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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就是？”
凌莫尧点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灏，后来天旭出国他还经常去老宅找我，邻居都知道他常在门外偷看，我们也没管他。”
林灏有时回忆起来也觉得自己那时就跟偷窥狂一样，幸而老大没叫人把他轰出去，要不然他心都得碎满地。不仅如此，老大还常常请他吃饭。走路到凌家老宅还挺远的，走着走着就饿了。
凌莫尧常让人打包一些吃的给他送到他躲着的角落，其实凌莫尧开始以为林灏是哪里来的小叫花子，后来多见几次发现林灏不像是贫穷人家的孩子，凌莫尧没干涉他，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林灏对那时的记忆很深刻，他那天迷路走到凌家老宅附近，正好看到凌莫尧爬上树为凌天旭摘果子。那一刻他真的好羡慕别人家的哥哥，而他那个新哥哥只会把他赶骗出来。
凌莫尧发现他盯着自己又盯着树上的果子，顺手帮他摘了一个，走近递给又累又饿的他时，林灏的心情五味陈杂，既惊喜又难过，接过桃没洗就张口咬。
凌莫尧：“没洗。”
林灏用袖子擦擦眼泪再擦擦桃子，继续下口咀嚼，嘴里念叨着：“好吃。”
凌莫尧只当他是太饿了，看他边哭边吃没再说什么。
凌天旭看林灏够直接的吃法他也照葫芦画瓢，擦了几下就啃。
林灏觉得那是他在世上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从那一刻林灏和凌天旭一样，一直把凌莫尧当亲哥哥，自那以后桃成了林灏最爱的水果。
于是凌莫尧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无意间用两个桃子收买了两颗人心。
林灏一直感叹：同样是人，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呢。
现在也是。
林灏一上车就开始骂骂咧咧，“王八蛋！”
“骂我呢？”
林灏被突如其来带着疑问和笑意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那张笑眯眯的脸更加愤怒，冲后面的人大吼：“你他妈的神经病吧！”
后面的男人完全不生气，笑眯眯的说：“这么巧就捎带一截呗。”
“你怎么进来的？不对，神棍你为什么会在A市？”
被叫做神棍的男人依然笑眯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什么锁我开不了，我和老板来出差，恰巧看到你的车就上来坐坐，你车里还挺凉快的。”
林灏无语，“店里不是更凉快？”
“空着口袋进店多不好意思。”
你还会不好意思？这话林灏没问，回过头启动车子。
“你说你没钱了？不是只有你骗别人的份？你老板呢？”
“走丢了。”
“呵，叫你老板听到不削死你！”
后面的人没接话，似乎是同意林灏的说法。林灏翻了个白眼，“去哪儿？”
餐厅，叶方瑶听完凌莫尧说的经过明白了个大概，看刚才的架势应该是和林逸辰翻脸了，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她也不想参伙别人的家务事，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够。
满足了叶方瑶的好奇，凌莫尧提议道：“吃完饭要不要去逛逛？”
“可以，逛街吗？”
“先逛街，晚点一起看电影？我也想体验一下情侣间的正常生活。”
哪怕只是稍显露骨的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也总会令她感到不知所措，脸在逐渐升温。但她不是不懂风情矫揉造作的人。
见她点头同意，凌莫尧嘴角的弧度更加温柔，和她在一起他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喜悦。
叶方瑶不太习惯别人给她买东西，所以凌莫尧给她挑选珠宝首饰时她觉得有些别扭。
看叶方瑶的表情略显为难，凌莫尧以为她不满意，“怎么了，不喜欢这家？”
叶方瑶觉得抱歉，注意到店员投来兢兢业业的眼神，“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
“呵呵，会习惯的。”她对收礼物感到别扭这点他也觉新奇喜欢。
凌莫尧选了一套西瓜碧玺的首饰套装，叶方瑶欣赏他的眼光，但这套价格不菲，想着怎么委婉拒绝却被凌莫尧抢先开口：“这是为我们订婚买的你不能拒绝，你有喜欢的其他款就再买。”
叶方瑶被堵得没话说，凌莫尧看得出她不讨厌他手上这款。
“我帮你戴上。”
红绿相间闪着淡淡的金黄色，三件配出的套组色系难得一致，衬着镜前佩戴的人更加娇艳靓丽。
凌莫尧眼里闪过惊艳，叶方瑶没错过，心中随之而然的窃喜。
“很好，可惜没有手链。”
听出这人有继续挑的意思，“够了够了，已经有戒指，多了显花哨。”
凌莫尧无奈，轻吻下对方的脸颊，“好吧，你戴多少都美。”
旁边的店员已经忍不住眼中闪光，叶方瑶发现这人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霸道，然而这种霸道是个女孩子都很受用。于是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两人拎着精致包装的订婚礼物准备去下一处逛。
两人走到门口瞟见不合时宜的脸，难得今天两人出来逛街，本想当没看到绕过去。
“姐姐？”
第21章 兄弟
叶悦旁边跟着一个男人，正是陈越。叶悦快步走上前拦住两人，陈越随之跟上。
“姐姐，凌先生，好巧哇。”
叶方瑶淡淡地应声，“妹妹慢慢逛。”
说完叶方瑶挽着凌莫尧准备走，叶悦看凌莫尧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这使她不太愉快。
叶悦继续拦，看了眼叶方瑶手里精美的包装盒，说不羡慕嫉妒是假话。
“姐姐不是说要裸婚吗？这是？”
对她的找茬举动叶方瑶不动声色道：“妹妹管的有些宽了，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尤其是今天，他们的时间不想被不重要的人浪费。
“你！”
叶悦没想到叶方瑶这么不给她面子，还骂她多管闲事。
叶悦想起还有话没问，沉住气道：“姐姐不愿意和我一起上学吗？”
叶方瑶淡定点头，“不愿意。”既然叶悦已跟她捅破窗户纸，她亦没必要再陪演。
叶悦没想到这人脸皮可以这么厚，不就是仗着她现在有靠山吗。
“可文化是很重要的，我们也是为你着想。”
凌氏那样的家族怎么可能会接受叶方瑶这种虚有其表半点学历都没的女人，即使现在叶悦还是不相信，和不少人一样，她也认为凌莫尧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叶方瑶神情自若，从容道：“莫尧说他不在乎我有没有文化，我也就不在乎了。”
叶方瑶挽着凌莫尧调转方向走过他们，突然停下回过头，“对了，妹妹应该替自家节省点，别太浪费。”
“你！我家怎样不关你的事！”
叶悦气得脸变了色，这女人在责怪她乱花钱？她花钱关一外人什么事？一个两个的都因为钱看不起她？还是当着这个男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
叶方瑶，你够狠！
叶方瑶像没听到似的和凌莫尧有说有笑地离开，她要的就是叶悦这句话。
叶悦想把气撒出来，横眼看陈越，“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人就站在那看她被欺负，她要他干什么？
陈越还盯着叶方瑶离去的方向，这让叶悦更加恼火。
叶悦恼道：“还看什么看！别忘了我才是你女朋友！”
陈越笑眯眯暧昧地将叶悦搂过去，“你承认是我女友了啊，不过你姐长得真漂亮。”
叶悦更狠地瞪他一眼，后者：“旁边的就是凌莫尧？我今天才得见本人。”
提到凌莫尧，叶悦脸色稍缓，“嗯。”
说到林灏和林逸辰常常闹矛盾，林家人当然都知道也习惯了。
林灏有自主能力时就搬出林家，他不想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他承认林家对自己不坏，偶尔的家庭聚会他会到场，逢年过节他也会拜访。
但今天林逸辰居然当众提出让自己辞掉凌氏的工作，转到他那儿工作，美其名曰家里人更照顾家里人，林家其他人竟然也一致附和。
林灏很生气，小时候的生活开支他用的也是父亲在世时留下的遗产，母亲没有动这些钱，再婚后都留给了他。
他这么多年坚持在外面靠自己生存是为何？让他把这一切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赌气？他们凭什么干涉他的选择和生活？
他又不是多爱他们！
林灏将宫千海送到目的地，独自拎着酒来到父亲的坟地，蹲在墓碑旁倒上酒，“爸，我又来烦你了。”
林灏叹气，一口气闷了一杯然后开始吐露心事：“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走才一年妈就要再婚，后来我有点理解了，她提过，你们当初结婚也不是双方心甘情愿的吧，你走后她更孤独，所以当合适的人出现的时候就……”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嗝～”
林灏边打酒嗝边絮絮叨叨，“我都不插手他们的事，他们为什么要来干涉我的事情啊，是爸爸你的话，一定会尊重我的意见吧……”
次日早上林灏睁开眼，眼前不是墓碑草地也不是蓝天，而是熟悉的天花板。
林灏敲敲脑门，确认自己不在梦里，他怎么回到林家了？
时间还早，林灏抓紧洗漱完准备离开，林逸辰已在客厅坐着。
林逸辰见他出来，放下茶杯，“奇怪？”
“你干的？”
“嗯，我拖你回来的。”
“拖？”
林逸辰挑眉，“这么大的人了还想让人抱？”
林灏连呸三声抬脚准备走。
林逸辰：“等等，租的房子住着很舒服？”
“比这好。”
“你怎地这么不知好歹？”
林灏直接炸了，“我不知好歹？你让我去你公司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当手下使唤吗？做梦！”
林逸辰觉得莫名其妙，“那你现在不也是在给凌莫尧当手下，有什么区别？”
林灏：“呵呵，因为人和人之间就是有差距！”
林逸辰憋了半天叹出一口气，看着林灏的身影又消失在大门口，一直以来，他对林灏都有种“孺子不可教也”的觉悟。
林逸辰准备起身出门，却看到不可教的孺子又返回来出现在他眼前。
林逸辰奇怪，“诶？”
林灏闷头直直地返回房间没有理睬坐着的人，难道要他说他丢了钥匙回来找么。
林灏翻半天床铺终于在缝里给找到，于是再次经过客厅。
林逸辰：“东西丢了？”
林灏插在口袋里的手捏捏钥匙，低头沉默几秒猛然抬起头，说：“你别做梦了，嫂子是老大的！”
林逸辰：“……？”
林灏又准备走，林逸辰制止，“你突然胡言乱语什么？不是，小灏子，你到底和谁是兄弟？”
“老大。”
“那我呢？”
“你谁啊？”
“我才是你哥！”
林灏冷笑一声，“呵，那我大发慈悲地允许你跟我一起叫嫂子吧。”
林逸辰恼了，“我叫你大爷！”
“呵呵，你要当我侄子？叫吧，说起来我大爷是你爸。”
林灏觉得把这人弄生气反倒使自己的脑袋灵活不少，平时此人欺负他恐怕也是这种心情，说真的他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林逸辰冷笑，“你嘴倒是越来越溜了！”
林灏冷哼一声，决定把自己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一吐为快，骂醒眼前这个小气鬼。
“是你太小家子气！我们老大从没招惹过你，你凭什么看他不爽还妄想限制□□？你不就羡慕妒忌老大比你牛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因为两个相似的姓氏被人误会了就记在心底十几年吗？报个名字还强调前鼻音后鼻音，呵呵，你跟那些嫉妒撒泼的怨妇有什么区别？亏你也是大男人，没风度！”
林灏骂完没再看他径直走出林家大门，本来心情转好但他又忍不住要骂人，因为他发现这个林逸辰根本没让人把他的车开回来，为了安静地上坟他把手机和钱包都丢车上了……
让林灏请求林逸辰的帮助是没可能的，于是，林主管有生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到了公司林灏自觉地走进凌莫尧的办公室打算负荆请罪。
凌莫尧头都没抬，林灏咽了口口水，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老大，我迟到了。”
凌莫尧这才瞄了他一眼，“嗯。”
林灏心想凌莫尧应该是忙得懒得搭理他，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根本原因是凌莫尧明白林灏迟到是有特殊原因，他压根没当回事。
“你怎么了？”
林灏回头见韩沐八卦地盯着自己，旁边还跟着凌天旭。
林灏压低声音：“都怪林逸辰！他把我从坟头上拖回去又不给我把车弄回去，我把钱和手机都丢在车上了，害我早上一路走回坟场把车给开回来。”
“……”韩沐理清思路，“坟头？话说坐出租不是到目的地给钱？”
“……忘了，没试过。”
林灏暗自腹诽，他当时太生气就迈着两条腿跑了，怎么没想到这个。
韩沐发现这人可能有一根筋的脾性，“虽然我也看他不爽，不过从本质上说，他把你从坟头上拖回家这点应该没错吧。”
林灏挠挠头皮，“也许吧，但那种人不值得同情。”
韩沐动作不算流利地耸耸肩，“你开心就好，我回去了。”
韩沐他们只是来给凌莫尧推荐订婚的步骤和婚礼内容的规划而已，因为时间很宽裕他还打算推荐几款婚纱品牌，谁让他认真负责呢，拿人工资不能不做事啊。至于林家，他还没八卦到插手别人的家事，虽然这些人的家事貌似都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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