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夫人当初与你布下的人手,可是能发挥作用?”当初裳儿制定那些计划时,怕是有这种考量吧。
成礼上前,高声回应:“回将军,夫人所要求之人,都是在军中无用之辈,那欧锦元好权,怕花黎太子得兵权后,卸磨杀驴,故此次以太子樊莫离名义派出的人手,基本都是我们的人,将近八千人,引大军入谷之事,不难办到,只是这些人若是知道入了那条道,就得牺牲,属下怕他们不会合作。”成礼说出自己的顾虑,毕竟当初他们并未把那些人收为已用,而是打着帮他们复仇的旗号,若是知道自己会死,怕是有些人就算明知可复仇,也不一定会诚心赴死。
第二百一十章战
时初沉吟一番后道:“这事不难办,子默,那处可是留了后路?”
“有,为防自己人引路被波及,我们留了五处可逃生的指向,每个方向都有不同的指向,若是逃跑及时,可找准指向,逃出升天。”子默回应。
“嗯!成叔,你想办法让那群人,每个人掌握不同的指向,待到时候引大军入陷井,便按照指向逃脱,偶有几个侥幸逃脱的非我方之人,也不用太过计较,此次围杀,只要过半人数,便算是成功。”时初吩咐完,转头看向青染:“不知青管家还有何建议?”
青染失笑:“原来你等早有准备,只是这引人之事,应不是这么容易吧。”
时初神秘一笑:“青管家在红川城多久了?”
“十年有余!”青染直回道。
“那青管家可知,就在这红川城外的地下,埋藏着不少的油矿。”
“老朽闻所未闻,将军是从何得知?”青染奇怪地看他,他在这里十来年,从未听说,这里还有油矿这种东西。
“我得些事也是偶然,当初我师父让我出山游历,这红川城便是其中一处游地,这账外的分界处,我那时在这里挖坑做食,却不成想,这地下有油矿,才点着星火,便轰的一声燃了大火,差点没把我给烧死,所幸,我挖的坑不大,最后用湿土掩埋才未弄出大动静。”之后他做生意,偷偷让人在这里开采,这地下,还有一条通道呢,此事他不便全盘拖出。
“如此,那倒是奇事,只是这油矿之事,与引人之事,有关关系。”青染心下了然,又问道。
“明日我们便以火攻,断了他们的前路,再以火箭射之,我们埋在花黎军中的人,便在混乱中引导他们去那条路,之后的事,便按之前定的计划来便能成。”时初淡然说完,一切的计划都已经在未开战前,他们在路上已经研究过,且这地下油矿已经被他暗中采得差不多,也发生不了什么大灾害,所以他的后顾之忧又少一项。
青染不得不对时初刮目相看,只道这少年将军会打战,功夫了得,没想到还有预算的能力,这些事情,若是在开战后才布置,怕是都完成不了,想必在开战前都已经计算完好,这才能淡然处之,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青染叹道:“果然江山一代辈有新人出,我们都老了,想不到这么长远的地方,将军倒让老朽这把年纪,还开了场眼界。”
“青管家过奖了,时初只是多了分运气,娶了个贤妻,又得了这些亲如兄弟的属下。”时初诚心道。
那些花黎军中的人是裳儿安排的,联络的事情是成叔在做,挖通道做后路也是子默代为执行的,他除了动了动嘴皮子,还真的是什么都未做,于是自嘲笑笑。
青染也不跟他闲话,只道:“既然将军都有安排,青染也就放心了,阁老那怕是要人看着,不然依他那老小子的个性,怕是又要为难了府里的下人。”
青染说完,便跟时初他们告辞,回了城内,此时天已微亮,城门的士兵早已上工,正常开启城门,一点都不担心那不远处的花黎军队,城主做了工作,从之前二万对七万都未曾失败的事实,他们深信着来仪的军队实力。
青染离开后,时初他们马不停蹄,立马就吩咐开来做事,只是临到放火时,成叔回来报告:“将军,花黎那边有大半人不愿配合。”
成叔有些惭愧,他以为这大半年来,动员准备已经做的很好了,却忘了,愤恨之心有之,但爱国之心却也是人人有的,那大半的人就以他们是花黎人为由,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幸有另一半人招的是地痞流氓,爱国之心不足,却也足以让他心焦。
“箭在弦上,我们已经不得不发了,那些人不配合,我们只能另想办法做引导。”时初听罢,并未显示慌张,本来那些人他也不敢百分百放心,现在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将军,我们已经把逃生的指向散播出去,若是他们把这指向泄露出去,咱们不是所避之及。”成礼最为担心的还是这个,毕竟,这若是被他们逃了,这之前所做的事情就是白用功了。
时初点头,这点他也想过,只见他喝道:“暗卫营听令!”
几十名穿着黑衣,黑裤又蒙着面的暗卫出现在账前:“去城中寻张阁老,限你们二个时辰内,借到五十张大网,带去五个逃生口,若是有人自逃生口出来,不管敌友,都抓起来再说。”
“是!”暗卫齐声回了声是,便齐齐散开,直奔红川城阁老府。
“骑兵营听令,速去军营西面,挖工事,排火堆,弓箭手带上一队,待这边火势一开,你们那边跟着点火。”时初又下令道。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花黎军队的北面,东首是茵河,西边是空旷山野,南边正是他们所挖的陷阱之处,现在安插的人中有大半人不配合,他们只得强引他们进去,堵了西北两边,他们只能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跳入茵河,二是向他们的陷阱出发,两者都对他们有利。
骑兵营由子默带队,敌军营账内,都在梦中,他带领的千骑马蹄都给包上了草皮,就着朦胧的白雾,一人牵一马悄声往西边奔去,速度飞快。
“成叔,你随我去地下暗道,取些火油来,这底下应该还有些许存货。”这地下的暗道,只有成叔与他二人知晓。
二人刚出营帐,便有飞信传来,时初拿出打个信笺一看:“成叔,你且先去地下暗道,一切事情按原计划来,我去敌方军营拖延下时间。”
说完也不待成礼回应,直接以最快的轻功往花黎军营掠去,时初没成想,主将左铭被斩,副将蒙哲被俘,花黎军中当是无人能主持大局,却不成想就这情况下,对方都未退兵,本想是强弩之末的抵抗,却不知,原来里头有花黎太子攀莫离埋下的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打仗下
他正是乘着欧锦元的人被收掉,好把自己人安排上位,而这人却是当初裳儿安排的人其中之一,方才那信笺是他们派去对方军中的探子所报,现花黎大军正想要提前突破他们定好的路线,他要赶在他们我方准备工作之前,拖延他们的行动。
悄然入了敌营,发现果然有很多将士已经开始行动,好在当初裳儿怕他们有串通,闹出什么事,这些人安插的人都是不知道他们同一阵营的,所以纠结起人来,也没那么迅速。
“将军!”传信的人看到了他,便轻声招呼。
“带头的人在何处?有无人跟着。”时初轻问。
“有,那带头的人,在军营最前头,而且武功不低,我等本想先制住他的,却怕动静太大,打扰到还未知的其他人等。”暗卫解释后,便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你且带人,在花黎军营最边上一圈,开始烧帐,速度要快,本将军去擒那主事的。”说完,便各自散开,两道身影闪电般在营帐间起落。
营帐最前方,已然集起了不少人,一白面书生穿着低级士兵服,站于最前面:“诸位将士,可曾想好,是否与本人一道,先行离开此地?”
士兵中有一汉子站出来喊道:“瞧你这小身板,还要带领我们,你有那能耐吗?”
“我有没有这个能耐,这位兄弟是否想试上一试?”白面书生儒雅地笑着。
那汉子淫笑道:“行啊,老子大清早还没睡够,叫你这小子给叫起来在这里胡说八道的,瞧你这脸白细腰的,莫不是个姑娘家,要不随爷回去暖床去!”
那白面书生倒也不生气,只是皮笑肉不笑回道:“那也得看爷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说完身子一跃,嗖地一声便来到这大汉的身边。就这么笑着捏着他的喉管,只听得咔地一声,那大汉便倒地不起。
这书生再次跃回原来的位置:“不知还有哪位觉得,本公子不够能耐的。”
虽然这些士兵,在战场上也见过被杀死的同伴,但那是战场,杀人的是敌方将士,无可厚非,现在这人却是他们的同伴,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便直接杀了,有些人就有些想逃开,却又怕被他直接灭口。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时初看到这里,大致也看出,此人虽面相瘦弱,却也是个中好手,且此处人多,想要取他性命必须一击即中。
远处,他的暗卫开始烧帐,火光一下子引起了这边人的注意,有士兵骂道:“他娘的,我的细软。”
然后也不管那白面书生如何,便转身跑过去,其余人等因为这一声,场面开始骚动起来,时初看准了时机,上前就拦住那白面书生,两方对打在一块,此时却无人理会于他们。
那白面书生看到来人,高傲道:“原来是来仪的章将军,本公子早想与你会上一会,如此便省了不少事。”
时初便不想与他废话,只收敛心神,一心致他于死地,抽出随身软剑,气势如虹。
白面书生边挡边退后,竟觉得无招架之力,先前听太子殿下所述,知他武功不低,却不曾想,比想像中还要高,当下便不敢轻敌,使出全身解数迎战,两人在一起,手脚翻飞,你来我往,眼下的情况,明显是时初占了上风,却闻那边火箭飞来。
“章将军,此时不便与你久战,本公子要先行告辞。”当下躲过时初一招后,往地上掷了一物件,眼前出现了浓浓的烟雾,迅速逃离开去。
时初看着这满天乱飞的火箭,已然明白自己那边已经准备好,便不再耽误,飞身离营。
却不知那白面书生并未离远,待见他离开,才现身,找了几个得力助手,将那些乱窜的士兵纠集起来:“想活命的,随本公子来。”
四下逃窜的人没了主意,有消息的那些人却各自有想法,便没随着,还是继续以自己的目的地飞窜开来,也亏得来仪的弓箭手的技术好,倒是真没射到人身上。
白面书生见跟上来的人不多,却也见这里火势越来越大,没办法,只得先带多少人走便是多少。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战事一触即发,成败也没想像中那么快,来仪京都此时也在蠢蠢欲动。
皇后母族一家因贪脏枉法被扣押在牢,皇上念在皇后生太子有功,又在宫中无甚大错,只让其在锦锈宫中面碧思过,皇后心思过重,就此一病不起,此被朝臣众知。
将军府书房内,沈风裳这些天都在这里翻看古籍,不停的拿笔涂涂画画。
因为听到沈风裳有身孕,时初又不在京里,慕容四娘干脆就搬到府里住下了,午时刚过,她便端着补汤来敲门。
这敲了许久都未见有人应门,她以为沈风裳出事,赶紧喊道:“裳儿,裳儿,你回娘一声。”
她的焦急喊声把沈风裳刚神游的心思给喊了回来,站起就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娘,我在呢!什么事叫那么急?”
慕容四娘未回话,而是越过她,走到房间,将托盘放于书桌之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这没日没夜的,都是有身子的人,也不知道好好将养着,方才娘都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你回应,还以为你出了事!”
“娘找裳儿可是有事,方才正想些许事情,未听到敲门声,还请娘见谅!”沈风裳笑着说完,就看到她娘端来的东西,顿时又一阵反胃。
“不是娘说你,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都在忙些何事,这还好娘来了,不然我看饭都不好好吃了,来!”慕容四娘端起汤碗,递到她手上:“赶紧把它喝了,这鸡汤娘亲自熬得,可补了。”
沈风裳接过,面露苦色,她是真不想喝,可看她娘那非喝不可的架势,好像躲不掉,就直接端起就喝,结果没喝到一半便开始吐了,趴在一旁的吐的眼泪都出来了,把慕容四娘看的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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