次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你身旁的这位情郎,只要小师叔高抬贵手行个方便,让我拿下人头去交差,我保证不会动小师叔你一根毫毛。我可惹不起崔将军,也不愿得罪清北派。”
崔灵听后淡淡道:“第一,他不是我的情郎。第二,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应该知道另一件事。”
烦客好奇道:“何事?”
我感觉到了身旁的崔灵杀意已生,她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神情坚定,目光锐利。
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霸道又自负的君王,所临之地,皆是臣下疆土。
她轻启朱唇,认真道:“我崔灵想要护着的人,还没有谁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为小师叔弯一秒(≧▽≦)
☆、皇帝的日记:五杀下
山下镇子上有一家酒铺,铺子里卖的酒不便宜,掌柜还常爱往里面兑水。可镇子上的人却仍爱去那家酒铺,因为铺子里有一位很会说书的先生。
先生四十上下,模样平平,文文弱弱。可他那巧嘴一张,便像有法力一般能引着人驻足停留,让饮完一壶酒的人觉不过瘾,又点一壶;让吃完一盘花生米的人觉不知足,又要一盘。
前朝战事、皇室纷争、朝堂风云、江湖情仇皆在他的一张嘴中,无论多乏闷的事,经他一说,也变得趣味横生。
以往每次下山卖完菜后,我总会心疼地从卖完菜后的钱中拿出一点,跑去那家酒铺,点盘花生米,围坐到说书先生身旁,听他说那些故事,有时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在那一个接一个的下午里,我也知道了许多事许多人许多东西,比如杀手榜中排行前十的高手们。
就拿眼前的这位烦客来说,在江湖中使枪的人里,他决计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若论正面交锋,他还略胜排行第三的杀手无影一筹。
他位居第四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而是他有个坏毛病,话太多。
杀手暗杀大都讲究快准狠,暗中出手方才能出其不意。
可烦客偏不,每每杀人他总要先发声,引起暗杀对象的注意,再然后便开始心平气和地和他要杀的那人唠起嗑来,当他唠到不想唠了,方才动手。
有一次他和一位暗杀对象唠了两个时辰还觉意犹未尽,直到那对象实在受不了,哭丧着脸对烦客说,要杀就杀,求求你闭嘴吧。
烦客原本是叫凡客,可长此以往,人们便把那不凡的“凡”换成了话多得惹人烦的“烦”。
果不其然,当崔灵说完那番话后,烦客笑道:“哎呀呀,小师叔怎么这么心急呀,不要一见面就急着拔剑嘛,把气氛搞得多紧张的,要不我们按老规矩办事,先来唠唠嗑。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这位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呢,这么可爱的小美人,难怪小师叔会中意你,也难怪有人想杀你,自古蓝颜多祸水呀。但小师叔你不是和世子殿下有婚约吗?啧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师叔。咦?你们怎么不说话,就我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多尴尬呀。”
崔灵的杀气愈发盛了,可她握着剑柄的手却放了下来,转头对我道:“方才我说错了一句话,你的话的确不算多。”
“小师叔别光着和小美人说话呀,也和我聊几句吧。”
崔灵冷冷道:“滚。”
烦客不为所动,依然厚着脸皮笑道:“看来小师叔是真不愿意走,要护着这位小美人了。不愿意走就算了,还不愿意和我唠嗑,一点都不配合。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能用手里头的兵器说话了。”
崔灵道:“如我所愿。”
言罢,崔灵的玉手再度握住了剑柄。
这时,我忽然道:“前辈,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唠嗑。”
烦客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好奇道:“哦,小美人想和我唠嗑?看来小美人也觉得我可怜吧,自言自语都没人搭理。果然这人美就是心善,老祖宗的话诚不欺我,说吧,小美人想唠什么?”
崔灵不悦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可我却故意不看她的脸,笑着道:“那我们唠一个老土的问题,谁派你来杀我的?”
烦客道:“这个问题我答不了。”
“那你的盟会和此次订单单号是?”
“哎呀呀,小美人竟知道这些行话,莫非你也是同行?”
我摇头。
烦客又道:“盟会嘛,我是自由身,没签盟会。既然投缘,我便再悄悄告诉你一个杀手界的秘密,排行前五的杀手们都没有签盟会。至于这订单单号,我向来都不会去记。因为我极少失手,投诉少,纠纷少,记住单号的用处也不大。”
我笑道:“那你今日就应该记住这单单号。”
烦客睁大眼睛问道:“为何?”
“因为今日你注定会失手。”
烦客突然大笑起来,道:“小美人就这么坚信小师叔能胜我?不得不承认,小师叔崔灵确实是武道奇才,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若我如今遇上的是十年后的小师叔,那我定不是对手。但很可惜,我今日遇见的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娃。”
说到此,烦客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杀气骤现,他手中的白缨枪也被握得更紧了。
烦客挑衅道:“崔灵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还很年轻。”
年轻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大优势,因为年轻往往意味着有蓬勃的朝气和无限的生机。
可在有时,年轻却是劣势。
致命的劣势。
烦客的这番话很真很诚,也很残酷。
任凭谁听到这样残酷的实话,心神都会动摇,但崔灵似乎没有。
她神情依旧冷淡,眼中仍是不屑。
因为下一瞬,她拔剑了。
在说书先生口中,我听过不少关于崔灵的故事。
她以一己之力战秀山三怪的故事,她因一壶酒和世子殿下大打出手的故事,以及她和她的剑的故事。
有人说,崔灵十八番武艺样样皆通,没人知道此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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