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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贾琏——香溪河畔草

时间:2018-02-13 16:35:05  作者:香溪河畔草
 
  思及此处,大家再看顾斐,也没那么放肆了,谁知道乾元帝会不会单恋顾家那一枝花呢。
 
  众人齐齐收起鄙薄之色。
 
  古有妲己,小心为妙啊!
 
  乾元帝见到顾裴着实愣了愣,这个大舅子男生女相,真是跟他小老婆十分的相像。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跟着小老婆一起宠爱这个大舅子,把他弄到湖广去管理一个省的刑名。
 
  顾裴直挺挺的站着,眼睛从七皇子脸上滑到他兄长顾斐脸上,然后定定的看着乾元帝。他目光悠远,似乎在看人,却似乎又在透过眼前看过去。
 
  大殿之上一阵难堪的沉默。
 
  最终,小豹子看不过顾裴人模狗样,抽冷子弹跳而起,一脚踢在顾裴的膝盖上,将顾裴踢得一个踉跄,他身后的衙役趁机把他一摁,他这才跪下了。
 
  皇帝说了三司会审。
 
  黄尚书见他跪下,这才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顾裴笑言:“湖广按察使顾裴。”
 
  顾裴声音清脆,哪有半点损伤?可怜自己因此被乾元帝骂的狗血淋头!
 
  
 
  第132章132捉虫
 
  
 
  黄尚书哭笑,他这黑锅背得实在太冤枉。
 
  他早知道顾家这些日子都在糊弄人,只可惜皇帝愿意被糊弄,他也只好跟着被糊弄。
 
  黄尚书心里带着气,大力一拍惊堂木:“顾裴,我来问你,现有湖广洪湖渔村二十三口渔民。控告你纵子行凶,打死了彭家父女,而后,你为了掩盖亲子罪行,派人纵火烧村,烧死村民七十三口,你认不认罪?”
 
  顾裴冷笑:“不认,我并未纵子行凶,我儿看上那渔家女,是她的福气,她自己想不开投水而死,与我儿何干?那姓彭的鱼花子竟敢殴打我儿,死有余辜。”
 
  黄尚书道:“好,不说渔娘父女之死,本官再来问你,纵火烧村烧死了村中七十三口,却是为何?他们可没打过你儿子吧?”
 
  顾裴冷笑:“这些鱼花子打残我儿,我让人打回来,难道有错?”
 
  黄尚书拍案:“现在是七十三条人命,不是打伤打残的问题,请嫌犯正面回答,不要东扯西拉,意图混淆黑白,蒙混脱罪。”
 
  顾裴嗤笑:“我有罪没罪你说了不算。”
 
  黄尚书在上气的青筋直绽,同审的大理寺卿与都御史,却任凭黄尚书挤眉弄眼,恁是装聋作哑屁也不放。
 
  没奈何,他只得再次大力一拍惊堂木:“顾裴,刚才圣上曾说,他想知道你如此胆大妄为,到底是仗了谁的势,谁给你撑的腰,本官也想问问你,你如此草菅人命,藐视国法,蔑视公堂,不,灭嗣皇上的金銮殿,到底仗了谁的势?”
 
  顾裴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冷笑:“你问我仗的谁家的势么?告诉你,我顾家世代书香,代代锦绣,悬壶济世,造福一方。
 
  “试问江南,谁人不称赞我顾家仁义?可是,那些鱼花子竟敢犯上作乱,打残我儿,难道我堂堂顾家竟要忍气吞声不成?我儿堂堂世家子,满腹经纶,人品贵重,国之栋梁。不过看上一个鱼花子而已,竟然被人打残致死。
 
  “鱼花子绝了我的后代根苗,我灭他们全村抵命,很公平啊?那些鱼花子慢说只是死了七十人,就是死上一百一千,也难抵我儿一命!”
 
  黄尚书实在没想到,罪证确凿的情况之下,当着当朝天子之面,顾裴竟如此放肆嚣张。黄尚书心里哂笑一声,顾裴如此作死,他心里十分欢喜。
 
  黄尚书其实可以一举压服顾裴,但是,他不想把这个治罪顾裴的责任担在自己身上。
 
  顾家被乾元帝养大了胃口,还是交给乾元帝自己炮制吧。
 
  黄尚书再次看向左右两边的都御史与大理寺卿,示意他们帮腔,孰料二人只是朝着黄尚书拱手摇头,示意自己没法子压服顾裴。
 
  黄尚书最终朝着乾元帝跪下了:“启禀陛下,顾裴丧心病狂,嚣张跋扈,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微臣学艺不精,无能审讯,还请圣上乾纲独断。”
 
  乾元帝也没想到,顾裴在铁证面前竟然如此嘴硬。
 
  他一声冷笑:“好个顾家,在朕的金銮殿上,当着朕之面,你竟敢如此嚣张跋扈,根本不把朕这个天子放在眼里,三司会审在你眼里不过是等闲儿戏。我竟不知,曾几何时,这天下姓了顾了?顾家人已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顾家人竟能够随意定人生死了?假以时日,朕的金銮殿是不是要换人来坐?”
 
  这话出口,顾斐顿时头皮一炸,扑地跪倒磕头:“皇上容禀,顾裴他是因为死了唯一的独生儿子,失了心性,他有疯病,对,他就是害了疯病,不然,他怎敢当着圣上如此说话呢?
 
  我顾家对朝廷对皇上,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圣上明察。”
 
  顾斐话音落地,顾裴便哈哈哈大笑起来:“疯病,你竟然说我害了疯病?你娘才害了疯病,不然为什么你娘被关起来,我娘被扶正成了正室呢?真是好笑极了,你这个疯子的儿子竟敢说我有疯病,哈哈哈,太好笑了。”
 
  顾斐闻言如遭雷击,怒道:“二弟,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娘在我五岁之时已经病逝,你如何要牵扯一个过世之人呢?”
 
  顾裴仰头大笑,状似疯癫:“你是个傻子,我的哥哥,你真可怜,你是个傻子,那不过是父亲为了让我娘上位编造的谎话罢了,你娘就被关在顾家后院里,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的娘亲死了。”
 
  此刻,就连乾元帝也被顾裴弄糊涂了,因为顾裴的情形似乎已经不能用跋扈嚣张来诠释。他似乎真的有些疯癫。
 
  这时候,外头小太监一声通传:“启禀皇上,太医院院正顾勋求见。”
 
  乾元帝闻言愣了下,太医院院正顾勋也是顾家人,正是顾裴顾斐两人的伯父。因挥手:“宣他进殿。”
 
  顾勋进了金銮殿,五服投地磕头请罪:“微臣有罪,请皇上治罪。”
 
  乾元帝眼中满是阴郁:“你有何罪,速速奏来!”倘若顾家真的出了疯子,他的两个爱子怎么办呢?
 
  顾勋言道:“微臣也是前些日子才发觉,微臣的侄子顾裴有间歇性疯病,他自小很聪明,只是有些偏执,独断专行,那时候因为他人聪明,读书有成,大家也没注意,只当他是少年有为,骄傲自大。这一次湖广的事情出来,微臣就有些疑心,故而不避嫌弃,亲自去往刑部与他诊脉,臣发现他的确得了疯病。“乾元帝皱眉:“那他方才所言都是疯话?他所说被关起来的疯子是谁?难不成,你们顾家长房真的以妾为妻?”
 
  顾勋忙着辩白:“绝无此事,皇上明察。大房大夫人的确是早逝了。”
 
  乾元帝很急躁:“既然大夫人仙逝了,你们家后院关起来的女人是谁?”
 
  顾勋道:“却是有人被关系来了,这人不是顾斐的亲娘,却是顾裴的亲娘。”
 
  顾裴闻言顿时眼眶通红:“你胡说,我娘明明好好的在家里,怎么说我娘被关起来了?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一直记得我娘的模样,她从来没变过。”
 
  顾勋言道:“在你眼里,你娘当然没变过,因为你娘在你不满岁的时候,因为她爹外出,意外遇见山匪打劫而死。她的母亲因此一病而亡,剩下双生姐妹,就是顾裴的娘与宫中淑妃娘娘之母。”
 
  乾元帝拧眉追问道:“双生姐妹?这话怎么说?”
 
  功勋言道:“顾斐的娘生下他之后受了刺激,经常发生意外,整日不相信自己的父母已死,从开始整日哭泣,到莫名其妙骂人,伤害自己。后来曾经无端端投缳投井。后来发展到不认得自己的夫君与孩子。不得已,大哥在顾裴三岁的时候,再次迎娶了大嫂那无依无靠的双胞胎妹子为续弦,两位夫人乃是双胞胎,面貌十分相像,顾裴那时候还小,很快就把姨母当成母亲。”
 
  乾元帝眉头越发紧皱:“这么说,顾裴的母亲与淑妃的母亲是嫡亲姐妹?”
 
  顾勋头皮一麻,却是不敢撒谎:“正是,不仅如此,我大嫂的母亲正是本官的嫡亲姑母,而我姑丈正是本官的表舅。我们顾家,杜家,幕家世代为婚,祖上的亲戚关系,更是繁杂,若非有族谱记载,实在是理不清楚了。”
 
  世代为婚,是世家大族保护自己家族利益的结盟之举。
 
  这些话满朝文武听得是似而非,乾元帝却听得心惊胆颤。作为皇帝,他经常与外国传教士接触,对于近亲许婚的后果听过许多传言。比如,姑表亲上加亲,生下的孩子或者羸弱,或者蠢笨如猪。
 
  乾元帝不由按照书本的知识对号,细细揣摩起自己两个儿子是否也沾染了顾家的疯病,却发觉七皇子八皇子两人除了身子羸弱一些,其他聪明才智相貌,真是门门拔尖。
 
  可是,再看一眼顾裴,顾裴也是身子单薄,其余门门拔尖。当然,他还脾气很大,性情偏执。
 
  乾元帝顿时纠结不已,七皇子八皇子的性子岂止偏执,简直就是说一不二的霸王。这些缺点因为他们皇子的身份没人在意。
 
  如今被顾勋说破,乾元帝心里十分愤懑。
 
  他对七皇子可是期望甚大。
 
  思及此处,乾元帝对顾家的憎恨又增一分,有病的女子也敢往皇宫里送?
 
  还有那些负责秀女采选的机构,乾元帝顿时也恨上了。可是,他旋即发觉他没人可恨。因为户部只负责把人员报给皇帝,至于留下谁册封谁,以至夜晚睡在哪里,户部官员可是管不着。
 
  当初淑妃入选可是乾元帝自己的意愿,太后皇后虽然在座,所有入选之人,却是乾元帝自己决定。
 
  乾元帝因此越发愤慨。
 
  乾元帝对顾裴表现出前所未有决绝,决心严惩顾裴。
 
  他命令三司:“顾裴杀人纵火罪证确凿,着即刻罢黜按察使之职,剥夺云骑尉之爵位,废黜进士出身,打入死牢,三日后,午门问斩!”
 
  满殿文武不能置信,他们还没有再三劝诫,
 
  要陛下放弃私情天下为公呢?
 
  且顾裴只是斩首?
 
  满殿文武一时寂静。
 
  五年前扬州知府之子与人争风吃醋,率领家仆与人斗殴,混乱中打死对方三人。受害人告上衙门,扬州知府买通了按察使,判了自己儿子充军三千里。
 
  死者家属不服,进京敲了登闻鼓,乾元帝亲自判了知府之子腰斩弃市,知府本人丢官罢职充军三千里。
 
  如今顾裴身背七十三条人命,只判斩首?还有顾斐包庇他兄弟之罪,难道都不问了,也不罢官了?
 
  百官有心追究,想起宫中的淑妃,顿时陷入沉默。
 
  毕竟,之前百官都要乾元帝乾纲独断,如今乾元帝已经断了,百官再要纠缠,难眠被乾元帝嫉恨。
 
  二十三名渔民虽然觉得顾裴罪该千刀万剐,可是,也没谁敢在金銮殿上质疑皇帝。
 
  黄尚书眼见乾元帝朱笔勾决顾裴的性命。身为刑部堂官,他知道这已经是渔民能够争取的最好的结局。
 
  按照贾琏的部署,给皇帝留下余地,正好借此请旨,诏安渔民发配海疆效力。
 
  黄尚书看了下顾斐,再看了眼吴煜,没再多言。他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刑部衙役奉命进殿押送顾裴。
 
  吴煜再次出列参奏:“启奏皇上,微臣参奏的第三款大罪,却不是指的罪人顾裴,而是吏户部尚书顾斐……”
 
  文武百官闻言心领神会,一起竖起耳朵聆听,各自在心中给吴煜伸出一个大拇指:吴煜干得好!
 
  顾斐就应该罢职。
 
  蓦的,金銮殿上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不要,舅舅!”
 
  众人惊悚,却见顾裴口吐鲜血,跪拜在七皇子脚下。
 
  顾裴竟然挥剑自刎了。
 
  此刻,顾裴还没死透,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散净,所说之言余音未绝:“谁,也,别,想,杀……”
 
  原来,衙役押送顾裴从金銮殿出来,当时,因为二十三名渔民的官司完结,也正退下,所以,场面有些混乱。
 
  衙役一个错眼没注意,竟被顾裴乘乱拔下他的佩剑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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