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归不愿,为了朱素的病情,他却一点儿意见也无。
老医师找他深谈了几个小时,嘱咐了许多朱素生活中的注意事项,重点便落在要这丫头多接触人,接触真心相待的人上。
老医师倒是挺懂他,一再警告,让他绝不能因为吃醋就将这小丫头圈养,这是大忌,一不小心,朱素可能病情恶化,会出人命的。
且不说朱素会不会让他圈养,单单为了朱素的病情,萧鼎也会无条件让步。
为了他家的素素丫头,萧鼎能怎么办,只能听之任之。
朱素自然也看到了萧鼎的一张纠结的脸,缓缓说道:“今后若是要忙农场的事,他必须住在这附近,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儿?”
“乖,别生气,下次陪你去游乐园。”朱素拿萧鼎当小孩子哄。
“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游乐园。”带朱素去游乐园约会,重点是为了弥补这丫头缺失的童年想,不成想被朱素误会,萧鼎表示自己想哭。
不过,回想当时这丫头灿烂的笑脸,她误会就误会吧!
“郝享住进来我没意见,真的!”萧鼎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在说这话的时候,萧大少您能不能把眉头抚平。
朱素伸手在这人的额头上揉了揉,便将人赶走,“行了,没你事儿了,去书房,朱凡该补课了。”
看看,这小子一来便剥夺了他一个小时的独处时间。
萧鼎一步三回头的进了书房,临走时恨恨的盯了郝享许久,直至对方接收到他的怨念。
郝享刚下车,便见到萧鼎转身离开,走到朱素身边低声问道:“咋地,萧少不欢迎我?”
“不欢迎你,你就不来了?”朱素翻翻白眼,问道。
“那不能,这地儿多好。”独自一人漂泊在外,郝享也会孤单,在这里他才能体会到满满的家的温暖,不舔着脸留下来,他觉着亏了。
身后的搬家师傅搬着家具问东西放哪儿,郝享便再没了闲谈的心思,引着人走到属于他的空房间,一路嘱咐着人轻拿轻放,别磕着拌着。
朱素在一旁看着卸下一地的物件,一边翻动两下,一边啧啧称奇。
这小子租房而已,至于这么多物件么?这是把房东家给搬空了吧,床架子都拆了带过来,沙发,书桌,书架,饮水机,她竟然还看到了空气净化器这种再也无用的物件儿。
瞅瞅旁边据说死贵死贵的咖啡机,朱素摇摇头,小伙子的钱拿去买吃的多好,何必用在这种无用的地头上。
朱素却不知,老宅中用的那些看不出牌子的家电可比郝享买的这些贵了几倍不止。
这阵仗可真够大的,朱素瞟了瞟不远处看热闹指指点点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屋子。
既然有人帮着搬东西,她便不需要亲自上阵了,不然郝享又得说她没有明星的样子。
送走搬家的人,郝享拍拍手便开始收拾,这一忙活便忙活到梦霜妹子回家,朱素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和她一样,都没有收拾东西的天赋。
好在有姚梦霜的帮助,一行人才能准时吃上晚饭。
傍晚,朱素早早的被姚梦霜赶进房间睡觉,只要她在家,姚梦霜总是会让她成为家里最早入睡的一人。
不知为何,她在家的睡眠质量远超在剧组拍戏之时。
朱素不知原因,却不耽搁她入睡的速度,精神的疲惫保证了她睡眠的质量。
是的,朱素一直认为除了某些时候会被噩梦惊醒,她在家的睡眠质量向来最好。
见朱素进了屋,姚梦霜端上一大篮新摘的草莓随手放在青石台阶上,叫上另外四人过来吃水果,自己双腿一弯随意的坐在地上。
郝享顿了顿,见萧鼎、朱凡、瘦猴加上姚梦霜四人席地而坐,万万没想到几人的如此随性,慢了半拍的他错过的四个最好的位置,只得蹲在几人身后,一手从硕大的盘里抓草莓,一手查看地面的是否干净。
“郝哥,别抹了,这地面很干净。”朱凡吞下一颗草莓,嘴角的红汁还未擦,便学着自家姐姐翻了一个白眼,指了指不远处正工作的打扫机器人。“有它呢!”
郝享立刻改蹲为坐,过了片刻又变成了席地而卧,吃着新鲜出炉的酸甜草莓,感叹道:有家真是好。
“我们这是要干嘛?”饭也吃了,饭后水果也把肚子最后的空间给占据了,郝享百无聊赖的玩儿着手机,缓缓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不睡觉么?”
难道要消食?
可看看几人各做各的正事,半点没有消食的悠闲状态啊!
“等!”姚梦霜正借着灯光查看手底下植物健康状态,头也没抬的回道。
等什么?她却未说。
郝享:“……”为什么住进这里之后,熟悉的人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郝享正待细问,便听见朱素房间的方向传来女人焦急的呓语声,身边的几人匆匆奔过去,他却一时之间呐呐的楞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
半响,郝享拿起被吓掉的手机,起身跟了过去,走到朱素的门口,才发现床上陷入噩梦的朱素被萧鼎抱在怀里,一旁的姚梦霜抓住朱素的双手,以防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朱凡和瘦猴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却没有两人能搭上手的空档。
郝享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以最小的音量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萧鼎正和睡梦中的朱素低声说着安慰的话,没有空档接郝享的话,一旁的姚梦霜摇摇头,说道:“不需要,让她自己缓缓就好。”
十几分钟后,朱素缓缓陷入沉睡,萧鼎确认了朱素的睡容安稳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好在他借着防盗的理由给所有的房间都装上了指纹锁,所有的门锁都只有一个指纹钥匙,唯独朱素房门的指纹锁是除了她之外,姚梦霜也能打开的,为的便是这个时刻。
走到大厅,萧鼎闲适的靠在躺椅中,让所有人乖乖回去睡觉,自己则留下来和对面一脸迷茫的郝享聊天,“你不知道素素的病情?”
“知道她经常回去看心理医生,只是,不知道会这么严重。”郝享摸摸鼻子,自己这个经纪人是当得有多失败才会不知道朱素的情况。
郝享惭愧的低头,“对不起。”
萧鼎摇摇头,“不怪你。”
只能说朱素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他若是没有老医师解惑,若是没能住进这座老宅,也不会知晓素素这个傻丫头隐藏的病情。
“我希望你为这件事保密!”萧鼎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看向一脸茫然的郝享。
保密,为谁保密,他能向谁泄密?
郝享举着手正色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朱素的病情。”
“不。”萧鼎摇头,“今天晚上以及今后晚上发生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朱素。”
为什么?
是了,既然朱素想要隐瞒自己的病情,那就让她认为他不知道吧!
郝享点点头,“明白。”
得到想要的承诺,萧鼎端着早已醒好的红酒,递给郝享一杯后,自己拿了一杯继续毫无形象的往后靠,“今晚算是特殊情况,偶尔发生,不过,不经常。”
小丫头已经从最初的大半夜被噩梦惊醒,到如今隔三差五的发病,病情的缓解让萧鼎甚是欣慰。
说完该说的话,萧鼎端着酒杯回屋,留下一脸深沉的郝享独自坐在客厅沉思。
直至凌晨两点,郝享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无半分睡意。
在他心中,朱素从来都是强大的,不可能被打倒的,这女人好似一颗大树一般,挡在他们的面前,用茂密的枝叶为他们遮风挡雨。
朱素让人不自觉的依靠,不自觉的信服。
可今天的所见所闻,彻底打破了他对朱素的固有印象,原来这丫头并不是铜皮铁骨,也是一个脆弱的女人,更是一个脆弱的病人。
郝享继续翻了翻身,无奈的想到,朱素这傻丫头也太能藏了,心里得藏多少事儿,才会到如今严重的梦寐程度。
脑中跑马般飘过许多认识朱素后的场景,郝享渐渐想入睡梦中。
一阵尖利的叫喊声将郝享从睡梦中吓醒,对初入老宅子的他而言,这个夜晚绝不是平静的。
第88章
郝享清醒的起身穿鞋,脑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朱素又梦寐了?
走到门口,他瞟了瞟不远处的装饰摆钟,陵城四点,他这是才睡下便被闹醒了。
“啊!”一声叫喊将他从摆钟上唤回神志。
不对!不对,这声音是男声,而且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男子的声音。
小偷?还是另一个惯例?
郝享随手拿上手边的棒球棍,开门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还不熟悉方向的他到了地方才发现,声音来源地又是朱素的房间。
远远看着敞开的大门,郝享神经绷紧,跑了过去,见另一方跑来双手空空的萧鼎,友好的递上另一根高尔夫球杆,问道:“什么情况?”
一脸懵逼的郝享还在以为这是老宅里除了朱素梦寐的第二个惯例。
萧鼎挡开郝享递过来的球杆,“不知道。”一手麻利的从身后抽出武器,疾跑向朱素的房间。
郝享眨了眨眼睛,他看到了什么,那武器的形状是他想象中的热武器么?为什么萧大少会有这种华国明令禁止的热武器,天啦,老宅里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啊!”又是一声男子的尖叫声传来,郝享紧了紧手指,冲进朱素的房间。
眼前的一幕却将他定在原处,不得动弹。
借着微弱的自然光,郝享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朱素高高举起一把匕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陌生男子足踝之中
“啊!”更为凄厉的男声响起。
郝享被叫喊声吓得手指一软,指间的棒球棍掉落在地,发出金石敲击之声。
男子的四肢已经被利刃解去,眼见朱素的目光定格在男子的胸腔之处,萧鼎赶紧冲上去手脚并用的抱住颤抖不已的朱素,急切又不失温柔的耳语道:“素素,没事了,没事了,乖,不怕,有我在,不怕……”
眼看着呆若木鸡的郝享还未有任何动作,萧鼎低吼道:“发什么呆,看看人死了没,没死就给我绑起来。”
“哦哦……好。”郝享正待上前,身后窜出的两个小伙子提前蹲在地上的男子身旁查看情况。
朱凡抬头对萧鼎说道:“没死,活得好好的,四肢无力,不需要绑了,不过流血过多,需要止血。”
转头便对瘦猴交代:“去我房间拿药箱,进门的第一个柜子。”
瘦猴点点头,起身便走,错过郝享出了门,直奔朱凡的房间而去。
郝享终于适应了今晚的节奏,走上前,蹲下,问道:“要我做什么?”
朱凡低着头将男子的衣服撕扯成布条,紧紧的绑在男子的四肢上,“帮我把人抬到那边去。”朱凡指了指不远处的量椅。
姚梦霜想必就要过来了,满身是血的男子若是就这么摆放着,会吓坏孟霜姐的。
刚将人摆放好,姚梦霜的声音便传来,“素素又梦寐了?奇怪,以前只梦寐一次,难道发生什么事,让病情恶化了?”
姚梦霜今日学习太累,睡得沉了些,没被男子的叫喊声惊醒,反倒被朱素房间的吵闹给吵醒了。
朱凡赶紧放下中间装饰用的帘子,血腥气遮挡不住,好歹别让她看到过于吓人的画面。
妖孟霜抽了抽鼻子,“这个味道!”
“血?”
“谁受伤了,素素?”她太清楚,素素梦寐时,有时用力过猛会伤到自己!
“不是朱素,家里进贼了。”萧鼎冷冷的解释了两句,便低头继续对着朱素温柔软语。
此时的朱素情绪已然缓和,渐渐陷入沉睡,萧鼎好笑的看着自家丫头安静的睡相,小丫头的心可真大,莫不是将方才发生的事当做了噩梦。
当做噩梦就当做噩梦吧,小丫头若是心再大些,病早就好了。
萧鼎起身将再次陷入沉睡的朱素抱上床,掖好被子便来到隔间查看。
“包扎好了?”
朱凡点点头,为着朱素的遇难体质,家里备了最好的伤药,男子的血很快便止住了,只是这腿还有没有使用的必要,那就要看萧鼎是否愿意将此人送去医院了。
“好了就把人抬去大厅。”他倒想知道,这人的目的为何,是如何偷摸进的老宅,又是如何进的来朱素的房间。
来到大厅,朱凡端着盆水泼向男子,疼晕过去的人迷茫的睁开眼,确认了一番自己的安全,这才笑着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是什么人?又是如何进的这里?”萧鼎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男子的身旁,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男子的下颚,冷冷的问道。
男子眼光在自己的身上瞟完,见手脚都已经被包扎完好,便又飘向周边的几人,是两个年轻男子,两个小男孩儿,加上一个漂亮女人,正符合他打听到的信息,除去那间房间里正睡着的狠辣女人。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简单的上班族,更知道两个小孩儿就在不远处的中学上学,漂亮女人在一间大会所上班,是个混迹在男子之间的贱人。
至于两个男子,一个朝九晚五,一个今天才搬来合租,这样的工薪阶层,胆小怕事,都是好欺负的主儿。
看看,伤了自己的手脚,还记得给人包扎,不是胆小怕事又是什么!
男子对着姚梦霜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姚梦霜冷着脸,上前便是两个大嘴巴子抽在男子脸上,“嘴巴放干净点,问什么答什么,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贱人!不过看在你漂亮的份上,你来问,问什么我说什么,……”男子吐了口吐沫,正待要继续调戏,萧鼎一手便抓住此人的手腕,包扎完好的伤口立刻渗出血来。
“说……”
“我是周家村人,家就在离这儿不足两公里的路牙子边上,进这里很简单,后院边上有一颗长了十几年的酸枣树,很容易就能进来。”男子痛得发出嘶嘶的声响,“你先放开我的手。”
萧鼎嫌弃的松开手,待问清楚了,他再好好收拾。
姚梦霜继续问道:“房间你是如何进去的?”
“以前门没关,我偶尔进去睡一觉,天亮就离开。”男子见萧鼎果然不敢奈他如何,便嚣张的细细说来。
“这么说,你不是第一次进这里。”朱凡问道,而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这是惯偷,而且是高手。
“当然。”男子嚣张一笑,“这周围的房子我都摸了个遍,没有我进不了的房。”
“那女人住的房间可真舒服,每次来都能睡个好觉。”男子猥琐一笑。
“其他房间都弄了指纹锁,我进不去,就换个地方休息,偶尔那女人的房间不上锁,我只好在这间房将就将就。”朱素长期不在家,又没有半点隐私概念,更没有锁门的意识,反倒便宜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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