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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师穿越日常——曹魏子

时间:2018-03-01 10:32:32  作者:曹魏子
    他将这些竹简拿出,放在汉生面前的书案上。
 
    “父王请看,便是这些了。”商斌小小的声音传来,笑得眉眼弯弯。
 
    汉生打开一看,引入眼帘四个娟秀小字,“兵冶要略”。
 
    原本只是笑着随意看看的汉生不自觉被这四个字吸引住,开始细细看起竹简。
 
    商斌则趁着汉生看竹简的功夫,悄悄对身边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
 
    小内侍心领神会,斜觑了一眼汉生后,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朝外飞奔而去。
 
    汉生认真看完了所有十余卷竹简,问商朝,“这十余卷,全是你自己写的?”
 
    商斌用力点头拍了拍胸脯,“全是儿臣自己想的。”
 
    “你为何会想到这些?”
 
    汉生看着商斌的眼睛问道,她很不希望商斌是在骗她。
 
    “父王曾下令设兵冶司,那时儿臣便有所感,兵冶一事原属于工部管辖,父王却下令在兵部增设兵冶司,由李司掌管,得父王如此重视,必然对我北戎很重要。于是儿臣开始关注兵冶一事,尤其是父王亲征以后,我与大哥在王城内等待父王那段时间常常见到战报传来,更感觉兵力于国的重要,陆陆续续写下一些见解。”
 
    “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你比朝中许多大臣要强了。”汉生见商斌目光坦诚,语气沉稳,不由赞叹。
 
    “父王过奖了,儿臣才疏学浅,这只是一些笔下空谈,儿臣只愿多学些真本事,有一日能够为父王分忧。”说着商斌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补充,“儿臣这些皆是课余所写,太傅所教课业不敢耽误,儿臣已学完了《列国传》,太傅新教了《大学》。”
 
    “好孩子。”
 
    汉生笑得欣慰,摸了摸商斌的脑袋,商斌低下头,显得很谦虚。
 
    汉生又四顾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商斌的书房布置得十分简单,除了几盆绿意盎然的盆景,几乎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占地最多的是书案后满架子的竹简和帛书,再就是不远处的一个小榻,小榻上还有一床锦被。
 
 第一九四章 捉襟见肘
 
    见汉生盯着小榻望,商斌颇为不好意思的说,“有时候儿臣看书看得晚,懒得回房便歇在书房。”
 
    “你这孩子,读书虽好也要注意身体,你还年少,可不能熬坏了。”
 
    “儿臣记住了。”商斌低头轻声道。
 
    “你这房间也忒俭省,不像是公子派头,倒像是穷书生。”
 
    “大战在即,能省则省嘛。”商斌悄声嘀咕了一句,尽管声音很小,汉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哦?你何以见得大战在即?”汉生饶有兴致地问。
 
    “儿臣猜的,离赣关的人马未还朝。”商斌给出理由。
 
    “你还小。”汉生笑着拍拍商斌的肩。
 
    二人闲谈了一小会,一个小身影风风火火入了书房,正是满身大汗的商朝。
 
    “舍得回了?孤前来看看你们,倒要等你有空来接见了。”
 
    汉生看了一眼商朝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报信后急匆匆跑回来的,起了调笑的心思,故意不冷不热来了句。
 
    果然一顿话下来,商朝吓得不轻,连忙跪下磕头道,“父王息怒,已然下了学,儿臣…儿臣只是…”
 
    “王兄见父王亲征以后,对父王在战场上的英姿很是敬仰,决心好生修炼武技日后保家卫国,是以下了学便去练习骑射。”
 
    商斌已从汉生怀中离开,朝前去和商朝并排。
 
    商朝见商斌为他说话,连连点头附和,对商斌报以一个感激眼神。
 
    “是啊是啊,正是斌弟所言。儿臣是去练骑射了。”
 
    见两个公子都紧张起来,汉生这才将脸上的严厉之色收起,露出一丝笑意,“行了,起来吧,久跪伤膝。”
 
    商朝如蒙大赦一般,在商斌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着汉生,仍有些惴惴的。
 
    “朝儿,今日孤来考考你的课业。”
 
    汉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商朝稍微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变得支支吾吾。
 
    ......
 
    “岂有此理,你学学你弟弟,你比斌儿提前入蒙,如今他早已学完《列国传》,知其然与所以然字字详熟,再看看你!这几日好好将文章读通,孤还要来考你!”
 
    汉生一双眉头皱得紧,将手里的竹简一丢,明显对商朝的对答很是不满。
 
    读书文章相比起来,商斌优秀出商朝太大一截了。
 
    一时间房内气压有些低,汉生看着抓耳挠腮的商朝和低头不语的商斌,心中有了底。
 
    她没有再说话,直接回了上书房。
 
    春耕过后便是紧锣密鼓的征兵,北戎已经征了新兵五万,且还在进一步招兵买马。
 
    晋朝姗姗来迟的使者与陈郑东在平岸进行交涉,双方在汉生的授意下暂时达成和解,北戎象征性赔偿了晋朝一些铁矿与银两。
 
    两国的互市恢复,陈郑东的人马也退出平岸,重新回了离赣关,吴涯还朝,争分夺秒投身新兵训练中。
 
    北戎与晋朝都很清楚,和平只是暂时的。
 
    于晋朝而言,只是腾出手来解决边牧之患,于北戎而言却是宝贵的喘息。
 
    国馆十名三年期满学成的学子入选了兵冶司,其中一半来自文馆,皆是陈近南亲自挑选、于兵冶一道颇为支持认可的少年,正年少气盛跃跃欲试,算是为兵冶司补充了新鲜血液。
 
    除了刀兵冶炼,兵冶司也开始尝试着对盔甲与盾牌进行改进,只是暂时进度不快。
 
    三月后已是盛夏,这些时日除了批阅奏折处理永无止境的朝务,汉生几乎一门心思扎进备战中,时不时去新兵训练营视察,再就是兵冶司的进度,其余的少许休息时间,也大多用来锻炼体魄,还专门找了一位禁军教头陪着练刀法,并不时请教,数月以来虽然忙碌,体魄却比三个月前强壮了不少,汉生原本瘦小的身板看上去也多了几分精壮。
 
    练功房内。
 
    手执着兵冶司改良后的第二代北戎刀,仅着薄衫的汉生扎起马步,对着前方的木耙一刀刀劈砍,连续挥刀三百下后,才满身热汗地停了手。
 
    第二代北戎刀重三十斤,与她之前所佩戴的百炼刀构造相似,重量却加了十斤。
 
    且因为炒钢技术的诞生,这把刀比起之前的百炼刀更具威力,用了许久依然寒光闪闪,汉生看着很是满意。
 
    汉生试验过,兵冶司所出的斩马与北戎刀与晋朝所用刀兵对拼时,不只只是毫不逊色,反而比晋朝的刀兵更为锋锐耐用,与晋朝的百炼刀对砍几下,晋刀就得出现缺口。
 
    虽然通了边市,出口到晋朝的铁矿也大幅度减少,兵冶司握着北戎半数铁矿资源,也是日夜不停,已经造了北戎刀三万余柄,斩马二万余柄。
 
    汉生有信心,若是二十万以内的晋军来犯,仅需八万北戎将士便能将其击溃。
 
    这也许还是不够。
 
    以晋朝的实力,离赣关一战派军十万却战败,在北戎算是吃了个大亏,绝不会轻易放过。
 
    只等秋末了,汉生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此之前尽可能做足准备。
 
    新兵营与兵冶司,便是吃钱不见底的两个大洞,朝廷财政虽紧,却也知晓这两笔开销马虎不得,只是咬着牙支撑。
 
    汉生擦了擦汗,收刀归鞘回了太章宫寝殿,洗漱后直接上床就寝。
 
    王后见汉生每日忙得脚不沾地,也很识大体地没有再打扰,默默做起了表率减少王宫内的用度。随应四季裁制新衣,以及各类庆典,尽皆从简。
 
    尽管能省下来的用项不多,也多多少少算是为前朝的一份心意。
 
    还是缺钱啊!
 
    “神屋啊,孤若能再得到一笔银子就好了,如今户部所呈朝廷的账目实在难看。”
 
    汉生浑身放松平躺在独属于她的大床上,摸着左手小拇指上的龟甲戒指,犹自感叹。
 
    这些日子以来,汉生也习惯了与神屋的交流,有时候一些事情也会与他商讨。
 
    “这个好办,既然《兵冶》有矿藏分布图,你照着图去找,找一个在北戎的金矿或者银矿挖开不就好了。”
 
    神屋语气轻松,仿佛汉生的烦恼是个极其简单便能解决的问题。
 
    汉生苦笑,“矿藏分布图孤看过了,北戎所产,以铜铁玉石居多,唯独金矿银矿少得可怜。若真有可用的,孤早就挖它个精光。”
 
    “还有一个办法能快速得到银钱,若你不避讳鬼神的话。”
 
 第一九五章 聚财有道
 
    汉生立刻反应过来,“你要孤去北戎王陵?”
 
    “如此惊扰先人,不可!”汉生断然拒绝。
 
    尽管她知道北戎王陵中,历代北戎王的陪葬还算丰厚,但这种不大能见光的行径,终究不好。
 
    “既如此,你不妨问问陈近南。”神屋道。
 
    一提起陈近南,汉生眼前一亮。
 
    “这是个好主意,陈近南倒是个生财有道的。”
 
    汉生点点头,决定找陈近南问问。
 
    第二日下朝以后,汉生直接微服去了文馆,一边喝了一杯陈近南亲手泡的茶,一边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陈近南。
 
    仅有他们两人在的房间内,陈近南听完汉生所说始末,露出一丝不明其意的微笑。
 
    “此事不好办,却也并非毫无办法,若王上默许,微臣愿为王上分忧。”
 
    陈近南悄声对汉生说了许久,汉生侧耳倾听。
 
    “这...你容孤考虑一番。”
 
    听完以后,汉生顿了顿,拿茶碗盖拨弄着茶杯内的茶,沉吟道。
 
    “这是自然,新东西总费些思量,臣下才疏学浅,此计虽不完善,却是臣目前所能想出的最快见效的法子。”陈近南道。
 
    “孤知道了,改日再来喝你的茶。”
 
    说着,在陈近南恭敬道别后,汉生风风火火回了王宫,直奔上书房,从御案下找出那份藏了许久的帛信,在手中反复掂量。
 
    推恩令。
 
    一张帛信简简单单百字余,汉生几乎倒背如流。
 
    犹豫良久,汉生又将帛信收起。
 
    “罢了。晚几十年便晚几十年吧。”
 
    在原处藏好帛信以后,汉生继续批阅御案上每日都一样的、堆积如山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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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稷尧盯着第一幅壁画看了足足三个时辰,静立不动。
 
    暗红色的灯光昏暗飘摇,看久了眼睛其实会很吃力。
 
    她既没有离开这幅壁画,也没有动身去看另外一幅壁画。
 
    就这样死死地,如同呆滞一般,看着眼前的壁画,看着天上的人与地上的人。
 
    人死如灯灭,灵魂若存,又将前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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