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也许并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怕是三爷的意思。”桑竹和榆柳依旧喊贾琅为三爷,因为她们知道最后林黛玉还是会成为贾府的人。
“嗯?”林黛玉疑惑得望向桑竹。
“皇帝心系天下,怎么会特意下旨赐婚。虽然皇帝对三爷有爱才之意,但不是宗室的亲事,通常都是由皇后来下旨的。
能的皇帝下旨就是皇恩浩荡,岂会赐宅。这赐宅,自然不能不住,若是住了岂不就是分府。所以…三爷可真是心疼姑娘,一点点苦都不舍得让您受。”
桑竹这话题转的,吓得大家一个大喘气。
“你这小蹄子。”林黛玉被桑竹这样一戏弄,伸手就想打桑竹。
“哎呀,哎呀,我说的是真的,姑娘息怒,息怒。”桑竹讨饶得闪躲着,“我可真没说假话,三爷可不就心疼姑娘身子弱,怕姑娘守着那些媳妇礼累了自己的身体。”
“桑竹这话还真没说错,那些宗室亲王,皇帝虽然也亲下圣旨,却都没有赏下任何物品。何况这等寓意不好的赏赐,皇帝是断断不会赐给亲近的大臣。
想来这房子定是三爷要求的,听说三爷这次立了大功却没有升官,说不定就是为了换这个赏赐。”榆柳也在一旁充当‘分析帝’。
林黛玉听到桑竹榆柳这一唱一和的,连耳朵都通红。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竟拿我取笑。”林黛玉羞得躲进床幔里。
“姑娘可别气,我们这是为您觉得高兴呢。三爷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日后,定是和和美美,幸福安康。”榆柳和桑竹齐齐行礼,恭贺林黛玉。
“你们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坏心。”林黛玉娇嗔得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她们。
皇帝赐宅这件事在贾府引起了轩然大波。
赐宅,自然不能不住,不住就是不给皇帝面子,在封建王朝谁敢不给皇帝面子。
但是住了,不能不挂匾。
这匾是不能随便挂的,尤其是像贾琅这种有官位在身的官员,匾也是有等级和规格的。像敕造荣国府红底黑边金字,乃是开国皇帝亲提。左下角印有晋朝开国皇帝的宝印,右下角印有荣国府荣国公印。
就冲这块匾,一般人家还真不敢随便乱闯。
如果贾琅不分府,那么他本家还是在荣国府,皇帝赐宅只能是别院,不能挂官员匾只能挂平民匾,甚至不能挂匾。
若是分府,那么贾琅作为独立体,便可以挂官员才能挂的匾额,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现在的问题是,贾琅现在有出息了,如今分府,日后只能作为嫡系的一支,甚至会变成旁系。
不分府,贾琅就得罪了皇帝,对于贾琅的前途很不利。
分府,贾家人不想,不分府,贾家人也不想两头都得罪。
于是,贾家就分不分府的事情,从接到圣旨就开始讨论,一直讨论到晚餐结束。
结果自然是分府,他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分府、什么时候分府等等细节。
贾母接到圣旨那会,心下一惊,连着几个大喘气。现在这回,早就淡定。她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心中心明,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脑抽’的事情来。
“咚。”拐杖重重得一咚地,看贾母严肃的神情,众人皆敛声屏气。
“好了,有什么好讨论的。既然圣上是赐婚贺喜,赐宅添礼,分府自然要在订婚前。琅儿。”贾母对贾琅招招手。
贾琅一直保持沉默,他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无论怎么讨论结果都不会改变。
“三日后由贾府的族长贾珍出面,在祖宗祠堂面前为你举行分府仪式。虽然分府,但你还是贾家人,荣国府依旧是你的家。
琅儿,你且记着。我们荣国府永远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等你搬去新府,梨香院我给你再好好返修一遍,永远给你保留着。”
贾母慈爱又坚定得对着贾琅郑重得说到,眼神里面竟然少了几分功利。
贾琅一时之间到真有几分感动,对着贾母重重得点了点头。
三日后,贾琅便在贾珍的主持下,和荣国府分了家。
同时当天正式搬出贾家,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搬了一些日常用品,大部分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一是彰显自己和贾家的关系依旧藕断丝连,二是彰显自己大度,没必要斤斤计较。
贾琅的新家自然不可能有贾府那般大,但是却比梨香院大上数十倍不止。
要知道当年和玉公主乃是帝后第一女,自小就宠爱有加。其他公主还未长大就被和亲,唯有和玉公主嫁在京都,与驸马琴瑟和鸣的生活也被传为一段佳话。
和玉公主乃是嫡长公主,公主府无论是地段还是规格都彰显她的身份和贵重。
虽然和玉公主已逝去百年,公主府也因年久失修破败,但在京都之内想要找到更好更大的地方,是不能够的。
贾琅钱多可以用来烧,所以他一点不客气,直接把公主府里面的所以建筑物全都推到,重建。
这墙也要重建,不过连墙都推到未免兴师动众,只能以后再徐徐图之。
贾琅找了顶尖的设计师,让人做出小模型来,让他直观得看到宅子建好之后的模样。
因为贾琅官不高,很多东西不能用,不过想着日后可以加官进爵,贾琅也不着急,让他们先把地基打好。
如果能造出比较现代化的管道来,贾琅日后就有福了。
虽然看了书,知道林黛玉颇喜清幽,爱潇湘馆的几排竹子隐着一道曲栏。潇湘馆格局不错,风景也不错,却未免太清幽,且过小。
对于府中夫人,掌管全府的女主人而言,住处还是要稍微大气一些。可以精致,但太过清幽不好。
贾琅光明正大下帖拜见岳父,也没矫情,更没虚晃,之言这件事。
林如海听贾琅这般请求,到觉惊奇。若是旁人,自然觉得贾琅太过阴柔,受控内宅妇人之手。
可这内宅妇人若是他的宝贝女儿,这心态自然就不一样。
林如海倒觉得贾琅这般体贴他的女儿,心中对贾琅也越发喜爱起来。
在贾琅快要离开林府时,得了回信。
信的内容到叫贾琅有些惊讶,本以为林黛玉会提出不少要求,毕竟林黛玉不是那种虚与蛇委的性子。
没想到信上只有五个字—— 且凭君做主!
蓦的,贾琅深思片刻,最后下定了决心。
设计图很快就定下来,着可靠之人负责一切事物之后,贾琅便回吏部述职,去外地上任。
路途遥远不说,这次管理的地方也大了许多,贾琅自己忖度几分,只怕两三年难回京城。
不过想着两年后,林妹妹过了十五,到时候就可以举行婚礼,贾琅只觉雄心万丈。
走的时候很低调,贾琅就是简单得去述职,然后就离开了。
林黛玉望着一池清水,心中倒有几分抑郁,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许难受。
“姑娘,仔细自己的身体。若是三爷回来,看到我们没照顾好你,肯定饶不了我们。”桑竹连忙把亭子里面的竹帘放下来。
“哪里就不仔细了,天虽热,我又不在外面。”林黛玉反驳几句,自顾自摇着扇子,语气软绵绵的。
“这日头毒,可要仔细。若是发了汗,怕衣服粘着你不舒服。等会回房间,阴冷阴冷,最是怕这冷热交替。
姑娘今日看起来有些提不起劲,可是要午休一下。”桑竹也拿起一把扇子轻轻替林黛玉扇起来。
“你别扇我了,自己坐下凉快凉快。”林黛玉体虚,冬日怕寒,夏日怕热。偏她冬日不能干捂,夏天不能冰敷。
冬天烧炕,她睡上一晚,就觉得整个人都干渴得厉害。以前总是在房间里面加水盆,不过效果也就那样。
夏天炎热,她房中可以放冰,放在床底,她却要垫着棉被、盖着被子睡。不知她该冷,还是该热。
林黛玉常常再想,她这样的身体,真的还有养好的那天吗?
一时之间,脸上带着忧愁之色。
“姑娘,怎的伤感起来?”桑竹对于林黛玉这幅模样已经驾轻就熟,不紧不慢得问道。
“没什么。。。”林黛玉没了心情,闭目养神躺在榻上,连扇子也不摇了。
“姑娘可不能伤感,太医可是说了,要放宽心。姑娘虽有些体虚,但并不是什么大病。姑娘以前年岁小,这药有三分毒,哪能轻易用药。
如今姑娘慢慢长大,我们瞧着气色竟大好,可见食疗还是有用的。”桑竹不知道林黛玉为何伤心,她只是随意转了一个话题。
“太医何时说了这话?”林黛玉睁开眼睛,望着桑竹。
“就是太医过来给老爷诊脉的时候,不是也给姑娘诊过。当时,那太医不是开了两剂温补的药,后来又诊过一次,就说了这话。
太医若是觉得姑娘身体不好,怎么可能不开药。就是因为姑娘身体只是娇弱,所以平日吃穿精细些,便无大碍,所以才没有开药。
因姑娘每每爱忧思,所以叫姑娘平日开心些,自然就会越来越好。哦,姑娘当时在里屋,可能没听见老太医的嘱咐。”
桑竹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虽然有些偏题,但的确是老太医的话。
林黛玉回想起来,的确那日神困倦乏,不记得老太医说了什么。
这桑竹这么一岔,林黛玉的确是忘记自己刚才的担忧,只想着下次老太医再来诊治,真要好好听听太医是怎么说的。
第58章 贾琅升官,荣耀游街
贾琅走得很干脆,但他留下了许多版本不一才子佳人的话本。
走之前,除了把自己修房子和店铺周转的钱留下,其他钱都一点一点送到皇帝的私库里面,顺便给皇帝讲述了一下远安远淮附近几个县的现状。
这钱,皇帝也就只能摸一摸,能留下十分之一也算是皇帝抠门了。
皇帝一直都知道贾琅爱钱,还特别能赚钱,但是每每看到贾琅给他送个几百万,饶是他这个皇帝也是有些咋舌的。
贾琅留下了一部分钱。这举动他从来没有瞒着皇帝,虽然没有告诉他留下多少,但是元衡并不因此对贾琅起了间隙。
俗语说的对,想要马儿跑得快,自然要喂好草,还要让他吃得饱。
贾琅小心翼翼维护这他和元衡之间的朋友之谊,元衡也亦然。
当上皇帝是很独孤的,能够有一个不怕自己、敢顶嘴,还不贪恋权势的朋友,是非常难得的。
尤其是这个朋友特别能赚钱,还很大方。
贾琅不仅仅送了钱,还送了非常多的药材,这些都是从商城里面购买的,很多东西在现实世界可都是罕见的珍品。
但他却一点都不缺,这些东西每天都更新,每天都有大量的货源,他一个人都可以支持半个省的药材来源。
这一次贾琅升级为四星,本来以为可以开通四个类别的店铺,没想到只有一个。
不过,贾琅却觉得这一个比他预想的那些好太多。
贾琅到了目的地几乎立刻就掌握了当地势力,‘强龙不压地头蛇’对于贾琅而言不过是一个笑话。
杀了几个人,换来百姓的爱戴,一段时间的和平,贾琅觉得这是非常有必要的行为。
上位者,杀伐果断方能长久。
这一次贾琅开启‘种子’店铺,在以农耕为主的朝代,贾琅提供的优质种子,几乎让天下的农户恨不得日日夜夜为贾琅念经诵佛。
优质种子配上优质土壤,强强结合,即使没有后世的化肥也能够媲美后世的高产。
现代社会常常看见一亩地种出几百斤、几千斤,甚至过万斤的农作物都有。但是放在古时,你跟农民说我一亩地随便种种就有几百斤,人家只会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你。
所以,当贾琅力排众议要求民众种植新种,开垦荒地,修渠引源,哪怕百姓不愿意,他也毫不顾忌野蛮推行。
元衡的桌子上,弹劾贾琅的奏折几乎可以装满一个小箱子,但元衡却连看都不看,留中不发。
不去斥责这些上奏的大臣,也不为贾琅撑腰,就好像从来没有看见大臣弹劾贾琅的奏折一样。
大臣被元衡无视他们的举动弄得有些人心惶惶,越是摸不透,越是让他们觉得心底发慌。
就是因为皇帝过于模糊的态度,和完全无视他们的行为,最终那些弹劾的人只能隐忍。
一年过后,当贾琅传来一封震撼全国的捷报,让整个大晋朝的农民亲切得奉贾琅为农圣。
百亩良地产粮逾百斤,每一块土地,每一家农户,在贾琅的治下全都是大丰收。
不仅仅粮食爆仓,这一年来甚至还有时间修路挖渠,固堤引河,让来年春潮消失无踪,让来年寒冬无惧风雪。
短短百年,短短两季粮,就盘活了整个城。不仅仅是百姓无忧,就连军士也满怀激动,守城十年终于能敞开了怀吃个饱饭。
仓廪而知礼,贾琅依旧在百忙中建学堂、亲教书,以自身为榜样,感恩天地、感恩朝廷。
当元衡命人抬上贾琅送来的贺礼,朝中大臣皆低头不语。
“此乃贾爱卿送来之礼,诸卿都给朕好好看看,当初你们不是弹劾贾琅苛责百姓,实行酷吏。
好好看一看,贾琅治下的那些百姓送来的‘投名状’,哪位爱卿知道这些稻苗的数量是多少?”
元衡看到那些稻苗心情特别好,语气里面的讽刺一点都不少。
在底下站在的所有官员全都沉默以对。
“整个城不过八万人,而贾琅忙着种地修渠、修堤修城的时候,还不忘核查人口。这里一共是十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支稻苗。
这里的稻苗每一支都来自真实存在的百姓,上到八十老者下到刚回走路的孩子,每一位百姓都给朕送来了一支寓意‘丰收’的稻田。”
元衡重重一拍桌子,吓得所有大臣心一抖。
“贾琅没有三头六臂,朕也没有给人给钱,可是人家一介书生,不过就是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就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们呢!”
元衡又是重重一拍,把那些弹劾贾琅的奏折全都砸向他们。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所有大臣齐齐跪下。
“责罚,哼,责罚你们什么,懈怠、无能。”元衡重重踩着台阶,行至大臣面前。
“贾琅献策‘种田策’,献方‘沃土方’、献计‘富民记’,这三样看得朕都替你们觉得脸红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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