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刚刚对倾陌的仇视竟是为了给我报仇的吗?容一对我说道,“既然虞公子开了口,我们便不再找他便是。”
“大哥?”小狸也是不解地看向他。容一转身,打断他们所有想要说的话,“行了,我们走吧,既然那人是虞公子的朋友,我们便给虞公子几分面子就是。”
我回到天虞时,若锦仍旧坐在我房间中,旁边是一颗发光的琉璃盏,他正坐在灯下看书,见我回来,便抬头凝视着我轻笑。
“在看什么?”我走过去问他。
“近日见师兄在仙界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所以若锦看看仙界之人的特征,下次可以告诉师兄,”他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原来师兄是天下第二美男子啊。”
“可惜你现在来了,我也只能往后排一排。”
“怎么会,若锦可比不上师兄。”
得了吧,还比不上我,看看莹光那态度,见到他了直接连正脸都没瞅过我。不过我也不稀罕这些名讳,便转开了话题,“对了,上面有提到菩提圣使的名讳没有?”
“没有。”
难怪整个仙界都不知道菩提圣使的名字,难道他嫌自己的名字太难听了,我说道,“他叫仙翁,你记上。”
若锦翻了几页,提起笔来记了上去。说道菩提圣使,我又想到一件事,就问他,“你在结缘镜中看到的是天虞吗?”
他轻声嗯了一声,写完名字后将笔放下才看我,“师兄为何要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和疏忆更有缘分,”我胡乱地编了个借口,虽然我知道他确实和我比较投缘。
“我若是在前世成仙的话可能会去丹穴吧。”
“大概吧,”我应道,但是也不好说,如果没有前世,他不会认识我,我们之间的缘分不会如此深,他若是成仙,真不好说会去哪里。
“师兄对南禺了解多少?”
我没有与南禺山的人打过交道,偶尔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也大多是疏忆讲起的,而现在仙界祥和,也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南禺的弟子又沉稳内敛不会滋生事端,所以我也很少听到他们的传闻。不过那个南宫廷倒是挺神秘,为南禺挣到不少关注值。即便是三百多年前的四仙山比试,我这辈分的弟子的最后一场比试他也未曾参加。不过这也不奇怪,连倾陌都从未参加过。可是若锦现在问我南禺的情况做什么?我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其余的书中记载的也有,你想要知道什么吗?”
“我只是还未见过南禺山的人,有些好奇罢了。这书中记载的也甚少,而对南宫廷的介绍也只有一句话:四仙山大师兄。所以若锦便问了问。”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说道,“或许南宫师兄曾经做错过什么被南宫师叔关了禁闭,又或者他长得不堪入目怕被人笑话吧。”
“师兄说的也在理,”他起身,将几本书都收起,“时辰不早了,师兄早些休息。”然后走出我的房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会帮你赢
这两日若锦一如既往的早起做饭,然后我们坐在园中等着疏忆过来,而疏忆也很准时前来蹭饭。最近倾陌不知是不是被沧澄打傻了,也开始喜欢凡间的五谷杂粮。
他和疏忆似乎约定好了,每到饭点便赶了过来,只是可怜了若锦。
谁知又过几天,羌韬也拽住傅央天天早晚往我这里跑,本来想照顾若锦,现在却让他成了不对,应该还有一个涅澜。
我能感觉到只要他一来,疏忆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不是我再三拦着,估计她会不顾死活地上去拼命。
别人可以为你死,可却未必愿意让你杀死。他会为了曲悦与天族为敌,那是因为他对曲悦是真心。可如果曲悦杀了他,他会觉得自己的真心不值,从而这份心意也大打折扣。而我能领悟这个道理,完全是自己经历过。
所以我担心疏忆表现地太过明显会惹怒妖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别人的真心是用来浪费的,并不是用来糟蹋的。
疏忆也知道以我和倾陌的能力还不是妖王的对手,所以能忍的也都忍了。可唯独涅澜看待她时那种热切的眼神让她坐立不安。
倾陌找来盈月楼时,我和若锦正在房间内对弈,疏忆就如同当年的我一样坐在一旁添茶倒水打瞌睡。
“怎么今天到这里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倾陌将手中的剑往一边搁放,坐在了我旁边。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呢?”我看着棋盘,反问他一句。自从我去菩提圣使那里找他那次之后,他每日来天虞找我变得更加明目张胆。我甚至都听说了外面的流言,当然不是说我与他,而是说他与若锦。
谁让他是在若锦来了后才开始进入天虞的,况且若锦已经被传为仙界第一美男子了。而若锦对于那些传言也并不当一回事,只是笑问我,“师兄介意吗?”
又不是说我,我介意什么,更何况谁背后没有说坏话的闲人呢?我是怕他初来会不习惯,但是一想就想到是自己多虑了,他心理的强大程度我早就知道,便说道,“我看你们也确实般配,要不凑合成一对堵住那些流言?”
他笑着将寒玉箫在我面前扬起,又摆弄一番自己的衣袖,“若说般配,师兄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共同点更多吗?”
我早就发现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相同之处,比如说都不喜欢武枪弄剑,都只穿白色衣服,都喜爱音律等,或许这真的也是一种缘分吧,我只好朝他干干地笑一声没有接话。
“你说过会帮我查一些事情,”倾陌说道。
所以他接近我的目的其实是想知道我爹为何不让他接近我,我问他,“那你查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
这么快就有眉目了,果然身为天族的将军,其能力不容小觑。这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查的差不多,我不禁在心里对他一番赞叹,我说道,“说说看。”
“差不多快找到头绪了。”
这……这人也配做天族将军?这么多天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查到,亏我还指望从他那里得到消息呢,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啊。
“所以你要配合我,”他又说道。
我还没有配合他吗?以前所有的仇怨都被我放下了还不算配合,如果不是为了他所查的事情,我肯定会一剑劈过去,虽然不知道是否会有效,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耐心的和他说话,我都觉得很佩服自己了,我问他,“需要我如何配合?”
“不论你去哪里即便不带上我,也要告诉我一声,”他正色道。
“不行,”疏忆突然开口说道,“虞大哥,你想查什么可以找我啊。”
“如果是秘闻呢?”我对她说道。神魔之战他们都没有再追查下去。如果我爹铁了心要瞒我什么,相信以易师叔与我爹的交情,即便查到什么也不会告诉我,我又何必把她也连累进来呢。
她愣了一愣,知道有些事她也办不到。“疏忆,再为我添杯茶,”若锦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疏忆只好止住要说的话,提起茶壶去为他添茶。
“不然你带上这个也行,”他拿出一个云水滴,闪闪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里面蕴含的是他的仙灵,带上这个以后恐怕我走到哪他都能找到我了。
他这是在要我做出选择吗?先是坦言告诉我他要知道我的行踪,如果我拒绝了,他便会选择隐晦的方式,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让他费心呢,我伸手接了过来,不忘赞一句,“挺好看。”以后送人就是了。
疏忆看着云水滴,面部表情都皱到了一起,“虞大哥?”
忘记她喜欢倾陌了,我将云水滴递给她,“你喜欢就送你吧。”
“不过一滴水,”妖王正巧这时出现在我们面前,走到疏忆身旁坐下,掏出一块琥珀,这个好像是妖族的琥珀令,等他真正拿下妖族后,这个令牌可不容小觑,他竟然如此轻易地递到疏忆面前,“这个送你。”
疏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手中的茶壶还没来得及放下。而我身旁的倾陌已经将手按在了剑上。
“虞大哥,我想起傅央师兄今日还找我有事呢,先走了,”疏忆说了一声便消失了。妖王正要追去,被我叫住了,“妖王还是给她些时间的好。”
“将军,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一笔帐未算,”妖王坐了下来,捡起疏忆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见倾陌又要与他杠上,若锦先他一步开了口,“妖王若是不想再见疏忆,尽管动手就是。”想起上次倾陌被打得那么惨,肯定是因为他会变通,分明都是一样的不甘示弱,为何每次若锦不但能将自己置于安全的境地还能顺便救一救身边的人?
妖王盯着手中的杯盏,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品茶,他说道,“疏忆若是记起当年之事定然不会怪我。”
“那倒也未必,”若锦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对我笑道,“师兄,承让了。”
我本来也不擅长下棋,能坚持这么久全因他让着我。而他让的很有技巧,我本来发觉不了,因为知道他是销誓,所以我知道。
他一边捡起棋盘的棋子落入不同的棋坛,一边对妖王说道,“等她想起来后妖王若还是执意对将军出手,我们绝不阻拦。”
听他这坚决的语气,如果不是真的打算袖手旁观,那就是笃定疏忆不可能想起来。而他现在的行为可不像是从旁看戏,所以我问他,“你为何认为疏忆会想不起来呢?”我这问题问得真是没脑子,什么时候不好问,非当着妖王的面问出来,这倒显得实在和若锦作对一般。可我当时只觉得好像他看出疏忆不是曲悦,所以就那么问了出来。
“师兄说过皎魄泉水没有解药,”他说道。
我也没有这么肯定,只是仙药仙用了一千年都未能配出解药,多半也是找不到的,原来他的自信是因为我这句话。可是万一仙药仙运气好配出了该怎么办?岂不是害了倾陌?虽然我与他也有仇,但还不至于让他死。不对,就算有解药,疏忆也不可能记起什么,她根本就没有曲悦的记忆。
“你呢?”妖王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上,气势十足,像是威吓我一样,“既然你和疏忆的关系不一般,若你也能视而不见,我还能与你做朋友。至少我对你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视而不见恐怕有点难,我很想说你若有本事就别当着我的面找他事,暗地里即便杀了他我也不会找你报仇,当着我的面不是让我为难吗,你让我为难,我还能让你舒心吗?可惜我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人夺了先机,我身旁的倾陌说道,“你不用为难他,有什么事冲我就好,我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好,那到时可不要再找什么帮手。”妖王凌厉的眼神射到他身上。
倾陌端正身子,镇定自若,“不会。”
妖王冷笑了一声便离去。
“虽说你胆子挺大,可也要考虑一番我们这些胆小之人吧,”我讥讽道。
“我做事自有分寸。”
这也叫有分寸?差点又打起来了好吗?我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拍掉他紧握着剑的手。他正色道,“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连累到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摆明了说我贪生怕死吗?我冷哼一声,道,“你若真有本事就去找妖王,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与他了断去,不要在这碍着我们的眼。”
谁知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我没有过多反应,只以为他真的要去找妖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连着手中的剑。
他低头看着我,很是不解,眉眼间还含着笑意,“你担心我真的去找妖王?”
我就觉得脸上发烫,赶紧松开了手,被他耍了,可我还是死要面子地说道,“为你送别,好走不送。”
他却是笑了,“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我怎么会做让你担心的事呢?”说完推了推我,“你坐旁边,我和若锦下一局,帮你赢回来。”
他见我不动,也不在乎地就坐了过来,我实在受不了与他贴的如此近,只好让了开来,又让他得逞一次。
“你以前总是输给我,”若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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