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简单整理了温沐晨的衣服,外衣已经撕碎,根本无法再穿,春桃没有办法,虽觉得不妥也只得将顾桓正的衣服穿在了温沐晨的身上。
“这件事情不知道温姑娘准备怎么处理?”顾桓正琢磨不透温沐晨的意思,只好开口询问。
“只怕要麻烦顾公子稍后带上他们跟我去一趟京兆府了。”温沐晨早已在心里有了计较,这件事情自己不但不能这般息事宁人,还要狠狠的给族长点颜色看看,若是这样的小人继续管理温氏一族,只怕也离没落不远了。
“温沐晨!你怎么敢?你竟敢带我去京兆府!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你出了这等事情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么!”温庆瑞没想到温沐晨竟然没有半分犹豫的就要带着自己去京兆府,本以为就算温沐晨被人救了也不过是送回山东再叫叔公等人惩戒一番罢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顾自己的名誉,要把此事闹到官府!不说温沐晨尚在孝期加之又有她那个舅舅做靠山,只怕自己这次不死要脱层皮了。
“我为什么不敢!整件事情我没有半分过错,是你们贪图我温家的财产,就算与你们对簿公堂我也并不惧怕。况且我和你并未发生任何事情,公道自在人心,至于将来的事情,那就将来再说好了!”温沐晨示意春桃自己没什么大碍,然后让春桃将自己扶起来,“还有,你最好祈祷红瑛没事,不然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生不如死,我温沐晨说到做到!”
顾桓正看了看站在对面的温沐晨,温沐晨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看着温庆瑞的眼睛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一般。他知道那是温沐晨的心里话,若果那个叫红瑛的丫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温沐晨真的会不惜一切报复眼前这个男人。
“少爷,人找到了,就在后院。情况不大好,只怕要春桃姑娘去一趟了。”正说着话,平海的声音在房间外面响起。
“春桃,快扶我过去。”温沐晨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听到平海说要春桃过去一趟是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春桃无法只好扶着温沐晨赶去后院,等温沐晨看到后院的情景顿时觉得前世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再度袭来,红瑛躺在后院破败的地上,身上的外衣与小衣皆被拨开,白皙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嘴角还挂着刚刚流出的血,而身上布满被那两个禽兽侮辱的痕迹。平海没有跟来,而顾桓正带来的另外两个人也将头别像一侧,温庆瑞的人已经被打的动弹不得,估计都是被这一幕引起了怒火。
“春桃,这件衣服给你,好歹给这位姑娘遮一遮吧。”这时平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春桃将温沐晨安置好,接过平海的衣服走过去将红瑛裹了起来。看着红瑛身上的伤痕忍不住落泪,又怕温沐晨在一侧更伤心只好默默呜咽,掏出怀中的帕子拭去红瑛嘴角和脸上的血污。
红瑛自温沐晨进了康府就一直是和风院的大丫鬟,平日里春桃想不到顾不得的事情都是红瑛在一旁默默操心,不仅将和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将温沐晨当成自己的主子来照顾着,甚至有时候把温沐晨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心疼。温沐晨起初戒心重,很多事情除了春桃谁都放心不下,红瑛从未有过任何埋怨,只一心一意为温沐晨着想,尤其是刚刚挺身而出护卫温沐晨,这一切温沐晨都看在眼里,她也早已将红瑛当成是如同春桃夏橘一般的心腹,现见到红瑛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心里既怨自己太过疏忽又恨温庆瑞的人太过禽兽。
温沐晨撑着身子走向温庆瑞的两个下人,两人早已被打的无法动弹的两个人,顾桓正的人站在一侧猜不到温沐晨想要干什么,而温沐晨径直走向他们,猛然拔出其中一人腰间的长剑。“既然红瑛的身子已经被你们看见了,那我就只能让你们再见不得任何东西!”说完挥着手中的长剑,干净利落的将两人的眼睛一同毁去。
“啊!”两个人没想到温沐晨会这般,待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漆黑一片,脸上尽是黏黏的温热液体,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间。
“现在这般也只是便宜了你们,不过今日的事情还不算完,等我正式处理了你们的主子,我必让你们千倍百倍的还回来!”温沐晨说完将手中的长剑递给顾桓正的人,然后走向红瑛,和春桃一起将海平的外衣给红瑛穿好。
“春桃,红瑛这个样子怕是需要赶紧回家找大夫,等下我会拜托顾公子先找人送你们回去,而我要先去一趟京兆府。你回家之后将红瑛交给夏橘照顾就赶紧去找舅舅,让他到京兆府来接我,知道了么?”温沐晨虽然也想和春桃一起回去,可是毕竟温庆瑞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自己若是不叫他们付出点代价,怕是一个个的都会觉得她温沐晨好欺负了!
“小姐,我想跟你一起去。”春桃看见温沐晨这样样子也是极不放心的。
“听话,我没事,现在最要紧的是红瑛的身子,我就在京兆府等你。”温沐晨自然不会叫一个男子将红瑛送回去,毕竟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是糟糕,自己虽然早已对婚姻看淡,甚至对于婚嫁已经没有想法,可是红瑛还是小姑娘,自己不能害了她一辈子。
“是,小姐。”春桃虽然平日顽皮,但是依旧是不敢违逆温沐晨的。
温沐晨和春桃一起将红瑛扶至前院,见到顾桓正不知哪里找来的绳子已经将温庆瑞捆绑起来。温沐晨走进顾桓正,福下身子行了个大礼,“今日之事多谢顾公子出手搭救,只是不知道顾公子可否派人先将红瑛二人送回康府,她身上的伤怕是不轻。”
顾桓正看见失去知觉躺在春桃怀里的红瑛,加上刚刚平海回来也说了一些情况,顾桓正知道自己拒绝不得,只好让平海和春桃一起先将红瑛送回康府。
“现在,恐怕还要劳烦顾公子再陪我去一趟京兆府了!”眼见着平海带着春桃和红瑛离开,温沐晨才转身对顾桓正说道。
第十七章、宁玉碎
京兆尹刚处理完今日紧急的案件,喝了点茶准备休息一下就去批阅呈上来的案件,就见手下神色慌张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平日里的规矩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这般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京兆尹皱着眉头,对手下十分不满。
“大人,是上次那个温家小姐,她她又来击鼓告状了。”小衙役有些紧张,毕竟他还是认得温沐晨就是上次那个侍郎家的侄女。
“温沐晨?她这是把我们京兆府当成他们康家的后花园了,怎么三天两头就往这儿跑?”京兆尹有些生气,温沐晨之前那件事轰动了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当年康明锐的门生过找他给他施压,可是他又不是山东知府,怎么管的了山东的事情。为此,他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这才消停几天,怎么又跑了来?
“这温小姐说今天在大街上遇到歹人图谋不轨,他绑了那几个歹人来找大人为她做主。”
“遇到了歹人!那她有没有出事?”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公然在的大街上对女人下手,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估计也要怪他个治理无能之罪。
“她手下也不确定,不过看着有些凌乱,而且身上穿着的貌似是一件男子的外衣。”小衙役不知道温沐晨身边的是顾桓正,所以只是说穿着男子的衣服,不过看样子估计情况不妙。
“男子的外衣!完了,这下麻烦了。赶紧把他们带到内衙来。”京兆尹不知道温沐晨大张旗鼓的过来是什么意思,这如果是寻常未出阁的女儿家,遇到这种事情恐怕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直接跑到京兆府来告状的?但是自己如果直接在外面升堂又怕太多人知晓对温沐晨的名声不好。
“是,属下这就去。”小衙役说完转身出去请温沐晨等人。
“来人,快给本官更衣。”虽然不是直接升堂,可是穿着便服也是不好,京兆尹只好让下人赶紧给他换了衣服。
换好衣服的京兆尹走出内堂看见披着顾桓正外袍但神色依然有些狼狈的温沐晨就觉得这件事怕是难办了,待看清温沐晨身旁坐着的顾桓正时不由一愣,怎么感觉每次见温沐晨的时候顾桓正都刚好在?难不成这二人有什么关系?
“民女拜见大人,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温沐晨见京兆尹进来就直接跪倒在地,对着京兆尹行了大礼。
“大人。”顾桓正虽未正式封为将军,但是官位却不比京兆尹低,是以虽然站起身来却也只是拱手见了平礼。
“顾副将。”京兆尹回了顾桓正的礼,然后转向还跪倒在地的温沐晨,“温沐晨,你既击了鸣冤鼓,这次你有什么冤情就直接说吧。”京兆尹说完走向正位坐好。
“大人,今日我与欧阳夫人从大相国寺回来。没想到康家的车夫竟然被温家远亲温庆瑞掉了包,那人将我和我的丫鬟带到了城东的废墟,图谋不轨意欲毁去我的清白好得到我温家的家产,请大人明断。”温沐晨没有起来,双膝跪在坚硬的地板上,字字铿锵简洁有力,寥寥数语就将这件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仿佛被占了便宜的女子是另有其人,言语间不带一丝犹豫之情。
“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就敢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来?”京兆尹眉头深深的皱起,觉得这次是事情只怕很是棘手。
“人已经被我带来了,就在外面。”这次温沐晨没有回答,而是身侧的顾桓正回复道。
“那就赶紧将人带上来。”京兆尹见顾桓正如此说,吩咐两侧的手下,小衙役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跪下。”不消片刻,三四个衙役带进来三个男子,一个没什么外伤只是被绑了手堵了嘴巴,另外两个看起来就比较惨了。眼眶处血肉模糊甚至还有鲜血在一直流,手脚好像都已经动弹不得,只剩嘴里哼哼唧唧的,像是早已没了力气呼喊。
“这”京兆尹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人,把这人嘴里的毛巾取下来,本官要仔细审问。”另外两个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就中间这人看着还能审问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为何会在这里,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讲清楚。”
“大人,我叫我叫温庆瑞,山东济南人氏。”温庆瑞没想到温沐晨真的敢将这件事情闹到府衙大门,他事先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温沐晨,准备等自己立刻绑了温沐晨回济南,到时候就算她舅舅亲自到济南要人,到时候就来个温沐晨和他早已私定终身是自愿私奔,料想她舅舅也是无可奈何。现在真真来到这里,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
“那本官再问你,你身旁跪着的女子你可认识?”
“认识,她叫温沐晨,是我堂妹。”
“刚刚温沐晨来击鼓鸣冤,说是你伙同下人乔装康府下人,将她掳走,意欲图谋不轨,可有此事?”京兆尹见前面果然如温沐晨所说,便直奔主题。
“大人!冤枉啊!”温庆瑞虽然一时还没想到借口,但是也知道此事不能轻易承认,不然不光这里不能放过自己,只怕自己还会被族里除名!
“哦?你的意思是温沐晨冤枉你了?”
“大人,我我,”温庆瑞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本来想拖延时间,无意看了跪在一侧的温沐晨一眼,顿时想到了什么,“晨儿,既然你为了自保如此污蔑与我,堂兄只怕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了。”温庆瑞说完,向着京兆尹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大人,不瞒大人,其实我与晨儿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彼此情投意合。原本我父亲已经准备去温家提亲,可谁知忽然传来消息,说晨儿父母路遇山贼惨死,晨儿来到京城舅舅家长住。我只得按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没想到晨儿很聪明,相出让温家男子进京读书的方法,于是我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前天收到晨儿的口讯,说是今天可以出门,约我城东废墟一见,所以我才特意带了人过去等她。我俩太久不见,彼此思慕不已所以不由有些情不自禁,哪知半途冲出一人,晨儿见我俩事情败露但是她又在孝期,竟然相出这种理由。只是这罪名竟然如此之大,只怕我却是无法承担的。”
“这”京兆尹捋了捋嘴边的胡子,眉头皱的更紧,他觉得温庆瑞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若是温沐晨真的和他早有私情,只是为了惧怕不孝的名声,顾不上自己的清白好像也说的通。
温庆瑞见京兆尹有些犹疑,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要是京兆尹真的相信了自己,那么温沐晨的名声怕是比直接被自己得到了身子更差,到时候就算她哭着来求自己,只怕自己还要考虑考虑了。
“温庆瑞,若是你当着京兆尹的面承认你自己做的事情,怕是我会对你稍稍手下留情,要是你继续这样死鸭子嘴硬甚至还企图牵带着我,坏了我的名声,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后悔。”温沐晨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下温庆瑞还敢继续扯着她的名声来狡辩,果然是族长家的人,一个个不要脸的本事都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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