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叫你妮儿,别人不许叫!你也不能再叫我冷焱,太有距离感。”
“那我叫你什么?焱哥哥?”后面三个字她故意学着杜若雪的语气,“啧啧,鸡皮疙瘩掉一地!”
“叫Derek呗!你的专有名词。”
“那不行,Derek是你的笔名,要说专有,一定谁都不知道才行,你叫冷焱,就是冷三火,我叫你三火哥?”田谧存心膈应他。
“散伙?你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就别想散伙!”坏笑着用铁丝打开门锁,引起田谧的一阵惊叫……
田谧的辞职报告自然没有派上用场。
第二天上午,总裁办公室接到通知,从九月份起,所有员工加薪百分之十。在别的集团动辄裁员的大背景下,中盛员工对冷总裁的膜拜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就在全体员工都在奔走相告这一振奋人心的喜讯时,田谧心无旁骛地写分析报告。对冷大总裁浓烈炽热的眼神视而不见。
快下班时,无心工作的冷焱一直用余光偷偷瞄着田谧,为昨天他们之间所取得的重大突破兴奋不已。胸腔中一种蓬勃的情感正在呼之欲出,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大声宣布,田谧永远是冷焱的女人!
初尝甜头的他就像一个第一次放鞭炮的小孩儿,又喜又怕,喜自不必提,怕的是自己一不小心把持不住,吓坏了刚刚有些进入角色的田谧,不敢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只能意犹未尽地回忆着昨天的唇齿相依,暗搓搓地埋怨田谧怎么看不懂他这么明显的眼神暗示?
昨天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进展,李远的发烧药,功不可没,还能再做点什么呢?怎么样才能让进度再快些?
没人知道板台后面正襟危坐的冷面总裁,此时打的是如何把田谧拐上床的算盘。
在冷大总裁心驰神往的时候,田谧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听了电话后,她的脸色倏然变白。
“出什么事了?”冷焱一直盯着她看,见田谧的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不知道,我哥刚才被警察带走了,电话是他工友打来的,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看着田谧焦急的神色,冷焱沉声说道:“别慌!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呢!”
说完,拉着田谧的手大步走出去。
田谧半跑着跟在他身后,从小一直独立的她习惯了遇到问题自己面对,现在这个人告诉她,一切有他!冷焱温热的手掌似带有神奇的魔力,瞬间就抚平了她的焦躁,心一下就落到了实处。
两人见到田浩的工友,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田浩在电视台的食堂改造工程已经结束,省台还剩最后一笔工程款没结,原本说得好好的上周全部尾款到位,不知什么原因田浩去要钱的时候省台又以各种借口百般推诿,总之就是不想给钱。
工程队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工友,清楚田浩的为人,只要尾款到位,他从不拖欠弟兄们的工钱,但这次不知谁传出留言,说田浩得罪了台里的大人物,这尾款是没戏了,这些等米下锅的汉子们都不依不饶地催着田浩要钱。
今天早上更是有一个人当着田浩的面爬上五层楼,大喊着不给钱就死给大家看,结果没等救援人员到场,那人一个失足从五楼跌落下来,现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警察当场带走了田浩。
听完工友的叙述,田谧第一个反应就是赵四方在里面捣鬼。
“我从没在赵四方面前提过我哥哥,我哥到这里干活的时候姚月丹都进监狱了,他怎么知道田浩是我哥呢?”田谧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田浩在省台干活这段时间,他们兄妹几乎没有联系。
回到车上,冷焱打了两个电话后,对田谧说道:“一个星期前,姚月丹查出了身孕,目前正在保外就医。”
“你说这件事也和她有关?”在车厢里昏暗的灯光下,田谧的大眼睛里流光溢彩。
“你所有的倒霉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和赵四方苟且在先,你和赵四方的饭局都是她事先设计好的。”冷焱边说边给田谧系好安全带。
姚月丹罪有应得地进了监狱,冷焱本不想把这些糟心事讲给田谧听,但现在她又出来了,不知道还要折腾什么幺蛾子,田谧总要有所防范。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饭局?”那个时候他们才见过两次吧!
冷焱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头:“傻丫头,知道车祸后谁送你去的医院吗?”
“你什么都知道!车祸那天……也是你?”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他们的生活的轨迹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交织在一起!
冷焱坏笑了一下:“想知道?亲一下就告诉你!”说完仰起脸,摆好姿势。
“……”
田谧刚要说的话都被呜呜的声音所取代,一整天没有享受到任何福利的冷焱如狂风暴雨般地扫荡着田谧口腔的每一寸肌肤,如醉如痴地品味着田谧独有的清香与甘甜,趁着换气的功夫喃喃说道:“妮儿,你身上是什么香水?别用了,太考验人了……”
被安全带束缚在座位上的田谧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将双手攀上冷焱的后颈。
车厢内的温度渐渐升高,狂风暴雨渐渐变成和风细雨,冷焱用舌尖细细的描摹着田谧的唇形,过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抬头,伏在田谧耳边低低喘息。
平静了一阵儿,田谧低声说道:“我哥……”
“放心吧,一个星期之内,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哥哥。”
“……”
“你不用感谢我,看在我这么多功能的情面上,赶紧给我转正就行。”
“还怎么转正,你又不是备胎!”
“还敢把我当备胎!领证才等于转正……”
“太快了吧!”
“不快,我都快急死了……”
“唔……”
以前安装在赵四方办公室的监控这次派上了大用场,冷焱很快找到了赵四方和姚月丹密谋拖延田浩的工程款,以及他威逼利诱那个失足坠楼工友的对话的视频,有了这样确凿的证据,这起事故就没有田浩的责任了。
考虑到赵大志的权利和影响力,冷焱先清理了赵四方办公室的监控,才把处理过的视频直接传播到各大门户网站,他自然不会让他们在对话中出现田谧的名字。
视频一经转发,各界舆论纷纷声援田浩,评论赵四方以权谋私,更有好事者翻出以前的不雅视频,纷纷表示视频不可能造假,是赵四方背后的大树颠倒黑白,一手遮天,一时间网络上沸沸扬扬。
赵四方又一次被停职调查,恼羞成怒地几乎拆了办公室,也没找到摄像头,想破头也不明白这些视频到底是哪来的。
三天后,田浩无罪释放。
那天下午,36楼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田谧嘴唇消了又肿……
正当两人缠绵的难解难分之时,冷焱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冷母告诉他今天必须回家一趟。
冷焱意犹未尽,一遍遍用指腹摩挲着田谧红肿的唇瓣,情动的声音带着性感的微哑: “妮儿,真想现在就把你带回家!”
田谧平复着混乱的心跳,勉强说道:“你当这是过家家呀!赶紧回去吧。”
她这个漂亮媳妇也担心见公婆,人总要面对现实,两个家庭的巨大差距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不能忽视的鸿沟。
打开办公室的门,易俊峰看见田谧时不解的问道:“今天中午的菜很辣吗?嘴巴怎么肿成这样?”
随即被冷焱甩了一记眼刀,他还不明就里。
几个小时前,医院里。
杜若雪满脸阴郁地坐在床上,尽管修养了好几天,她的脸色依然白得像鬼。
床前的杜若男紧皱眉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就作吧!不要命了!”
“他不娶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杜若雪的语气淡淡的。
“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谁愿意娶个病秧子!”
“他说过要娶我的,他亲口说的!”一提起这个话茬,杜若雪就有些歇斯底里,“他亲口说的,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我为他整容,隆胸、减肥,我是为他才变成这幅鬼样子的,你以为我想吗,姐,我是不甘心,我等了他整整十年!十年!他如果不娶我,我活着真么什么意思了!”
“这年头结了婚的都能离,你何必执着十年前的一句承诺呢?”
“我执着?你比我还执着吧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们是高中同学,我看过你藏的照片!你喜欢他比我还早,可他对你连句承诺都没有吧!你以为掩饰的很好,你从不用香水不就是因为他讨厌香水味儿吗?”
“你……”杜若男气结。
“被我说中心思了?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的,毕竟咱们是亲姐妹。”随后又激动不已,大声说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想甩掉我,妄想!就算不能进冷家的门,我也要成为他的女人!”
说罢,似是有些累,往后靠了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轻声说道:“姐,看我现在的身体估计以后是不能生了,不过我要是成了他的女人,却可以想办法把他的种,种到你的子宫里呢?”
杜若男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说冷焱一定会娶你,这话都说了十年了,你看他现在还有要娶你的意思?净想那些八字没撇儿的,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拿什么和田谧去斗?”
“所以我要座山观虎斗,我给楚漓发了短信,告诉她心心念念的人有了新欢,我想她很快会回来的。”
杜若雪满脸阴鸷,“要不是因为田谧,我巴不得她这辈子都不要回来。她那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脾气,能忍受冷焱找一个家世不如她、学历不如她、就是脸蛋比她好看的?她要是不想法毁了田谧那张脸,就白有一个当省长的好爸爸了,我要休息一下,姐,一会儿送我去冷家。”
杜若男的车在一个气势恢宏的大门前停下,这里依山傍水,丛林叠嶂,如果没有大门前森然的守卫,会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
没多久,里面缓缓开出来一辆黑色宾利,车里走下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都彰显风范。他很有礼貌的打开杜若雪的车门,非常得体的说道:“夫人派我来接两位杜小姐,请二位上车。”
杜若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细声细气地说道:“多谢张伯,冷伯母实在客气,您是长辈,让您亲自来接真是折煞我了!”
“杜小姐说哪里话,您救了少爷的命,就等于救了冷家,夫人听说您来,本打算亲自来接,不巧这会儿被老太爷叫去说话了。”
“不敢惊动冷伯母,麻烦张伯了。”说完就安安静静坐在旁边不再说话。
冷家老太爷冷远山的书房。
冷远山在金丝楠木的大书架前正襟危坐,多年沥血沙场的铁血气息让老爷子不怒自威,对着儿子和儿媳问道:“冷焱那小子有对象了?”
谢雪莹闻言一愣,和冷致远对视了一眼,赶紧说道:“爸,您听谁说的?焱儿成天黑着一张脸,哪个姑娘敢往上贴呀。”
“哼!现在这年头,耗子给猫当三陪,为钱不要命的多了!那个傻小子哪会处什么对象,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窍了!”冷老爷子气哼哼地说道。
冷致远干咳了一下:“爸,他现在谈个对象也不是大事,现在的年轻人哪有谈一个就结婚的,就当积累经验呗。”偷着瞥了一眼老婆,见她神色没什么变化,接着说道,“将来他想娶谁进门,不还得听家里的。”
“糊涂!”冷老爷子睨了儿子一眼继续说道,“你儿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要是一个月换一个对象我到不担心,这么多年没有动静,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以为他能听你的?”
冷致远垂了头低声说道:“当时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我和雪莹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
“哼!你儿子比你有主见多了,你以为到时候真能拗得过他?”冷远山气哼哼地说道。
旁边的谢雪莹剜了冷致远一眼,笑着问:“爸,这事儿您怎么知道的?别是一些人胡乱嚼出来的闲话,焱儿也很久没回来了,今天我把他叫回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楚漓那丫头在大西洋那边都知道了,你们作父母的竟然还蒙在鼓里。昨天她委委屈屈地给我打电话,问我冷焱交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也不怪那孩子委屈,放眼西京,论家世、论品貌、论才学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配得起我孙子的!”提起自家孙子,老爷子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丫头也是心高气傲,这一走就是三年,她是怎么知道的?”谢雪莹很不解。
“楚漓人在国外,一颗心都系在那小子身上,有我这么个老密探,再加上冷暖和杜若雪那两个小密探,天天全方位打听我孙子呢!”
正说话间,冷远山的手机响了起来,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阵儿,才笑眯眯地接起电话:“小丫头,又向爷爷兴师问罪呀?”
“爷爷又取笑我,我的飞机正在经停,今天晚上八点就到西京,我的行李太多了,爸爸又出差了……”
“你这个小丫头,自己给那小子打电话嘛!”
“爷爷……”楚漓拖着长音对着电话撒娇,这一招,对冷远山屡试不爽。
“好好,你放心,我让他去机场接你。”挂断电话,对着谢雪莹说:“让冷焱赶紧给我回来!”
杜若雪和杜若男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见谢雪莹款步走来。
谢雪莹的服饰端庄大气,浑身上下不见一丝褶皱,举手投足,尽显贵妇气质。
“若雪怎么又瘦了?张伯,挑一些上好的血燕回头给若雪带回去。”
杜若雪看见冷夫人走进客厅,早早地站了起来,听闻此言,连忙说道:“伯母,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看这小脸儿白的,让人看着就心疼。”边说边拉着杜若雪的手在她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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