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县主对母亲的话半信半疑,她对依然冷静的母亲有了几分信心,“我去照顾兄长?”
“魏王殿下在哪?”沐国公夫人转动手腕上的镯子,意味深长扯起嘴角:“柳三郎和慕婳去了凤鸣轩……”
在凤鸣轩上,沐国公夫人顿了顿,“魏王殿下正想尽办法同自己的亲生儿子搭上话,想来他正着急着。”
嘉敏县主眼珠转了转,“我认得晴姑姑,她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大宫女之一,虽不是最得信任,但晴姑姑听说和王公公是对食,女儿去向晴姑姑打听消息,太后娘娘不仅把三位皇子都拘在身边,也不会让魏王殿下乱跑。”
国赖长君,万一皇上不行了,兄终弟及也不是不可能,都传太后娘娘手中还握着先帝遗照,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先帝还活着最不喜欢当今皇上,不是先帝突然殡天,太子的位置怕是都要被魏王夺去。
太后娘娘虽不是魏王生母,可魏王比皇上更乖觉,听话,从小就被抱养在太后身边,抚慰太后娘娘幼子夭折之痛,他们的母子之情未必就比亲生的差。
“太后娘娘眼中儿女远赶不上权力要紧,谁能让她继续掌握权柄,谁就是她亲生的骨肉!”
沐国公夫人眼里闪过一抹佩服,“似太后娘娘那样的女子才是难得,雄才大略,权掌天下,我也是有儿女的女人,终究不如她,盼着你和你哥哥能好好的,一门心思都用在你们身上了。”
嘉敏县主感动依偎母亲,“您为女儿所做的,女儿都记在心上,太后娘娘虽是掌握天下,但骨肉相残也会让她格外痛苦。不过,若是魏王殿下……皇子也都是太后娘娘一手养大的,他们才名正言顺啊。”
没有皇子,哪来得太子妃?
沐国公夫人说道:“我只说是太后考虑周全,没说一定是兄终弟及。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朝廷上是皇上和太后娘娘斗法,天家母子的纷争参与太多,咱们落不了好,不如趁着混乱的机会行个便宜。”
“我扶娘亲去见魏王。”
“不,你去照顾你哥哥,万一听到什么动静,你就扶着你哥哥去凤鸣轩。”沐国公夫人勾起嘴角,“以后慕婳会是你哥哥的人,便是做不了你正经的嫂子,你也不能太轻视她,毕竟她那身手还是不错的。”
“可是哥哥会委屈……他还没有定亲,先弄个名声不好,无人愿娶的女人进门,将来嫂子娶进门,怕是心里膈应得慌。”
“那是你哥哥房中的事,你嫂子若是连个贱妾都压制不了,她也不配做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沐国公夫人冷冷一笑,“我看重得就是慕婳难得一见的才华,她能帮衬你哥哥,至于其他的事……我也是嫡妻原配,自是要站在你嫂子那边,总不会似你祖母,把个庶孽养在身边,还说什么沐家是将门,每个子孙都精贵,都要精心栽培他们为国效力,光耀门楣。”
“其实她还不是怕我亏待了庶孽?他给你哥哥提鞋都不配,哼,也就是他懂事得早,还算老实本分,没有同他姨娘和妹妹搅和在一起,否则我还能让他活着?早就让……让他死在疆场上了。”
她看了一眼听话乖顺的女儿,暗道,不听话的丫头,几次三番违背她的心思,若是那个死丫头长点心,还能让庶孽活着?
嘉敏县主扶着沐国公夫人向慈宁宫走去,皇子和魏王都在太后娘娘身边,有专门的人侍奉着。
魏王在屋里转圈圈,时不时向外张望,在偏殿歇息的三位皇子虽然也很心焦,但不似魏王,勉强维持着镇定。
若说魏王不想皇位,那是假话,可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太后娘娘看管他,更多是怕他去帮皇上,前头还有三个皇子,怎么都轮不到他头上。
此时他焦急更多是为柳三郎,好不容易有了亲生儿子,他绝不希望柳三郎折在太后和皇上争斗中。
虽然他还有另外两个儿子,毕竟柳三郎像他,像先帝,又是他第一个见到的儿子,直到现在他还记得知道自己有儿子时的狂喜。
魏王对柳三郎的感情是最深的。
一个小太监跑进门,悄悄在魏王耳边耳语两句,魏王脸色大变,“果然?”
他再不顾太后娘娘的命令,大步走了出去,有侍卫阻挡,魏王却道:“阻拦本王,死!”
“本王不会出宫去,只是去看看三郎罢了。”
魏王走出慈宁宫,侍卫不近不远的跟着,太后娘娘身边朝臣云集,正是繁忙的时候,魏王若是只在宫中,无需去禀告太后。
太后最在意的还是三个皇子!
沐国公夫人低声吩咐宫女,“你去看着点。”
宫女目光无神,木讷说道:“遵命!”
第三百零三章 爬灰?!强势的慕婳
凤鸣轩四周静悄悄的,宛若世外桃源,同皇宫中诡异的氛围格格不入。
原本侍奉在房门口的宫女和太监没有踪影,被柳三郎留下的书童正依着柱子睡得香甜,若不是隐隐绰绰见到凤鸣轩中有香料引燃,没人会想到其中有人。
魏王心急火燎的走进凤鸣轩,顾不上细看周围的景色,心骤然似被人用力攥紧,面色铁青,心道坏了,三郎若是一时把持不住,同慕婳滚做一堆,他该如何在太后娘娘面前保住三郎?
原本三郎完全站在皇兄那边,已经很让太后娘娘恼火了,魏王寻思着可以用三郎得圣祖显圣向太后求求情。
慕婳是木齐的女儿,太后对不听话的木齐恼恨到极致,认为皇上不孝顺,都是身边人挑唆的,似木齐这样争权夺利的弄臣让太后和皇上母子失和。
一旦太后得势,木齐肯定好不了。
魏王如何都不能让三郎沾上慕婳,太后娘娘本性倔强刚硬,却喜欢柔顺婉约的女孩子,慕婳那不容易掌握的性情,太后娘娘就看不上。
当魏王见到三郎常随书童捧着皇上给的玉佩打瞌睡时,眼前一黑,玉佩都给了书童,三郎是不让外人打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慕婳受伤的伤口需要上药,万一三郎把持不住,受不住慕婳的勾引,可怎么好?
别说三郎青春年少,便是见惯美人的魏王都未必能忍得住,他得承认慕婳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身的英气飒爽更是万中无一。
能得到慕婳的身子,对男子来说是有面子的,何况是人都看得出柳三郎对慕婳情根深种,爱慕已久。
这干柴烈火……要完,要完。
魏王对奉命保护自己的侍卫低声吩咐,“你们先退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王爷。”
宫里的近卫都是眼睛亮的,只要魏王还在他们目光所及的范围就成,每年这样的事情在勋贵之家都有发生,男男女女滚做一堆,有得还是公公爬灰儿媳妇,嫂子和小叔子,或是大伯同弟媳,总之乱得很。
有被冤枉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段最是简单有效。被简单常见的手段设计的人也没脸喊冤,为啥别人不中招,就你中招?
魏王也没叫醒书童,怕书童见到他,乱喊乱叫,再招来一些外人,到时候场面便没有办法平息了。
发生这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只要封住近卫的口,谁也不会追究魏王的儿子要了一个女孩子身子,只会当做风流韵事罢了。
更不会影响三郎在士林的声望,在寿宴上三郎的表现,很让魏王骄傲的。
所以魏王尽可能要保住这个让自己骄傲且前程远大的儿子,让曾经说自己是绝户的人看看,他的儿子到底有多优秀!
魏王享受荣华富贵半辈子,在太后娘娘面前听话三十多年,却希望儿子比他出息争气,太后娘娘就算这次赢了皇上,到底也是一个老人,精力肯定不如以前,才干出色的三郎足以立足朝堂上,做一个权柄赫赫的能臣世子。
这样的好儿子,绝对不能让慕婳毁了。
魏王绕过书童,使劲推开房门,迈进一脚,闻到一股暧昧的香味,莫名头有点晕,眼有点花,“三……”
房门从里面关上,还插上了木栓。
侍卫们彼此看了一眼,莫非魏王想要父子同行?这有点羞耻啊,不过更得劲。
“你……你……”
“嘘。”
魏王身体靠着房门,脖子上驾着青光宝剑,就是方才慕婳使得那把,而本该在床上的女孩子,此时正用宝剑抵着他。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
魏王彻底懵了,眼睛四下看去,没有见到三郎,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同慕婳在一起也不成啊。
慕婳扯起嘴角,一把拽住魏王的衣领,直接向床榻放向走去,“一会儿要辛苦你了。”
“不,慢点,慢点。”
魏王身子被拉个踉跄,他根本不想辛苦,死命向后,不愿意上床,“慕婳,咱们好商量。”
“小声点,别被外面的人听到了。”
“……”
魏王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狼狈过,他是怜香惜玉的人,对美人更是温柔,讲究情调,从未勉强过任何女子,更没有强拽女子上床的经历。
然今日他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扔到了床上。
没错,是扔到了床上。
慕婳嫌弃魏王走得太慢,直接用力把魏王扔上了床,魏王身体挨着被褥,向里面滚去,望着走近的慕婳,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本王……本王是来找三郎……”
慕婳笑盈盈的放下幔帐,两人中间隔着幔帐,让魏王多了几分安全感,不对啊,没事放什么幔帐?!
“拙谨比你聪明,他早早去见皇上。”
“拙谨?”魏王撇嘴抱怨,“皇兄给他起的字一点都不好听,啊,他去找皇兄了?这怎么成?”
魏王手抓住幔帐,听到慕婳一声轻喝:“我有让你动弹吗?老实待在床上!”
“……本王是王爷!“魏王手握紧幔帐,恼道:“谁给你的胆子命令本王……”
宝剑穿过幔帐探进来,正好再一次抵住魏王胸口,后半段的话被咽进肚子里去,魏王深深吸一口气:“本王不同你个小姑娘一般计较。”
慕婳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会儿,还要魏王殿下配合一二。”
“慕婳,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谁会这么倒霉进入凤鸣轩,开始我以为是沐世子,不过后来想到她对儿子那般看重,绝不会让沐世子名声有损,后来我又认为是皇上。”
慕婳搬了个凳子,坐下来继续说道:“没想到竟然是魏王殿下?!你的脑子远远不如拙谨,竟会一脚踏进来这样简单的陷阱,拙谨就不会中计,没看他直接去见皇上,也省了我一些麻烦。”
“谁陷害本王?”
慕婳没有再说话,魏王恼怒道:“你给本王说清楚了到底是谁陷害本王。”
“你呻吟几声不就知道了?”慕婳定定望着房门,“叫床魏王不会吗?你叫得越像,他们进来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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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慕婳的回报
他可是堂堂魏王殿下,当今皇上的弟弟,在太后娘娘身身边长大,怎能受一个小姑娘威逼着叫床?!
丢不起这人!
魏王不吭声了,然而探进来的利刃直指着他胸口,隐隐有向前压迫的感觉,魏王好似能听到衣服被划破的声音,张了张嘴:“本王是三郎的亲生父亲……”
言下之意,看在三郎的面上,慕婳也不该这般对未来的公公呀。
“我同三郎很熟,既是殿下赶上了,帮帮忙呗。”
她脸皮若是不厚能同官场老油条打交道?能从朝廷上拿到军需粮饷?光有勇气和毅力,不懂变通永远成不了事。
魏王手指轻轻弹了弹近在咫尺的宝剑,“慕小姐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你就不怕三郎将来知道你逼迫本王,对你生出不好的念头?”
“殿下,拙谨还没认祖归宗呢,您在名分上还不是他的父亲。”慕婳漫不经心般转动宝剑,魏王下意识向后再退一步。
他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再不能移动寸许了。
“殿下以为我会因拙谨改变主意?退一万步说,即便拙谨知晓今日的事,没准还会拍手叫好,您和拙谨的关系不必我说吧。”
多耗费一些功夫,也可取信设局的人,慕婳耐着性子同魏王闲扯,她对柳三郎虽是显得特殊一点,但柳三郎自己都无法影响干涉慕婳的决定,何况只是柳三郎的父亲魏王殿下?
魏王看到宝剑翻转,好似慕婳已经没了耐性,低声道:“我叫,我叫还不成吗?你把宝剑拿远一点。”
若是碰到其她女孩子,魏王还能凭着自己的身手和力量反制,眼前的人是刚刚重挫林克王子的慕婳,他反抗不得,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转过。
毕竟慕婳面对枪火时的冷静令魏王终身难忘,怕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她是如何躲开枪火,然后砸断林克王子鼻梁的。
这样的女孩子谁家受得住?
他的儿子怎就一头栽在慕婳身上。
有多少温柔贤淑的女孩子可以选,虽然慕婳令人惊艳,但是性子和身手不是男人能抗住的。
以后成亲了,家里到底谁说得算?
三郎还有没有男主人的地位。
魏王替还没认回的儿子操碎了心,他们总要住在魏王府,慕婳如何同妯娌相处?会不会稍不顺心,就把妯娌打了?
哦,听说慕婳对女孩子挺温柔的。
其他儿子都纳妾了,慕婳肯定不会让三郎纳妾,这男人不纳妾,少了多少的乐趣,他都不好开口同慕婳说这事。
……魏王想得有点远。
“殿下。”
慕婳慢悠悠提醒,魏王抬起手盖在臊红的脸上,在未来儿媳妇面前呻吟,他已经丢脸到极致了,“嗯,嗯。”
慕婳上辈子就是在军中,黄段子等等荤笑话不是听了多少,也曾和袍泽兄弟去青楼喝过花酒,“不对,殿下叫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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