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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婷笑了，也哭了，眼里多了丝无声的盼望，她第一次毫无心理负担的坦白道：“嫉妒，我嫉妒他可以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我却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陈婷想起刚刚韩沐拼命帮凌莫尧辩解，努力偏头看了眼远处搂着妻子的男人，“他值得你这么做吗？”她哥终是输了，不过那两人真幸福，她好羡慕。
“那你那个家，值得你牺牲一切去报仇么？”
“我不知道，咳咳……哥说，灭门之仇不能不报，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啊……”
“不要说了！”
陈婷躺在他怀里，伸手为他抹了抹泪，“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韩沐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痛哭，他注定无法回复这份感情。
“我好怀念童年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我们三个观星赏月，追逐打闹，不知痛苦是何物，我好累，躲的好累，装的好累，恨的好累……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幸……福……”
直到他轻握住的手无力垂下韩沐才痛哭出声，“啊啊啊……”
如同天要塌下被压扁的窒息感，陈越无法接受的一次次颤声呼唤着陈婷的名字，“婷婷，婷婷……你醒醒，你不是说我死的早吗？为什么比我先死，为什么啊……”他念叨着突然噤了声，再抬头面目狰狞着脸都发紫的嘶吼道：“韩沐凌莫尧，我杀了你们！”
旁边的人立即制住他不让其动弹，林灏走近把他的枪踢得更远，“别白费力气，投降吧！”
“凌莫尧！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凌莫尧懒得解释，当时人不是他命令的，因为他那时还没有成为壹的老大。
凌卫国当年顺手帮助了个人，是壹的上任老大。那人有次遇险危在旦夕逃去凌家老宅，凌卫国看见没有声张并找来医生给他救治，那人一醒心知不便再打扰就偷偷离开了。壹原本是正统黑帮，前几任领头人还算仗义。多年后那人地位稳固想报当年救命之恩但不能让凌卫国知道他的身份，几次悄悄探访发现其孙凌莫尧很是特别，他重病缠身又没子嗣，便找到其商量死后让位之事。凌莫尧年纪尚轻，并不愿意婉拒了他，他也不强求。后来凌天旭出了事，凌莫尧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便联系求助，答应条件后救出凌天旭且成为壹的准接班人。没多久那人就在一场袭击中重伤感染离去，凌莫尧也顺其自然成了壹的现任老大。
叶方瑶对陈越的毒誓皱眉，看向凌莫尧的眼神略带询问，她方才就在奇怪，她不相信凌莫尧会无故灭陈越家门，但他并没有提过壹是其创立或是加入的事，还有那次绑架案。以前她觉得夫妻间隐私秘密很正常，而现在她很想更近的了解他。
“回去告诉你。”
“好。”
林灏冷声道：“带他走！”
“落在你们手里，还不如自己死。”陈越说着，从腰间抽出刀就要自尽。
“轰隆隆隆隆……”
一阵轰隆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心绪，陈越的火炮早就被他们毁了，有别人在用□□。
凌莫尧将周围的人叫来，“你们保护瑶瑶先走！”
不等叶方瑶反对，一大群骑摩托戴头盔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冲来，且辆辆朝人方向撞，避闪速度也是极快。目测这些人是为救陈越而来，果不其然，两辆约定好的摩托车主从两边拉起陈越扔到一边的车上。
凌莫尧拉着叶方瑶躲开袭来车辆，冲欲追敌的手下扬声道：“不用追了！撤退。”他们这边受伤人员不少要及时救治，对于突然到来的敌方未知支援得暂时缓缓。
公墓。
凌天旭没有将凌成华和方琴合葬，他看腻了他们之间一辈子的争争吵吵打打闹闹，现在他们走了，该让他们享受安静，地下不再有争吵。
韩沐决定将陈婷埋在江涛旁边，他看着墓碑，“陈婷，别忘了跟他道歉……”不管她做了什么，那个人的话，肯定又会原谅她，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俩一前一后，静静的看着墓碑，站了很久很久，叶方瑶知道他们都需要冷静，拉拉凌莫尧的衣袖，“尧。”
张瑗见二人走了，心知不应在此打扰，也和剩下的人悄然离开。她不知叹息多少次，无论她再如何祈祷，还是走了好些人，老爷子那边，该怎么告诉他呢。
几天后沉闷的气氛稍是好转，遗嘱重现于世，叶方瑶决定再去一趟方家。
一进方家大门空寂的仿若无人，曾经的光辉经历沧桑不过是愁云惨淡，连那人心都像笼罩在阴影里见不得光。
“周妈。”
“啊瑶小姐，您怎么来了？”
“因为外公遗嘱的事儿，我来看看，您过得怎样？”
周妈叹息一声，“就那样吧，方家都没啥人了，就我这把老骨头在这守着了。”
叶方瑶沉思片刻，“要不您跟我回凌家吧。”
“去凌家？”周妈声音有丝激动又很快恢复原状，想了想还是推辞道：“我一把年纪的，去凌家不是拖累你们吗……”
“您照顾方家大小这么些年，怎能放您不管，走吧。”
在叶方瑶的坚持下，周妈点头收拾行李离开了方家。
第91章 周妈
叶方瑶将人领回来凌家自然是没反对声的，如此过了几天。
下午，凌家厨房，“真的要这么做？”
“放。”
“奶奶，其实少奶奶对我们不错……”
“啪！”
周妈刚刚是没控制住，有些自责的收回手，“那可是你爸！”
严静捂脸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爸？就应该抛弃妻女赌光家产现在还把咱们赔进去吗？”
“够了！你不放我放。”
站在门口偷听到的人捂紧嘴巴，满是震惊瞪大了眼，怪不得少奶奶叫她盯着周妈。周妈和严静是祖孙，她们在密谋加害……
听见里面的人要出来，小兰赶紧跑远假装打扫，周妈喊道：“小马？”
“诶在的！”
“能帮我把牛奶端给少奶奶吗？”
“好……好的。”
趁她们出去小兰赶忙把牛奶倒了重新泡了一杯，“你在做什么？”
厉声吓得小兰差点打翻杯子，“我……牛奶弄脏了，我就重泡杯！”
周妈神情严厉完全没有平时的和蔼可亲，冷厉道：“你听见我们刚才的话了？”
小兰一惊连忙摇头道：“我没……”
周妈一把揪住小兰的头发仰起她的头，小兰挣扎着被周妈另一只手捂住嘴，“静静快帮我按住她！”
严静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听话配合，周妈空出一只手打开小药瓶往小兰嘴里灌进半瓶白色粉末又灌了半杯水才放开她威胁道：“这解药只我有，敢说出去你就等死吧！”
小兰对着水槽抠嗓子想吐出来却除干呕外无济于事，周妈将剩下的药粉当她面倒入牛奶杯中搅拌，“好了，送过去，不想死的话。放心，药效不会立即发作，事成后我会给你一笔钱和解药，等他们发现时你已逃之夭夭。”
小兰胆颤心惊的端着杯子上楼敲开门，“少奶奶，牛……牛奶。”
叶方瑶正在看书，闻言点头道：“放着吧。”
小兰放下杯子没有立刻走，叶方瑶端起牛奶，奇怪的问：“怎么了？”
“不能喝！”
叶方瑶手一顿，看眼杯子晃了晃，示意她继续说。
“里面有……有毒。”
叶方瑶见她表情不对劲，“你怎么了？”
小兰瞬间哭出声，“我……我被周大妈和严静灌□□了，少奶奶我会不会死啊，我还有好多事想做，我妈还在家等我呜呜……”
“快来人！”
叶方瑶边喊人边翻找出上次收到的结婚贺礼——云兮自制解百□□丸。
“别怕先吃了。”叶方瑶也不知有没有用只能先给她吃下。
张瑗几人听见声音急忙跑来推开门，叶方瑶镇静道：“妈，快让人送她去医院洗胃，剩下的人赶紧把周妈和严静抓回来。”
很快就传来声音：“周妈跑了严静也没了！”
叶方瑶略微蹙眉，她应该早点动手的！
凌天旭和韩沐休了假，两人躲在房间打游戏发泄心情，听见叶方瑶的话也分头出去找人，周妈和严静才跑没多远，很快就被逮了回来。
叶方瑶一见周妈就冷声问道：“你们给小兰吃的什么？”
周妈看了眼同被抓来的严静，叹气道：“不会毒死人，她吃了顶多经期不调。”
叶方瑶立时了解又遇打胎药，云兮那药好像就有调理经血的益处，想着给小兰那边打了个电话叫她安心，找医生开些补药，洗胃痛苦能免则免。小兰那边刚要上手术台，接到电话又瞬间哭出声，可吓死她了……
“为什么？”事情一件接一件，叶方瑶有些疲惫的扶额问。
“我儿子死在了监狱里，一命换一命。”
叶方瑶感到莫名，“你儿子，是谁？”
周妈瞪向叶方瑶，“给凌老爷子贺寿时拦车的人，是我的儿子！”
韩沐等人恍然，她儿子就是那个找死的劫匪。
叶方瑶想起周妈说的“一命换一命”，问：“他死了？”
周妈瞪着瞪着眼里闪出泪花，“入狱前被要债的找到，害了……”
原来如此，叶方瑶话锋一转问：“遗嘱的事，你泄漏出去的？”
周妈坦承，“我偷听到姑爷他们的对话，告诉了丁岚，她告诉谁我就不知了。”
叶方瑶明晓，丁岚又泄漏给了陈越，荣晟和摄影基地联系起来证明陈越和丁岚认识，至于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恐怕是因为叶悦。陈越希望事情越闹越大，就把消息大传引导他们自相残杀。
周妈也想对付丁岚，透露给叶方瑶说方玲死因蹊跷是一件，在方琴那边明里暗里也挑唆了不少话，她儿子是被丁岚的人怂恿的，当她得知叶家被凌家扳倒后心情不知有多畅快。
周妈见叶方瑶不再问话，看着她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那天要去和她见面，提供相对应的时间让他们完成计划。
周妈一顿，“你是将计就计？”
叶方瑶点头，“不然我明知可能有诈为何赴约，而且，我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呢。”此事后她更肯定猜测，她搬出去也是鉴于凌家有卧底，不但清净且引其进一步展开。
周妈乍然睁大眼，“是那两个，卖烧烤的？”
这下轮到另外两人说话，韩沐点头，“是我们。”
凌天旭想了想开口道：“周妈，你照顾方家老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嫂子本想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却不珍惜，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他是罪有应得，你害自己不算还害自己的亲孙女，我不懂这种把家人推火坑的心理。”
严静坐在地上怕的手抖，见叶方瑶和周妈沉默不言更忧心，她抬头求饶道：少奶奶，夫人，对不起我不想的，是奶奶她……”
“所以你会帮金敏。”叶方瑶淡淡道。
金敏听曾明的吩咐，曾明听丁岚的，严静听周妈的，周妈也听丁岚的，她们联手不稀奇。
周妈听方琴的话故听丁岚的也解释得通，可之前叶方瑶奇怪周妈未免太过听方琴的话，现在明白她是要报仇。
严静心头一颤，“少……”
叶方瑶继续说：“关于那短信，我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因为收发消息都是趁我不在摆弄手机时，你们只要远远盯着控制好时间发完删除神不知鬼不觉就好，二者都需要我身边的人观察的到我才能做到，碰我手机的是金敏，控制时间的是你，严静。”
严静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以及凌莫尧出差更不是秘密，严静把时间告诉周妈，周妈告知谁都可以。
“还有，小兰给我准备的行李箱想必也在不留意间经过你手，或者就是你准备好的？那箱子有隐蔽的硬质夹层，项链是你拿放的，我说的没错吧。”她和凌莫尧送张媛礼物时只有几位家人在场，严静不知。
“对不起……”
叶方瑶起初怀疑严静是在和她说话的那天，回忆：“小严，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严静低下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怕您误会。”
“没事，说吧。”
“前几天少奶奶夫人陪金小姐在花园谈心时，我出门看见凌少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争执，就在前面那条路边。”
叶方瑶一顿，语调不由冷了冷，“陌生女人？”
“您别生气，他们并没有肢体接触，只是在争执，那女的哭的很伤心凌少只是一脸不耐烦，不仅我看到，小马也看到了。”
叶方瑶沉默了会儿，“等小马回来叫她来一下。”
“好的。”
小兰（小马）买完东西回来听到严静的话就匆匆进来，“少奶奶，我来了。”
“嗯我有个事儿问你，前些天你看到凌少和别人发生争执了？”她总要弄清楚，要是有贴上门的情敌不能坐视不理。凌莫尧还没回来，她不该太小气没弄清情况劈头盖脸的问他。
小兰愣了愣，回想半响微微点头，看叶方瑶脸色不好赶忙说：“都是那女的在自言自语，凌少根本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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