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裳好奇:“大娘,我方才瞧您似乎脸色不太好,可是家里有急事,若是有事,我跟将军也难得回来用一回饭,你可先回家处理完事情再来。”
厨娘听罢,面色有些为难,却还是应道:“那,那老奴今日便咽趟家里,将军与夫人就烦你们在外用饭可成?”
沈风裳当她真是家里有事,便点了点头,待厨娘离去,便冲暗卫道:“你且去跟着看看,若是家里确有困难,帮本夫人送些银两,好解了她的急。”
那暗卫再一次想反驳,他是暗卫,不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好么,让他一个不能露面的人去送银子,亏夫人你想得出来,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口,叹道,夫人也是好心,算了,就当做一回好事。
暗卫应一声,便跟上前去,看着那老妇人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在一有些破旧的青瓦房前停住,在门前徘徊了数次,才上前敲门,这让暗卫觉得很是奇怪,只是不动声色地在暗处看着。
妇人敲门后,那青瓦房门应声而开,里面出来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人,一把将她拽了进屋,这一出,暗卫便知道,这事怕没那么简单。
轻点一下脚尖,跃上房顶,轻掀了一片瓦往下望去。只见房中,一张草铺的床上,躺着一男人,似乎是睡着了,黑衣男子正站在床铺前,那位厨娘便站在黑衣人面前,拿着一包东西问道:“这位爷,这东西你还是交给别人吧,夫人他们都是好人,老婆子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黑衣人正是顾易南,他皱着眉:“我没说过这东西害人。”
厨娘叹气:“这位爷,我老妇人虽然见识少,但不傻,若这东西不害人,你为何要想尽办法让我去下给夫人吃,这说的过去吗?”
顾易南阴了脸:“老太婆,爷好声好气跟你说话,是给你脸面,记住了,若是你不干,你家男人我直接给解决掉。”
厨娘看着顾易南身后昏睡的男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位爷,我夫妻二人,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您为何要为难于我们?”
顾易南丝毫没有同情于她:“这都是你们自己倒霉,要怨便怨请你做事的人吧,若不是她选了你,爷都没兴趣理会于你们。”
说完,他自怀里拿出一颗药,当着厨娘的面,喂进了铺上的男人嘴里,只听得咕噜一声,那药被吞下。
“你,你给我家老头子吃了什么?”厨娘惊恐问道。
“一些让你听话的东西,听清楚了,你要是没把药放进那沈风裳的吃食中,你男人不出十日便要肠穿肚烂而死,自然,若是你等听话,解药,爷自会送回来给你。”顾易男说完,拍了那躺着的男人一掌,那男人咳了两声,便醒了过来。
他抬头看着厨娘,有些惊恐地问道:“婆娘,这后生是谁,为何一来就打昏我。”
厨娘含泪摇头:“我也不知。”
老头子拉过厨娘到自己的身后,警惕着望着顾易南:“我们家家徒四壁,没有可占的便宜给你占,后生你还是莫要为难于我们。”
第一百四十三章夫人玩剔骨
顾易南冷哼:“我并不想为难于你们,只要你家老婆子把我交待的事情给办好了,爷自然不会再光顾你家,爷还嫌脏呢!”
老头回头看着自家婆娘:“老婆子,你可莫要做了那阴损之事!”
厨娘看着老头子,欲言又止,想到刚才的那颗进了老伴肚里的药,她心烦意乱。
顾易南再次打断他们:“行了,爷没空跟你们说些有的没的,记得爷交待的,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暗卫见顾易南要出来,急忙闪身躲了起来,直至他不见了踪影,再无心理会那厨娘之事,打算回到沈风裳身边,说出今日所见所闻。
这名暗卫赶到周府落难的府地时,沈风裳蹲在一堆废墟中,手上拿着一根白骨,细细的研究着,暗对问自己的同伴:“她在干什么?”
“不知道,研究那根骨头有小半个时辰了!”同伴回道,眼神没离开过沈风裳。
“那是人吃剩下的骨头?看起来有点细又有点长!”
同伴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看着沈风裳不远处,地上的东西,这名暗卫顺着他的指向,看了,那地方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有一大陀焦黑的东西:“那是什么?”
“一条被烧焦的狼犬,她手上拿的骨头,是从那上面剔下来的。”他的如伴如是回答。
“你帮她剔的?”这暗卫觉得,就算是别人帮剔的,她一个女子拿着一根死狗的骨头,还是刚剔的,怎么都觉得太夸张了些。
只是同伴的回答却是:“她自己剔的,刀法不怎么好,不过看起来结果不太差。”
暗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她,她,她,随风,她还是个女人么!”
随风摇头:“随云,这事情你该问将军,不过你这些日子没跟着她,不知道她干了多少这种事情,我都已经习惯。”
正说着,沈风裳抬起头来:“随风,过来一下。”
随风看了一眼随云,无声上前,淡然道:“夫人,有何吩咐?”
“找块干净的布来,我要放东西。”沈风裳说着,便拿出一把匕首,刮开骨头,待随风拿来了块白布过来,便把它放到布上,划开骨缝,里面是被烤干的骨髓,她细细地把骨髓刮出来,然后在某一处发现一尖刺物,用手把旁边的脏东西搓开,才发现是一根很细的针头。
随云一大男人,看她淡然处之地弄着这样,眼睛都要突出来了,突破忍不住上前问道:“夫人,您就完全没觉得一点不适?”
沈风裳没回他,而是略显高兴地道:“怪不得旁边邻里都说,夜半都未听到呼声,这狗都被下了药,那人应该也都是被下药后才烧死的,可惜的是尸体被郡守他们给弄走了,还说火化了,找不到证据。”
随云再出声:“夫人!”
“嗯,随云是吧,麻烦把我刚才剔下来的东西,打包起来,回头让子默瞧瞧,见针即倒的药应该不好找,要是能找出什么药来,说不定也能找到些线索。”然后站起身,拍了拍手,理了理裙摆再去找其它有用的东西去。
她没回答随云,是因为她不想回答,上辈子自己也是被火烧死的,那种痛,就算重生这一年多来,都忘不掉,所以她痛恨这种被火烧的死法,至于剔骨,那不是人的骨头,她心里负担也没那么大,且当初看过时初的胸口被划开的场景,她就觉得这一生再没有比那个时候,更让她害怕的事情。
随云无奈地帮着收起那包装着狗骨跟骨髓的东西,不再言语的跟着她。
她走了一大圈,天都快黑了,才叹口气要转回住处,这时随云才想起,那厨娘的事情,遂上前叙述了一番,想看她如何处理。
沈风裳听罢,只回了一句:“先什么都不要做,随她去吧!”
“夫人不把人赶走?”随云不解地问道。
“赶了又如何,若是有心,那人可再派新的人进来,祸害一家便不太好,再害一家本夫人也没这么狠毒。”沈风裳心里明白,她要报仇,必须是要狠,但她有她做事的原则,对一些原本就与她无关的人,不必要伤害的自然不想多加伤害。
随风突然出声:“夫人,需要不需要属下去偷走那药粉,然后给换一包进去。”
沈风裳想了一起:“换一包进去就不必了,明日让子默检查一下,饭菜里都加了什么料,我们竟然“不知道”被下药,到时候做做样子应该可以。”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便不再多言,一路跟随她回了小院,小院前将军也刚好回来,看见沈风裳笑着迎上前:“今日夫人回来得倒巧。”说着就上前拉她的手,却被她给躲过。
沈风裳举起有些微脏的手道:“扒了一天的黑灰,手可脏了。”
时初一脸无所谓,拉过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衣服上噌了噌,笑道:“我可是在校场里打了一天的滚,再给你抹抹灰如何!”
沈风裳挑眉:“我好像还剔了根死狗的骨头,还刮它的骨髓了。”
她这明显就是故意的,就想看看将军如何反应,结果人将军举起她的手,仔细看了遍,之后就皱着眉头道:“怎么办到的,都没有残渣粘到手上,你不是有两个暗卫么,下回这种粗活叫他们办,要么你不嫌麻烦叫为夫去帮忙也行,自己动手可别伤了,我送你的匕首可是削铁如泥的。”
听罢,沈风裳忍不住咧嘴笑得有些大声,其实剔骨后她已经找了盆水洗过了,手上那些灰是临出门前,她不小心又噌上的。
现在那些灰都擦到时初衣服上去了,也就不再轿情,直接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他们这翻举动,引得他身后的随字辈俩暗卫一脸黑线,这夫妇俩真的是太过另类,他们觉得自己被训练出来的面瘫脸,要被他们给攻破。
第一百四十四章查不出的药
傍晚时分,沈风裳坐在饭桌前,喝着一杯菊花茶,看子默在那些饭菜中间闻闻、尝尝的,大概有一刻钟:“怎么样,可是辩出什么来了?”
子默无奈摇头:“除了菜味道不错外,我真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这下沈风裳倒是好奇了,想不到对方的药这么厉害,子默这样的用毒高手都查不出来?难道这回真遇到对手了,如此看来,这回若不是自己临时起了善心,未派随云去跟着厨娘,这药自己得真吃了吧。
这又一想也许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故喊来随风:“你还是去弄些那药来!”
随风刚走,时初便问道:“裳儿,发生了何事?”
自刚才沈风裳把子默叫来,检查食物开始,他就一直想问的问题,现在竟然查不出东西,她又让暗卫去偷药,这当中必然是有事发生。
沈风裳也不隐瞒,把随云所见之说复述一遍后,时初便问道:“可是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我倒是不知,且问下随云有何线索。”随即便喊了随云。
随云说是从未见过,但是因为那人未做蒙面,他倒是认得长相,所以便让人备了文房四宝给他,随云做画时动作行云流水,当看动作便知道是位丹青高手。
沈风裳不由得奇道:“难道,做皇上的暗卫,连丹青都要学?”
时初失笑,随云收了笑后,脸色淡淡道:“属下自己无事时学的,跟暗卫训练无关。”
沈风裳失笑,她早就发现这个随云,老是对她做的事情不太赞同,每次出现,她都看到他表情怪异,这让她忍不住想逗他。
只是人家将军在旁边呢,自然不高兴自家媳妇对别的男人感兴趣,上前拉住她便往门外带:“走,这些饭菜都让子默毁的差不多,我们还是出去用些。”
子默不悦地抬头:“老子只是闻一闻,尝了一口汤而已,何时毁你菜品。”
而此时的沈风裳却眯起了眼,拿起随云画的人像,仔细地研究了起来,画中人粗眉,细眼,鼻子高而圆润,嘴角平成一直线,右眼下有一颗泪痔,她在脑海中搜索着可否见过这样的面容:“时初,我想我大概知道要对我下药的人是谁了。”说完嘴角牵起戏嘻的笑容。
“裳儿认识这画中人?”时初打算不跟子默闹,而是转头认真地看着她。
沈风裳点头:“要说随云这丹青技术还真好,把人画得倒有些传神,尤其这眼神。”
将军听她又夸别人,顿时觉得随云的样子看着越发深沉起来,不过并未表现得很明显,而是在心里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让这暗卫离她夫人远远的。
沈风裳看着画像手指摩挲着下巴:“此人,我小时候见过一回,谢姨娘带回来的,十来岁的少年,看人的眼神阴冷冷的,看着很是邪恶,让我还做过好几天恶梦,若不是前几天看见沈风月,我还没这么快想起这人来,我猜这下药之人,除她外不做二人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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