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带入进角色。那时候的他要是看见宁安在花楼撩妹,双手双脚还被捆缚,会怎么做?
估计……估计会杀个片甲不留吧?
“打扰你们了?”齐天佑双眸一抬,看向唐欣。
他知道这恐怕是虚幻的景象,但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她,就算是幻觉,都会引来他的阵阵心悸。甚至,看到她和别人亲热,就算对方是女人……他也忍不下去。
他的女人,就算只活在这一方记忆中,也不容得任何人染指……
早就知道她很招女人喜欢,他想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是女人,没有那套男子为尊的概念,待人也亲和……但现在一想,觊觎着她的女子,似乎也不少。她对他的排斥,原因之一难道是她曾喜欢过女子?
那粉衣女人风姿妖娆,青楼里见惯了各色客人,想必在留人芳心上有一手。那把特制的椅子,原是巧匠打造,用来严刑逼供的刑具,用于固定犯人,老鸨把藏在椅子下的刀刃拆卸掉,把边角打磨得圆滑些,放在这里……是为增添闺房之趣?
原来,她还喜欢这些?
唐欣越看越觉得齐天佑的眼神不对,连忙埋下头去,想借邹无极遮挡一下那不容忽视的目光。可刚一靠在邹无极的肩头,就见他目光变得更加恐怖,忽然间,“小桃”逐渐变得模糊,直接消散在了空气里。
四周的场景也缓慢随齐天佑黑眸中翻滚的情绪而变化着,整个虚幻空间,由一个广阔的大世界,逐渐缩小成一个花楼的范围,再慢慢缩小到房间——透过被劈开的隔间门,可以看见房间之外的走廊,已经变成了模糊的白雾虚空,而隔间内的摆设还如以往般清晰而真实。
唐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竟不由自主生出了一丝恐惧,脑中隐隐作祟的念头重新解读了佐的话——他是他们的创造者,主宰他们的生存与毁灭。
现在,在这个空间里,她亲眼见证了他一个意念毁灭一角虚空的能力——她惊恐的发现这是必然,有创造的能力,自然有毁去一切的力量。假若这个世界是无数程序编译成的世界,那当他觉醒,恢复意识,他就成为了操控一切的程序员,成为了这个世界无所不能的神!
这就是z先生将他列为头号危险人物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佐想要把他调往别的世界,封印他记忆的原因?只要他回到自己编译的世界,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整个世界的危险源头,成为世界公敌,也是必然的,甚至他已经穿越到了古代世界,远离了他们,他们还在想尽办法将他彻底消灭掉……
“难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品……”
她喃喃自语,丝毫没注意,只是一刻的工夫,整个空间除了死一般沉寂的摆件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活人。
齐天佑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默不作声地伫立着,见她双眸失神,本能地归咎于他方才的举动惊吓到了过去的她——那时候她身为宁安,一面对他的追杀躲躲藏藏,一面还苦心经营着产业,对他……别说亲近,或许是避之不及的。
他垂眸俯视着她,从这样的角度,被捆缚在椅子上、穿着男人中衣,还衣衫不整的她,双眸失神的样子,竟无比诱人。说不清是不是方才那粉衣女人暧昧的动作刺激了他,她被扯开的领口半掩不掩,露出大片的雪肤,让他不由自主地用拇指抚过她的唇瓣,哑声道:“你喜欢她?”
唐欣猛然回神,就算此时他的眼波十分温柔,没有那种压迫般的危险性,她也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你喜欢这种玩法?”他的动作优雅而温柔,仿佛绅士在对待一个娇弱女性般轻声细语,一双狭长的黑眸缓慢眯起,带着一丝深不可测,深邃而暗沉的眸光给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玩玩玩玩玩法?!
唐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脚,在看到那充满恶意的铐子时,如五雷轰顶:“我不是!我没有……”不会吧……
她回想起刚才死狐狸赖在自己身上不走,以他进门的角度……一个长相妖孽的姑娘坐在她这个大佬腿上,缠着她的手臂磨蹭着……再加上这个地方是青楼,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满足人们特殊癖好也是正常的……所以他想歪了?
所以说,他刚才的惊讶,不是因为看到她掉在地上的变声锁,而是在惊讶她的特·殊·癖·好?!!
“不用着急否认。”他开始慢条斯理地做一些无礼之事,偏偏一举一动都正经得不像有分毫邪念,譬如给她松扣子,他的眼神只专心致志盯着那一枚纽扣,绝没随处乱瞟,“我知道,这时候的你或许会害怕我……试着接受。你会喜欢的。”
“……?!”唐欣双眸一瞪。
他这是脑补了什么!!
根据他的那番话,可以肯定,现在是真正的他在控制着自己的行为。所以,看到刚才那一幕,他不仅以为她有那种嗜好,还把她当成了他回忆梦中臆想出来的NPC人物?他不会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吧?!
见她一副不信任的警惕样子,齐天佑轻笑了一声,宽厚的掌心拂过她的头顶,将柔软的发丝摩挲得凌乱,一双漆黑的眼眸,幽静而直入人心:“不相信?也对,那时的我也没想过——我会是你将来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心知身在梦中,少了一分世俗礼教的束缚,面对心上人,他细碎的亲吻愈发地无所顾忌,从她的眉心吻到了嘴角,吞噬掉她欲脱口而出的话。
唐欣脸红到了耳根,偏偏这时候还叫不出声。手脚都被束缚住,不能挣脱。
他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他的幻想了,要说上次是一寸寸的温柔讨好,那这次就是凶猛而不知餍足的侵略。他极尽所能地让她欢愉,少了一层冰封的面容在近看之下愈发俊美得令人心颤,那双像是带有魔力的黑眸,时而享受似的眯起,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笼罩下来。
简直为所欲为!
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唐欣,被翻来覆去地折腾,来来回回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疯狂,让她见识到了禁欲太久后男人的可怕之处。最后她整个儿瘫软在椅子上,半天只有出的气儿,看着地上一片片七零八落的布料,嘴角抽搐了一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冒险来找你……”
“嗯?”占据着她胸口令人心安的位置的他,轻轻皱了一下眉,抬头仔细辨认她的神情。
这话……
刚才他贴着她的脸,越发觉得她的反应有些熟悉,甚至对他没有排斥,加上宛若实质的桌椅屏风,几乎让他以为这不是梦境,她比他幻想中的人,反应还要更真实,只需一眼,就像是在他心上抓挠了一下,他本来只是想亲近她,却没想到她比他想的还更诱人,让他失了控。
“我……”唐欣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冒着那么大风险进入你的梦境来找你……你倒好,一进来就……”
齐天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因她的话而愈发诡异:“梦境?”
难怪……是她进入了他的梦,所以没有他的及时赶到,一切场景也他的回忆不同……原来是因为她。
刚才别开脸的羞怯,是她对他的真实反应……竟不是他的臆想。
他紧扣住了她的后脑,愈发想更进一步,就在细吻即将落下的时候,忽然周遭的场景因为情绪的急剧波动而变得不那么稳定,开始逐渐模糊成白。
一瞬间,唐欣又感受到了刚进入梦境的眩晕感——她好像正从这个世界抽身离去,回到自己的身体。
……
知觉一瞬间恢复,意识也回到了自己的躯壳,等她缓缓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金属椅子上离开,以一个诡异姿势,从背后抱着齐天佑,一只腿搭在了他的身子上。
怎么回事?!
唐欣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副样子千万别被人发现,猛地回头扫视一圈,只见小小的竹屋里,赫连晴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剩床边放着一张金属椅子——她还记得,那是把她载入他梦境中的工具,只是原本连接他们俩的金属细线已经缠绕在了她的手上,此时正以最大的接触面积,紧紧挨着他们两个。
肯定是崔子骁他们想的鬼主意……以为她进不了他的梦,还特意加大传输线功率?
唐欣暗咒一句,轻轻把环在齐天佑肩上的手臂往上提了提,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身边躺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按照她醒来的速度,他应该也快醒了……要是看到这一幕,鬼知道他怎么想。
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让齐天佑紧闭着的眼眸无声无息地缓缓掀开,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丝喑哑:“你这样冒险……是担心我?”
第287章 同上小倌馆
竹屋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唐欣环着齐天佑的手臂被他牢牢扣住, 挣脱不得,只能维持着这诡异的姿势,面上一红:“没有!”
“分明是为了我。”他垂下眼帘, 低低一笑,几根手指拂过缠绕着他们的细长铁丝, 将其解下,“以后不许这么任性。”
他轻轻按住了她,俯身, 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 凌乱的黑发让他不似以往那般优雅规整, 反添了一分别样的美感,被故意扯得松散的中衣, 领口半遮半掩着, 引人浮想联翩。
“我这不是看你迟迟不醒,怕有人暗害你……”唐欣干脆别开眼去,不受他的引诱, 自言自语着, “吃了这次亏,下次我说什么都不上当。明明是好心跑一趟, 却被你……”咬牙切齿。
他的笑意愈发明显:“那,继续吧。”
“哈?”她脑子一会儿没转过弯来。
“梦里未能继续的事。”
“……”三秒钟的沉默,唐欣黑了脸,有种抓起枕头往他脸上砸的冲动, “衣冠禽兽!刚醒来的正常剧情不应该是问问这是哪里吗!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从青州城一路睡过来,就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
“东宫。”他回答不假思索,似乎一睁眼就能猜出个几成,微微正了正神色,“我沉睡后,你用了太子妃的身份,说服归一将我带到皇宫安全之处。至于为何能入梦,应该和你那群巧械派的朋友有关。”
那根细细的金属丝,质感和巧械派那几个人腰上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模一样。
“……”所以他平日里少言寡语,其实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唐欣心情复杂,“还有一点你没猜到,我赶到赫连家和小崔他们会合,结果看见赫连佐也躲在里面,直接带人把他抓回地牢了。”
“你的仇家?”他眸子一眯,认真起来,“清了他的同党么?要做就要做干净,不能留下后患。”
“把我当小孩儿呢……”唐欣嘴角一抽,“这种事我做的也不算少,你当我的名号是白捡的么?我故意放出消息,他以为我在皇宫,派出最后的部下刺杀我,被守株待兔的初九一股脑儿抓住。”
“刁钻手段。”他轻笑。似乎带着一丝宠溺。
“我们管这叫骚操作。”唐欣悄悄挪了挪身子,想偷溜下床,突然被他扣住了腰。瞥见男人暗沉的目光,心下不好,“你不会还想……”
刚从某个梦境中醒来,欲求不满的男人,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她,有些忍耐不住,指尖划到了她背后的系带上。情急之下,唐欣惊呼一声,抓住他的手:“你忘了……”
他的手蓦地一僵,薄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视线移到她的小腹,意味不明地盯了一眼,最终哑声在她耳边道:“好好养着。”
男人利落地起身,仅着一袭白色中衣,甚至没来得及整理衣襟的褶皱,没看一眼枕边叠得整齐的外披,带着一丝匆促,便开门走了出去。
竹屋外的石桌上,赫连晴和崔子骁正捻着玉质棋子,把围棋玩成了五子棋。四个面具男直接坐在草地上,围着打扑克,见门开了,一个个见鬼似的,纷纷把脑袋转了过去,一双双眼睛盯着门后走出的男人。
“我的个乖乖……那还是禁欲系的冰块脸吗……”赫连晴指间的白玉棋子滑落草地,惊疑不定,“就这么一会儿,里面发生了什么?”
刚才,连接齐天佑和唐欣的导线突然断了,王铁柱说这是虚空破碎的征兆,证明他们的意识正在回归自己的身体。于是他们赶紧撤了出去,守在门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果然听见了开门声。
只见齐天佑仅着一袭中衣,衣衫不整,甚至能让人从松散的领口瞥见紧实的胸膛,薄唇抿成了一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推门而出的时候,只扫了他们一眼,便步履匆匆地改道,消失在了月门后。
紧接着,“咔嚓”一声,唐欣扒着门,探出半个脑袋,先是往齐天佑消失的那个方向瞟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门外还有其他几双眼睛,面色一僵:“哎……小崔……铁柱兄,你们怎么都在?!”
“偷看什么哪?”赫连晴朝她挤眉弄眼。
“……”唐欣低着头干咳一声,想找个理由混过去。
“好了好了,别打趣人家小唐,说正事。”崔子骁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一双轻轻眯起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狡黠,“这次咱们几个解决了心腹大患赫连佐,又套出了一些齐天佑的身份秘密,是不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唐欣想到他们一起制作这个奇形怪状的金属椅也是够辛苦的,点了点头:“成,京城最大的酒楼,什么酒菜茶点,喜欢什么随便点,我出银子。话说,你们把电磁炮的炮身拆下来做椅子,这一整块金属放在我们那个时代,大概多少钱?”
“稀有金属,一克堪比十二点五克黄金。有价无市。”王铁柱一脸心痛,“小唐啊,你这次可得让我们吃回本。”
唐欣顿时觉得压力有点大:“那什么……我用二十倍的黄金给你换,如果你搬得回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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