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这里卖东西的学生一般都是拿够数给她,没有一个拿大钱让她找,又或是不敢。
那位老奶奶可能觉得一下子塞给小西这么多硬币有些不好意思,就跟她拉起了家常。
岩小西注意到老奶奶给她找钱的时拿出一个小铁盒子,打开里面全是硬币,就问她怎么有这么多硬币啊?
老奶奶告诉她,这是她孙子从小到大存下来的,全是一毛的硬币,现在她孙子考上大学去外地了,这些硬币她就留着在小卖部里当零钱找给别人,只是都没有多少人愿意要。
岩小西也不想要这些硬币,揣在兜里怕丢了,坐个一块钱的公交车,哗啦啦的投硬币太难看了。
不过看在老奶奶人很慈祥,给她送了一根棒棒糖的份儿上,她也就留下那二十来个硬币了。
她拎着雪糕去找还在篮球训练馆‘观摩’的小伙伴,跟他们说起来这间小卖铺。
但在跟顾涛林浩然说的时候她只提到了那满满一盒子的硬币,在跟杨玲玲她们说时特意提到了那个老奶奶的孙子,也顺便描述了一些他的外貌。
只有在这一点上,岩东娅和岩小西,还有杨玲玲才能引起共鸣,在岩小西记忆里,杨玲玲和岩东娅是头一次把话说到一起去,那就是让岩小西带她们去看看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大学生。
那时顾涛也听到了,直骂岩小西是花痴。
但岩小西清楚,她绝对是忘不掉那一盒子的硬币,而不是忘不掉那位穿着白衬衫,笑起来很俊朗的‘雪糕帅哥’。
也是想起那一盒硬币,她就想起‘雪糕帅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小妹妹,你需要什么啊?’
岩小西觉得男生稀罕女生的女仆装,女生对男生的白衬衫也一样没有抵抗力,但自古不变的前提是‘主要看脸’。
瞧着岩小西看着他的字条发呆样子,顾涛砸了下嘴,就知道丫的又犯花痴了,不过也是,他没事儿提起这个干什么!
“明天9点半,我会在K大学校门口等你们,有不知道K大在哪里的……”
“叩叩叩……”
有人敲门,班主任带着被打断的不满走出去,那位老师跟班主任交头接耳俩句后就走了,转身去敲一班的门。
班主任回到讲台上,“这节课下课要做眼保健操,上节课广播室的系统有点问题,眼保健操播放不出来,现在系统好了,把眼保健操补回来。”
班级内响起不满之声,班主任没有出言遏制,只是冷着脸推了下眼镜,足矣。
在班主任眼里这群猴崽子安静下来后,她说,“眼保健操就5分钟的时间,你们连这5分钟都坐不住吗?做这些都是为了谁吗?还不是为了你们,天天说跟你们说爱护眼睛,老师总不能跟在你们的屁股后头让你们爱护眼睛!好了,岩小西你就不用做了,这会儿跟我出来。”
岩小西愣了下,丫的这峰回路转的弯子太快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班主任开了门在等她了,她才急忙跟着出去。
班主任把她带到办公室,她进去一看,里面有七八个学生,是各个班级的,还有岩东娅。
“好了,等一会儿人到齐了,你们商量吧。”
班主任指了指里面,拍拍岩小西的肩膀后就走了。
整个办公室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学生,男生有四个,其他的都是女生。
岩小西就认识六班的一个女生,她正要跟她打招呼,岩东娅就先开口叫她。
“小西姐,这边来。”
岩东娅笑着过来拉起她的手往女生这边走去,早上岩东娅的那一转眸,让岩小西明白再漂亮热情的面容也有冷漠的一面。
所以她在面对转变如此之快的岩东娅时,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来。
第一百零四章
差不多等了四五分钟左右,办公室里又来了几个同学。
高一年级一共有12个班级,所以办公室里有12名同学。
有一个男生问,“到底商量什么啊?”
岩东娅耐心的给那个新来的男生解释,他们这十二个人是各个班级选出来给自己班级领喊口号的,这次是要他们选出一个带领全年级喊口号的人。
那个男生大咧咧的说,“怎么这么麻烦啊。”
岩东娅温柔的笑道,“刚刚老师们去开会,这是教务处做出来的决定,为了避免比赛当天造成混乱的局面,老师们认为咱们还是统一口径比较好。”
面对这么温柔热情的岩东娅,那个发牢骚的男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岩小西在一旁看着,还真是佩服岩东娅,丫的情商还有交际能力真的很厉害,丫以后要是出了社会,一定很吃得开。
就拿早上那件事来说,这丫头明明甩给她一个冷眼,很明确的表明自己是在生气,这会儿当这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又是另外一副态度。
说实在的,岩小西在佩服岩东娅的同时还真就有些讨厌,她这种行为说好听些是八面玲珑,说难听些就是俩面三刀,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岩东娅跟岩小西坐在一起,与旁人相比她跟岩小西挨得更近些,正在跟其他人探讨该由谁来做这个领说口号的人。
岩小西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学校这一谨慎的做法放在她眼里十分的弱智,这样会让人觉得他们市一中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准备的怎么充分,不就打个比赛,有必要连喊口号什么的都这么矫情吗?
从让每个班级选出口号还有领喊的人,再把这些口号上报教务处,定下喊报口号的次序,再到现在把所有班级领喊口号的人聚集在一起,再选出一个最终领导的人出来,就跟数码宝贝打怪升级一样,一个级别一个级别的进化。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他们这十二个人还没选出个结果,全是在瞎聊,岩小西实在待不下去了,她还不如回教室上物理课呢。
“那个,我这节课是物理课,上节课老师说要搞个小测验,你们商量,我先回教室了。”
岩小西听到上课预备铃打起了,她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
“不行啊,岩小西你不能走,这是大家决定的事啊。”
一个貌似在班级里担任‘干部’的男生说道。
这个男生岩小西从一开始就注意他了,他就是属于那种热衷于功名利禄,却又假清高,想让别人推荐他。
“你们决定就行了,到时通知我一声,我这节物理课有测验,不能去晚了。”
岩小西也懒得理他,边说边往外走。
多数人都看不惯岩小西这‘不合群’的做法,她这样子就好像她有多热爱学习,而他们确实在这里荒废学业一样。
“小西姐,你先走吧,到时我们决定好给你发短信。”
岩东娅又一次充分的充当了她自己的角色。
岩小西看了她一眼,应付式的笑了下,“好的,谢谢。”
看着岩小西走出办公室,岩东娅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不客气,小西姐……”
介于明天要打比赛,学校提早一节课放学,算是给高二高三年纪的学生一些补偿。
原先岩小西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没想到物理课上还真的有测验,而且她比物理老师晚一步进教室,还被训了几句。
重生了一次后,岩小西感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弱了,被物理老师说了几句就有心理阴影了,或许是她第一次让物理老师训的原因吧。
今天放学比平时要早了一个小时左右,岩小西就去铺子里帮忙。
自从上学后,岩小西很少去铺子,今天去了之后,觉得好像不大一样了。
老街路边有一段路被围起来,现在汽车走不了,只有路人骑着自行车在路上。
不过以前就算没有堵上,老街基本上也看不到有比自行车轮子多的交通工具经过。
马淑华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岩小西,奇怪的问她,“小西,你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啊?”
岩小西帮着她妈妈把一个大的纸箱子收到铺子里,“明天我们学校的要跟二十七中的打比赛,今天学校早了一节课放学。”
通常学校里有什么活动,马淑华都是一句,“是吗?”
“妈,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前面有多路障牌子,咱们这里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小区的下水管道又破了。”
“哪儿啊,咱们这片要改建了,都动工好几天了,你不知道啊?”
听到马淑华的口气,岩东娅有些好笑,“瞧您说的,要是我们学校的厕所要改建了我说不定还知道,老街这儿我又不常来,哪里知道啊。”
马淑华微微皱眉,“哎,我记得我有说过啊。”
岩小西一笑,“老妈,那是你记得,我压根儿就没听过。”
马淑华不耐烦的‘哎呀’一声,“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听这些干什么,你现在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就好了!”
岩小西撇嘴,一副不稀罕的神情,“又不是我要听的,是你这会儿说给我听的。”
马淑华噎了下,瞪着岩小西,“你妈我这不是话赶话就说出来了么,你要是不提,我能说吗!”
“那我也话赶话问你一句,老街要改建这股风儿是落实了,那就没有什么人跟咱们谈商铺的事情吗?”
按理说老街改建,不止是道路,俩边商户还有街面的规划都涉及到了,也该有人来跟他们老街的商户洽谈安置问题啊。
马淑华是明白,随后又不在意的一摆手,“谁知道呢,反正咱们这条街有百十来户呢,跟着大家走准没错。”
说到老街的改建,岩小西脑中没什么印象,因为前世她并没经历过,她家的杂货铺在老街改建之前就盘出去,这还是乔丽设的套。
后来只是看着老街被修建成了商业街,别人开着她家的杂货铺赚的盆满钵满的,她老爸终日怄的肠子都青了。
第一百零五章 逮到一个问题就小…
“好了好了,没你事儿了,你到铺子里坐着去,妈妈再把外面那几个箱子搬进来就好了。”
母女俩合力把货物搬进来,马淑华捶了捶腰,决意要自己一个人收拾,她想着女儿一天到晚学习要动脑子,这个可比她干体力活要累得多。
“俩个人收拾不是快一些嘛。”
岩小西不接这话了,她把门口最后俩个插着马桶刷子和搓衣板的塑料桶子拎进来。
“妈,我爸爸呢?”
这会儿岩小西才想起他爸爸不在铺子里,这要是让岩正国知道,该有多伤心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存在啊。
有岩小西在收铺子,马淑华就在收拾里面,所谓的‘收拾里面’就是清点今天的营业额,再根据今天的营业额决定今天晚上的菜钱。
“你爸爸到银行去了。”
“爸爸去银行了?他去那儿干什么?”
马淑华正要开口,但看见铺子的门大开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她又改主意了。
“回家跟你说。”
岩小西到底是马淑华的女儿,知道她妈顾虑什么。
她把门关上,反正也收摊了,“在这儿说吧,我回家还要做作业,哪有功夫听你说。”
马淑华啧了一声,还是跟她说,“你把拿着存折到银行办卡去了,到时你去股票证券所,就拿着银行卡去,今天你三婶又来电话了,催咱们去把这事办了呢。”
“这么着急啊?那咱什么时候去啊?”
“你三婶说明天就去。”
又是明天?怎么什么是都凑到一块了啊!
“哎呀,那正好,你明天放假,正好跑这一趟。”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岩小西跟岩正国说了明天放假的事情。
“我放假又不是待在家里,我们学校是要去打比赛,所以才放假的,星期六还要去补课的。”
岩正国吃了俩口菜,起身去冰箱上拿了一瓶白酒和一个小酒杯。
“你们比赛打一天啊?打完比赛去不就得了。”
岩小西看到马淑华不满的表情,“爸,你怎么又喝酒啊。”
“今天你妈给我做了俩下酒菜,不喝点白瞎了。”
岩小西知道,她爸爸这个下酒菜的定义取决于他今天想不想喝酒,要是想喝酒的话,俩碟咸菜都够他喝几杯的。
马淑华看不下去了,“你这俩天又咳嗽了,还喝酒!烟不抽了?”
岩正国年轻的时候确实是大男子主义,容不得自己老婆说他一点,但这几年年纪大了,老婆的唠叨能听进去了。
马淑华因为他抽烟喝酒的事儿一直跟他吵,平时她是由着他,但凡他有点咳嗽或是嗓子疼,她都要砸他的酒瓶子,摔他的烟盒子。
他笑了下,把白酒放回去,到阳台去拿了一罐啤酒出来,“我少喝点,就喝一小罐。”
马淑华抿着嘴角没说话,一人让一步就是了。
岩正国不喜欢就着罐子喝啤酒,岩小西去给他洗了个杯子,将啤酒倒出来。
“喏,这是银行卡,放好了。”
岩正国把兜里的银行卡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岩小西顺手装到兜里,让马淑华训了俩句,无奈地起身去把银行卡放到房间的抽屉里。
出来后岩小西问岩正国,“爸,密码是什么?”
岩正国喝了一口啤酒,“你的生日。”
岩小西故意问,“阴历还是阳历啊?”
岩正国笑了俩声,“你是捡来的,我只知道阳历。”
岩小西也笑了,坐下来吃饭,马淑华看了看小西,又看了看岩正国,直起腰,在桌子底下踢了岩正国一下。
岩正国没想来是啥意思,看向马淑华,马淑华朝岩小西那边撇了一眼,岩小西倒是感觉到了,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爸妈。
岩正国的腿再挨了一脚后,算是明白自己老婆的意思了。
他放下手中的啤酒,问自己女儿,“那个,小西啊,你明天打算几点去证券所啊?”
岩小西说,“当然是打完比赛去了,我们明天九点多就要到K大集合,赶早人家也还没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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