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现在起,他就要开始做随时会当姥爷的心理建设。
他什么都不再说了,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挂了,挂了,你们……”
他是想说“好自为之”的,但迟疑了一下,说的是:“照顾好自己。”
“谢谢爸爸!”
几乎是与此同时,勤简的手机又响了。
是林如丹打来的。
不用说,八成也是看到了报道。
勤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手举着一个,眨了眨眼睛,冲着艾果儿乐。
林如丹也不含蓄,电话接通后就问:“果儿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又住酒店了?酒店能和家里比吗?小简啊,你可真是胡闹!”
“也就刚来。”
“我让人收拾房间了,赶紧回家。哪有好好的家不回,住酒店的!”林如丹埋怨地说。
“不了吧!”勤简有所迟疑地说。
一旁的艾果儿推了他一把。
“不什么不,我又没问你。”林如丹不快地说。
“嗯,她不去。”勤简代替艾果儿做好了决定。
林如丹的手机开的是免提,餐桌对面的勤兰舟,抖了抖手里的报纸,慢条斯理地说:“他当然不同意,在外面才能为所欲为嘛。”
林如丹这个慈母,和谁犯拧,也不会和儿子。
又说了几句其他的,手机一挂,她轻轻地叹息。
勤兰舟放下了报纸,关心地问:“怎么了?”
林如丹眯着眼睛笑:“兰舟,我们家是时候要添一个小宝贝了!”
第78章 吃生蚝
林如丹对小宝贝是有执念的。
自己的孩子没能在自己的身边长大, 一直都是个戳心之痛。
伊布也只能弥补一点小小的遗憾。
而且不说肤色不一样了,现在伊布也大了, 这一次回来, 勤简把伊布送到了寄宿学校。
更何况,那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
要是小简和果儿的孩子……光想一想就特别激动。
这就是婆家和娘家对待孩子恋爱时的区别了。
婆家——哇, 我养的猪会拱白菜了!也不知道以后生的是小猪还是小白菜!最好都来一个!
娘家——天杀的, 我种的白菜被猪拱了!
倒也有例外的。
娘家姥姥“见多识广”,默默地听完自家的女婿吼完电话, 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小屋,开始倒腾那些老物件。
有果儿小时候的小棉袄, 果儿小时候的小帽子, 果儿小时候的小鞋子……早就说都放好了肯定有用。
本来是想留给艾青华的其他孩子, 这下好,给她们家的第四代了。
艾青华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唉哟, 脑壳儿疼!
好想和艾姥姥说一句,“您老说她小时候学习不好是我惯的, 那她要是结婚早就是您惯的。”
不过想来艾姥姥一定会扯出“遗传”问题。
这下,他俩谁都跑不掉,还是算了算了!
再说八字都还没一撇, 就是还没孩子影儿呢!不能慌,不能乱。
——
不乱,啥事都好办。
人这辈子,不管干好事儿还是干坏事儿, 只要不乱,就算成功一半儿。
杜君正做了十几年的箱包厂厂长,大大小小的事儿办成了许多,也有许多没办成的,却第一回 感觉到慌乱。
杜心星刚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她意识恢复了一刻,断了的肋骨也接好了,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可她那双腿还能不能好……谁知道呢!
医生也说不好,一边说让家属乐观,一边又嘚吧嘚吧把可能会发生的后果都说了一遍。
什么可能会瘫,什么可能会残。
吓得常玉真一天哭了七八回。
切身之痛真的只有切身才能体会。
眼前的女儿平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睛,身上缠满了纱布,大大小小的管子插了一身。
痛,真痛!
常玉真一回身,一个耳光甩在了杜君正的脸上。
巴掌落在了脸上,杜君正一脸诧异。
女儿也是他的,心硬如钢,也会心疼。
他正要发作,却见常玉真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声。
他看明白了,她说的是——报应!
杜君正的眼睛一眯,说不慌乱那是假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他背靠在墙壁上,烦躁地点着了一根烟,心里有个念头乍起…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现世报?
来自勤家的安慰是一个花篮,今天一早勤兰舟就命人送过来了。
以他们这样的拐弯亲戚关系,勤家的举动倒是无可厚非,做了他们该做的慰问。
那个花篮,现在就摆在病房的走廊上,与其他人送来的花篮放在一起。
杜君正越看越焦虑,像个疯子一样忽然上前,疯狂地把花篮推到在地,几脚就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踩成了一摊烂泥。
勤简在走廊的拐角处,恰巧目睹了一切,默默地后退,转身,飞快下楼。
“这么快就下来了?”
车门声响起时,艾果儿连一首曲子都还没有听完。
昨天见过的表妹,今天住了院。
勤简说来看看,她就跟着来了,不过没跟上去,呆在了车里。
她晶亮的眼睛向他看了过来,这种眼神,真是让人没法说谎。
勤简低头钻进了车里,“嗯”了一声,随后便说:“我不适合露面。”
“为什么?”艾果儿没想明白。
勤简发动了汽车,再一次解释:“杜君正的情绪很坏,我现在过去就是拉仇恨的。”
门口的花篮那么多,偏偏踩坏了带有“勤兰舟”留名的。
要说只是巧合,他反正是不相信。
破案什么的最伤脑筋,这是看看刘轩朗就知道的事情。
金太阳的案子,在刑警队真算不上大案,可办案的时候那烟抽的,没一条也差不多了。
艾果儿见勤简拧眉仿若在思索问题,调整了一下坐姿,善解人意地道:“想抽烟你就抽吧!”
勤简正在回忆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场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耳边忽然炸起了艾果儿甜腻的声音。
他忽然很心虚,装的一本正经,“我不抽烟啊!”
“哼!”
艾果儿闷哼了一声,用行动代替回答,她动手翻找储物箱的姿势很职业,就像平日里做取证工作一样。
然,勤简的汽车储物箱里很干净,只有几章废旧的加油票据,她并没有翻找出来有利的证据。
艾果儿皱着眉,自言自语:“不对啊,接吻的时候明明感觉到了烟草的味道。”
路遇红灯,简直犹如天赐良机。
勤简停好了车,嘟着嘴凑了上去,接话:“宝贝儿,肯定是你感觉错了,要不…再感觉感觉!”
这声“宝贝儿”叫的,艾果儿这个纯天然的导体即刻通上了电,一阵电流走遍了全身,电的她行动缓慢,连肢体的协调性都出了问题。
艾果儿嬉笑了一下想躲开,还没付诸行动,勤简便凑的更近了。
不是亲,而是用牙齿轻轻地衔住了她的嘴唇。
鼻息对着鼻息,他的舌尖一点一点舔遍了她的嘴唇,却不肯轻触一下她的舌尖,忍得他自己心急。
能怎么办呢?他刚才真的抽烟了,最后一根,烟盒和打火机扔在了医院的垃圾桶里。
莫名心虚。
艾果儿今早有化妆,涂了个娇艳欲滴的红唇。
现在,她有点儿可惜被他吃进去的口红。
满口的脂香味,倒是成功掩盖了他口中的烟草气息。
哼,她的嗅觉很灵敏,只是不想揭穿他而已。
等个红灯的功夫也能亲到一起,也真是佩服现在的小年轻。
身后的白色汽车狂按喇叭。
勤简终于放开了艾果儿,熟练又淡定地发动了汽车。
不多时到达勤家,艾果儿脸上的红晕,才悄悄地淡去。
对于艾果儿来说,不住勤家,也是要来吃饭的。
而且林如丹跟她告状,说勤简好几天都没有回家,连换洗的衣服也是让司机送到的办公室。
她又不能说,这几天勤简一直在缠着她。
毕竟,她也是要脸的。
还没结婚呢,难道就要大言不惭地和准婆婆说“你儿子是我的了”!
这么没脸没皮没情商的事情,她是不屑干的。
听说勤家的豪宅,年前重装了一下。
艾果儿仔仔细细,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由衷地向林如丹竖起了大拇指,“阿姨,好品味。”
这次的装修风格,特别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古堡,不过采光更加的大胆,整体给人的感觉比传说中的古堡要明亮的多。
艾果儿最喜欢的还是那幅挂在客厅正中央的壁画,那是勤家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边的油画。
见艾果儿在油画前停步,林如丹微笑着说:“等两年,这个房子还要重装一下。”
“挺好的呀!”艾果儿回头说。
“好也要重新装啊!要不然小宝贝会问‘咦,这幅画上怎么没有妈妈和我呢’!”林如丹理所当然地说。
艾果儿愣了好久,才很干地笑了一下。
她这是被变相催婚了吗?
不,这是催孕了!
艾果儿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幸好,这时候换好了衣服的勤简走下了楼
他换了身灰色的居家服,额前的头发没有梳上去,很不服贴。
但,这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俊美。
艾果儿觉得自己就是被他这副皮相给骗到了,如痴如迷。
收获了来自老妈和果儿的迷妹眼神,勤简由衷地露出了笑意。
可艾果儿很不开心,看见满桌子的生蚝时,她觉得自己收到了来自于准婆婆的“恶意”。
艾果儿觉得勤简每吃一口,她都忍不住在颤抖。
她准婆婆,还在一个劲儿地给她儿子夹生蚝。
艾果儿咽了下口水,感觉今晚在劫难逃。
饭后,又耍了一会儿,害怕再被变相催孕的艾果儿给勤简使了个眼色。
勤简会意,和林如丹说:“妈,我还有事。”
“哦,那你去忙吧,让果儿……”
可是林如丹的话并没有说完,勤简又说:“她也有事。”
林如丹感觉自己get到了“有事”的精髓,点点头很开心地道:“那你们忙去吧!”
汽车驶出了勤家,艾果儿还一背毛毛的汗。
“勤简,你妈妈是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艾果儿踌躇了一下,这样问。
勤简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木纳的表情,摇头:“不知道。”
艾果儿干脆和他直接讲:“你妈妈刚刚和我说,过两年家里会添一个小宝贝这样的话!”
勤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路过一个特别大的药店,他停车。
艾果儿问他:“你干吗?”
他没有回答,下车,进了药店里。
勤简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好几盒不同牌子的小雨衣。
艾果儿:“……”
这回轮到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说不好是想叹气,还是欣喜!
总之,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心境!
第79章 大昏君
“我说大哥!”艾果儿缓过了这个刺激劲儿, 才嫌弃地说:“也不用一次买这么多吧!”
简直怀疑他是被药店的人给骗了。
“多买几种……”
“然后呢?”
“试一试,嗯, 你喜欢哪种味道的!”
“这又不是吃的?”艾果儿紧皱着眉头, 想要咆哮。
勤简却眼神飘啊飘,并不敢看她的眼睛, 声音很轻地说:“嗯, 也可以试试的。”
试……
艾果儿反应了过来,瞬间红了脸, 一巴掌拍在了勤简的狼头上。
她从小就知道狼吃的很多,小的时候还操心过他会不会把艾青华吃破产了, 害她提心吊胆吓得要死。
现在呢, 才几回就知道了他其他方面的需求也是很大的, 还是吓得要死。
弄得她都有点害怕两个人独处了。
反正被狼后掐这回事,要是他哪天不被掐,还会浑身不自在。
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的勤简, 再一次把汽车开上马路的时候,艾果儿下意识往车门边靠了靠, 想离那头变态狼远一点儿。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车窗,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她索性又往后躺了躺, 把整个人都埋在了座位上,眼睛半闭。
这几天和勤简呆在一起,腰酸背痛腿抽筋,她觉得比每天训练都累, 甚至都怀疑,各种姿势是不是都尝遍了。
勤简换档的时间偏了一下头,阳光下的她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他看得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真想舔一下。
这个时间段,马路上的汽车不算太多,就连疾驰而过的公交车上,也只有三几个乘客。
艾果儿忽然听见勤简的手机响了起来,眯着眼睛絮絮叨叨地说:“要接电话,就把汽车靠到路边,不要一边开车一边接。”
勤简“嗯”了一声,可汽车并没有靠边停下。
艾果儿睁开了眼睛,只一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
勤简明明踩了刹车,可汽车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先松油门。”艾果儿来不及思考他们的刹车怎么会突然失灵,脑子里先浮现出来的是驾驶课上老师的教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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