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其他人也关心着同样的问题。班级合影刚拍完没几张,就有几个女生围拢过来,像是装模作样看了一圈,才状若无意地开口:“郗西,你哥哥不来么?”
“对啊对啊,也没看见老大?”
“蒋晨小学弟不是说要过来?”
郗西:“……他们过会儿就来。”
此话一出,周遭的女性生物都难掩激动,趁着休息的时间,纷纷掏出镜子补妆。
全田径场只有他们这边坐了整齐一排的女生,无一例外地对着脸上拍拍打打,郗西感受到周围投来的视线,默默地往巫凝香背后躲了躲。
第一个到的还是蒋晨,他提着一大袋饮料,目光刚和郗西对上,就挥舞胳膊,拼命地向她示意。
同时,补妆队伍里发出压抑的尖叫,女生们飞速把镜子、化妆品藏起来,矜持地直起腰背。
郗西:“……”
“嫂子好!”蒋晨先和郗西打了声招呼,又端着和煦的笑容,朝仰着脖子、眼神灼热的女生军团摆摆手:“学姐们好。”
“唔,学弟好学弟好。”一群老少女捂着脸颊,面容扭曲,再也装不下去矜持了。
“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就统一给你们带了饮料,天气热,记得多喝水哦。”蒋晨笑眯眯地,不到一分钟,就俘获了一批姐姐粉。
“为、什、么!会有男生把‘多喝水’说得这么苏啊?”巫凝香在一旁狂掐郗西大腿。
郗西倒抽气,小声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
蒋晨一出现,女生们就无心拍集体照了,尤其是他也光明正大地拿出相机,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自己……
老少女们心跳几乎要飚到一百八。
试验班的男生面如死灰。
集体照磕磕绊绊拍到中午,蒋晨逐一满足了学姐们想和他合影的要求,最后解散,各回各家。
“毕个业也这么累,幸好我还是青春年少的小鲜肉,尚且不用体会这种痛苦。”蒋晨活动几下脖子,额前的碎发已经汗湿了。
“所以你还需继续经历三年期末考的痛苦,怎样,有没有觉得毕业也是一种解脱?”巫凝香平时经常和他打游戏,关系与日俱进,目前已经能够语气熟稔地和他抬扛。
“不提期末考,以后还能带你上分啊。”蒋晨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又垂眸寻找郗西,“队长他们来了没啊?乌龟都没比他们慢,准是谢晋扬那家伙又整逼事儿了。”
“说话就说话,怼我男神是闹怎样?”巫凝香立马吹鼻子瞪眼。
郗西默默退出战火波及范围,才开口道:“他们刚到,在后门那家破店里,让我们过去吃午饭。”
那家破店,实则一点都不破,以一己之力拉高整个大学城的消费水平,学生党只有当拿到奖学金,面试通过等人生喜事时才会到这里庆祝。
郗西三人到包厢里时,郗言正边涮肉边和顾笙聊天,谢晋扬戴着耳机噼里啪啦地摁着手机,许渔……许渔不见踪影。
“老大人呢?”郗西还在疑惑,蒋晨就已替她问出口,问完还冲她挑了挑眉。
“你还没断奶呢,一来就问老大。”谢晋扬打了个呵欠,摘了耳机,对巫凝香招招手,“来,坐我边上。”
“靠,凭什么坐你边上,我带来的,自然坐我边上。”
谢晋扬懒得理他,帮巫凝香拉开椅子,又帮她摆好餐盘。
郗西正看他们互怼看得津津有味,后背冷不防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某人说话时带动胸膛微微颤动。
“怎么搁这儿站着?他们不让你坐?”许渔嗓音向来散漫沙哑,此时带着点笑意,狎昵的意味愈发明显。
郗西耳廓猛地热起来,偏头问道:“你去哪儿了?”
许渔拥着她坐下,手掌从肩头自然往下,与她十指相扣:“找人借了套学士服,争取和你一起回到校园时代。”
他微眯起眼,声线柔中带笑:“毕业快乐啊,宝贝儿。”
“谢、谢谢。”这个称呼就像是某道开关,郗西耳根登时变得又麻又痒。
“咳咳!”郗言重重咳了两声,目光如刀,从许渔的手背上剜过。
“你们够了啊,这边还有单身狗呢。狗粮都吃饱了,待会儿还吃啥。”蒋晨接着咋咋呼呼地抱怨。
一顿饭吃得热闹非凡,郗西最近忙着毕业琐事,和许渔已经有两三天没见了,这会儿好容易见着面,更是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着他。
往常都是郗言伺候郗西吃海鲜,如今他习惯性地剥好虾,正欲搁入郗西碗里,旁边同时伸来一只手,两虾相遇,异常尴尬。
郗言:“……”
许渔:“……”
郗西咬住筷子尖,眼珠子咕噜噜转一圈,左边是郗言面无表情的脸,右边是许渔挑衅斜勾的微笑。
呃……气氛依稀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我刚想吃虾,谢谢亲爱的。”僵持中,顾笙像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电闪雷鸣的交锋,淡定地夹走了郗言手中的虾肉。
许渔唇角一勾,眼中掠过得意的神色,随即垂眸温声对郗西道:“来,宝贝儿,我喂你吃。”
郗言:哎呀,好气!
另一旁。
巫凝香凑到蒋晨耳边,小声八卦:“你们每天都要看这么一出妹控和妹夫争宠的家庭伦理剧啊?”
蒋晨喝口椰汁压压惊,点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巫凝香:“心疼我男神。”
蒋晨:妈的,心疼你男神,你跟你男神八卦去啊,作甚么在人家耳边嘀嘀咕咕,害人家心脏乱跳。
“待会儿等人少了,到学校拍几张合影,然后你们四个,统统给我回公司上课,尤其是蒋晨,你都翘了多少节培训课了?敢情公司的钱你不心疼啊?”酒足饭饱,顾笙对接下来的行程一锤定音,顺便把浪了几天的蒋晨揪回去。
蒋晨缩了缩脖子,自认理亏,乖乖闭嘴。
许渔抽了张纸巾,拭去郗西嘴角的残渍,他靠得极近,黑眸清楚地倒映着郗西的容貌:“你呢?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晚上和班里的同学聚会,就在上次我们去的那家酒店。”郗西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许渔亲密,稍稍往后避了避。
许渔笑意渐深,飞快地在她嘴角落下一个轻吻:“到时候我来接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目光转向和谢晋扬聊天的巫凝香:“郗西就拜托你照顾了。”
巫凝香腰杆挺直:“保证完成任务!”
郗言……感觉插不上话,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到底是担心造成混乱,乐队四人和她们拍了几张合影,就被顾笙催着赶着压上车,赶回公司培训。
郗西摸着红润的嘴唇目送车子离开,身上许渔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热。
*
毕业晚会上,大家都喝多了。
许渔接到郗西的时候,她正趴在巫凝香背后,醉意熏然地冲着他笑。
许渔脚步一顿,随后快步走过去,从巫凝香手中接过已经喝得软绵绵的女朋友。
“这是喝了多少?”
“毕业了,她不好意思拒绝,谁来敬她都喝。”巫凝香也有些撑不住了,将郗西安全交给许渔,自觉任务完成,“那老大我先回家了,晚上过得愉快。”
“等一下。”许渔叫住她,空出一只手打电话,“我让晋扬过来接你,他就在附近,一会儿就到。”
!
巫凝香倏然一惊,酒醒了大半,说话险些都变成大舌头:“我、我男神啊……”
许渔有些好笑,催了谢晋扬几句,等到巫凝香欣喜若狂地跟着谢晋扬上了车,才低头对快睡过去的郗西说:“走,我们也回家。”
回的家自然是郗家,刚搂着郗西进了门,不知道地看见了谁,郗西往许渔怀里钻了钻,贴得更紧了。
正欲伸手接人的顾笙:……
眼睛要喷火的郗言:……
许渔忍笑,低头蹭了蹭郗西的发顶,柔声哄道:“到家了,让嫂子带你上去睡觉好不好?”
感觉胸口的衣服被抓得更紧,郗西的声音也闷闷传来:“不要。”
她喝醉酒,黏人的功夫愈发长进,一条筋地搂着许渔,任凭郗言说什么都不肯放。
……郗言说得口干舌燥,偏偏把郗西越劝越到许渔怀里去了,登时转向许渔,怒目而视。
许渔无辜地回望他,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抱她上去,左边第一个房间。”无奈之下,郗言只好选择退让。
许渔略一挑眉,从善如流地踏入他家小姑娘从小生活的闺房。
入目一片少女粉,从墙纸到床帘,是与他截然不同的风格,书架里挤满了书籍和收纳盒,毫无疑问的,桌面上也摆放着主人喜欢的装饰品——玩偶、干花、香薰……
和许渔的房间,堪比两极分化。
许渔将郗西放在床上,拂去厮磨时沾在她唇角的发丝,指尖触及到那一处柔软,僵了一瞬。
指腹在郗西唇瓣压了压,许渔的声音蓦然变得有些喑哑:“我在呢,快睡吧。”
郗西睫毛扑闪,猫儿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渔,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头疼吗?”许渔顺势坐下,揉了揉她的脑袋。
郗西摇摇头,随后又立马,殷切点了点。
“疼的,你帮我揉、揉揉。”
她就这样躺在他身下,眸底蕴着层水光,嗓音仿佛也带着朝露湿气,一圈圈撩拨着他的心弦。
许渔深吸气,勉强将不安分的念头压回脑海深处,控制着力道,轻慢地揉着。
“你哥刚才的脸色你看到了没?就差直接把我送去垃圾处理站了。”许渔刮了下安静听他说话的姑娘的鼻梁,“你说你,喝了酒怎么就变得这么黏人?”
酒意侵袭下,听什么都像是隔着段距离,听不真切,脑袋也晕沉沉的,思考能力忽地迟钝许多。
郗西转了转眼珠子,半晌后才开口:“你不喜欢吗?”
许渔牙根发痒,简直控制不住亲她一口,从牙缝里挤出:“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这句话落到郗西耳里,删删减减,不知道剩下了什么,她脸颊陡然泛起红晕,目光飘忽着:“我、我也喜欢你。”
她像是没注意许渔瞬间加深的眸色,还在努力伸长白嫩嫩的手臂,搭在他的颈后,搂住圈紧,满意地喟叹一声。
“醉迷糊了?还记得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吗?”
许渔顺着她的动作,放低上半身,鼻尖轻轻触上郗西的,他弯起唇,蹭了两下。
“明天醒了我还问你,要是记不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嘴唇开口间,不可避免地碰到郗西的唇珠,许渔低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那一小点。
郗西醉得狠了,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许多,见许渔一直不远不近的刻意撩拨,就是不给她个痛快,在脑子转过弯之前,便已经直着脖子,含住了许渔的下唇。
然后呢?
接下来该怎么做……
郗西眨眨眼,无意识的,慢悠悠地舔了两下。
许渔喉结猛地滑动,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挺着后背,保持着姿势,任凭郗西小猫似的,轻舔着他的下唇。
虽然身体里的渴望远不止这些,但难得郗西主动,他并不想破坏这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的气氛。
郗西向来只有被许渔吻不过来的份儿,到她主场,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舔了两下,她似乎也觉得远不止如此,于是艰难地转动着卡壳的大脑,回忆两人之前亲昵时下一个步骤。
舌尖探出,讨好般地勾了两下许渔的唇缝,如饮鸩止渴般一触即离。
许渔清晰地感受到额角的青筋跳了几跳。
他呼吸一滞,扣住郗西的后脑勺将人牢牢压紧,指尖与长发纠缠,分不清是谁先缠着谁,安静的空气中,只有喘息声和暧昧的水声。
许渔头脑还绷着根弦,知道郗言和顾笙就在楼下等着,一时不敢有更过分的动作,勾着郗西的舌尖,品尝她每一丝津液。
手心沁出一层汗,五脏六腑像烧了热油,沿着神经末梢肆意燃烧,逐渐汇聚在身下某一处。
“唔……”郗西喘不过气来,伸手拍了拍许渔的肩头,随后手心上移,摸到许渔扎手的发根。
像逗猫一样,随后撸了两下。
许渔的喘息登时卡带,扣在郗西后脑的指尖无端使上了点力气,舌尖开始模拟某种动作,九浅一深地在郗西口腔中进出。
这种可怕的频率,让郗西即使在迷糊中也本能地感觉到畏怯,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试图脱离危险的起源。
“乖,别动,一会儿就好。”
许渔的声音哑得犹如沙砾磨过,粗砺得不像话,目光也溅着火星,黑沉沉中逼仄一线火光,他喉结上下滚动,竭力平息着体内的热潮。
偏生郗西这时候又犯了毛病,见许渔抽离,心里先是咯噔一下,旋即便慌乱地靠了过去,搂着许渔的脖子不让他走。
许渔简直要被她折磨疯了。
她身体又软又热,软绵绵地偎靠在他胸膛,气息湿暖,俱喷洒在他颈间的皮肉,感觉末梢敏感得很,她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他血管内炽热的奔涌。
理智与渴望在他脑中不断地撕扯,明明他滴酒未沾,却无端有些微醺。
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吐了口气,连带着欲罢不能的情.欲,克制地在郗西鬓边轻啄一口,嗓音已致发哑:“乖,我在,你睡一觉,好不好?”
许是温柔诱哄起到了作用,这回郗西没再闹腾,乖乖地闭上眼睛,趴在许渔怀里睡着了。
哄睡了小姑娘,许渔低头看了眼裤裆,小帐篷已经消了下去,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扯了扯皮带,心里暗自骂了声:靠,老子都快变忍者神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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