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问:“这是甚么?”
詹武往他身边站了站,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段崇的脸一下红了大半,尴尬地狠咳了几声,又把瓷瓶给他塞回去。
“你别不听我的!这是为了人家姑娘好。”詹武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说这她要是真疼,不教你碰,你可不就傻眼了?”
“……”
詹武晃着瓶子,语调拖得又慢又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喽……!”
“行了行了。”段崇一把抓住,藏在袖子里,越过詹武大步往新房中走去。留下詹武独自乐了半晌,这才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往前院去招待客人。
段崇步伐骇人,身后跟着的奴才跟得辛苦,直远远见到进去,则屈了屈膝,提灯守在园外。
门是半掩着的,蓦地被推开。
他走进内室,绕过屏风,看见傅成璧已经摘了凤冠珠翠,正对着镜子看。罗裙下的小脚一张一合,应着外头远远的乐音,腰身盈盈一握,覆着如瀑的青丝长发。
听见响动,傅成璧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向他。
“姑爷。”玉壶躬身拜着请礼。
段崇不喜有人在旁服侍,命道:“下去罢。”
玉壶瞧了一眼傅成璧,见她点了下头,就捉昭昭一起出去。昭昭不乐意,叫唤得很,段崇搓着它的脑袋,搓得它头晕,不叫了,才教玉壶给它抱下去。
傅成璧在闺房中懂得服侍人,下意识地走来为段崇宽衣。她闻见他身上隐隐的酒气,轻问道:“喝得这样多,难受么?”
段崇想起那些瓷瓶子,惶恐地抓住了她抚在腰带上的手。
傅成璧怔了一下,才意会过来自己身为新妇,的确显得太过主动,教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脸都红起来。她想抽回手,却不料教段崇握得紧紧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回答:“不,不难受。”
“结巴甚么?”傅成璧眼睛弯得像月牙儿,笑他。
段崇侧首轻咳了几声,才一点一点挪过去,牵住傅成璧的手,引着她坐到床边。先前是急得要命,到了关头,他却比谁都小心翼翼。
两个人坐在床沿儿半晌,也不见段崇有动静。傅成璧也没看他,目光渐渐教窗外渗进来的月色吸引住。段崇见她不专心,莫名有些恼,手扳过着她的下巴,亲了亲粉颊。
傅成璧扑哧一笑,转过脸去主动亲吻他。口中沁人的幽香袭来,焚得段崇的呼吸逐渐滚烫起来,他抱人抱得有些紧,傅成璧嗔他一句,他才松了松手。
段崇抵着她的鼻尖儿,将明月二字唤了又唤,傅成璧每一声都应,两个人这样,却显得比少男少女都要青涩纯稚。
段崇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暗哑:“你当真愿意么?”
他这句实在来得无理,都已成了亲的,还能不愿意么?可傅成璧却没有笑,眉目温柔若水,手指轻抚住他的腰,道:“寄愁,我是你的妻子。到死都是。”
段崇放下漆金的帐钩,帐内教红烛映得绯红。
两个人相对,段崇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双拳紧握,手心当中攥出一层热汗来。
他的新娘子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上许多许多,大红色的霞帔衬得她的脸如珠似玉,唇上胭脂能比红梅,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傅成璧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就张开手,轻柔柔地对段崇说:“你帮我解开。”
段崇不知道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他也没有心思去问问题,只能按照她的话将喜服一件一件褪下。最后唯留一件单薄的里衣。
腻白的脖颈上流淌着几绺细墨发丝。
段崇解过衣的手迟迟停在小巧圆润的肩头,轻轻将她颈窝散落的发撩到肩后。
完完整整展露在眼前的玉颈白得刺眼,向下是半敞的衣领。丝绸制成的里衣,完美勾勒出她窈窕娇俏的身线,丰腴白皙滑腻,能清晰看得出挺立起来的两点红珠儿,仿佛在衣下呼之欲出。
摇曳的红烛将两人的身影映到红鸳鸯的床帏上,继而交叠成双,一片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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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情事过后,傅成璧在欲浪中痉挛许久,高潮过后袭来铺天盖地的眩晕。她身子骨比不得段崇,已然在这上头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到最后才低低同段崇说上一句话,就昏睡在他温暖坚实的臂弯当中。
段崇抱了她半晌,久久不舍得放手。他听清了她咬耳朵的那句话,猫爪子一样挠在他的心坎儿上。
“好喜欢……你……”
他好不容易拉回一些理智,纵然再吃不够,也再舍不得弄醒她。
两人身上都湿腻腻的,交合处更是淫靡不堪。段崇打量着昏过去的傅成璧,有些愧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失控放肆到这般地步,一想耳朵就发起了红。
他唤人送了热水进来,挑起一豆小灯,替她细细又温柔地擦着身子。擦到最后,又不得不差人再送一盆冷水,将自己浑身的浴火都浇下去,这才再上了床。
这回却换成傅成璧的身子发汗,模模糊糊寻着他温凉的胸膛靠了过去,轻酣着睡得更沉。
段崇又亲又吻,尽可能地占了会儿便宜,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觉。
这是他捧在掌心里的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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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新婚
翌日清晨, 傅成璧醒来,浑身酸软不已。她睡眼惺忪,望了一会儿帐子上系着的香囊, 那里头装着她与段崇绕成同心结的鬓发。
等身体完全醒过来, 傅成璧怎么都不舒服,尤其身体那处,即便是用过药的, 此刻也难受得厉害。
昨夜她睡过去, 半夜又教段崇弄醒了一回,断断续续地要了好几次,也不知他是有多贪吃, 折腾得她半夜没能睡好觉。
到最后她恼了,对他又打又骂,才教段崇压了火, 倒身睡过去。
昨晚新婚是待她浓情蜜意得很,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手,顶着一张英俊却木愣的脸, 学会了说些哄人的话。可这会子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枕边早就凉透了。
醒来见段崇不在,纵然傅成璧知道他的性子素来不晓得怎么疼人,此刻也不禁有些委屈。
她眼睛红红的, 轻声唤人进来服侍。段崇方才练了剑回来,听见她醒了,先让人在外候着, 他先收了剑进房。
傅成璧正闷着,见进来的却是段崇,也不理会,往上拉了拉被子,就露出一双眼睛来。
段崇瞧见她眼眶发红,放了剑就坐到床边,问她:“怎么了?身上还,还疼吗?”
傅成璧仍旧不理,蒙上头转向里侧,背对着段崇。段崇想了想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是放肆了些,没有太顾及她的感受,便以为她是因为此事生气。
他握了握手掌,有些局促和窘迫,额上愈发冒出汗来,“明月,是我不好。”
“怎么不好了?”傅成璧侧了侧头,声音不如以往清灵,是一夜的后遗症。
段崇自省道:“我弄疼你了……”
傅成璧又羞又急,抓着软绵绵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段崇躲也不躲,任她出气。
“我哪里在说这个?”傅成璧脸都快能滴出血来。
她身上的寝衣还是最后段崇给她穿上去的,女儿家的衣裳他也不懂,系得不紧,此刻酥胸半露,春光乍泄。
段崇喉结滚了滚,又想起昨夜傅成璧最后不情愿的样子,好歹忍了下来,顺着枕头探到她的手指,轻轻牵住。
“告诉我,哪里不好……我会改……”
傅成璧质问道:“你方才做甚么去了?”
段崇老实回答:“练剑。”
“你晓不晓得你是第一天娶我?”傅成璧瞧他的傻样子,说是气也不气了,这会儿又想笑,“你怎么不娶了你的剑?”
段崇这才悟会过来她在恼甚么。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耳朵涨红。
傅成璧见他不说话,又背过身去,“你去练剑罢,我想再睡一会儿。等师父醒了,要去给他敬茶。”
好久,段崇才唤了一声,“明月。”
傅成璧闭上眼睛,“明月睡着了。”
段崇失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脱下外袍,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抱住了傅成璧。
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起了一身热汗此时也教风吹得冷下来。傅成璧嫌他身上凉,卷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不让他碰。
不碰也好。段崇抱着被子也抱着她,说:“我再陪你睡一会儿?”
傅成璧装睡。段崇怕她不高兴,只好解释道:“你睡觉不老实,乱摸人。”
傅成璧瞪起眼睛,看向他,“我才没有!”
她不认就不认。段崇往她身上凑了凑,继续说:“我忍得难受,才去练剑的。”
傅成璧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又想起昨晚两人那般亲热,她在他的身下就跟丢了魂似的,没能矜持住,脸上一时彻底烧起来。
“真的呀?”傅成璧将脸埋到段崇颈窝里。
段崇拢住她的手,哄着她说:“再睡一会儿。”
傅成璧这时精神起来,但身体还懒懒的,不想起来。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喏喏地说:“为甚么……不肯给我……”
段崇有些茫然,“甚么?”
傅成璧咬了咬唇珠,往段崇耳边凑过去,低声再问了他一句。
段崇登时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回答说:“……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你不喜欢呀?”傅成璧问。
段崇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还年轻,有了小东西会很辛苦。”
更何况,他和明月刚刚成亲,一年半载的都亲热不够,哪里愿意教个小东西夹在他们之间闹腾个没完?
傅成璧听了咯咯直笑,“哪里有父亲叫自己的孩子是‘小东西’的?”
段崇听她笑得好听,又想起昨晚她勾人心的声音,已经稍稍有些温度的手大肆地探进被子里,去捉她的腰。
“你若喜欢孩子,要一个也无妨。”段崇凑过去亲她的脸,手游走在她的腹上,“师父也喜欢小孩儿,到时候让他带着顽儿也好……”
他像是要来真的,傅成璧按住他乱动的手都不成,唇教他衔进口中反复吮吻,驾轻就熟。
傅成璧唔了一声抗议。
这厢昭昭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下跳到床上,在段崇身上踩来踩去。段崇拂开它两次,也不见它肯离开,只得放开了傅成璧,将它从身上揪下来。
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到最后也就叹了句:“真不愧是你哥养得猫……”
傅成璧低笑不已,坐起身挽了挽长发,说:“好啦,我这就去给师父敬茶。”
段崇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我陪你去。”
“好。”
服侍的下人进来,端了温水,取了新衫进来。段崇要给她穿衣裳,一双挽剑无双的手在她面前着实笨得可以,不过却极认真,按照她说得一步一步去做,两个人又腻了大半晌,玉壶才进去为傅成璧梳头。
梳头,段崇也要看。他就抱着支吾乱叫的昭昭杵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玉壶笑得不行,“这难道还离不开了不成?”
傅成璧也只羞羞地笑,任他瞧着,等两人都收拾好了,一起去正堂给齐禅敬茶。
齐禅也是刚醒了没多久,头还疼着,眼还晕着,就教奴才拥到正位上。他惊喜地瞧着两人偕伴儿跪下,一时头也不疼了,眼也不晕了,神清气爽,目光奕奕。
傅成璧虽是郡主身份,仍然像寻常的媳妇一样,跪在齐禅面前,从盘中端起茶盏,敬给齐禅,甜甜软软地说:“请师父喝茶。”
“好,好。”齐禅抿了一口,忙教傅成璧起来,“别跪了,地上多凉。”
玉壶在旁提醒,“齐师父理应教诲一番才是。”
“傅丫头一点毛病都没有,有甚么好教诲的。”齐禅挽了挽宽袖,瞧见一旁段崇,说,“是得教诲教诲我这小子。”
段崇:“……”
齐禅说:“将骄霜拿来。”
段崇顿了顿,就将骄霜剑奉上。
“从前我教寄愁以骄霜为戒尺,以剑道为本心。青天白日以应事,光风霁月以待人。”他接过骄霜剑,出鞘看过一眼,就将骄霜剑递到傅成璧面前。
傅成璧愣愣地接过剑,沉得她险些接不住。
“今后将这把剑,给你。从此你就是他的戒尺。若是他犯了错,狠打。你别怕打他不过,他不敢还手的。”齐禅又瞪了段崇一眼,“是不是!”
段崇温驯地点了点头,“是。”
“哎——!这才对。”齐禅一拍大腿道。
他盘算了一会儿,唤人将他前些天整理好的木匣子拿来。
齐禅让傅成璧坐到他身边来,将木匣子打开,一张纸一张纸地给傅成璧看。
“这是这些年,寄愁交给师父保管的东西。”
“这是他在铁骁商号银股的凭证,能在任何银庄上兑出银钱。……这个是我们师徒到孟州游历时置办的庄子,地契在这儿,孟州山川秀美,以后若得闲可以去那里看一看,也有个落脚的地儿。……这是寄愁在庐州,为了救一群被卖进花楼的小孩儿而买下的乐坊,这些年进账也还行,就是全花私塾上,让那些小姑娘也认了认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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