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程永宁却是看都没看便打断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若只是为了帮初彤脱困,多的是其他法子。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为帮人可以伟大到搭上自己的大好人吧?”
程永宁重新端起了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可这话,却是让贾诺不由得愣了愣。
“等会,你不会是真只是为了娶你那五妹妹才弄出这么些事来的吧?”
贾诺盯着程永宁的眼神都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林初彤的份量,那他可就真得再重新估量一番了。
“不行吗?”程永宁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贾诺反问了一句。
“行!行!行!当然行,太行了!”
贾诺突然大笑了起来,抬手朝其竖了个大姆指:“永宁你可真行,兄弟我算是彻底服了!”
程永宁没搭理贾诺,他向来是个有了目标就会去立马去努力达成的人,否则失了先机岂不是一步错步步错。
自从弄清楚自己对初彤的真正心意后,关于未来的计划与安排便随之进行了必要的修改与调整。
喜欢的人自然是尽早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即使有所算计也无伤大雅,毕竟结果比过程要重要得多。
“对了永宁,你那五妹妹知不知道你就是那所谓的沐亲王义子?”
止住笑后,贾诺满是好奇地追问着,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自然不知。”
这一回,程永宁倒是没再保持沉默,甚至眉头还微不可及的皱了皱。
“不知?那你是如何跟她解释沐亲王义子的情况?”贾诺一听,更是觉得奇怪得紧。
他是见过永宁那五妹妹的,小姑娘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不像是那种容易哄骗糊弄的。
“没有特别解释,只说是我最好的朋友,其他的甚至于连名姓都没告诉她。”
想到这,程永宁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前浮现的是林初彤那张漂亮百又有些呆呆的面孔。
“不会吧,你就这般忽悠?”贾诺突然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你那妹子是不是太好哄了些?竟然连名姓都不在意吗?”
“你操的心太多了。”程永宁没再回答。
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小丫头绝不是好忽悠的人,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对他无比信任罢了。
“切,那是因是你,我才操这个心,换成其他人,求我还懒得管!”
贾诺怼了一句,笑道:“永宁呀永宁,我劝你最好还是的个机会把这事跟你那五妹妹挑明来才行,不然真等成亲那天,啧啧,我看到时你们两个到底是要做夫妻还是要接着做兄妹。”
看着贾诺笑得那个忘形,程永宁默默哼了一声,这家伙最近怕是闲得太厉害了。
“别,你可别这般盯着我瞧,瞧得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贾诺猛的止住了笑,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得意忘形的打趣某人:“永宁你听我说,我这可是真心为你好。看样子,你那五妹妹到现在根本还是只将你当成曾经的堂兄,你若是不早些把这层关系给挑破,到时受罪的可还是你自个!”
“把账结了,然后各回各家。”
程永宁站了起来,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来回地走了。
虽然他知道贾诺说的话的确在理,可关键这家伙本意仅仅只是想套他的话顺便调侃他,所以这所谓的好意他也没必要领。
而现在他最先要做的事不是急着跟初彤说清他们的亲事,而是得将外头那些不利于初彤的谣言压下化解掉才行。
……
林初彤自然不知道宋清和因为她的关系去了西北军营,只不过近来有关她的一些不好谣言却是多少听说了一些。
其实不用多想,她也猜得出这些谣言是谁放出来在背后推动,目的又是什么。
看来云家到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死这个心,哪怕她如今都已经与沐亲王府的义子订了亲,还有背后使这样的阴招害她。
论起来,名声这种东西有时真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若是她这门婚事并非程永宁暗中替她安排,而是真真正正一门普通的亲事的话,那么沐亲王府也好还是别的任何一个人家,听到外头传得如此不堪的那些话,还真有可能顶不住压力。
一旦沐亲王真把婚给退了,那也就更加坐实了外头传得飞起来的那些烂名声,从此之后估计是再没人敢上林府给她提什么亲。
只可惜,云家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沐亲王提亲的真相,这一次费那么大力气又只能是打了水漂。
“小姐,公子说外头那些污蔑您的谣言他会尽快处理,让您不必担心。”墨玉如实将自家公子的话传到。
不过在她看来,似乎小姐倒也并不怎么将这些放在心上,果然比起普通之人要不同得多。
“若是麻烦的话,其实也没必要去理,反正我也不乎那些所谓的名声。”
林初彤想了想道:“算了,先让宛如进来替我更衣梳洗吧,一会咱们要去的是清平长公主府,礼数之上倒是不能怠慢。”
今日便是三德棋社正式开始比赛的日子,而三德棋社这次将比赛地点设在了清平长公主府。
清平长公主的次女淳青县主正是三德棋社两大社长之一,是以比赛地点充到了公主府也就再正常不过。
三德棋社吸纳的会员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且极为爱棋懂棋的千金贵女,长久经营下来已经成为京城贵女圈最顶级亦是最炙手可热的贵重圈子,不少千金小姐都以能入社为荣。
第一百五十八章 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林初彤还是头一回去清平长公主府,当墨玉递上她的那份请柬后,公主府的下人仔仔细细检查核对过后,这才给她放行。
这倒怪不得这些下人心存疑惑,毕竟像林初彤还是头一回出现的新面孔,而林家在京城权贵圈又根本连名都排不上。
不过一旦确认了身份,公主府这些训练有素的下人态度立马就热情了起来,一路直接将林初彤主仆引到了后花园。
这会功夫,后花园那儿已经布置一新,既是比赛,同样也是这些贵女们的一次聚会。
林初彤来得不算早也不算迟,一见后花园便还看到了两个熟面孔。
一个是云家二小姐云诗音,另一个也是上回在云家的赏花宴上认识的贵女——次辅宋阁老的嫡孙女宋婵!
再次见面,云诗音对林初彤的态度可没上回表现出来的那般和气,甚至于还有一种莫大的厌恶与敌意。
林初彤自然没有错过云诗音对自己释放出来的不善,不过却并没放在心中,目光扫过后就挪了开去,连上前搭话的念头都没有。
无论云诗音知不知道云家对她做的那些龌龊事,总之这个女人本身就不是个良善之辈。
“诗音,那个不就是上回也参加过你办的赏花会的林五姑娘?”
宋婵轻轻碰了碰云诗音道:“不是说你们还有些亲戚关系吗,怎么她看到你连过来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提及上次的赏花会,宋婵还真没有影射云允梁那件事的意思,只不过她与林初彤当真只有那么一次打过交道,想找其他的也找不出来。
而也是因为那天赏花会上发生的事,所以她对林初彤的印象特别的深。
“婵姐姐还不知道吧,她如今可是攀上了高枝,哪里还会理我们云家这样的小亲戚。”
云诗音满脸嘲讽地说着,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如同牡丹花一般明艳动人的林初彤,心底的那丝妒恨更是滋长得飞快。
她当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运气,想想都让她觉得恨得牙痒痒。
这个女人害得她最亲近的兄长成为京城的笑话,不得不纳了蒋笑灵那样的丧门星为妾不说,偏偏父母亲还跟中了邪似的,依然想让兄长娶其为正妻!
为此,父亲似乎还动用了些什么手段,甚至许给了林家什么好处,为的竟然只是让兄长娶这个女人为妻。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好在哪儿,值得父亲那般费心思,本以为兄长也是没有办法受制于父亲的安排,却不曾想到他那好兄长竟然是真被那女人给迷了心,竟然欢喜不已地想快些促成这门亲事。
后来有一天,她发现兄长失魂落魄的告诉她那门亲事再也不可能了时,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高兴,毕竟在她看来,林初彤压根就没那个资格嫁给自己的兄长,成为云家的嫡长孙媳。
可没过两天,她才知道父亲与兄长放弃林家这门婚事的真正原因,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沐亲王已经亲自去了林家提亲,替其义子与林初彤订下了婚事!
知道真相时,云诗音一口老血都快要吐了出来,凭什么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入得了沐亲王的眼?凭什么父亲在为没法跟林家结成这门亲事心情不好而迁怒到她的身上,将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云诗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过一个人,甚至于恨不得这个人永远的消失。
“攀上高枝?什么样的高枝能让她将你们云家都不放在眼里?”
宋婵当真奇怪无比,看向林初彤的目光亦充得愈发的鄙夷。
“还能是什么高枝,当然是沐亲王府了。”
云诗音的面色显得很是难看:“她就是沐亲王亲自替其义子提亲的对象。”
“什么?竟然是她?”这一下,宋婵自然是立马对上了号,原来这个林五姑娘便是这些日子京城人口中传得最多的林家嫡长女。
她们的对话自然也引起了旁边其他几名贵女的注意。
有人瞄了不远处的林初彤两眼,嘲笑着说道:“原来就是她呀,长得也就这么个样吗,我还以为真有多么惊为天人,竟然让沐亲王亲自上门去提亲。”
听到这话,宋婵忍不住在心底鄙视那名贵女是不是眼瞎。
那林初彤明明长得明艳动人,连她同为女子都觉得好看,但凡有眼睛的都不可能说人长得就这么个样,妒忌人说人坏话也得长点脑子才是呀。
果然,并没有人附和那名贵女的言论,哪怕云诗音也实在没法睁眼说这种瞎话。
“长相倒是次要,其实女儿家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名声,可惜呀……真不知道咱们三德棋社怎么会将这样的人也纳进来。”
云诗音故意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把话题给稍微带了带。
先前那名贵女一听,果然更是来了劲,当下便又接过话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走后门呗!真不知道沐亲王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看上这种出身差、品性差、名声差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沐亲王跟他那义子有仇过不去呢!”
这话一出倒是顿时加剧了几位贵女们浓烈的八卦意识,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质疑声纷纷冒了出来。
近来关于林家这位嫡长女各种难听的会议她们都听了不少,哪怕根本还不知道沐亲王的义子到底是何许人矣,却已经替其不值,大有为其打抱不平之势。
特别是在云诗音有意无意的一些爆料证实后,越来越多的贵女更是觉得林初彤简直就是个阴险恶毒而不知羞辱的女人,纷纷让她们觉得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资格跟她们呆在一起,没资格成为三德棋社的人。
特别是那些自视极高者,更是觉得林初彤的加入对于她们而言就是一种污辱,在云诗音的有意推动下,毫不知情的林初彤俨然已经成为三德棋社的一颗老鼠屎,不少人已经直嚷嚷着要将其赶走。
是以,当林初彤突然被一群气势汹汹的贵女们包围起来,扬言让她识趣些赶紧自动退社时,她是真心搞不清楚这些人脑子里头到底装的是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铁板
“退社?为什么我要退社?”
片刻后,林初彤朝着其中叫嚣得最厉害的一名贵女反问道:“请问你是谁,可有资格做这样的主?”
她是真心觉得这姑娘脑子有坑好不好,这里可是清平长公府府,又不是她自家后花园,同样为客着实太过失礼。
甚至于,她都有些怀疑这三德棋社吸纳的成员到底有几个是真的擅长棋艺,就冲这莫名其妙便敢朝人辱骂跳脚的性子,能下好棋才怪。
“林初彤,你就别在这儿装了,你现在名声大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只可惜却全是恶名!”
那名贵女一副你压根没资格知道我名姓的模样,满脸不屑地说道:“就你这样的人也好意思入社祸害我们,你但凡还要点脸就赶紧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回,别没脸没皮地赖在这儿。”
一听这话,林初彤已经完全确定这压根就不是个说得通的主,因而不怒反笑道:“恶名?什么恶名呀,我还真不知道,不如你说来听听?”
她的话是冲着这名贵女说的,不过目光却是扫过一旁面带嘲讽的云诗音身上,一眼便瞧出真正想整她的黑手是谁。
云诗音也不惧,反倒是笑容更盛,挑衅之意毫不掩饰。
“你可真是没脸没皮,非得让人当众把你那些丑事说出来对吗?”那名贵女见状,明显一副被其态度激到的样子,脱口便说道:“谁不知道你凶悍成性,上欺继母下害妹妹,顶撞父亲挑衅长辈,还成天不守礼法,私会外男……”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林初彤打断那人的话,笑眯眯地问道:“左眼还是右眼?”
“你……你还想狡辩不成,这些事谁不知道呀,都在京城传遍了!还用得着本姑娘亲眼去看污了我的眼睛吗?”
贵女气呼呼地说着,但突然间却觉得林初彤的笑容无比的碍眼,笑得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发慌。
“那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半点证据了?”
林初彤收起了笑,也懒得跟那贵女废那么多话,而是扭头径直朝身后跟着的墨玉吩咐道:“查清楚这位小姐姓甚名谁,一会回去后替我向京兆尹递份状子,状告这位小姐当众污蔑、毁我名声。另外再顺便征讨一下其父教女无方之责!”
“是,小姐!”
墨玉当下领命,同时冷眼扫过那名贵女,面无表情地说道:“奴婢知道她是谁,中议大夫秋临嫡次女,听说正打算与郑伯侯家三公子议亲呢。”
“是吗?那可真是门好亲事。”林初彤听后,顿时看着那秋家小姐似笑非笑道:“不过,我想郑伯侯府应该不会喜欢找一个成天搬弄是非、恶意造谣生事的媳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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