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区氏被沈多旺派人收拾后送去了边疆,区氏的嫌疑被排除。
但区氏以前那个男人呢?
“那毒据隔壁老忠说,服下之后若是没有解药,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价格很贵,舒家那边……”柳氏顿了顿才说道,“一家子都把田卖掉了,搬去了别的地方,家里就剩舒老头、舒婆子、舒金枝三人,舒老头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舒婆子已经很久没出来走动,舒金枝手里没什么钱,也不可能买得起那么贵的药,我怀疑是其他人,但不知道是谁……”
舒薪寻思片刻,“我仔细想想!”
在这丛合镇,她就得罪过大丰县肖家。
难道会是肖家?
得找机会让沈多旺去肖家那边查查才是。
“娘,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睡吧!”
柳氏点头,“那就早些睡吧!”
都没人问起姝姝。
实在是不敢提,怕一说就忍不住哭。
毕竟都在,就姝姝一个人不在!
各自回屋子睡觉。
舒薪的房间虽然好几个月没住人,却依旧干干净净的,舒薪倒在床上,拿着扇子,轻轻的摇晃着。
把怀疑的人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想出来。
翻了个身,睡不着。
又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舒薪坐起身,“信了你的邪了!”
她想沈多旺,睡不着觉。
“听到你房间里有响动,阿薪,你睡了吗?”青青在门外低语。
“没呢,青青姐,你进来吧!”
舒薪只是把们虚掩上,并没有上门阀。
青青进了房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睡不着,青青姐你呢?”舒薪反问。
“我是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情?”
青青想了想才说道,“你不在这些日子,舒佑仁来了三十一次,前日还来了,他也越来越消瘦,越来越沉默,他一直不相信你已经定亲就要嫁给别人了,阿薪你打算怎么办?”
那舒佑仁瞧着真真挺可怜的。
舒薪闻言一顿。
“他是一个好哥哥,对我很好很好,我不想伤害他,但是我也不想嫁给他,无关贫穷富有,而是他给不了我安全感和依靠,他会给我关系、爱护,却不能在我想要依靠的时候,作为坚强的盾牌挡在我前面,而这点沈多旺给我了!”
青青点头,“我知道要支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但舒佑仁太可怜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舒薪低喃着,好一会才说道,“我会妥善处理的!”
“嗯,早些睡吧,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做了决定,就坚持下去!”青青拍拍舒薪的肩膀。
“好,青青姐也早点睡,还有,这个家这些日子,谢谢青青姐!”
“这也是我的家!”青青说着,离开了舒薪的房间。
在这里,她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衣服,自己的一切。
更是被人关怀着的。
没有人会因为她是外来的便不让她做这个、做那个,反而把她当家人,该喊她干活的时候还是会喊。
有什么好的也会给她一份。
她是真真正正把这里当成了家,把家里的人当成了亲人。
愿意拿生命呵护的那种。
沈多旺跳进院子的时候,忠叔、忠婶、钱清荣便从屋子出来,“公子爷!”
沈多旺看着三人,又看着快速从屋子里出来的周欣苑和忘忧。
沈多旺眉头微微一蹙,“大厅说话吧!”
第123章 ,谁敢进去打断谁的腿(2更
忠叔立即去点大厅的油灯。
沈多旺进了大厅,坐在了主位上。
大厅里很亮,沈多旺能够看清楚进来的人神色以及身上的衣裳。
沈多旺看了一眼周欣苑和忘忧,伸手指了指,“你们两个出去吧!”
周欣苑惊了一下。
牵着忘忧的手一紧,忘忧吃疼,抬头看着周欣苑。
忠叔、忠婶也吃惊不已。
周欣苑来的时候,沈多旺也没说什么,为什么如今……
周欣苑只得牵着忘忧出了大厅。
“那毒是谁下的,查到了吗?”
“回公子爷,已经查到了,是夏神医的孙女,夏静雪!”
沈多旺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坐着,好一会才说道,“那她祖父呢?”
“夏神医早些日子便走了,已经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夏静雪我派人监视着,一直想等爷您回来再处理!”
沈多旺沉默。
没有说要怎么做,忠叔、忠婶、钱清荣便等着。
许久之后,沈多旺才说道,“去把那姓夏的老匹夫叫回来!”
“是!”
忠叔没有问为什么,也不敢问。
沈多旺现在的脸色十分不好,就像早些年,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一般,冷硬沉肃。
忠叔是跟着沈多旺上过战场的,也是因为救命之恩,他受伤之后再不能上战场,加上家中无一个亲人,也没地方可去,沈多旺收留了他,便留在沈多旺身边做管家,给他打理一些琐碎事物。
后来遇到忠婶,两个人慢慢走到一起,也是为了老来有个说话的伴。
沈多旺没有发怒,更没有大吼大叫,只是沉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有忘忧和周欣苑,把她们送回去!”
忠叔、忠婶错愕,便是钱清荣也抬头看向沈多旺。
“怎么?觉得我冷酷无情?”
“属下不敢!”
沈多旺冷哼,“当初我是让忠叔、忠婶过来,却不想你们弄了这么一出,如果都是好的也就罢了,那周欣苑算怎么回事,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她是大家小姐还是富太太?还有忘忧,都被她带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不知感恩!”
沈多旺说着,看向忠叔忠婶,“难道你们觉得演技很好,能把所有人都骗过去?那若是如此,阿薪她们一家可和你们深交?是否会来这边串门?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们送一份来?”
这些都没有。
舒薪在警告下面妹妹不要过来走动。
因为她觉得这一家子太诡异。
忘忧小小年纪丢掉姝姝给的瓜子,更是让两家走的更远。
舒薪想法很简单,一个孩子教养如此,大人可见一般。
不喜便远离。
“你们这次让我十分失望,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更忘记了曾经信誓旦旦的誓言,这样子的事情只此一次,若有下次,你们也走吧!”沈多旺说着,起身出了大厅,看见周欣苑、忘忧立在院子里,沈多旺本不欲多言,但看着两人神色,又说道了,“你们更让我失望,若早知道你们是这样子的,当初我便不会出手救你们!”
拂袖而去。
“……”
周欣苑惊愕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滚滚落下。
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整个人只觉得如坠冰窖。
他说,他后悔救了她。
当初、当初……
忘忧哭了出声。
“呜呜……”
哭过之后,抬手打着周欣苑,“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我这么做的,都是你!”
忠叔、忠婶瞧着。
忠叔转身走了,忠婶看着周欣苑,“早劝过你,你非是不听,明日便让清荣送你离开,以后找个男人嫁了,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去吧,咱们的缘分尽了!”
周欣苑闻言,顿时跪了下去,“忠婶!”
“到底还是我错了,念着这些年的情分,将你的心养大了!”忠婶摇摇头。
也转身走了。
便是忘忧,忠婶也不想再管。
这个孩子,她素来是怜惜的,却不想是这么个性子,自己做了错了,如今倒是怪到别人身上去。
以后如何,便全靠她自己了。
忘忧哭上前拉住忠婶,“……”
忠婶看着忘忧,伸手轻轻的给她抹泪,“忘忧啊,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呜呜,忠婶,您也不要忘忧了吗?”
“是你做错了,或许如今你还不明白你错在了哪里,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的!”忠婶摸摸忘忧的脑袋,“以后好好学本事,记住了吗?”
“忠婶……”
忠婶点点头,进了屋子。
看着屋子里哭泣的周欣苑、忘忧,摇摇头红了眼眶。
忠叔看了忠婶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
一起住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说来说去,也是嫉妒、爱慕惹的祸,要是周欣苑不动心思,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只是她那个性子,根本不适合主子爷。
“你还想着是主子爷太冷心了?”忠叔低低出声。
忠婶闻言看了忠叔一眼,“我没有!”
“没有就好,咱们这种人啊,能有个地方安享晚年不容易,你也好,我也罢,都不想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要真是个好的,你护着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那个样子的,压根不值得!”
当初周欣苑、忘忧要跟来,他就反对,可偏偏忠婶要让她们跟着,还弄了一家子的身份。
忠婶没有说话。
忠叔看了忠婶一眼,也不再多言。
该送走的依旧要送走,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留下来。
沈多旺看着紧闭的院门,黑漆漆的一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
就这样子的院墙,轻轻松松一翻就进去了。
院子里也黑漆漆的。
沈多旺深吸一口气,想着回自己房间去看看,然后找个角落呆一夜。
只是才朝房间走,就有轻微打呼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沈多旺顿时变了脸色。
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谁?”一道紧张的男声从屋子里传来。
沈多旺怒火中烧。
黑暗中,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睡在他和舒薪以后的炕上。
见到他进屋子,吓的坐起身,“谁?”
沈多旺二话不说,就将人从炕上扯了下来,直接就拖扯到了院子,一脚一脚的踹在他身上。
“啊,救命……”男人被沈多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好几个房间的灯顿时亮了起来。
沈望祖跑的有些急,“三哥,三哥快停手,那是娘给我买的小厮!”
沈多旺闻言,双眸沉沉的看向沈望祖。
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比野狼还让人发怵。
“三、三哥……”沈望祖轻轻的喊了一声。
“你说这是你的小厮?”沈多旺淡淡出声询问。
“是,是……”
沈望祖小声承认。
沈多旺听了后又踹了那小厮两脚,“既然是你的小厮,不睡你屋子,睡我屋子做什么?”
“娘……”沈望祖结结巴巴说不出句话来。
他是看不起又惧怕沈多旺的。
看不起他大字不识一个,惧怕他力大无穷,能打死老虎。
沈多旺还能赚钱,他没回来时,家里住茅草屋,他回来后,家里买了地,也住上了瓦房,他还能去学堂读书。
但他依旧看不起沈多旺。
“娘,你一个读书人,居然拿娘来堵我,你屋子不够宽吗?在这个家里,你的屋子是最宽敞的,枉你一个读书人,难道你不知道那是我要做婚房的吗?!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沈多旺怒吼着。
沈望祖被骂的面红耳赤,却找不到话反驳,怔怔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沈多旺,你给我闭嘴!”沈李氏怒喝一声。
“你什么意思啊,我问你什么意思,你那屋子空着没人住,我让……”沈李氏还没骂完,沈多旺已经去了厨房,不一会便扛着斧头出来。
吓得沈李氏说不出一句话。
沈望祖更是吓的差点摔倒。
沈多旺进了屋子,对着炕就是一阵敲打,将好好的一个炕砸的粉碎,又感觉到浴房似乎也被人用过,上前也是一阵敲。
沈李氏在屋子外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生怕沈多旺手里的斧头朝她挥过来。
沈多旺把炕、浴房敲碎后出来,看着沈李氏说道,“以后谁在进这个屋子,我就打断谁的腿!”
“你……”
沈多旺把斧头往地上一丢,一边去找筐子,开始收拾屋子。
一个人把里面的东西都装了倒到外面去。
沈李氏看了一会,沉沉说道,“都回屋子去吧,我看他能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本来还想从姓夏的手里弄点钱,结果人根本就不来了。
又给望祖在县城买了个小宅院,买了马车、小厮,又买了五十亩田,手里的钱也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一千三百两。
如今沈多旺回来了,又要去舒家下聘,怕是来来往往又得去五十两。
想到银子,沈李氏就心疼的很。
沈多旺一个人把屋子里又重新收拾了一遍。等天亮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沈多旺坐在门口,有些迷茫。
这个家,到底还有什么是值得他留念的?
若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真想带着舒薪离开,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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