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淡然地表示:“那些东西得到的容易,失去的也容易。”
赵起点点头,喝下一杯酒:“好,那你就来试试角色,不过先说好,话剧社里的演员演技都是实打实的,虽然说你是影帝,但是舞台上跟荧幕上所需要的表演形式还是有区别的,角色什么的,还是要靠实力拿。”
赵起一开始是很欣赏薛白,那个时候薛白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赵起就很看好他,所以对他也是不吝赐教。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浮华的娱乐圈会洗去人身上的很多东西,如果说薛白身上少了赵起所想要的那份特质,那么赵起同样不会用他。
薛白对赵起能给自己这次机会也是万分感谢,再次道谢过之后,两个人又开始讨论起了一些有关于演技上的东西。
薛白始终认真听着,偶尔插几句话。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刚进娱乐圈时的一种错觉,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听赵起为自己讲戏。
只不过那个时候,薛白仍是少年,而赵起也没有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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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照片之后,罗落就跟萧玮光一行人一起去吃晚饭。
全程她都是挽着王敏的手的。只不过,拉过罗落手的,是王敏,因为罗落从小到大都没有挽过自己母亲的手,更别说是现在,她不敢,有些害怕。
但是跟母亲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许紧张。终究还是,不太习惯。
因为是第二次见面而且也知道彼此马上就要成为家人的原因,大家聊天也都深入了起来。
萧玮光问罗落:“罗落呀,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罗落还没有回答,王敏就抢话:“她在一家杂志社上班,反正年纪还小,可以多锻炼几年。”
萧玮光看向罗落,罗落点头微笑。
“是吗?”萧玮光又把视线转向萧谚,“这样可比萧谚要好,他也就只能接管自己的公司,不然让他出去找工作,就是当个打字员恐怕都难以胜任。”
萧谚对自己父亲的话有些不满:“爸,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萧玮光冷着脸说:“本来就是。”
萧谚无语,不再说话。
罗落倒是在一旁看起了好戏。这个父亲黑起自己的儿子倒是不含糊,看起来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好戏看。
萧玮光又问罗落:“那你现在都是一个人在外面住吗?”
罗落微笑着回答:“是的,我都比较独立,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上下班也都方便。”
罗落自然是明白说话的重点是什么,除了回答不能有破绽以外,还要吊打萧谚这个二世祖。
果不其然,罗落在萧谚看起来平淡的表情下看到了微微的一丝不屑。
萧玮光又夸赞了罗落一番,顺带把王敏又带了进去,说她“教女有方”。之后,萧玮光又提到了关于和王敏结婚之后的事。
“罗落,之后我和你妈妈结婚,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希望你能和你妈妈一起搬进我家里来住。不过当然了,如果你现在租的房子里公司近,你也可以不用退,到时候工作忙也可以去住,也不妨碍的。”
罗落看了王敏一眼,征询她的意见。
王敏没有回应罗落,而是直接说:“那一定是要搬进来住的,不管怎样,以后都是家人了,如果不住在一起是种很难熟悉起来,那就没有意思了。”
罗落瞬间明白过来,笑着说:“是的呢,这样子以后就可以经常跟萧叔叔还有......弟弟多多接触了。”
罗落把“弟弟”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顺便送了一个眼神给萧谚。果不其然,萧谚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在大家都面带微笑的时候,王敏提了一句:“我跟你萧叔叔婚纱照都拍了,而且你都叫萧谚弟弟了,那你对萧叔叔是不是该改口了。”
其实王敏这句话多半也都是说给萧谚听的,只是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正巧用罗落来暗暗提示一下。
本来王敏以为罗落会十分听从自己的话,叫声爸爸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说出这句话之后,罗落就没有了反应,自顾自低头切着碗里的牛肉。
“爸爸”这个字眼对于罗落来说,是一种印有某种特殊标记神圣含义。那是一个可以不顾自己生命危险带着自己穿越火海的人,那是一个会让自己骑在脖子上尿裤子的人。
可是现在,她却要叫一个这位十几年来都素不相识的人爸爸,她怎么都做不到。因为,这句话叫出口,就意味着某种背叛。
餐桌上安静了几十秒,王敏的目光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在罗落的身上施加,罗落没有办法避开,只能低着头让自己好受些。
过了许久,萧玮光出来打圆场:“算了吧,以后熟悉了才好叫出口,不要强迫小孩子。”
王敏笑着说:“这孩子小时候跟她爸感情就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怪我太急了。”
之后,餐桌上就继续开始了一些关于婚礼的话题。虽然说两个人都是二婚,但是他们都并没有低调办的意思,除了家里的亲属意外,还会情许多商界的合作伙伴。
罗落的奶奶爷爷和外公外婆都去世得早,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平日里又不太联系,所以王敏这边能请得的亲戚并不多,大部分能叫的都是些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而萧玮光就不同了,他们家一开始是个家族企业,虽然说现在大家都分开发簪,但是也都还是会有联系,所以萧玮光那边叫的人会很多。
罗落有时候觉得,其实自己老妈也不容易,一个女人,没有什么背景,没有人支撑,自己打拼到现在,靠着自己的能力嫁给钻石王老五,她一定付出了很多。
罗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几率为零
吃完晚饭之后,照旧是萧谚送罗落回去。
上车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罗落是没有心情说什么话,估计萧谚也是这样,罗落想着自己今天这样对他,他应该也不想跟自己说话了。
轿车里的气压低到能让人自爆。
萧谚突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我的好姐姐,心情不好吗?”
罗落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你还问。”
萧谚:“其实你也不用瞒我,看得出来你跟你老妈关系并不好。虽然说我爸对我管教严厉,但是我跟我爸和你跟你妈的关系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吧,是明着怕我爸,他说什么我都不敢反抗,也不敢反抗。你呢,暗地里怕你妈,想反抗但是又不敢反抗。就像今天,不就是叫声爸而已吗?换成是我,一个表面上的称呼而已,叫了又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她也不会真的成我妈?”
罗落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所以没有什么可比性,我不会像你一样没皮没脸。”
萧谚虽然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觉得自己好心被当了驴肝肺,还是有些憋不住:“我说你这个人这么这么狼心狗肺呀?我可是好心开导你,你还这样对我。”
罗落一句话堵回去:“我求你开导我了吗?”
萧谚没话讲,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强忍着怒气保持沉默。
车内冰冷的气氛保持了一段时间之后,罗落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萧谚正想说“凭什么你道歉我就要原谅你”的时候,罗落有开口说了一句。
“我道歉并不是要去取得你的原谅,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做错了,应该道歉。如果不道歉的话,我的良心会不安,所以我道歉单纯地只是为了让我的良心能好受些。”
萧谚整个就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因为所处环境的原因,他从刚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就接触了不少声色犬马,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有罗落这种女人。
她的脑子里塞的都是浆糊吗?
到了一个马路口的时候,罗落说:“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萧谚当然不会拒绝远离这种奇怪人类的机会,停了车把她放在路边。
罗落下了车之后,一直等到萧谚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重新拦了一辆出租车。
因为萧谚不知道她搬家了,所以他还是开到了之前她告诉他的那个地方,打车回去有些远。
不过罗落也在乎不了这么多,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值得人大喜大悲的事,她也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罗落调整了一下心情,随后才打开门。
推开门,就闻到了一阵香味,是饭菜的香味。
罗落看见薛白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有些奇怪地问道:“薛白,你是在做饭吗?”
薛白的身上挂了一件围裙,手里拿了一个锅铲,从厨房里探出了一个头:“你稍微等一会儿,我煎了烙饼,很快就好。”
罗落迫不及待地放下包跑到厨房里面围观。
只见平底锅里面有一个金黄的煎饼正在滋滋作响,上面还撒了些许葱花,冒着香气。
罗落忍不住朝薛白竖起来大拇指:“你也太厉害了吧,会做饭怎么不早说,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尝到你的手艺了。”
薛白用锅铲把煎饼翻了个面:“谁说我会做饭了,我今天也只是第一次做,还买了本食谱,翻来覆去就只有煎饼容易一些,就想着做了。”
罗落不敢相信:“你第一次做就能把鸡蛋饼烙得这么好?”
薛白点点头:“对啊,大概这就是天分吧。”
罗落瘪了瘪嘴,想起了之前自己第一次做菜老是被油溅起来烫到的狼狈场面,薛白现在的这个样子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薛白关小了火之后,走到了厨房外面:“你等会儿,我去拿酱料。”
等薛白走出厨房之后,罗落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锅铲准备捞烙饼吃。可是这锅铲不好使,最后直接上手。
刚烙好的滚烫的饼差点没把罗落烫死,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罗落瞬间就练出了铁砂掌,把在锅里的饼撕了一块下来,塞到了嘴里。
果不其然,薛白烙的饼就是好吃到没边,就在罗落刚准备继续偷吃大业的时候,薛白就从后面拍了一下罗落的头。
“手上细菌那么多你都下的了嘴,你都不怕脏?”
罗落没皮没脸地说道:“一个湿吻还能交换40000个寄生虫和250种细菌,那你怎么还跟我接吻呢?”
薛白点点头:“那反正你也不怕脏,我们就先交换一下细菌吧。”
说着,薛白吻住了罗落。
这个吻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罗落完全呆住。她瞪大了眼睛,呆了几秒。
薛白吻软的舌头在罗落的口腔里转了一圈之后就离开了她的唇,之后还回味着说道:“我做的饼果然味道就是香,看来以后就算不当演员,拉个摊子买煎饼也不错。”
罗落没有接薛白的梗,捂住了嘴仓皇而逃。
薛白又在厨房里忙活了十多分钟之后,出自薛白之手的晚餐就准备好了。
罗落完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吃薛白做的菜了,但是又害怕自己再跑进厨房,又会被整的冒冒失失跑出来,所以她就压制着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因为是第一次的原因,所以薛白并没有准备太多,几张烙饼,外加香菇汤。
罗落见到烙饼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直接用筷子一夹就塞进嘴巴里。
薛白见到罗落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俊不禁:“你能不能慢一点,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又没有人跟你抢。”
罗落一边吃一边夸赞:“薛白你做的食物实在是太好吃了,怎么办,好吃死了。”
薛白歪着头笑:“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不就行了。”
罗落止不住地点头:“嗯嗯嗯,好。”
“你慢点吃,喝点汤。”
罗落听薛白的话,十分大口地喝了汤。
酒足饭饱之后,罗落就躺在了沙发上,当起了甩手掌柜。
薛白忍不住提醒:“刚吃完就躺下会变成猪的。”
罗落大笑了两声:“如果我变成猪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薛白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不会。”
罗落的笑声戛然而止。虽然她只是这样随口问问,但是薛白这样十分认真地回答,还是让罗落在突然之间有了危机感。
这个不管做什么都那么认真,那么有天赋的薛白,能喜欢现在的她简直就已经是比彗星撞地球的可能性还要小的存在了,更别说是变成猪的她了。
还不等罗落的伤心涌上心头,薛白就接着说:“薛白不喜欢罗落的可能性跟罗落变成猪的可能性一样,几率为零。”
罗落的伤心涌到胸口,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其他情绪。那是一种裹挟着温暖的伤感。
突然,罗落冲上前抱住了薛白的腰,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
薛白被她的这个行为给怔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早知道你这么感性,我就不说这种话了。”
罗落的眼泪就像是脱了线似的,一直掉,哭了一会儿之后,罗落才哽咽着说:“薛白,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跟你在一起,你那么好,还那么喜欢我,可我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
薛白把罗落的手从腰上拿来,然后坐到椅子上,再把罗落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他用微凉的手拂去罗落滚烫的眼泪。
薛白语气中有些许无奈,婉转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声轻叹:“你不用这么想,我比你更害怕失去,比起你,我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会值得你喜欢。”
罗落眨了眨眼,止住了泪水。
为什么,像薛白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苦恼呢?明星,难道不都是高高在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像是与生俱来一般就是要受人追捧。
罗落离薛白只有大概五厘米的距离,但是即使只有那么短的距离,罗落也无法在薛白的脸上找到一点瑕疵。他的皮肤温润如玉,洁白无瑕,瞳孔清澈到就像是婴儿的眼眸。
如果非要找一点美中不足的话,那么就是此刻薛白眼眸里的忧郁。
薛白的手抚过罗落的脸颊轮廓,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再然后,他亲了上去。
这一次亲吻的时候,罗落始终睁着眼睛。她看到薛白浓密的眼睫毛上凝结了一滴泪珠,那一滴泪珠摇摇欲坠,最后落在罗落的脸颊上。
薛白的吻永远都是这样,温柔,但是吸吮间又充满力量,罗落每次都会深陷其中。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最后薛白缓缓放开罗落。
罗落看着他意乱情迷的眼睛,有一瞬间甚至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
就在罗落刚想从薛白的腿上站起来的时候,薛白说了一句:“你嘴里起泡了。”
☆、因人而异
罗落突然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吃东西要那么急,以至于嘴里都烫出了一个泡。最最关键的是,她自己还没有发现,还是和薛白接吻的时候,薛白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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