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阮清随手拨弄着面前花圃,轻轻笑道:“你别怕,本妃怎么会舍得伤害你肚子你的小可爱呢?只是需要这么个小东西当做助力,莲心,你知道的,本妃可是一直都希望你过得很好,当然,你也要全心全力的帮助本妃才是。”
莲心呼吸一窒看着凌阮清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又说不出问题在哪,虽然有心抵触可又不敢反抗,只能埋下头。
“莲心知道了。”
凌君胤听说云瑶生病了,抛下公务立刻回了东宫。
一入门:“到底怎么样了?”
云瑶从贵妃榻上抬头,见他回来意外了一番,很快明白过来有点内疚:“没事了,真的,就是突然犯恶心了,九妈过于紧张。”
“现在呢?”凌君胤上前将她双手包裹版蹲下身子,满眼都是担忧。
云瑶浅笑,咬了咬唇:“自然是没事了。”
“怎么就突然生病了?一定是昨天连夜奔波吹了冷风。”凌君胤满是自责。
云瑶扯了扯嘴角有心说什么,不过还是咽了回去,只能在心里对凌君胤默默说了句抱歉。
凌君胤也没有察觉她有什么不对,端起一旁的热茶:“多喝点水,今天没事就躺着吧,不要再出门了。”
云瑶接了茶,突然道:“对了,今天凌阮清和莲心一块来了。”
“做什么?”凌君胤冷笑反问。
云瑶拽着他袖子:“我答应她,今天晚上让你去她那边宿住。”哼哼哧哧的一句话说的都快听不到了。
凌君胤愣了下,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反手抓住云瑶手臂:“你、说什么?”他都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云瑶干笑两声:“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你这犯恶心,所以诚心也要让我犯恶心是吧?”凌君胤弹了弹衣服起身,在她身边落座阴阳怪气道。
云瑶知道,这是生气了。
伸手拽住对方袖子一阵摇晃:“君胤,皇祖母这边还不能确定,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心她,正好,你今天也能从她口中再问问那军令的事情。”
这番话半商量半交代。
凌君胤斜昵身边云瑶,云瑶脸色还有点苍白,仰着头,满眼讨好和小哀怨,凌君胤还真就一点火气都聚集不起来了,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让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放下茶杯半眯眼:“这件事,我也让落尘落冰一直跟着,除去她每隔两日会上一趟三王府之外,就没有再去过任何地方,而那块令牌确实也不在她身上。”
“君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会不会就藏在三王府?”云瑶惊呼一声分析道。
凌君胤稍作沉默,良久淡淡道:“没有,三王府我也查探过多次,而且,我们能想到凌少恒应该也怀疑过,所以,若是真有也早已经到了凌少恒手里,不过,看目前的状况根本不是。”
“那还能在哪里?”云瑶手指屈起轻轻磕打。
凌君胤转过身:“你别想这么多了,先照顾好自己身子,你这一病,我做什么都不能安心了。”
云瑶听言心里头沉了下,咬着唇瓣仰头很愧疚的看着凌君胤。
凌君胤接触到她眼神心口一跳,紧紧握住她胳膊:“你不许胡思乱想,我就是担心,很担心。”
“没事的君胤,真的就只是有点恶心,也许就是吃多了然后有点凉。”云瑶安抚说道,内心不断默哀:原谅我撒谎,原谅我撒谎。
凌君胤叹息声将人从原位带起来,到了自己怀里:“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我懂。”云瑶熨帖的靠在凌君胤怀里。
宫外,三王府。
奶娘抱着刚足月的孩子给凌少恒看。
那一张粉雕玉琢的笑脸,一双大眼睛像极了生前秦雨双,凌少恒直愣愣的看着发呆。
孩子张了张嘴吧打了个哈欠,在襁褓中一阵乱扭。
奶娘笑出声来:“小世子最近吃的多了,身体也好的不得了,也长大了些。”
凌少恒眼睛放在孩子身上,听着身边奶娘跟他汇报,他多年前就做了父亲,然而,对这个孩子到来的喜悦远远不同,那是一种真正责任感的油然而生。
伸手,接过孩子,手指轻蹭孩子额头,表情愧疚:“是父王,对不起你。”
“三王爷,慕容侯爷求见。”
侍卫突然进入单膝跪地汇报,将场面温馨打破,再次恢复到铁血沉肃。
凌少恒还低着头,看了孩子半晌递给了奶娘:“好生伺候着。”起身,弹了弹衣摆。
“哎。”奶娘赶紧接下来应着。
凌少恒向前院大厅而去,进入,见慕容靖已经候着。
慕容靖赶忙起身:“下官见过三王爷。”
“怎么样了?”凌少恒落座,冷面询问。
慕容靖也是愁容满面,还有些心虚:“整个汉东城下官都带人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三王爷,不如直接将人喊来问个清楚,下官就不信了,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与三王府作对。”
“蠢货。”凌少恒冷冷斥责。
慕容靖被骂表情一僵扯了扯嘴角,尴尬的又不知道怎么回应。
凌少恒将目光射向大厅外,微微一眯:“她可不是什么闺阁女子般的小白兔,那是一只嗜血的狼,把她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没见识过?”
“下官…”慕容靖颤了颤唇瓣无言以对。
凌少恒冷哼:“她胃口可大着呢,这几年越发的嚣张,如今,更是‘依附’上了太子,她以为,本王已经拿她没有了办法。”
“三王爷,那我们目前要怎么办?”慕容靖犹豫半晌问道。
凌少恒冷眼瞅向他嗤道:“什么都要本王教你,要你有什么用?”
慕容靖面色稍显难看噎了一下,抖着脸皮:“是下官无能。”
“你知道自己无能就好,还有,解决好你府中内务,如今江淮掌权被剥夺,我们就是要做什么也需要大量资金,你现在,应该好好利用到你那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了。”凌少恒一字一顿说道轻柔缓慢,斜昵过来笑看向慕容靖。
慕容靖嘴角一阵抽搐,脑海中突然想到昨天府上下人窃窃私语的话,脸色微沉。
“有问题?”凌少恒询问。
慕容靖马上恢复正常,抱拳拱手:“没有,这件事下官会马上去准备,当初那侯爵大人与下官装糊涂,如今,下官夫人已经有孕在身,有了这么一个外孙,侯爵大人怎么也不会置之不理。”
“那就好。”
马车一路从三王府行驶到慕容侯府,停稳,慕容靖下车,弹了弹衣摆阔步进门。
前几日,抬了云筱雅为平妻,慕容侯府上下一番热闹,关氏却收敛安静下来,已经好几次没有出门,真是足不出户。
春香堂。
云筱雅身边两名婆子伺候着,替她挽发熏香。
香悦挑起帘子进了门,到跟前扶了扶身:“夫人,奴婢传了话过去,齐妈妈说关氏不舒服,让夫人不用劳累跑一趟了,安心养胎才是正事。”
香悦说完咬了咬唇,有点替云筱雅不忿。
云筱雅对着镜子端详嗤笑声:“夫人这么厚爱我,我又怎么能让夫人失望,行了,你们不用弄了。”摆了摆手挥退身边两名婆子,转身握住香悦的手,“我也知道,这个府上也就只有你打心眼里真心为我好,所以,一会儿紧跟着就行了,把昨个儿侯爷带过来的那两盒东西拿着。”
香悦抿嘴一笑:“是。”
云筱雅还真是一飞冲天,几天不见就不一样了,身后丫鬟婆子拥簇,绫罗绸缎,穿金戴银,气度立刻变得不再一样,身上披风都是用最好的云南锦缎,双手端在身前抬头挺胸,精致的眉眼退去颓丧,气势逼人。
一入正院,齐妈妈老远就看到了 ,皱眉眼中闪过不安,赶紧进了正堂。
“夫人,那小蹄子带着人来了,老奴刚才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不需要她过来,看来,就是来者不善。”
正位上,穿着素雅的关氏半撑着身子,冷冷一笑:“她还真是得了势,迫不及待的要给本夫人好看了。”
“她算什么东西。”齐妈妈咬牙切齿低吼。
问题是,如今的云筱雅在慕容靖眼里,就是个最金贵的‘东西’。
已经能够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关氏手指抠着扶手,弯起红唇:“齐妈妈,昨儿个不是有人送话来,说是能证明云筱雅肚子里的ye种是他的?”
齐妈妈愣了下,半晌沉声道:“是,不过那人看着就是个乞丐,并不知道靠不靠谱。”不然,昨天她也不会急切之下将人赶走。
“去,你马上去找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出现,记住了,不管要多少银子都满足他,只要他…”关氏冷眸一眯话音中断。
同时,门外响起云筱雅热情的招呼声:“听说姐姐身体不适,妹妹这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昨儿个侯爷从三王府回来带了两份血燕窝,据说是北楚新下来的极品,特意拿过来孝敬姐姐。”
如此的懂事体贴,门帘掀起来,笑容明艳,妆容精致的人穿的更像是侯爵府主母,身后同时拥簇进来伺候的丫鬟婆子。
第79章 救2
冷眼看着面前虚假的样子, 明里暗里都是在跟她炫耀,这是关心她吗?恨不得她早点气死吧。
关氏不以为然的低头整了整裙帘, 抬头讥讽:“你的东西, 本夫人是不敢吃的, 你拿回去吧,慢慢补。”话落,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因为衣服的原因看不出来什么。
云筱雅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
察觉到她目光嘴角上扬, 手抚上肚子自顾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靠着:“姐姐应该也要努力了,有个孩子,往后也不会觉得日子太过无聊, 晚上夜深人静也有个能陪着你的。”
一边说,一边低头满目慈爱的盯着肚子看,每一个字都是刻薄。
关氏手指一紧,倒吸口气笑出声来,这笑声听着就凄凉多了。
云筱雅抬头一脸歉意:“你看看我这嘴, 惯不会说话, 又说了不该说的让姐姐不高兴了!”咬了咬唇瓣转开头。
关氏直勾勾看向椅子上的人,还真是嚣张的可以, 就是不知道,真有人能够指控这个孩子是谁的那一刻, 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悠尔一笑, 眼中流光畅快。
云筱雅余光扫到稍微愣了下, 很快笑道:“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害喜的厉害,侯爷交代厨房将菜单都换成了清淡的,听说姐姐最近食欲很差,应该是吃不惯吧?”
真是关氏哪里疼,云筱雅往哪里戳。
人被欺压久了,一旦得势应该就是云筱雅这样吧?明艳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挑衅。
门外,一声叩拜。
“侯爷。”下人挑起帘子恭迎。
云筱雅扶着腰起了身:“侯爷回来了。”盈盈上前,俯身请安被面前人快速扶起来,扬唇浅笑。
看到云筱雅慕容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只是很快又沉下去。
椅子上,关氏看着这样的两个人,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坐着也没动。
云筱雅几不可见扫了她一眼,拽着慕容靖袖子:“妾身早上就听说姐姐身子不舒服,所以带着侯爷给的血燕窝来看看她,也不知道合不合姐姐心意。”
慕容靖皱了下眉,转头看向关氏:“你不舒服?”
关氏冷冷一笑移开视线懒得理他,对慕容靖,她已经死心了。
慕容靖恼火:“爱死不死,你真以为本侯爷愿意管你不成。”呵斥一声。
关氏脸色大变,身子都绷紧了开始发抖。
云筱雅赶忙安抚:“侯爷不要生气,姐姐这不也是心里委屈,本来也就是雅儿不对,不该…不该一开始就隐瞒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而今…而今侯爷厚爱让妾身成了平妻,还怀着孩子,姐姐这么深爱侯爷,自然是…”
话没说完,低垂下的眼睫毛轻颤,眼泪出现。
看话里话外都是替关氏说好话,但是这好话不会有人感到同情,反而更生气。
慕容靖狠狠挖了眼关氏:“这件事你本就是为她着想,她不领情便算了,还敢嫉恨,甚至差点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本侯爷没有休了她,已经是开恩,她还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侯爷。”云筱雅颇显委屈的仰头软软道,“她…她怎么都是侯爷三媒六聘抬进门的,不能因为雅儿…不能因为雅儿让侯爷与姐姐之间生了间隙。”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关氏突然一字一顿冷冷道。
云筱雅哆嗦了下满是惶恐,回头小心翼翼看了看关氏。
关氏双眸冷冽,盯着云筱雅似笑非笑:“你真以为你做下的腌脏事无人得知?云筱雅,你敢指天发誓,肚子里的孩子是侯爷的吗?你敢指天发誓本夫人是在冤枉你吗?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你敢吗?”
突然地嘶吼质问,关氏怒到极致身子颤抖,死死抓着扶手才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云筱雅心中冷笑,面上震惊不已,抬手半掩唇瓣:“姐、姐姐…你还是不相信雅儿对吗?”转头急切的看着慕容靖,“侯爷,雅儿不是不敢发誓,雅儿过去犯了错,死不足惜,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没有错,他没有错。”
眼泪含在眼眶不落,楚楚可怜的凝视面前男人哽咽轻语。
慕容靖心口好似被人锤了一记,揽过云筱雅目呲欲裂瞪向椅子上的关氏:“你到如今还要盯着雅儿的肚子做文章,本侯爷已经多次警告你,这个孩子,本侯爷更是能确定就是本侯爷的骨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抹黑到底是何居心?”
“抹黑?”关氏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晃了晃哭着喊道,“侯爷,你我夫妻多年,我待你如何你都感觉不到吗?是,这些年妾身无所出,那是自己不争气,侯爷要以正妻礼数迎娶妾室进门,妾身也答应了,可是,妾身就是不能容忍这么一个腌脏的玩意儿一直欺骗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仔细想想,妾身骗你有什么好处?诬陷她又能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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