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奚昊:我手机掉了,卡刚让我妈补办的,一办好我就来找你了。那天晚上她们动你了吗?我被板寸架走了。
不得不说程奚昊真的很懂喻霈,知道喻霈对不上人名,直接说板寸。
喻霈:我没事,你为什么请假?
程奚昊:乖巧.jpg
程奚昊:出了一点小意外。
喻霈:说。
程奚昊:委屈的哭哭.jpg
程奚昊:揍板寸的时候把脚给踹断了,不然早出去找你了,还得在家躺一星期。
程奚昊:不过你放心,板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比我严重多了。
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喻霈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非常震惊。
所以其实根本就不是她菜,是打架这件事情本身就容易受伤吧。
喻霈选择性的忽略了她揍的人还活蹦乱跳这个事实。
喻霈:【吔屎啦】
喻霈:那你搁家休息吧,我听课了。
程奚昊:???你干啥?
喻霈:听,课。
程奚昊:她们是不是揍你脑子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拖着短腿去找她们。
程奚昊:短腿
程奚昊:……断腿!
喻霈不想搭理他,关了微信,点开相机,接着拍黑板。
喻霈是那种平时没什么兴趣追求,但一旦下了决心,就必定会得出一个结果的人。听课聚精会神,有错题及时解决,不熟悉的知识点下课回家后熬夜补习。可以说,喻霈的耐心被她自己挖掘出来后,多的惊人。
她性子沉稳,被困难卡住的时候也不会烦躁,只会尽量想办法解决。而且她喜欢解难题,动不动花一个小时在上面,非要把它解出来,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在整理解题步骤,仿佛是疯魔了。
在这样对学习的热忱下,喻霈很快就跟上了理科老师的讲课进度,上课不再是云里雾里,经常能收获到新东西。
只不过英语和文科类的课程,还是跟的十分吃力。
很快就到了文理分班考试,这天程奚昊也一瘸一拐的赶来了,一看见喻霈被层层绷带包裹的手,就大叫:“我干!你不说你没事吗!”
“……嚷嚷什么。”喻霈把手往回缩了缩,“这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糊弄谁呢?”程奚昊瞪她,“到底咋回事?!”
喻霈就解释了一下,完了说:“我真是自己弄的,上头了。”
程奚昊斜着眼,非常不高兴,质问她:“那你咋不跟我说?你这样能吃饭吗?你这样能写字吗?你跟我说我就不拖到这么晚才来了啊,早点来照顾你多好!”
“你别。”喻霈说,“咱俩残废别瞎组队,就你这腿你能照顾谁。”
“哎。”程奚昊愧疚,“都怪我,当时没甩开死秃头。”
已经从板寸变成秃头了吗?
“闭嘴。”喻霈翻了个白眼,“跟你没关系。”
程奚昊还是很难过:“你说你好不容易想开了要读书,又被我给耽误了。”
“……你别说的好像我截肢了一样。”喻霈没忍住,拿右手在程奚昊面前晃,“完好无损,再有半个月就能拆了,所以你不要再提一句了OK?”
程奚昊沮丧的点点头:“欧几把剋。”
很快秦建康进来打断他俩之间一个丧一个烦的状态,拿了一摞卷子发下去:“先考英语。”
于是丧的更丧,烦的更烦。
英语这种非常靠积累的学科,短短两星期,喻霈根本没时间花在这上面。拿到卷子的一刻,久违的睡意席卷而来……
没办法,考吧,不就是蒙嘛。
挑着能看懂的地方看了几眼,喻霈很快就把卷子写完了,翻了数学练习册出来做。她旁边的程奚昊一边盯着她,一边咂舌,感叹着女人的善变。
他眼里的喻霈仿佛散发着学者那种探索知识海洋的睿智光芒。
……这还是他单纯可爱不学无术困如死猪的霈霈吗?
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向来不碰书,雷打不醒只爱睡觉的人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性,抱着书本不放,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太可怕了。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程奚昊小心翼翼的抽出压在练习册底下的卷子:“借我抄抄。”
“我不会写啊。”喻霈说,“都乱填的。”
“没事,我就过把瘾。”
喻霈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就低下头认真做题不管他了。
程奚昊最开始进高中就有个幻想,谁也没说过,他希望同桌是个文静温柔、气质优雅、成绩优异,披着一头长直发,说话细声细语的校花。
他可以借着抄笔记的理由跟她说话,在笔记上用铅笔画搞怪的图案逗她笑。每次都赶在作业要交的关键时候抢过她的作业胡乱抄写,考试的时候也是,不管条件多苛刻也要向她扔纸条问答案。
他会一直照顾她,有讨好性质的那种,会死皮赖脸的请求她的帮助。
她也会从最开始的为难,到后面忍俊不禁,再到放纵容忍,主动把卷子递给他。
哎,多么美好的初恋梦想啊。
程奚昊不禁看看现实中的同桌。
……
算了,也挺美好的。
&
考完两天半的试,周日下午放半天假,让学生回去请家长,周一早上九点开家长会。
喻霈前两天已经和喻明宗说过这事,后者一听就高兴的答应,因为这是喻霈第一次主动交代。以往都是到了时间,秦建康看喻霈没有家长到场,亲自给喻明宗打的电话。所以喻明宗连忙承诺周一早上去接喻霈。
结果到了周一,喻霈打开大门,看见站在门口玩手机的祁岸:“???”
祁岸注意到喻霈,把手机收起来,解释道:“徐婉清流血了,喻明宗带她去医院,让我去帮你开家长会。”
“……”
喻霈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僵了一会儿才问:“这事不能他自己跟我说吗?”
“他不敢呗,怕直面你的失望。”祁岸说,“现在才知道喻明宗挺怂的吗?”
祁岸想起自己昨天凌晨去了躺警局,早晨还没来得及睡觉,就接到喻明宗的电话。电话里喻明宗声音疲惫,透着无法掩盖的失落,说:“要麻烦你转达一声了,这是霈霈第一次让我去开家长会,我……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失望的。
喻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走吧。”
祁岸对于开家长会这事没什么特殊感觉,懒懒的开着车,问后面的喻霈:“一般家长会开几个小时?”
喻霈看了他一眼:“三小时吧,看具体情况。怎么,你困了?”
“还行。”祁岸说的是实话,刚熬完一宿的人,中午前其实还是有精神的,他说,“不至于睡着给你丢脸。”
“哦。”喻霈说,“想睡就睡吧,一个家长会而已。”
祁岸从后视镜里瞟了喻霈一眼。
到了学校,喻霈下车刚走两步,发现鞋带散了,等系完抬头,就找不着祁岸的人影。
她站在原地,往校门口看,成群的学生挽着家长的手臂,亲亲热热地往里走,一路有说有笑。还有女生小孩子似的,拉着父亲跑到糖葫芦摊子前撒娇。
也不是很难过,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但还是有一点点,微弱的,憋闷。
自己不会走路吗?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挂在爸妈身上?不会好好说话吗?跑学校门口撒什么娇?平时没见你光顾过,这时候吵着闹着吃糖葫芦娇不矫情?
嘁。
真幼稚。
喻霈低下头,提开脚边的石子。
碍什么事。
喻霈掏出手机,发微信问祁岸:你人呢?
祁岸:【无奈.jpg】
祁岸:我刚下车不跟你说了吗,让你要么先进去,要么在原地等我,我买杯咖啡。
说了吗?
喻霈不爽,她怎么没听见?
然后一摸耳朵,哦,带了耳机。
但还是不爽,没看见她带了耳机吗?说话不知道大点声?
喻霈就一直保持不爽的情绪低着头,踢着无辜的石子,踢来踢去。
怎么还没来。
种咖啡豆去了吗?
咖啡豆是种的吗?
挂在树上一粒一粒的?
不可能吧,那也太容易掉了。
还是长在地里的?
被刨出来的?
那也不可能吧,那么小一粒,怎么找得到?
“欸。”
肩膀突然被拍了,喻霈唰抬起头,耳机被对方摘掉一边。
“你这什么耳机?”祁岸说,“我扯着嗓子喊你三遍了。”
“索尼。”
“……”
祁岸一手捧着咖啡杯,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糖葫芦,问她,“山楂能吃吧?”
喻霈学校门口有两个糖葫芦摊,她虽然没吃过,但是听人说过,一家年轻人串的特别好看,口味众多样式精美,味道凑合。还有一家老婆婆串的,样子不怎么好看,朴实粗糙,但是味道,一绝。
喻霈看着祁岸手里的糖葫芦,糖皮坑坑洼洼,山楂大小不齐,就连串的棍子都疵出木屑。
她接过咬了一口。
嘁。
甜死了。
“核吐这儿。”祁岸递过来一张纸巾。
不一会儿,纸上六个核。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甜咯。
觉得甜的话可以收藏一下作者吗?
不收藏就糖里撒毒哦。
之后日更,有事会提前请假。
感谢喜欢。
第18章
“你们学校还挺好看。”祁岸喝着咖啡边走边说。
“你没来过?”喻霈把山楂核和棍子扔进垃圾箱,说,“警局不是离这很近么?”
“我没事上这溜达什么。”祁岸说,“找女朋友也不合适吧。”
“……”喻霈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为老不尊。”
“???”祁岸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老……什么老,老什么玩意儿,我比你大十岁,老什么老。”
喻霈看他的激动样,没忍住乐了:“二七还不老么?”
“你懂什么?”祁岸瞥她,“能生出你这么大的来,才叫老,我这是壮年,血气方刚。”
“刚,刚。”喻霈点着头,“你刚着吧。”
“你还我糖葫芦。”
“……”喻霈,“你幼不幼稚。”
祁岸不满:“太放肆了。”
喻霈的教室在四楼,没有电梯,每到一层楼,都能看见一大堆家长挤在走廊上围着班主任,想单独问一下孩子的情况。有的家长看时间还早,把小孩的座椅搬了出来,不知道从哪翻出来抹布,可劲擦着。还有大爷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抽烟。
“高二。”祁岸站在喻霈教室门口,看门牌,“六班——你坐哪?”
喻霈指着中间最后一排:“那。”
“还行。”祁岸挺满意,“不是垃圾桶旁边。”
“本来垃圾桶是放我后面。”喻霈领着他走过去,“被程奚昊……我同桌给挪开了。”
祁岸正想问“你同桌男孩女孩”,就看见喻霈指的位置旁边坐着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他身后站着一位端庄的中年妇女。
喻霈问程奚昊:“怎么你坐着,你妈坐哪?”
程奚昊热情的向喻霈打了招呼,说:“我腿不是不行吗。我跟秦总申请去他办公室拿椅子,他拿去了。妈。”他对身后的女人说,“这你儿媳妇。”
喻霈:“……”
祁岸:“……”
程妈妈倒是很了解自己儿子,没太在意,对喻霈笑了笑:“小姑娘,你好。”
“咱爸呢?”程奚昊咋咋呼呼。
喻霈很礼貌的叫了“阿姨好”,然后让祁岸坐在自己位置上。
程奚昊这才注意到和喻霈一起进来的年轻男人,问:“这是你……爸?!”
祁岸微笑着:“欸。”
喻霈:“……”
程奚昊顿时把声音收了回去,不敢造次:“叔叔好,叔叔好,叔叔这么年轻呢!哎,不说还以为是喻霈她哥呢。”
“刚拉完皮没多久。”祁岸说,“我这个人比较注重外表。”
“啊,哈哈。”程奚昊干巴巴的笑着,“叔叔很潮流嘛,挺好的,挺好的。”
“人总是要服老的,以前不觉得,现在看着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感到很自卑啊……”
“够了啊。”喻霈推了祁岸一把,“欠不欠。”
她对程奚昊说,“这我叔。”
对于喻霈想都没想就说出口的称呼,祁岸只愣了一瞬,然后就继续保持微笑。
“这、这样啊……”程奚昊尴尬:“叔叔真的很幽默呢,哈哈。”
祁岸对着程奚昊眨巴眼。
喻霈看不下去了,站他俩中间。
班干部给每位家长都倒了杯热水,没过多久,进来按座位发卷子。程奚昊一看见这个环节,立马让他妈搀他去了老师办公室坐着,生怕他妈在教室数落他。
喻霈想起来今天要根据昨天考的卷子讨论文理分科,也就意味着,她差劲的分数即将出现在祁岸面前,顿时非常……别扭。
这个家伙,肯定会嘲笑死她吧。
‘你居然只有这么点分?’
‘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英语不及格?’
‘语文也不及格?’
‘那你天天牛逼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每门考多少?’
‘我考满分耽误我打架了吗?’
喻霈连词都替祁岸想好了。
就差表情。
喻霈看着自己桌面上出现一张卷子,瞬间把【吔屎啦】放在她脑海中的祁岸脖子上。
哎。
他一定会皱着眉,非常嫌弃的问:“这种题你也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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