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狠狠地踩了裴骁一脚,气呼呼地跑了。
第二天早上的酸奶和蛋糕,艾果儿谁也没给,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心里还在想着,死裴骁,对呀对呀,她谈不谈恋爱都上不了精英班,怎么啦?!
一想起来,就让人暴躁。
第一节 下课,莫兰故意站在走廊上。
一班和二班就挨在一起,好不容易等到沈伦出了教室,她故意拉着旁边的女生,大声宣扬:“今早艾果儿把追求者送的蛋糕给扔了,真浪费呢!”
沈伦的步子顿了一下,同班的韩涛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走啊!”
“哦!”心似水晶,裂出了一道一道像云一样的纹路。
第二天早上,艾果儿的课桌上果然没再出现酸奶和蛋糕。
艾果儿觉得这可以写入她个人最辉煌的档案记录里——曾被人疯狂追求15天。
备注:特别特别疯狂。
——
沈伦因此而沉寂了两天。
沈妈妈特别好奇地问:“小伦,你同学…酸奶和蛋糕吃腻了?”
沈伦故作轻松地回:“是啊,妈妈,改吃包子了。”
沈妈妈的蛋糕店开了十几年,自家的儿子早就吃腻了,前些日子忽然又热衷,给的理由是给同学带的。
沈妈妈是这么偷偷跟沈爸爸说的:“你儿子好像谈恋爱了!”
如此看来,这段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沈妈妈本来担心谈恋爱会影响他的学习,继而又担心失恋会让他深受打击。
可周一的早上,沈伦还是那个沈伦,阳光又积极。临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个面包。
沈妈妈没想明白她儿子这属于什么骚操作。复合?
想想前几天的社会新闻,男青年为求女友复合当街下跪。
那个画面感实在太强,沈妈妈扪心自问,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使劲儿摇了摇头,站在玻璃窗前,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当妈的简直操碎了心。
她儿子却在想,既然追求的方式不对,那就再换一种好了。
沈伦现在就想知道南墙好不好撞。
第24章 望哥石
沈伦的计划是这样的——先从闺蜜下手。
大致就是想先从白高远那里了解一下艾果儿的兴趣爱好。
跟着再投其所好。
计划定的没有毛病, 就是下手之前,还是忘记了先了解一下白高远。
大清早的, 白高远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后头的沈伦忽然扔过来一个面包。
白高远很意外地扭头:“你请客吗?”
“是啊。”沈伦微笑着点头。
白高远的同桌叫苏晓粒,大约是变声期比别人晚, 扯着公鸭嗓子不乐意地道:“伦哥, 我的呢?”
这人什么事儿都爱插一脚,白高远不大喜欢他, 说:“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面包!”
“性别歧视啊!”苏晓粒怪叫。
白高远呵呵笑笑,心里虽然觉得奇怪, 但也没太当回事儿。
可是, 如果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她都收到了一个面包呢?!
等到周五,沈伦觉得是时候表明意图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叫住了白高远, 才一张嘴,话还没有说出来呢!
白高远吓得直打颤, 弱弱地说:“沈伦,我有男朋友,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很好, 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误会可大了!
沈伦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
他赶紧摆手:“不,不是,你听我说……”
到底是年少皮儿薄, 他红了脸,上台演讲都不会口吃的口条,现下有点结巴:“我,哎呀,其实我想追艾果儿。”
面包……蛋糕!
白高远幡然醒悟,捂着嘴道:“酸奶和蛋糕是你送的?”
沈伦点了点头。
原本还想着打听一下艾果儿的爱好,现在好,直接说出来了,索性……“我明天想约她出来,你帮我传话好不好?”沈伦豁出去道。
吃人的嘴软,白高远的脑子转了大大的一圈儿,还是没办法拒绝,只能干笑着答应下。
沈伦报了个时间地点,满心喜悦地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
白高远笑,可一转身就只想哀嚎,她怎么和艾果儿说啊?
她这几天发现沈伦不对劲,不能和柏浚辰说,也不想和一个宿舍里的人说,昨天晚上跑到艾果儿的宿舍,把烦恼一股脑地倒给了好闺蜜。
“果儿,我觉得沈伦好像在追求我!怎么办啊?”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还嘚啵嘚啵把沈伦是怎么对她好的一并说了。
现在她难不成要再跑去告诉艾果儿——不对,是我自作多情了,沈伦想追的不是我,是你。
她也是要脸的好嘛!
白高远觉得自己的脸被一双无形的手抽烂了,她纠结了半个下午,还是不知道怎么出口。
放学的时候,沈伦的眼睛可能是无意间扫向了她。
她却赶紧拍拍胸脯说:“你放心吧!”实际心里有一道一道的虚线。
白高远磨磨蹭蹭,回宿舍拿完东西,再去艾果儿的宿舍,她已经走了。
这下好,不用说了。
白高远高兴了一下下,又想起了被她痛快干掉的那几个面包!
——
艾果儿发现自己特么一到周五就得变成望哥石。
仍如往常无数个周五一样,艾果儿就站在离门卫室不太远的那棵大树下,百无聊赖的向着校园里张望。
校园里大片大片的绿色树木,叶子都开始变黄。
几乎是没有觉察到,已经是深秋了。
一个多月之前艾果儿在这个时间等裴骁,天上往往还会挂着大太阳。
而现在,天虽然还没有黑透,但是月亮已经挂在了半空。
耳边人声车声嘈杂,艾果儿没有留意到学校的对面,停着两辆摩托车。
摩托车上坐着的明显是社会青年,穿着浮夸,嘴里还叼着烟。
一个穿黑色皮衣的正对着艾果儿指指点点,然后发动了摩托,“轰”一声,过了马路。
刺耳的停车声在艾果儿的身边响起,她扭头寻声,只见自己已经被一黑一红两辆摩托车围在了中间。
又见左边还有些空隙,艾果儿二话不说,动腿。
咦!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但那辆黑色的摩托车也动了,堵住了她的路。
“妹妹,跟哥哥出去玩儿吧!哥哥给你零花钱。”穿着黑皮衣的青年嬉笑道。
轻佻的口吻简直让人不能忍。艾果儿皱眉,不快地道:“滚开。”
这些人就是这样,她越软,他们就会越开心。
她出言不逊,张牙舞爪,或许还能有点用。
黑皮衣“哎哟”了一声,又笑:“还挺辣啊!我喜欢。”
说着就动起了手,想要拽着她的胳膊,把人先拉上摩托车。
艾果儿一把甩开了,第一时间尖声大叫:“救命啊!”
裴骁已经快走到门口,学校的电子门半合,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
就是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果儿的尖叫声音。
狼是飞奔着冲出校门的,看清形势的同一刻,一点儿都没有犹豫,飞起了一脚。
知道这一脚有多大的力吗?
把黑皮衣直接从摩托车上踹了下来,飞出去了老远,还滚了几下,横躺在路中间,不会动弹了。
黑皮衣的同伴骂骂咧咧,从摩托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了半臂长的西瓜刀。
裴骁一把拉过了艾果儿,紧紧地护在身后。
也听见呼喊声音,正准备上前的学校保安愣了片刻,冲进了保安室里,拿起保安棍再次出来,很紧张地喊:“你们干什么?别在学校门口打架,我报警啦!”
这时,沈伦和郝强也骑着自行车出来。
郝强:“卧槽!那不是你白月光和我偶像吗?”
沈伦也看见了,自行车一扔,跑了过去,急切地问:“怎么了?”
在学校门口打架显然是不明智的,学校里不只有保安,还有好多学生呢。
眼看学生越围越多,他们扶起了黑皮衣,发动了摩托车,灰溜溜地走了。
艾果儿松了口气,“没什么事了。”
这句话是和沈伦说的。
她要说其实她一点儿都不紧张,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也许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危险,无知者无畏。
那几人围上来的时候,艾果儿算着时间,裴骁也该出来了。
对于她来说,狼是无比强大的。
可她也是第一次知道,狼还是会飞的…吼吼,天外飞狼。
她很惊讶地拉着狼的胳膊,比划着问:“骁,你刚刚是这样这样飞来的吗?”
对上那双黑眼睛,狼的心在一阵狂乱的跳动中,终于恢复了原有的跳动频率。
要说上一次在大山里咬烂了人贩子的脖子,只是为了以儆效尤震慑另一人的话。
那么,刚刚他那一脚踢出去的心情是和当年为母狼报仇时的心情一样,想要置人于死地的。
裴骁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沈伦化身成了沈妈妈絮絮叨叨,“艾果儿,你下次不要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了。”
然后,沈伦和郝强说什么都要把他们送到地铁站。
目送兄妹俩下到地铁站里,郝强咂嘴说:“哎呦,操碎心了。”
他说的是他偶像,他也有一个妹妹,虽然才三岁,但他能理解他偶像的心情。
沈伦很尴尬,还以为郝强说的是他。
转念便又想明天约会的事情,忐忑又激动。
还在校园里和柏浚辰腻歪的白高远并不知校门口都发生了什么。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给艾果儿发个信息。
[明天下午三点,沿河公园门口见。]
跟着又通知沈伦[我没有告诉果儿是谁约的她,表白的话还是你自己说吧!加油哦。]
她是真的没脸说是自己会错了意。
她可不是艾果儿,像她这种作文写的好的人,大脑的联想功能太过发达。
所以,怪她喽?
艾果儿手机响的时间,她已经和裴骁搭上地铁了。
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铁的拥挤程度堪比春运。
好不容易见缝插脚站稳当,艾果儿一手拽着吊环,另外一只手去口袋里掏手机。
裴骁就站在她的后面,手握着另一只吊环,将她箍了起来,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
艾果儿的动作一滞,一下也不敢动地问:“累了?”
“嗯。”狼回应的时候,好像还闷哼了一声,跟着用下巴揉了揉她的头。
鼻子里全是她的香味。
狼喜欢这种喷香的肉|体。
地铁到站,下了两三个人,上来了一大波。
身后更加拥挤的人潮,将他们一次又一次逼的更近。
近到,艾果儿可以感觉到狼的心“扑通,扑通”,这样强有力地跳动着。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是这么的鲜活立体,矗立在她的心尖儿之上。
她攥着手机的手,早就没了知觉。
甚至已经忘记了她为什么要掏出手机。
地铁啊,如果能一直一直开下去……
第25章 跨物种
不怎么靠谱儿的艾果儿是周六的二点半才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
一拍脑子, 想起的却是地铁上,裴骁拿她放脑袋的事情。
这事儿吧, 她要是不仔细想, 还真想不出来问题的所在。
昨天晚上她半宿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假设了很多种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裴骁在变相嘲笑她个子低。
要不然呢?
难不成她还指望着一个类人类懂得她都不懂的爱情!
别开玩笑了。
从她家到沿河公园, 半个小时是到不了的。
艾果儿赶紧给白高远去电,却无人接听。
艾果儿这个急性子, 一急起来能急死自己。
她在屋子里转悠来转悠去,一会儿找鞋子, 一会儿找袜子, 还自言自语:“神经病哦, 去什么沿河公园!”
裴骁在院子里晒太阳,春秋天的太阳晒起来是四季里最为惬意的。
院子里有和煦的秋风,他半醒半睡, 耳朵边还有她扰人的声音,脑子里便糊里糊涂地做着春梦。
梦见他真的成了一头小狼, 肆无忌惮地奔跑在空旷的山野里,又梦见她身娇体软,他“嗷呜”一声, 扑了上去。
听见那句“姥姥,我出门了”,裴骁瞬间清醒,从藤椅上翻坐起来, 使劲儿搓了把脸,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艾果儿正在开门,听见声响一回头,我去,庞然大物!
她下意识惊问:“你干吗?”
起的太猛,裴骁还在犯迷糊,反问:“你干吗?”
“我去见白高远。”
“我找柏浚辰。”
艾果儿愣了一下,像白高远约了她,柏浚辰又叫了裴骁,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经常有。
她一点都没怀疑,还在埋怨裴骁:“你也不看着点儿时间!”
啥时间?裴骁可不知道,但他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两个人一道出门挤地铁,今天的地铁倒是人少,不知道为什么艾果儿上去了之后,心还会怦怦跳,偷偷瞄了裴骁几次,那货正靠在扶手上,闭着眼睛半张着嘴。
一旁还有座,艾果儿也没有坐下。
她担心他睡着的时候会把舌头吐出来,吓旁边的人一跳。便伸手一捏,把他的嘴巴给强行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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