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拿了二百两银票给舒薪。
“公子应下了,你去写了配方给布掌柜,等布掌柜把食材这般妥当,你便来教怎么做吧!”
“好!”
舒薪接过了银票。
这对里面的公子来说,只是一根汗毛,可对她来说,却够她一家子吃穿用好几年。
不在一个层次,对物质的需求不一样。
但,舒薪是羡慕屋子里人的,至少到了他这个地步,没人敢随意欺辱。
抿了抿唇,转身朝外面走去。
“大姐!”菜花立即上前,握住了舒薪的手。
“没事!”舒薪柔声安慰,才对布掌柜说道,“布掌柜,你先把东西准备好,我五天后过来,要是你这边方便,我在你这边住一晚?”
“方便的,方便的!”
“多谢布掌柜!”
“不客气!”布掌柜说着,想起野鸡的钱还没给舒薪,“那咱们去结钱吧!”
“好!”
只是到了布掌柜那间小屋子,桌子上盘子没了,点心也没了。
舒薪蹙眉,菜花则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拿了。
布掌柜把一千六百文拿了给舒薪,舒薪想了想才说道,“布掌柜,你这里兑银子吗?”
“阿薪姑娘要换银子?”
舒薪点头,把二百两银票递过去,“麻烦掌柜帮我换成一张一百两的,其它的换成十两一个的银锭子换九个,另外一个换成一百文一个的铜钱!”
布掌柜听了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多麻烦,这样子吧,给你一张一百两的,一张五十两的,四张十两的,另外十两给你换成铜钱,下次要换零钱还是来我这里,不用去钱庄!”
钱庄兑换零钱是要收一定钱的。
舒薪家情况,布掌柜知道,所以哪怕她手里有了二百两银子,也愿意给舒薪省点。
“多谢布掌柜!”
“不客气不客气!”布掌柜笑着,给舒薪换了零钱,舒薪把钱分别装到荷包里。
一百五十两贴身放仔细,另外四十两一个荷包也放好,零碎的放在一起,准备拿来买米粮。
但街上有小贼,舒薪还是十分谨慎的,本想给菜花一些,瞧着菜花目瞪口呆的样子,舒薪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全部保管起来。
告辞布掌柜,刚好吉祥拿着背篼过来。
菜花想着被吃掉的糕点,可不愿给吉祥好脸色看,接过背篼不说话。
吉祥尴尬一笑。
舒薪没注意,和布掌柜告辞。
离去的时候,舒薪还是决定走后门,因为这会子醉仙楼已经有客人了。
“掌柜,我送送她们!”吉祥说着,跟在一边。
菜花嘟着唇。
舒薪笑着对吉祥说道,“多谢小哥!”
“我叫吉祥!”
“吉大哥!”
舒薪叫了一声,见菜花不说话,“菜花!”轻轻喊了一声。
菜花才跟着轻轻的喊了声,“吉大哥!”
心不甘情不愿的。
吉祥笑笑,并不在意,到后门门口的时候,把一个黄纸包塞到菜花手里,“那回家给妹妹吃吧!”
菜花错愕,吉祥已经笑着离开了。
舒薪伸手摸摸菜花的头,“走吧!”
“大姐,我……”菜花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记住他的好就成!”
菜花点头。
舒薪牵着她,认真说道,“菜花,记住每一个对你好的人,因为他本可以不这么做的!”
就算吉祥把糕点几口吃了,谁又能说什么?
菜花捏着手里的糕点,微微点头,脸红红的,
“大姐……”
“嗯?”
“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的事,别多想,走吧,咱们先去一趟珍珠姐姐家!”
“不去买粮食吗?”菜花小声问。
“买,不过买了后,得晚上拉回去,白天不行!”
菜花点头。
她们家那么穷,要是一下子买许多粮食回去,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舒薪其实想弄几个酒坛子回去,特别大的那种,可以拿来腌制咸菜,放米、放面什么的,不会潮掉,也不用害怕老鼠偷吃。
姐妹俩穿的是旧衣裳,浑身土里土气的,也没小贼会注意。
平平安安到了戴珍珠家铺子。
恰好戴夫人也在家,一番问候后,戴夫人才说道,“你们姐妹俩怎么来镇上了?”
“来镇上买点菜,家里才种下去,没有收成!”舒薪说的认真。
“手里可有钱?”
“有的,干娘放心吧!”
“有就好,没钱要跟干娘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可不兴和干娘客气!”戴夫人说着,想了想又道,“你干爹去给你接绣活了,据说对方出的价格比较高,绣布、绣线都对方来出,花样对方已经画好,若是价格合适,你干爹就给你接下来了!”
舒薪的绣功,她见过,是真真的好,她相信舒薪能绣好。
“多谢干娘,干娘,我有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你说!”
“我打算多买些米面、豇豆回去,能不能请大哥、二哥晚上帮我跑一趟,还有镇上可有卖大酒缸的?我还想买几个大酒缸!”
家里那个水缸还是买酒的时候装酒的,如今拿来做了水缸,有点小。
如今有自己的家了,大酒缸随时都能用得上。
戴夫人笑了起来,“可以的,你一会去买了让人送家里来,晚上你大哥、二哥给你走一趟,至于大酒缸嘛,你要几个呢?”
“三四个吧!”
“那你得去卖酒的地方,买那种装二百斤酒的,咱们家的马车应该可以放两个,你就先买两个,等下次来镇上,再买两个,买好了回来吃饭!”
舒薪点头,“多谢干娘,我先留下钱,一会送粮食的来了,麻烦干娘帮我付一下!”
然后带着菜花出了戴记。
戴夫人无奈摇摇头。
可怜的孩子。
不过能想的这么周到,确实难得。
毕竟她家那么个情况,真要明目张胆买上几十斤米面回去,指不定会招来小偷,孤儿寡母的,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般小心些也好。
舒薪带着菜花先去了米铺,买了一百斤精米,五十斤面粉,就连苞谷、黄豆、绿豆也各买了五十斤,让送到戴记布庄。
又买了五斤糖,一大块排骨,一大块肥猪肉,放在背篼里,有点背不动。
土豆也买了五十斤,豇豆只要嫩的,舒薪一捆一捆的买,甚至喊了一个牛车,就连老南瓜,也买了两筐。
花钱的感觉很爽,但是也特别招人眼。
这个时候,没什么秧苗卖,基本上都已经成熟。
舒薪买的,基本上都是能放长久,一时半会坏不了,不值什么钱,又能填饱肚子。
见有人卖李子,舒薪尝了尝,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买了一些,用布袋装着,打算给一些戴珍珠,余下的带回去分一些给舒佑仁,留一些自己吃,明天可以分给一起去割药草的孩子们吃。
舒薪把一切都打算的很清楚。
舒娟儿和舒婆子出来买菜,就看见舒薪、菜花姐妹俩大买特卖,虽然那一牛车东西值不了多少钱,但叫人眼红。
“娟儿,你说,那小贱蹄子哪里来的钱?”
舒娟儿蹙眉。
她哪里知道?不过见舒薪这么大手大脚的买东西,舒娟儿顿时有了主意。
“娘,你这里等我,我去会会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舒薪。
“你小心些,这小贱蹄子现在野着呢!”
“娘放心吧,我知道的!”
舒娟儿挎着篮子拦住了舒薪、菜花的去路,连带着也拦住了她们身后的牛车。
“……”
舒薪沉默。
看着面前的妇人。
她认得,她大姑。
别看着她面善就觉得是好人,其实舒家最坏最有心眼的就是她。
“哎呦呦,我说阿薪啊,你是捡到金元宝了吗?买这么多东西,啧啧啧,得不少钱吧,你哪里来的钱啊,莫不是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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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看得爽不爽
第5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舒娟儿五十年纪上下,因为日子和顺,倒不显老。
但是她这个人心眼特别多,这会子说这样子的话,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尖酸刻薄。
“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前前后后加起来五百文都没有,可却是我们一家子接下来几个月的口粮,你在这里大声嚷嚷,说我偷钱,我偷谁的钱了?我不能做点绣活卖了养家吗?我要是你,就回去多管管自己的兄弟,让他不要黑了心肝,为了个寡妇回家不问缘由把怀孕七月的媳妇打到早产,更把几个孩子打得浑身是伤,我娘昨日还被逼得上了吊,你们是不是要吧我们一家子逼死才罢休?如果是这样子,不用你们逼了,你去划个地,告诉怎么个死法,我立即死去,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很难很难,很努力的想把日子过起来!”舒薪声音有些尖锐,说着说着,呜咽一声哭了起来。
菜花更是噗通跪下,“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边上好多人都听着呢,顿时便纷纷议论起来。
这舒阿木的事情,整个丛合镇不知道的人几乎没有,谁不背地里戳脊梁骨,就是不认识舒阿木本人罢了。
现在舒薪一说,大家可认得舒娟儿啊。
钱捕头的媳妇嘛。
这人还是舒阿木的姐姐?
舒娟儿闻言一急。
她就是想上前奚落几句,谁知道舒薪这么牙尖嘴利,开口就把事情抖了出来,还说她要逼死人。
菜花这一跪,用力磕头,更是把她的罪都定了。
“太过分了吧,就算你是钱捕头媳妇,也是要讲道理的,再说了,人家小姑娘说的没错,这一马车东西真值不了多少钱,舒阿木狼心狗肺为了个寡妇休了糟糠之妻,给那寡妇腾位置,就已经是天打雷劈的恶事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劝着,见着侄女不好生安慰,还出言就诬陷,真当衙门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你不知道了吧,咱们镇丞可是她妹夫!”
“就算镇丞是她妹夫,这县长可不是,知府老爷不是,这天底下总有个说公道话的地方!”
一个老者说着,扶着拐杖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的下了马车。
那马车又宽又大又华丽,老者穿着一身青衣,瞧着没什么,但行走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青衣上有花纹啊。
人群顿时小心翼翼的议论起来。
老者走到舒薪、菜花跟前,伸手将菜花扶起来,见菜花额头上都流血了,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是老夫来迟了一步!”
“多谢老先生为我们姐妹俩主持公道!”舒薪说着,又要跪下。
老者却扶住了舒薪。
这姑娘牙尖嘴利的很,要不是受人所托,他才不多管闲事呢。
而且就算没有他,这姑娘也是有本事全身而退,让那妇人讨不了好。
“好孩子,买了东西就回家去吧,这等恶妇不必理会,老夫去见见她那镇丞妹夫,问问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多谢老先生,不知老先生贵姓,我将来定是要报答老先生今日大恩大德,还望老先生告知一二!”
舒薪说着,又要跪下去。
老者忙扶住舒薪。
看吧,聪明着呢。
知道问清楚了,以后好扯着虎皮做大旗。
老者摇摇头不语。
身边的小厮忙道,“这是我家老侯爷,恰好路过这小镇,听说了一桩恶事,恰好你又是当事人,这才出面询问一二!”
侯爷……
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那可是可望不可即,住在京城的贵人。
真真正正的贵人啊。
在侯爷面前,镇丞算什么,更别说捕快头子了。
“多谢老侯爷大恩!”舒薪说着,不跪了,倒是福了福身。
只是这福身的动作实在是太丑了。
“不必多礼,可怜见的,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老侯爷说着,朝小厮看了一眼。
小厮立即扯下荷包,打开准备给一张银票算了。
老侯爷却一把抓了,递给舒薪。
“……”
舒薪猜,里面肯定很多钱。
但是她不能要。
“多谢老侯爷,只是这钱我不能要!”
“为何?”
“今日老侯爷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若我再要老侯爷的钱,就是不识好歹,再说了,我们家虽然穷,但我们姐妹几个有手有脚,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把日子过起来!”舒薪说的郑重有声。
老侯爷错愕了一下。
真没想到,一个农女竟有这等心性。
把荷包丢给小厮,又扯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舒薪,“这个给你!”
“不不不,老侯爷,这个我更不能要,能戴在您身上的东西,定是十分昂贵又有重大的意义,老侯爷,今日您能为我仗义相助,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了!”
老侯爷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沉默片刻后才说道,“罢了罢了,倒是我老头子糊涂了!”
把玉佩收了起来,才对小厮说道,“送我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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