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索性找到飞星,将心里的忧虑和盘托出。“飞星,你告诉我,乌兰艾儿为什么会流落民间?无良为何如此恨她?在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飞星绷着脸终是做出了解答,“自皇后娘娘被乌兰殷瑞劫持出宫,皇上寻找娘娘之余便时时买醉。那晚,皇上又是喝的烂醉如泥。想是习惯使然,或是太过想念娘娘便踉踉跄跄的来到万春宫。不想,万春宫娘娘的房间是亮着烛火的。卑职亦是觉得奇怪,难道娘娘回来了不成?皇上更是丢了魂魄般,几步便进了房间。卑职守在门外,不多时便听到皇上的大叫,‘你这的女子!滚!来人!将这女子拉出去投入天牢!’卑职心道不好,即刻冲了进去,却看到皇上与乌兰艾儿衣衫不整在榻上。乌兰艾儿不知羞耻的紧紧抱着皇上,皇上一个巴掌将她打在地上。皇上气愤之下浑身发抖。卑职与侍卫忙将乌兰艾儿拉出房间。可那乌兰艾儿挣扎着还大喊着……”他的讲述停了下来。
落雨亦是发起抖来,浑身上下冰凉无比。她勉强支撑身体不曾倒下,“她大喊着什么?”
飞星叹息着,“乌兰艾儿大喊,‘表哥要了艾儿的身子,不能如此对待艾儿!’此情此景,任卑职亦是不信皇上未曾对乌兰艾儿做什么的。卑职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却发现皇上不对劲儿。他浑身发抖,虚汗一层层冒着。卑职异常担忧,想要去传太医。皇上却阻止了卑职,他发着脾气将卑职赶出房间。卑职无奈只得出门。一炷香后,皇上走出了房间,已恢复了常态。”
落雨的眸子空荡荡,淡淡问,“你进入房间的时候,是不是闻到一种异样的香甜,便如玫瑰一般?”
飞星回想着,“不错,的确有这样的味道。卑职闻到这味道时觉得燥热难耐,直想喝冰水来降温。”
“这便是了,定是乌兰艾儿在房中下了合欢散。皇上中了合欢散的毒。难为皇上了。”落雨怔怔地,仿若魂魄七零八落。
飞星恍然大悟,“难怪皇上阻止卑职请御医。卑职明白了,皇上将自己关在房间一炷香的时间定是在用功力祛毒。皇上不愧是天下奇男子,在合欢散的药效下竟能抵制女色的诱惑。”
落雨呆了,“你说什么?”
飞星道,“乌兰艾儿恬不知耻,倒处宣扬皇上宠幸了她,又将她抛弃!不出一日,皇宫上下都在议论纷纷。太后娘娘更是逼迫皇上立刻娶乌兰艾儿为妃。皇上大怒,无奈之下只得请稳婆来为乌兰艾儿验身。稳婆验证的结果自然是乌兰艾儿仍是处子之身。皇上再容不下乌兰艾儿,将她赶出皇宫。”
“原来乌兰艾儿如此蛇蝎心肠!”落雨痛恨之下变了脸色,“那刚刚的一出戏难保不是乌兰艾儿的苦肉计。那杯酒会不会有问题?无良定是想到了那酒有问题才替我喝下的。无良会不会有事?不行,我要救他!”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那酒是否有问题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况且,皇上功力深厚。即便有问题,皇上定会以功力将酒逼出。”飞星安慰着落雨。
第一百九十七章 神奇之事
“无论怎样,我都要去见无良!”她不顾一切向门外跑去。她急切地想要见到他,若再见不到他,仿若她便要失去性命一般。
门外,她撞在一个人的怀里。这宽厚熟悉的怀抱,使她眩晕的淡淡清香,不是燕仔浩又会是谁?
她紧紧的将他搂抱,仿若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飞星知趣的退下。
燕仔浩暖暖笑着将她裹入怀中。“怎么了?昨晚不够?又想朕了?”
落雨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前,“不够,永远都不够。雨儿要与无良时时刻刻在一起。雨儿再经受不起与无良的分离。”
他叹息着,抚摸她的小脑袋,与她的分离,他又怎能经受起呢?
“傻无良,乌兰艾儿的事,飞星已经告诉我了。我的心好痛。我再不能见到无良受苦。”落雨喃喃细语。
“飞星真是个大嘴巴!雨儿放心,朕未曾做对不起雨儿的事。那晚,朕喝的烂醉,进入房间时又中了合欢散的毒。朕的以为榻上的便是雨儿。当朕将乌兰艾儿抱在怀里,便知道了她不是雨儿。雨儿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都已深深地刻在朕的脑海里。朕怎会将人认错。”
落雨泪如雨下,哽咽着,“刚刚的酒到底有没有问题?无良怎会如此傻?为何你要替我喝下那杯酒?”
燕仔浩修长的大手替她拭去泪水,“傻丫头,那杯酒有没有问题朕不知道。不过,朕已用功力将那酒逼出体外。即便是有问题也无碍。”
“真的吗?”落雨如孩童般问着。
“自然是真的。朕刚刚躲在房间里便是运功逼酒。雨儿将心放安稳便好。”燕仔浩抚摸她的小脑袋至她瘦削的香肩。
这时,苏瑾与依依走了来,“请皇后娘娘与我们同去参见师傅。”
落雨依依不舍与燕仔浩分离。
路湘的住处在山顶最高峰。三人沿着山间小路缓缓而来。
“苏瑾前辈,乌兰艾儿是如何到了落霞山的?”落雨问。
“是呀,师伯,像乌兰艾儿这么坏的人,落霞山怎会收下的?”乌兰艾儿所做的坏事,依依是非常清楚的。
“半月前,乌兰艾儿突然来到落霞山跪在半山腰要求加入落霞山。我们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乌兰艾儿跪在那里三天三夜哭着喊着硬是不离开。师傅心软,便留下了她。”苏瑾道。
山路尽头是另一座院落,亦是白墙青瓦,安安静静,仿若世间的尽头。三人轻轻推门而入,乌兰艾儿即刻迎了出来,“苏瑾师姐,落雨师姐,师傅刚刚闭关而出,听闻师姐们回转,正要与师姐们相见。”
落雨心下奇怪,不由得望向苏瑾。乌兰艾儿上落霞山只半月,举手投足,说话语气像是多年的主人,随意的很。而苏瑾多年的主人倒像是刚来的客人。
苏瑾并不在意,“烦劳师妹带我们去见师傅。”
“师姐这边请。”乌兰艾儿带路经过阳光照耀的青砖小院来到青纱窗青帘子的房间前。“师姐请稍等,待艾儿通报师傅。”
有意思,路湘与苏瑾多年的师徒情意竟不如与乌兰艾儿刚刚相识几日的师徒关系。落雨绝美的脸庞陇上淡淡的笑意。
苏瑾似是猜到落雨的心思,冷冷说道,“很奇怪吗?我本就性子冰冷,与任何人的关系都不融洽。哪像乌兰艾儿,有一张能言善道的巧嘴!”
“不错,乌兰艾儿上山只两天便深得太师爷的喜爱与信任。我们都靠不得前。这不,太师爷想喝茶,是乌兰艾儿吩咐了我将茶水端来,乌兰艾儿再将茶水捧到屋里去。”自一旁走来了手捧茶水的于香,发着牢骚。她见到苏瑾忙行礼,“师傅,太师爷以往并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如今变得如此奇怪?”
苏瑾冰冷如昔,“太师爷让你怎样便怎样,哪里有这么多的话可说?”
“是。”于香委屈的噘起小嘴。
这时乌兰艾儿盈盈走出,“师傅请两位师姐与依依进入叙话。”
落雨随同苏瑾进入房间。她偷眼瞧去,果真便是乌兰艾儿接过了于香手里的茶水,轻轻吹着,待茶水稍稍凉才放入路湘手中。这么说来,路湘与乌兰艾儿的关系可见一斑。
自先前花娇娇的讲述里,落雨推断路湘少说也有六十岁。可眼前的路湘要年少许多。毕竟是练武之人,路湘脸庞紧致,闪着光泽,竟不见一丝皱纹。她身穿土黄色紧身袍,身材苗条,不似一般老妇般臃肿。
路湘热情的笑着,然而笑容落在他人眼中却说不出的生硬,“落雨终于回到了落霞山,如何?对这里可熟悉吗?”她的声音沙哑着,如瑟瑟寒风。
落雨忙似夏日一般火热回应,“回前辈,我对这里不熟悉。”
苏瑾眉头一皱,“师傅,你的嗓音怎么了?怎变得如此奇怪?”
路湘猛然咳嗽几声,引得乌兰艾儿忙到她背后为她捶背。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几日闭关修炼,不想走火入魔,坏了嗓子。好了,大家既已回转,我们便即刻前往落霞洞重聚落霞山运。”
“好。”苏瑾答应着起身。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念念焦急的喊叫,“娘,娘,你在哪里?”
落雨心里一惊,忙起身跑出门外,“念念,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爹和哥哥呢?”
不想,念念嘟起小嘴哭起来,“哥哥坏!师爷爷坏!师爷爷教哥哥练武,我说我也要学。可是师爷爷说武功是男孩子学的。他不教女孩子。我生了气便来找娘了。”
落雨终是听明白了,念念口中的师爷爷应该便是无居子。她将宠爱的笑挂在脸上,“念念,你跑出来有没有告诉爹?若爹不见了你会着急的。”
念念知道自己做错了,垂着头,“念念没有告诉爹。”
落雨蹙起了秀眉,“前辈,我先将念念送回去,可好?”
路湘是个急性子,“落雨,我们只需你的两滴血足矣。很快的。不如带着念念同去。”
落雨眉头不得舒展,来到依依身旁握了她的手,“依依,只能由你去禀报皇上,念念在这里,让他不要担心。”
“好。”依依答应着出门而去。
路湘带领众人来到后院一个小门前,吩咐于香,“你在这里守候,谁都不得入内。”
于香领命,“是。”
小门里是弯弯曲曲的通道,四壁皆自石块凿刻而下。通道每隔一段墙壁上便插有烛火。通道狭小甬长,尽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硕大的半圆形山洞,黑色的石块是天然墙壁。墙壁上的烛火将山洞照耀的异常清晰明亮。山洞的正中央是一个石头雕刻而成的水瓮,却干涸见底。自水瓮中央竖立而起一根细细的石刻管道,晶莹剔透,似玉石一般光洁。
路湘走上前来,“这便是落霞山的泉眼,是落霞山山运所在。现如今泉眼干涸,落霞山成一片荒芜之地。”
落雨将泉眼细细凝视,“前辈,我要怎么做才能拯救落霞山?”
路湘指向石刻管道,“看到这管道吗?只要你滴两滴血进去,便可重新激活泉眼,可救落霞山。”
“好。”落雨即刻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入石刻管道。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石刻管道与泉眼未曾发生任何反应。
众人皆坠入疑问里。怎么回事?难道落雨的血有奇效是假的不成?
落雨缩了小脸,收回手,“前辈,可见,我并不是你们要找到落雨。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了。”
苏瑾疑惑着,喃喃问,“难道她真的不是落雨师妹吗?”
“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曾想到的!”路湘凝神思索着,“我明白了,落雨已是成过婚的,故而她的血失去了灵性。”她猛然将狠戾的眸光望向念念,一字一顿,“这个小女孩可以一试。”
“不行!”落雨将念念紧紧抱在怀里,“念念还这么小,江湖上的事不应该将她扯进来。”
“落雨,你想违背师傅的命令吗?”路湘厉声大喝,疯狂填满了眸子。
落雨抬起瘦削的下巴,满含傲娇,“你是什么样的师傅,便是强人所难,伤天害理的师傅吗?”
“放肆!你竟敢与师傅顶嘴!”路湘老羞成怒。
“师傅,你这样是不对的。念念毕竟是个小娃娃。这件事的确不该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苏瑾慢条斯理然而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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