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抹了把脸,“姐,发泄一通,心里透亮多了,昨天本来是想把这些都收起来,以后和姚月丹好好过日子的,姐,你在听吗?”
“你说你喝的矿泉水有问题,那个同学聚会是不是五月初的一个星期五?”
“你怎么知道?”
“你就是那天晚上才第一次和姚月丹在一起的?”
“是,当时我是把她当成田谧的,醒来后看见姚月丹还有床单上的血,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莫云聪痛苦地把手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拽着。
“昨天下午姚月丹宫外孕输卵管突然破裂,是我接诊的,差不多丢了半条命。”
这时莫云聪才反应过来,姐姐刚进屋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月丹…”
只听陈云静接着说道:“受精卵从异位着床到长大撑破输卵管,至少需要45天时间,也就是如果她正常怀孕,现在已经快50天了,今天才6月2号,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怎么会这样?”随即内心又涌出一股狂喜,淹没了姚月丹欺骗他带来的愤怒。
“姐,这是不是意味着那天我早上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她故意骗我的!不行,我马上去见她,我得好好问问她!”
“看你那点出息!你不是说田谧也喝了那水吗?你一点儿也不介意?”
莫云聪的表情凝重,“要说一点儿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我更心疼她,如果我和月丹什么也没有,不管田谧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疼她!我一度想揍死那个下药的,然后自首去给他抵命,结果听说他们聚会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她班的同学因为非法持有和使用违禁药品被拘留了。对了,姐,你怎么知道聚会时间的?”
莫云聪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收拾自己,他从来没有过这么迫切地要见到姚月丹。
看着弟弟兴致勃勃的样子,陈云静没有丝毫隐瞒:“那个周六早上,田谧曾去妇科化验检查,她的尿液里有药品残留,但庆幸的是并她没受到侵犯。”
莫云聪紧紧地抱了姐姐一下,飞快跑出房门。
姚月丹醒来的时候护士告诉她昨天为了保命,切除了她一侧输卵管,把身体养好,还是可以再怀孕的。
她没心思听护士唠叨,发生这样的事儿她不敢告诉家里,更不能让莫云聪知道。
田谧!脑子里激灵一下想起,她在昏迷前见到了田谧,莫非她也怀孕了?不然大姑娘家家的跑到妇科诊室干什么呀。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行,不能呆在医院,田谧一定会告诉莫云聪的,只要瞒过他这几天,她就来个死不承认,说田谧无中生有调拨两人关系。可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出了一头冷汗,折腾了一阵儿,任命地躺在床上。
怕什么来什么,莫云聪就在她满头大汗的时候进了病房。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看着平日里健康开朗的朋友此时孤单脆弱地躺在病房里,脸色苍白的几乎和医院的床单一个颜色,心头对姚月丹的怨似乎就淡了许多,如果她能告诉他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他还会感谢她。
“月丹,感觉好些了吗?”
“云聪!”看见莫云聪进来,姚月丹的眼泪霎时就流了下来,这倒没有丝毫作假,身体的疼痛心里的恐慌在看见莫云聪那一刻都释放出来。
莫云聪在床边站定,没有坐在床上的意思。
“云聪,我很疼!”姚月丹的声音带着虚弱的颤抖,边说边把手伸向莫云聪,似是想通过握手帮她传递一些力量。
莫云聪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月丹,我知道你现在很虚弱,但我特别想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那天晚上他一直神智不清,把怀里的人当成田谧,就像以往的春梦,醒来后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是床单上的血迹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但现在知道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床单上的血迹就一定是假的,此时他还是幻想姚月丹能告诉他,其实那晚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他的话,姚月丹垂下眼脸,掩盖眼底的失望。
“你想听我说什么?当时我让你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是你不依不饶地追在后面要对我负责,现在反悔了?你依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月丹,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是我做的事情,哪怕剖心剔骨,也会承担,但现在我只想了解真相。”莫云聪看向姚月丹的眼神迫切而充满期待。
这是莫云聪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她,幽深黑亮的眸子里似乎有光芒在闪动,即使眼神里根本没有爱,她依旧愿意沉溺。
她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真相就是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继续心无旁骛地去追田谧了!”
☆、第三十八章 别和我提孩子!
莫云聪的思绪一直被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和田谧没受侵犯这个消息所充斥,下意识屏蔽了那天隐隐的感觉,只当她说的是真话,瞬间陷入短暂的喜悦,连连说道:“我没有对不起她,没有!真好……”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看到他这幅样子,姚月丹的怒火和妒火齐齐涌上心头,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大声吼道:“莫云聪,你混蛋!如果你是干净的难道这个孩子是我自己塞到肚子里的?就算你是干净的你的女神也早就不干净了,我打赌她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说完似是牵动了伤口,胸口在白色的被单下剧烈地起伏着。
莫云聪果然停下来,大步走回床前,俯身向前,将两手撑在床的两边,恶狠狠地盯着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告诉你田谧怀孕了?你凭什么认为她会怀孕!说--”
姚月丹和田谧在同一宿舍住了大半年的时间,对她的生理期十分了解,也了解那个药的烈性,自认为那天晚上田谧必定难逃一劫,再加上昨天妇科门诊的巧遇,算算时间,推断田谧也怀孕的可能性极大,刚才妒火上涌,只想拼命抹黑她,却忽略了莫云聪从没向她提过那晚的矿泉水有问题的事实。不禁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暗暗后悔。
随即她放低了声音,听起来无力又伤感:“我知道你满心满眼都是田谧,可你干嘛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从认识你就开始喜欢,一直喜欢,我根本无意介入你们之间,如果没有那天晚上,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她,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法拒绝那个热情似火的你,我只想品味一下这偷来的幸福,如果能怀孕,就自己守着孩子过,是你坚持要和田谧分手的……可是现在孩子也没了……”
病房里响起抽泣的声音,她想利用弱者身份和柔情攻势转移莫云聪的注意力。
如果没有姐姐的话在前,莫云聪此时一定相信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他就那么俯着身冷冷地看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演,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冷却,开口问道:“你说孩子是我的?”随即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再说一遍孩子是我的!”
两行清泪瞬间顺着姚月丹的脸滑下,不知是吓得还是疼得。
“云聪,你怎么了?你不是看见了,那天是我的第一次,我不知道田谧和你说了什么,如果你们要在一起,我会消失在你们面前,可我绝不能容忍她在你面前诋毁我,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呢?”
看着姚月丹苍白的唇,莫云聪闭了闭眼睛,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姚月丹看见一双通红的眸子。
平时的莫云聪总是阳光而帅气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犹如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看似平静,但周身都散发着哀伤。忍着疼痛抽出一只手,伸向莫云聪的脸颊。
莫云聪随手一挥,姚月丹的手磕在坚硬的床沿,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信任的建立需要很长时间,但摧毁却只在旦夕之间,莫云聪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谁告诉你田谧怀孕了?”
顶着莫云聪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姚月丹结结巴巴地说:“我昨天在妇科诊室遇见她的,她要是好好的黄花姑娘,看什么妇科呀,而且同学聚会那天,她彻夜未归……”
姚月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话不说全,彻夜未归会发生什么,让他自己去脑补。
“我问你谁说的?”
“我猜的!她在你面前装圣女,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怎么就知道没有龌龊事!”姚月丹最见不得莫云聪为田谧失神的这幅样子。
看着姚月丹闪烁凌乱的眼神,莫云聪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她凭什么断定田谧会怀孕?又凭什么断定那晚田谧一定和别人发生了关系?难道她早知道田谧那天也中了幻情?自己从没和她提过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她亲眼看见别人下了药又眼睁睁看着田谧喝下去?她明知道水里有药还故意拿出来让他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田谧今天的局面完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莫云聪就这么俯着身死死盯着姚月丹一言不发,握着床单的两只手迸发出条条青筋。
姚月丹在这样目光的凌迟下,恐慌渐渐在心底蔓延。
“云聪……孩子……”
莫云聪慢慢附向她的耳边,男子混着烟酒味儿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引起阵阵颤栗,病房里响起冰冷无波的声音:“别和我提孩子…”
说完莫云聪松开手里皱巴巴的床单,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三十九章 果真是她!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滋生。莫云聪先给陈云静打电话。
“姐,她流掉的胚胎还能找到吗?”
“我取了病理切片,要制作标本。”
“我要做个亲子鉴定……”
“完全没必要……,好吧,一个星期后告诉你结果,但我可查不出来孩子真正的父亲。”
“只要证明不是我的就行。”
随后又动用他老爸的关系,要来了当天KTV的全部监控录像,仔细看了当晚的所有视频。
姚月丹在包房里最多只有一只胳膊入镜,只有两次走出包房时才全身出现在镜头里。而第二次走出包房是在田谧刚刚消失之后。
他随即查看了同一时段的其他地方的监控录像,发现姚月丹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各个楼层。
她在干嘛?
当看见姚月丹走出KVT的大门后又特意重返包房取回那瓶矿泉水时,莫云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根本不是离开时才发现田谧不见,更不是离开时顺手拿走的矿泉水,她的去而复返充分证明她早知道那水有问题,却故意带出来给他喝!
“姚月丹!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还有别的手笔!”这几个字一个个在他嘴里蹦出来,恨不得每个字都能剜掉她身上的一块肉!
一个小时后,莫云聪在看守所里见到了尹贺阳。
“为什么给她下药?”警察面前,莫云聪克制隐忍。
尹贺阳原本内向木讷,连日来也没少吃苦头,低着头,嚅嗫着连日来一直重复的话。随后还加了一句,“那个女的说的话不光我听见了,那天我班范大海和周强也听见了,真的,他们来看我的时候说的,他们还说听声音像姚月丹,我也觉得像,只不过当时环境吵,光线暗,又都喝多了,谁也没多想。”
果真还是她!姚月丹这三个字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莫云聪拿出手机,找到微信,连续播放几个不同的女声让他听,当播放到一个声音时,尹贺阳眼睛一亮:“再让我听一遍!”
“对,就是这个声儿,这女的是谁?是姚月丹不?要是怕我听不准,你可以去找范大海和周强……她当时虽然拿腔拿调,但说话的尾音儿和语气就和你刚才放的一样一样的!”
“喂,你别走,到底是不是,是不是这个……贱人害我进局子!”尹贺阳顿了一下,也没找到合适的词骂姚月丹,最终还是挑了个“贱人”。
莫云聪走到门口,缓缓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从医院回来的田谧,心情轻松、愉悦,这段时间以来,股市一路飘红,她账户上的资金不断攀升,虽然金额仅有几十万,却是她大学四年一点点滚雪球般积累的,她正踌躇着是先用这些钱做首付给哥哥按揭一套房子,还是继续投资。
6月2日,整整一天,她的手机都安安静静,她挂心着学校处分的事儿,期待孔校的电话,心不在焉地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熙来攘往的车流,听着舒缓流畅的钢琴曲,一个人独享静谧的傍晚时光。
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透过门镜,竟是钟小米和哥哥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田谧赶紧打开房门。
“你们…”
“你跑哪去了!一天都不在服务区!”门口黑着脸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责问。
“一直在家啊!”
田谧赶紧找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依然闪亮,上面没显示任何未接来电,钟小米疑惑地继续拨通电话,听到里面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三个人才意识到手机罢工了。
“虚惊一场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妮子,搬到这么好的地方也不让我来庆祝一下,我实在是没辙了才想到找田大哥的,把田大哥也急坏了,担心你被人拐走了。”钟小米一边参观田谧的新家,一边叨叨着没完。
“谁让你被公司抓去培训的,敢说我没良心!”田谧边说边挠钟小米的痒。
“好你个甜妞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招惹我!”
钟小米极其怕痒,用她自己的话说全身都是痒痒肉儿,嘴上说得凶,很快就在田谧的攻势下笑得溃不成军,田浩站在一旁,一脸宠溺地看着和好朋友闹作一团的妹妹。
“好了好了小米!我心服口服!”田谧率先撤退,“为了将功补过,今晚我请你们吃火锅大餐。”
“有你亲手做的虾滑吗?”钟小米两眼放光。
“这个当然……可以有!哥……”田谧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田浩转身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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