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苍瞿只听主人的话,所以现在他只要听成王的话就成,杀人是必然,杀谁那又有何区别。
苍瞿举剑上前,剑花飞扬,冲着皇帝而来,章时初轻跃身形,提前迎刃而上,却听得司柬喝道:“章时初,你的对手,是本王。”
司柬抢了苍瞿的对手,他自然是转向正经的目标,正是皇帝,十二暗卫一字排开,把皇帝护在了身后,苍瞿的手上也迎上来,对上十二暗卫。场面一度战成了混乱之局。
沈风裳拉着皇帝退后,又听得顾卫长道:“他娘的,把咱御林军当成吃干饭的不成,兄弟们,都给我上。”
御林军虽没有江湖人士的诡异功夫,但好歹是皇家训练出来的,上百人一起阻挡,任是苍瞿功夫如何好,也是不好脱身,乘着空档,沈风裳拉着皇帝悄悄退回她来的偏殿,偏殿中,成雪正抱着孩子在等着他们。
“夫人,可算是回来了,外面情况如何?”成雪上前就急问她,却忘了,皇帝在一旁。
沈风裳淡淡道:“成王还未被擒,外面局势虽然不至于输,但为防成王还有后着,你带着皇上还有孩子去暗室躲着,我且在这里候着。”
“沈风裳,这里朕看着就好,你们都是妇襦,这些家国大事,不应由你们接手,这显得朕无能。”皇帝不愿进什么暗室躲着,他要在外面看着,已然帮不上忙,若是再不管不顾,那真的是无颜面对祖帝。
第二百七十九章忆
沈风裳看出他的坚持,也知道一个帝王的尊严,是如何重要,只是话她还是要说:“皇上,我知你的心境,只是有些话,臣妇该是要说上一说。”
“你又有何高见!”这女子,一直以来,他只以为她有些小聪明,却自刚才时初所说的,怕是不是一个小聪明可以说得过去的,所以对于她要说的,她甚是好奇。
“臣妇且问,为君者,是否遇战事,事必上前线征战!”沈风裳问皇帝。
“国家伊始,帝征战乃常态,复国初定,战事由将领所征,君可坐高堂待战事平。”皇帝说的很客观。
“那且问皇上,国家现可定,你的大将可在!”沈风裳又问。
“国安邦,自是有将在。”而且时初不是他的夫婿,这有何可疑问的。
“既然如此,那你这个君自然该坐在将领看不到的地方,坐等战事平就好,这跟您的尊严不冲突。”沈风裳笑说道,然后推着他往暗门处走。
皇帝一边被推着走,一边笑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沈风裳无语望天:“皇上,说理你听不进,你是宣姐姐的夫婿,我且胆大一回,把你当自个儿的姐夫说你可好。”
“姐夫?呵!朕许了。”这么平民化的称呼,又联系到宣宜,皇帝不可否认,他心软了。
“现在,皇上姐夫,你看你这副样子,该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了吧,这走路都是勉强着的,就这样你还要坐在这里等人来杀,你是不是傻!”沈风裳瞪她,一点都不留情的批评。
皇帝被她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她说的是大实话,但是怎么就感觉那么让人不舒服。
且听她再说道:“还有,你的百姓还是需要你的,你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也别把你的子民的命运当儿戏,就成王之前做的事情,不把百姓的命当回事的,你就不怕到时候他把你的百姓都玩死了,那时候的你才是真无颜见列位先帝。”
“朕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你这女子,如何就能颠倒黑白。”皇帝找不出形容词说她,只能如是说道。
“颠倒黑白,皇上姐夫,你莫要乱用成语,我说的是实话,再白不过的大实话,且别磨蹭,快进暗室。”沈风裳说完,皇帝也已经被他推到暗室里头,她回头朝成雪咧嘴一笑,这么说话她可是向成雪学的,而且她发现,如此说话,真的是太过畅快。
皇帝因为被下了药,所以沈风裳好掌握,但成雪可就没那么好摆平,只见成雪从刚才一直就这么看着她,完全没有要听她话的意思,在她还未开口时,她就抢先道:“你可别拿那套说词来埋汰我,我可不是什么一国之君,于百姓也没有一点干系,让我自己躲在里头,等着你们收拾残局,想都不要想。”
说完,还抽身去把暗门给关了起来,沈风裳瞪大眼睛看她:“傻成雪,你忘了你还抱着我闺女呢。”
成雪白她一眼,走上两步便把孩子丢到她怀中:“闺女又不是我的,你自己护着。”
“可是你功夫比我好!”沈风裳反驳,却见房门此时被踹开了。
苍瞿头发凌乱,衣服也好几道破口,且好似受了几处伤,那模样好不狡猾,他一进门便问道:“皇帝在何处。”
沈风裳抱紧娃儿,冷静地看他:“无可奉告。”
苍瞿举步上前,四下搜索着,成雪看他这样子,二话不说便上前攻击他,苍瞿皱着眉一边挡一边四下打量,便没有要伤成雪的意思,这让沈风裳甚是好奇,见成雪打得有些吃力,便让她退后,果然如她所料,成雪一退后,那苍瞿也没跟上来。
所以她就忍不住问:“你不伤我们?”
“我收到的指令,是取皇帝首级,无关之人,没兴趣。”苍瞿直接回应,说话一点都不拐弯日抹角。
成雪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苍瞿,又回头看了看沈风裳:“夫人,这家伙莫不是个傻的?”
沈风裳摇头失笑,且此时正门大开着,可看清广场的的情况:“你该叫苍瞿是吧,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俩浪费时间,外头那位成王,好像有些麻烦。”
苍瞿闻言,转头看向司柬所在的地方,正好看见他被章时初打了一掌,身体正急速往后退去,还吐了一口血,这情况让他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是该执着地去杀了皇帝,还是要去帮成王的忙。
沈风裳可是看明白了这个人,大概就是传说中二愣子的性格,便提醒道:“你再不去帮忙,成王要是死了,就没了下命令的人,你就算完成了他的命令,也是没个交差的人。”
苍瞿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却又觉得她说的对,但还在犹豫着,成雪便大声说道:“还不快去帮你主子的忙,你主子死了你就没用了。”
她的这一句话,可算是成了压倒他犹豫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当下也不理皇帝不皇帝的,直接就提剑上去要帮成王的忙。
成雪突然呼出一口气道:“夫人,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我看他功夫挺高,你还让他去帮成王的忙,就不怕将军应付不过来。”
“非常时刻,我们这边能全身而退最是重要,至于时初那边,成王已成败势,我相信一个受了伤的苍瞿不是他的对手。”沈风裳坚定地回应。
“夫人,你对将军的信心可真让我佩服,要那个人是子默,我肯定没那么大的自信。”成雪认真地说道。
沈风裳笑出声来:“可不是我对时初信心大,而是成王,他早就着了我的道,怕是再过半刻钟,他提剑的力气都要没了。”
这话一提,成雪可正是好奇了:“夫人,你何时在他身上下药的?”
“此事,还要多亏了阮公公。”沈风裳回忆前一晚,他跟时初出了这个暗室,就见到阮公公的情况,那时的阮公公该是大病初愈,脸色腊黄,且听到皇上差点被凶,心里急得还吐了血。
第二百八十章平复
见了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跪着求他们救救皇上,沈风裳但成一计,便问阮公公,可愿做一个药包。
阮公公都不知道药包是何意便应下了,之后沈风裳便拿了一包功能类似与软筋散的药,让软公公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药包,捂着鼻子泡在这药浴中,足足五个时辰,天方亮才起身着衣,此时的软公公,自身散发出的味道无色无味,却能让武功高强的人慢慢失去内力。
她又让人找到了李相,让他第二日大早,在朝堂上大闹,一定要让阮公公亲自去迎了皇上上殿,所以第二日,成王便被逼得不得不让阮公公去扶皇上出来,而他自己不放心,给阮公公换了衣裳,又搜了他的身,确定他没有什么私物才放他出来,也为了看皇上笑话,自己亲自跟着去接了皇上,却不知在阮公公走路里,因热而把药物散发出来,他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成雪听罢,暗叹夫人果然神人,这种办法都能给想出来,越发觉得回头要跟子默耳提面命一番,万不能得罪了夫人,不然后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的。
而外头的情况也如沈风裳所愿,司柬被时初打得节节败退,就算有苍瞿上前帮忙,也拘不回局面,之后司柬哈哈大笑道:“章时初,本王就算败给你,也不会让你找到机会羞辱于我。”
说完,凌空飞起,双手运气,挥舞两下,便听得一声爆炸声,空中散起白灰,然后便是成王的衣物碎片开始飘落在地。
成雪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敢置信道:“夫人,成王这是自爆身体了?”
“眼前的情况应是如此。”沈风裳倒没想到,司柬会如此结束自己的一生,让她始料未及。
而苍瞿所带的人,也被十二暗卫伤的伤,打死的死打,没剩两个,苍瞿也看到司柬爆体后,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喝道:“撤!”
只是那些人已经无力撤退,只得他自己越出了宫墙。顾卫长已经被伤地倒在地上,还叫嚣着:“不准跑!”想要追上却根本就没这力气,便有些不满地冲时初道:“将军,怎的就这么让他跑了,这小子把老子伤成这样,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走。”
时初摇头看他:“你是谁的老子呢,你都这德性了,自己技不如人,还吵什么吵。”
说完再不理会于他,吩咐十二暗卫收拾一下残局,便往偏殿走去,看到沈风裳便问道:“可有受伤。”
“并无,那苍瞿也是个怪人,命令他杀皇上,他还真的只对付皇上,并不对我们出手。”时初听罢,放心地点头,又看她抱着孩子,便道:“不是说孩子给成雪抱吗,你手上还有伤呢。”
此话一出,成雪赶紧上前抱过孩子,吐着舌头认错:“我,我忘了夫人身上有伤,刚才急的,对不住,对不住。”
时初皱眉看她,却得到沈风裳道:“别怪她了,她不是有意的,还是先把皇上带出来先吧!”
他们上道上前,开了暗门,先是一看,发现竟然没人,当下有些慌张:“皇上呢!”
“刚才分明是我推他进去的。”沈风裳也吓了一跳,忙四下打量着暗门内的情况。
正在他们着急时,暗门的门板后传来了皇帝虚弱的声音:“朕在这里,只是朕身体无力,无法推开这门。”
原是皇帝被推进去后,便趴在门上,想听外面的情况,待时初进来,打开门时,未来得及退后,直接就被门给扫到了门与墙壁的夹缝处,时初进去把皇帝给拉了出来,成雪看到皇帝的处境,忍不住暗笑了起来,真是有够滑稽的。
却被沈风裳拍了下手,让她收敛些。她收咬着下唇,忍着未笑出来。
此次的宫变,几乎让整个皇宫都血洗了一番,那大半的官员都被抓了起来,皇帝突然问章氏夫妇:“你们可为慕容府做了妥善安排?”
沈风裳看了眼时初,摇头,时初亦同样对他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他们都没顾得上慕容府那边,这么短的时间,他们算计着怎么保护皇宫,保护沈府,还有来仪各大边境,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慕容府,他们除了给他们报消息外,倒真的没空管。
“你们,都未护着慕容家?”皇帝惊讶极了,按亲疏之分,沈风裳不是应该先顾着太傅府的人才是,怎么的到最后,她竟然是最该管的没管。
“皇上,慕容府有我外祖父,还有我慕容言表哥,且慕容家其他的子孙都不是平凡的人物,所以我相信他们有能力护好自己。”沈风裳如是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慕容言写信过来让她不用顾忌慕容府,她就能安心管其他地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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