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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水墨染

时间:2018-02-12 15:25:20  作者:水墨染
  “言府办生辰宴那次。”
  “我一直以为,他没认出我来,”苏璃看向不知何处,“原来他还是记得洛绾的么。”
  苏璃脸上是褚彧从未见过的淡漠。
  “璃儿,言相他,第一次见你便认出了。”褚彧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是么。”
  “可那又如何?”苏璃突然转过头的眼眸微红,“我娘怀胎十月之时,我娘守在雾谷之时,我娘夜夜咯血之时,他在哪?是在做他的大梁言相,是与褚流阮耳鬓厮磨,是在养他们两个人的儿子。我娘恨了他那么多年,念了那么多年,最后难道只配得起一个不忘么?”
  那声音明明不重,却一下下敲打在褚彧心上。
  苏璃的脸上向来遮掩住的浓重的悲伤在这一刻被引了出来,那是她从来不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情绪,她还以为这是她的秘密。
  褚彧心里一疼,她到底曾有多少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么难受过。
  他伸出手想拉住苏璃,可是还是没她快。
  “王爷,我先回去了。”苏璃收敛起情绪仿佛是一刹那,褚彧的手留在半空中,苏璃还未看到便已经出了房门。
  走在回内院的路上,迎面吹来冷冷秋风将她潮热的眼眶一阵一阵吹到干涩。
  苏璃自己都明白,她方才是在迁怒,毫无缘由的迁怒。若是她换做褚彧,或许她也不会知晓该如何提起这件事。
  可是那一刻,在雾谷的十几年的记忆,看着洛绾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力,还有独自一人在山谷熬过的三年,都像潮水一般撞进脑海里。
  她如今最珍视之人,与她最恨的人一直以来都有着最密切的联系,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像一个孤独的小兽,以为深藏着的不堪的伤口,却明晃晃地摆在别人眼前。
  她在他面前,原来从来都没有秘密。
  **********************
  平江城府衙内,陆经纶在通判的陪同下到了衙内证物间。
  “大人,此物便是从牧奚屋内搜出来的沾了血的木棍。仵作已经比对过,与梁锦头顶的伤处是吻合的。 ”
  “梁锦消失了两日,梁绣才报官的么。”陆经纶蹙眉看着这根带血的木棍,大概是施力之人力道过重,带血处已经有些裂开,带了些细碎木屑。
  他弯腰拿起颠了颠,还是有些重的。
  “是,大人。我们亦问过梁绣,他原本不知道他大哥是被牧奚约了出去,后来有人说两日前在方山见到二人,是以才去方山寻。”
  “两日。。。”可是这血色,陆经纶白皙的脸皱起眉,凭着官服撑起的威仪一下子又失了一半。
  通判看了眼自言自语的陆经纶,虽说此人不过是代府尹,不过以后不出意外,定然是留任的。因此有些事还是要与他说清。
  “大人,牧奚是为南朝人。”
  “嗯?”陆经纶站起身,他不知通判何故突然提起。牧奚的案档,他一早已经看过。的确是十几年前便来这平江城的南朝流民,只是这与此案又有何关联。
  “大人若是想为他翻案亦可,可是万一抓不到其他的疑犯,对大人的政绩可是有损的。下官是怕大人被民众议论。”
  言下之意,不如就将错就错,更何况还不一定是真错。
  陆经纶拎着木棍,直起身来,脸色恢复如初。
  “既然南朝归我大梁,南朝人便同是大梁子民。我怎能因这身份便将他们弃之于不顾。终有一日,我会上书陛下,将所有南朝人取消户籍的档文。”陆经纶看了一眼通判,“通判以后无需多言。”
  “是,大人。”
  通判被陆经纶的一眼震到,这人,当真都是有许多面,原以为只不过是青涩的毛头小子,没想到还是个惯会做梦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想与皇上上此谏,他还以为自己以后是治世能臣么。
  ****************
  璃王府书房内,初九正将这几日在府衙所查探到的细节都讲与褚彧听。
  “公子,新的仵作已经进了府衙,定能从尸身上查到些什么。”
  “秀坊里查探的如何。”
  “一开始,那些个伙计说的与告诉衙役的一般无二。但我们后来给了利钱,才知这梁绣与梁锦关系虽好,但梁绣却是不赞同将秀坊转与我们。听说兄弟二人为此事闹了一场。梁锦因此才偷偷与牧奚约在方山商定协议。事后,梁绣辞工威胁,让伙计等不可提起此事。”
  “告诉陆经纶了么?”
  “公子,我已经派人匿名报信。”初九顿了顿,“另外,黎老已经从锦城赶来。”
  “嗯。”
  要办的事交代完,褚彧便又低头翻页,只是过了许久,初九也没见他翻过那页,看了看天色,又快暗了。这几日公子一直睡书房,脸上也没丁点儿笑意。
  按照他和玲儿约定的,想了想玲儿这时候也该说了吧,初九理了理话头,开头道:
  “公子。”
  “嗯。”
  “我听玲儿说,夫人一直提到您,说是想您呢。”
  褚彧听到这话时,撩着纸业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欣喜,但随即,他便想通了,苏璃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玲儿听她说的,还是玲儿替她说的。”
  “呃。。。那。。当然是夫人说的。。”
  初九之后便噤了声,公子那么熟悉夫人,早知道他就换一种说法了。。。
  而另一边,玲儿也一边倒茶,一边提了一句,“听初九说,王爷这几日都无心处理正事呢,信都摆在案桌上一堆。。。”
  “他不是这样的人。”苏璃挽起茶杯喝了一口,垂下的眼睑藏起诸多情绪。
  这几日他都未曾回来,是不是生她气了。
  那日回来想想,褚彧本来也没什么错处,瞒着她也不过是怕她伤心。
  可是她想起了洛绾,情绪一上来,又因他是极亲近之人,一时便没了分寸。
  那天想等他回来再与他道歉,可是他这几日晚晚留宿书房。。。是不是该自己先去找他,哎,若是他今晚还不回来,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玲儿也不知道王妃此时低着头在想些什么,茶碗里一会儿便见了底,倒上一些,便又见了底,心思全然不知在何处。她也只能叹了口气,这两人这又是闹了什么别扭。
  ***************
  陆经纶坐在府尹案台前翻看府上新来的仵作提交上来的验尸记录。
  梁锦身上有多处严重擦伤,之前的仵作竟然未曾提及。看来这通判为了政绩,也不知以前用了多少次类似的法子。平江城表面是欣欣向荣,内里又暗藏了多少污秽。
  如今秋冷,虽说死去的时辰难定,但从记录看来,也大致是在报案之前一至两日,确实是与牧奚在方山时间吻合。
  不过,他拿起手上的匿名信,里面的内容业已看过,是绣庄的伙计的证词,梁绣与梁锦既是有着嫌隙,那么梁绣也是有嫌疑之人。
  手边正好是带过来的木棍,陆经纶拎起来,重又细看了一下,突然,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
  夜已深,褚彧和衣躺在书房的卧榻,翻来转去还是有些睡不着。
  璃儿她,可还在生他的气。
  褚彧翻了一个身,虽说初九说的不似她的语气,可万一,真是她说的呢。他继而又往回翻了一个身,若真是她说的,那自己不去,似乎也不太好。
  若是其他的事,他断然不会犹豫,可这次关系到的是她娘亲,他就怕贸然去了徒惹她伤心,可若是不去。。
  罢了,褚彧从塌上起身,披上一件素色锦袍。
  卧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轮椅与门槛的衔口处有些细弱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床上的女子对着墙壁侧睡,背对着外侧,湛蓝软被凹下的腰肢不盈一握,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褚彧借着月光,静静地上了床,习惯性地想将苏璃搂进怀里,指尖微凉,带着药香气袭向苏璃。或许是隔了好几日,苏璃突然有些一僵,但此时褚彧已经将她捞进了怀里,哪还有放手的道理。
  “璃儿,我母妃是南朝人,言相亦是。”
  “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不知该如何提起。那事之后,我再无骗过你。”
  “与你相遇的确在我算计之中,但我从未后悔。如今,你可后悔?”
  褚彧的声音幽哑低沉,听得苏璃心下一软,她还什么都未说呢,他倒是一股脑先抛了出来。
  “你可是觉得我可怜。。”所以才喜欢她。
  “是,但是动心,是在那之前。”
  褚彧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泉,表面是波澜不起,内里却荡起阵阵涟漪。
  因爱她,才会怜她。自己瞒着他,一开始便是她不够坦诚,到底了她反而还怪到他的头上。苏璃啊苏璃,你不就还是凭着他宠你么。
  “对不起。。我那日不该对你发火的。。。”苏璃转过身看着褚彧,即使是在黑暗里,她依旧能看清他的温柔如水。
  “璃儿,你便是对我发火,我也喜欢。”
  “真的?”
  “真的。”头顶传来一声带着鼻息的轻笑,“只是,睡不到床,还是有些难忍。”
  “睡吧。”褚彧调整了一下手势,紧了紧怀里的苏璃,唇畔带着这连日来难见的弧度。
  璃儿,这天地之悠悠,让我于人海遇见了你,此生我便决计不会再把你还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白大家对案子不感兴趣,我也是。。哈哈,但我写这个呢,主要是因为男主洗钱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啊。。嘿嘿。拉拢人心啥的。。。我已经尽量留白了哈。。我觉得我剧情节奏写的挺快哒。。。
 
 
第77章 
  平江城府的府衙大堂之上,陆经纶今日传唤了新的仵作,对此案,他心下已是有了了断。当然,堂下此时还站着两方人,牧奚与梁绣。
  “仵作,你同梁绣说说你的发现。”
  “是,大人。”仵作向上首的陆府尹施礼之后,转向站在右侧的梁绣。
  “小人验了梁锦的尸身,发现其身上又多处擦伤,似是曾从山上跌落。至于头骨,其血一直从表面渗透到了被木棒击打之而裂开之处,即使是缝隙处亦有血迹。可是,在我刮去那一层血迹之后,之下的骨头竟没有沁上丝毫颜色。而伤口周围的血色也是呈两种。一为跌打暗红色,一为正常血色,因此小人认为,这棍伤并非是致命伤,而是死后导致,并且泼以鲜血伪作。”
  梁绣听了仵作的话,神情异常激动。
  “你胡说!之前的仵作明明都验过了,棍伤便是致死伤,况且伤口处有里外之分,有些差色难道不是寻常的么!”
  “梁绣,我不过是据实作答,你若不信,亦可以自己再去寻其他仵作。”
  陆经纶敲了一下惊堂木,“梁绣,仵作验尸当日,本官也在场,所见的确与他说的相同。”
  “而你,为何要隐瞒你与梁锦因转让绣庄生了嫌隙一事,说,梁锦是不是你杀,嫁祸给牧奚的!”陆经纶最后一句陡然上升了音量,表情严肃。
  “我没有!我的确瞒下了些事情,但我没有杀我哥!”梁绣咬牙说道。
  陆经纶盯了梁绣一会儿,声音放缓,“我知道你没有,可是,那血迹是你泼上去的,是不是。”
  “我。。。”梁绣的脸色露出了裂痕。
  一旁的衙役上前将在他房内搜到的血袋子扔在他眼前。
  “停尸门之前有具新尸被人割伤,你便是偷了那人的血,涂在你大哥身上,是不是。”
  证据确凿,梁绣脸色刷一下变了,“大人。。。。”
  “我亦查过那根木棍,也是你将鲜血泼上去的是么。”陆经纶说完,一旁的衙役已经递上了那根木棍。
  “我初看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才找到奇异之处,那木棍上面因施力,断裂了少许木屑,但当我剥离开时,里面却不见渗透进血色。”
  “所以根本就是你因不想将绣庄转让,便损坏你大哥的尸体,以此来污蔑牧奚!”
  牧奚一直站在左侧颇为安静,他在牢里已得了消息,王爷会替他洗脱嫌疑。因此他也不是那么急躁,如今听到陆经纶如此说,他也是看向梁绣。
  而梁绣此时已是没什么好再挣扎,瘫坐在地,“是。我不想转让绣庄,所以我去方山山脚看到我哥的尸体之后,才有此计。”
  “可是,大人,我哥是从山顶跌落,你又凭何断定,不是牧奚推他下的山坡!”
  牧奚闻言一愣,他确实未曾推过梁锦,但这难以实证,他的心里突然有些焦躁。
  只见陆经纶却未见慌乱,“你说的,我自然是想到了。但的确不是牧奚所推,梁锦鞋底的青槲喜阴,是以满布方山西侧,若牧奚走过必会留下痕迹,但在牧奚的鞋底却是方山东侧的阳晏草,且我已寻得人证,证明牧奚的确是从方山东头出来。”
  梁绣此时才彻底失了希望,他神情呆滞。当日,他去方山遍寻不得,在山脚处看到梁锦的尸身,便生出了这个想法。他与他大哥不同,他不想卖掉绣庄,因此才出此下策,用木棍击打梁锦,以此造成假象诬陷牧奚。
  此案到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还剩下一些收尾自然是由通判处理,牧奚也被当堂释放,而他一离开府衙,去的便是璃王府。
  “王爷,小人谢过王爷救命之恩。”书房里,牧奚向褚彧叩跪行礼。
  褚彧看了初九一眼,初九便往前扶起牧奚。
  “此事,是陆府尹的功劳。”褚彧淡淡地开口,他只是做了些许事情罢了,还不到救命之恩的地步,若是陆经纶处理的再晚些,他或许才会出手。
  牧奚这边却只觉得是璃王过谦,“王爷,我知晓王爷替我做了许多,我以后定当为王爷尽心竭力,将手上库银皆安安全全消发出去,绝不辜负王爷的恩惠!”
  “好。”
  绸缎坊一案过去,毕竟是意外所致的便没那么可怖,议论的热度渐渐小了,平江城的百姓又回到了往常慢节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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