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更耿直的回答,“我以为你是负责卖蠢的。”
“哈哈哈付爷的概括好犀利,”宁决捂着肚子笑了会,才继续说,“还有诗的左右最后一句,前方高能,笑点低的不要听啊。”
“你们…”赵虎想去堵宁决的嘴,结果被林二木按倒了。
宁决清清嗓子念,“我偷偷放了好几个屁,没有爆炸,不过等会就能熏死这帮龟孙子!”
“噗——”司小喃忍无可忍的笑到快哭了,连付修都有嗲崩不住。
“哎妈呀,你太有才了!”李欢拍了拍赵虎的肩膀,问,“这么羞耻的事,你干啥还要告诉他们啊。”
“他下午没告诉我们,是我们俩出来的时候,听俩监考老师说的。”林二木笑够了,给他们解释,“监考老师说他一直站在赵虎后面,赵虎这个傻叉还奋笔疾书,乱七八糟的写的答题卡都不够用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改你卷子的老师是啥心情,”宁决揉揉笑疼的脸,问付修,“付爷,考的怎么样?”
付修开了瓶酒,跟他碰了下,淡淡地问,“谁阅卷?”
宁决会意,说,“反正不是市中那批孙子。”
“等红榜。”付修说着,自己灌了一瓶。
这里的人跟付修也算熟了,偶尔还是被他狂到。仔细想了想,他狂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啧,有啥了不起的,明年这就是我的场子了。”李欢不屑的撇撇嘴,一股子日天日地的神气,“不就是个付修吗,等明年看谁还记得你。”
“我记得啊,”司小喃坦荡荡的回答一句,从带来的包里掏出一盒牛奶扔给李欢,“小弟弟,喝点奶。”
赵虎尴尬结束了,迅速进入待战状态,“李欢,你怎么天天喝奶啊。”
“你…”李欢气得脸色发青,默默扎开牛奶吸了一口,挺甜的。
“他个子太低了,喝奶长个儿。”司小喃耸耸肩,说,“不然明年市中看到咱们校霸这么低,会以为一中没人了。”
“艹!我哪低了!”李欢不服气的踮起脚,“我可是有一米八的!”
“一米五八吧。”宁决在他头顶上比了比,赞同的说,“确实很低,付爷你觉得呢?”
“还好。”付爷冷淡的扫了李欢一眼,又把目光转到司小喃身上。
司小喃甜甜的笑着,说,“反正没我男朋友高。”
整个包厢顿时不乐意了。
“没天理,都毕业了还要吃你俩的狗粮。”
“单身没人权吗?我也需要关爱啊!”
“警察叔叔这里有人虐狗!”
一堆人在ktv呆到很晚,付修这次难得没有中途离场。本来他们还打算熬通宵,直到司小喃唱了首歌——
她唱的不是很难的歌,甚至不是通俗情歌,只是一首耳熟能详的、不需要什么演奏技巧的、几乎三岁小孩都能唱的很好听的、儿歌。
但是司小喃把儿歌唱出了抽象派画作的效果。
她的歌声让人眼前浮现出灾难,战争,颠沛流离。林二木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付修,奄奄一息的问他,“你老婆唱歌这么好听,你之前知道吗?”
“知道的。”付修还记得,在某个夜里,自己从盒子里掏出一个u盘。
从此世界安静的只剩下天籁。
“都说你们别起哄让我唱歌了…”司小喃放下话筒,悻悻的嘀咕了句,看向在场唯一的幸存者,“是不是真的很难听啊。”
“还好。”付修挖掉了自己的良心,虚伪的回答了句。他站起来越过满地‘尸体’,走过去握住司小喃的手,“走吧,回家。”
查成绩要到二十几号,在那之前,无论是考的好还是不好的高三考生,都过的非常潇洒,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大有每个人都能被名校录取的魄力。
除了司小喃。
她只松散了两天,就又投入到为明年复习的准备中了。每天清早起来,先绕着几条街跑五公里,到市中心的包子铺买了早餐跑回付修住的地方。
付修考完倒是懒洋洋的,嫌夏天阳光太晒,他连出门都很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等司小喃来叫他起床,然后打打游戏看看小说,或者逗小松鼠玩一玩。除了偶尔给司小喃讲讲题,他把学习方面的事情丢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有无言的默契,纷纷选择逃避高考成绩这个话题,也没有选择按照答案查分数找不足,仿佛高考在他们这里变成一件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
司小喃学习态度比前一年还要端正,她之前知道自己还有一年能够努力,所以还算是相对松散。可今年她是真的没时间了,尤其是经历过一次高考,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多少不足,有多少能够改正的地方。
她没有时间能够耽误了,也不能让付修等更久。
付修之前把被小松鼠咬断线的冰箱修理了一下,勉强还能使用。他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冻好的冰块打成冰沙,淋上柠檬酱,坐在司小喃面前一口一口的吃着。
司小喃暂时不能吃太冰的东西,只能沉默的看着他。
付修像是存了心要馋她,一口一口吃的很慢,还故意发出声响。
“这位穿白背心大裤衩的怪蜀黍,麻烦端着你的冰离我远一点好吗?”司小喃捧着练习册,嫌弃的瞪着他,“你又不给我吃,还非要我看着,太过分了。”
“我看你学的太累了,望梅止渴啊。”高考结束,付修似乎解放了某种天性,跟司小喃的相处越来越自如。
好像突然从谈恋爱的小同学模式,过度成老夫老妻,再也不会煞费苦心的想要在她面前展示自己完美的一面,而是会把最真实的本性暴露出来。
这种感觉并不坏,司小喃还挺享受这样的状态。
就是有时候,太欠揍了——
比如现在。
付修又无比做作的吃了一口冰沙,捧着碗从对面绕到司小喃旁边,特意要她看到碗里冰冰凉凉的绵沙。
因为司小喃不能吹空调,所以付修一直没开,房间在六月的阳光中保持灼热的温度。司小喃不算是很耐热的人,坐在这里写了会作业,身上渗出一丝丝汗,
“热吗?”付修问。
“废话。”司小喃拿着作业本避开他,“你离我远一点,你靠近了更热。”
付修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端着碗又凑过去,“我能让你好受一点,你想知道是什么办法吗?”
司小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要给我吃吗?”
“算是吧,来,张嘴——”付修说着,舀起一大勺冰凑过去。
司小喃直觉其中有诈,还是情不自禁的张开嘴。
结果就见付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冰喂进自己的嘴里,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半融化的冰沙顺淌进司小喃的嘴里,冰冰的,还带点甜意。
付修没有收敛,按着她结结实实亲了好几分钟,才总算松开司小喃,问,“凉吗?”
司小喃点点头,羞红了脸推开他,“你走开点,我还要学习呢…”
“好好好…”付修占够了便宜,端起碗站起来,往卧室里走,把外面的地方都留给司小喃。
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总算到了二十五号,本省今天正式开通高考查分系统。
姚舜大清早就风风火火打电话,挨个给二班的学生通知,“过了今天十二点就能查成绩了,你们都注意点啊,记得自己准考证号,到时候别输错了,不记得准考证的快问。查完分都给我回个电话…”
48.第四十八颗糖
接到老姚电话,司小喃从床上跳起来, 洗漱完毕后朝孟娴喊了一声, 风风火火往门外跑, 边跑还边用皮筋扎头发。
冲到付修房间门口, 司小喃捂住胸口缓了会, 才推开门进去。
她来得太早,里面的人还在睡, 客厅里空荡荡的,小松鼠围着粮袋蹦跶。
司小喃敲了敲小松鼠的脑袋,朝它做了个‘嘘——’的手势, 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偷偷潜入卧室中。
夏天的太阳起得很早,浅黄色的阳光洒进来, 暖融融的铺在房间里。付修背对她侧躺着, 身上盖了一床薄薄的空调被。大概是晚上太热, 他把被子下面踢开, 露出结实的腿部肌肉。
他工字背心的下摆掀开了一些, 背脊的轮廓看的清清楚楚。
平常看上去挺细瘦文雅的人,身材倒是挺好。司小喃暗想着,忽然间就不那么急了。她轻轻摸过去, 虚虚压在付修身上,对准他的唇角啃了一口。
付修立刻就醒了。他之前听到了动静, 只是迷迷糊糊没睁眼, 想等司小喃叫自己。
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刺激的方式。
“呦, 小伙子, 我看你骨骼清奇,就做了我的人吧?”司小喃磨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努力扮演一个猥琐下流想要强抢良家妇男的恶霸形象,“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付修扭过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没明白这一大早呢,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付修问,“今天可以报志愿了是吧?”
司恶霸眨眨眼,“是啊,英俊的小伙子。”
“嗯,”付修把被子掀开,挠挠头往洗手间走,懒洋洋的说,“中央戏精学院欢迎你。”
“啧,我演技这么好,去了他们学校分分钟当校长。”司小喃撇撇嘴,跟在他后面走进洗手间,正想说话,对上付修复杂的表情,“怎么了?”
付修问,“你进来做什么?”
“你今天是万众瞩目的小公举,妥妥的玛丽苏设定,我得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司小喃说。
付修移开视线,“没什么,你出去吧。”
司小喃没出去,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我可以帮你递毛巾、挤牙膏、擦口水啊!”
“女朋友,我要撒尿。”付修忍无可忍的朝她翻了个白眼,扔掉学神校草的偶像包袱说,“你要帮我扶着吗?”
“扶着……”司小喃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扶着’是什么意思,她飞快地扫了眼付修的那个地方,溜出洗手间跟松鼠当小伙伴去了。
男朋友最近越来越没羞没臊,荤段子开口就来,怎么办?
……虽然好像是自己先挑起的。
付修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问题,洗漱完毕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千层蛋糕,到厨房摸了两把餐叉跟司小喃盘腿坐在客厅,一边吹风扇一边解决温饱问题。
司小喃咬着甜甜的榴莲千层,问,“老姚给你打电话没?”
付修随口回答,“没,我觉得他会吵我睡觉,提前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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