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没有接大卫递来的酒,也没有接他话里的调侃,他瞬时恢复冷漠神情,“大卫,我的哥哥,请收起你眼馋的嘴脸,不要再用淫荡的眼神望着我的小Emma,她是我一个人的,我只说这一次。”
大卫愣住。
查尔斯的语气,满满的全是警告。
他原以为查尔斯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东方少女,玩了半年,也该玩腻了。很久之前查尔斯还和他说少女能让人欲仙欲死,现在却连句打趣都不能说。
他本来还想着用自己手底下的某些生意与查尔斯换人,他可以等,等查尔斯对少女失去兴趣,用生意换少女的命,只求查尔斯不要太过粗暴将人玩死,留她一条命,这样,他就能一亲芳泽。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愿望大概要落空了。
大卫不甘心地瞪了眼冷峻的查尔斯,他在心里暗暗骂了句,死变态。
大卫怏怏地走开,心里特别不舒畅,他打电话让他的熟人重新给他找人。他甚至将少女的照片发给人,让那边照着这样的去找人,只要有相似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送到他面前。
这是他这个月打的第八个电话,可惜每次送过来的人,都是货不对板。
大卫渴望地看向不远处谈笑风生的少女,目光刚探过去,前方查尔斯冰冷的眼神随即而至。
大卫缩了缩肩,立马移开视线,假装看风景。
马场边,女郎们时不时地交换眼神。
眼前这出大戏可真是好看,伊芙丽句句带刺直指查尔斯家的小Emma,小Emma牙尖嘴利,三两句就将伊芙丽气得说不出话来。
伊芙丽本想借着此次聚会,向少女显摆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整个柯西莫家的人都必须赴她的约,她想让她知道,只要柯西莫老爷还在,她就不会怕她,不会怕查尔斯,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
伊芙丽气恼至极地盯着少女,少女妩媚地挽起耳后一捋碎发,并不看她,而是与其他人说话。
少女轻而易举就将视线的焦点抢夺过去,仿佛今天举办此次聚会的主人是她,而不是别人。
伊芙丽咬牙切齿,但是她已经得到过教训,不再试图从言语上挑衅少女。
她之所以将聚会定在马术场,为的就是让少女吃瘪。马术是种既美丽又危险的运动,万一谁不小心摔死,也就只能怪她自己运气不好。
接下来的环节是大家一起骑马散步,伊芙丽将她交好的两个情妇喊到一旁,窃窃私语,交待之后的事情。
其中一位情妇有些担忧:“可她似乎很擅于骑马,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伊芙丽愣住,她想起刚才少女在马场上的英气身姿,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说实在的,她确实没有想到少女精于马术,这半年来,查尔斯很少带他的这位情人出席社交场合,对于少女的事情,她知之甚少。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伊芙丽镇定神色,继续道:“我们三个人,她一个人,只要配合恰当,一定能让她从马上摔下去。”
另一位情妇发问:“查尔斯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伊芙丽其实也有些害怕,可她不得不佯装淡定,“不会的。我可是他父亲心爱的情人,再怎么样,他也得顾及他父亲的面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伊芙丽重新上马,少女早已经骑在马上等她们,笑容明媚,眼底却满是寒意。
通灵玉哎呀呀地跑出来,“主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要对付你,你为何还要送上去让她算计?”
少女敛起神色,晃悠悠地往前,“知道我前阵子为何要学习马术吗?为的就是今天。她不邀请我,我也会邀请她的。”
情妇们骑着马在马场上跑起来,男人们百无聊赖地坐下来闲聊生意场上的事。
大家对于马场上的事没有太大兴趣,除了查尔斯。
他时不时地就往马场瞥一眼,视野内除了少女再无旁人。
她活泼又开朗,在人际方面如鱼得水,除了伊芙丽外,场上没有谁不喜欢她的。
他的小少女,像颗明珠一般闪闪发光。
马背上的少女察觉到查尔斯灼热的眼神,可是她没有回应他,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伊芙丽带领她的两个跟班试图左右夹击,不等她们碰到她,她就一阵风似地奔了出去。为了赶上她,她们只好加快速度追出去。
伊芙丽冲在最前面,她朝后面两个人示意,让她们准备行动。
两个情妇咬咬牙,改变方向,与少女对冲,中间留出一条极窄的道,不是要真撞她,而是让她自己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受惊摔下去。
在她们打算对冲过去的一瞬间,少女忽然调转方向,朝伊芙丽冲去。
伊芙丽正得意洋洋地准备看少女出丑,没想到她会直接朝自己而来。
伊芙丽吓一跳,赶紧骑马往旁边跑,试图让出一条路,免得与她撞在一起。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少女忽地掏出什么东西打开,正好丢到伊芙丽的马上,伊芙丽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就被发狂的马带着奔了出去。
伊芙丽高声尖叫:“救命!”
少女假装去救她,骑马追上去,看似好心的行为,却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伊芙丽被重重摔下来,那匹发狂的马甚至从她的身体踩踏而过。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大家回过神,就只听到少女慌张地喊:“天呐,快打急救电话!”
众人手忙脚乱地跑过去。
慌乱的人群中,少女直奔查尔斯的怀抱而去,她紧紧攥牢他,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脸上犹挂着天真无辜的眼泪。
“查尔斯,我好害怕,万一被摔死的人是我怎么办?”为了配合她话里的惊恐,她开始瑟瑟发抖,让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查尔斯弯下腰揽住她,好让她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救护车来得很快,伊芙丽被送进医院后,大家回过神,有人弱弱地问:“刚才的情况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伊芙丽小姐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
伊芙丽的两个小跟班刚才一直没有作声,现在有人主动提到这件事,她们立马异口同声地指向查尔斯怀中的少女:“刚才她骑马靠近伊芙丽小姐后,伊芙丽小姐就被摔了下来。”
众人看向少女。
少女并不辩解,她倚在查尔斯身上,小声地抽泣。
查尔斯目光深沉,他快速地朝马场上发生意外的地方瞄一眼,而后抚上少女的后背。他的神情犹如冰山,他的动作却很是平和,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少女。
刚才发生意外的时候,男人们压根没有关注场上的事,而场上的情人们即使看到什么,在情况未明朗之前,她们绝不会说什么。
他一直有关注少女在马场上的举止,所以清楚地知道,伊芙丽的意外,是少女做的。
她今天是有备而来。
众人纷纷议论,“父亲那边怎么办?谁去通知他这件事?”
查尔斯抿起薄唇,冷声冷气地说:“我去。”
他将少女整个地抱起来,步伐坚定地往外走去,丢下一句:“伊芙丽小姐的事是个意外,父亲若要追究责任,自有我顶着。”
上了车,查尔斯将少女轻轻放在车椅后座上,他没有坐进去,伸手替她擦拭脸上的眼泪,“我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你先回去。”
少女没有挽留他,她清楚地明白这时候该见好就收。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模样可怜楚楚,“我等你回来。”
查尔斯悬而未决的另外半颗心彻底软下去。
他亲了亲她的红唇,“好。”
直到深夜,查尔斯才从柯西莫老爷那边回来。他整个人疲惫至极,本该直接在市中心直接过夜,却还是出于习惯,让人将自己送到古堡。
打开门,房里没有开灯,少女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熟睡。
查尔斯掀开被子躺进去,他细细地亲吻她,仿佛这样做就能缓解自己这一整天的压力。他的吻越来越急切,最后跃身探入的时候,少女正好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推开他,“唔……”
查尔斯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是我。”
少女不是很清醒,听到是他,便不再挣扎,嘴里呢喃:“查尔斯,我想睡觉。”
查尔斯搂住她,贴着她的耳朵,呼吸声又重又粗,“不是说好等我回来的吗?”
少女动了动,声音越发娇软,“我有等呀,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晚,不怪我。”
查尔斯不再言语,他致力于完成自己想了一天的事。
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故意使坏,忽地开口说:“你今天是想杀死伊芙丽的吧。”
少女猛地一抖,两个人同时攀上顶点。
她瘫软地躺在他怀里,声音依旧有些发颤,语气却很冷静:“是的,只是可惜,那匹马没能踩死她。”
查尔斯沉默许久,而后轻声开口:“父亲让我给他一个交待。”
少女从他怀里挪开,她睁开眼,双手枕着脑袋,一点都不害怕:“所以你要将我交出去吗?”
查尔斯问:“你后悔做这件事吗?”
少女摇头:“不后悔。”
查尔斯叹口气。
他重新将她拉回来,双臂强而有力地抱紧她。
刚才在父亲面前,他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他说给父亲一个交待,却不是想弥补伊芙丽,而是要让伊芙丽失去父亲的宠爱。
“父亲,伊芙丽早该下地狱了。”他甚至没有提及今天意外的事,而是直接将脏水泼向伊芙丽。
那些他虚拟出来的罪名,不到半个月,就会成为真的。
父亲向来信任他。
少女又试图从他怀里逃开。查尔斯明白她又开始耍小脾气了,她想事情很容易往极端走,这时候应该已经脑补完她被他抛弃被别人处决的画面。
查尔斯凑过去,为了让她老实点,他将她压住,她在他身下动弹不得,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
“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随便你吧。”
查尔斯用鼻尖爱怜地蹭蹭她的鼻尖,“我处理了伊芙丽的两个帮凶,以后聚会时,你不会再看到她们。”
少女一愣,她睁开眼,好奇地望着他。
查尔斯浅浅笑起来,“我查尔柯西莫的女人,决不能被人欺负,你的所有权归于我,任何试图冒犯你的人,都将得到我的惩罚。”
她咬住下嘴唇,没了刚才的决绝,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地盯着他,“查尔斯。”
查尔斯被她这一声轻唤,唤得全身都酥软,他继续贴近她的耳朵:“伊芙丽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不怪你,你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少女微愣片刻,而后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可她还没有死,我想让她死。”她往上仰起身子,主动舔了舔他的嘴唇,柔媚的唤他:“查尔斯,你替我杀了她,如果你不做,我自己也会去做。”
查尔斯根本没有拒绝的力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舌尖柔软吸引。
半年前,他刚遇到她时,她提出无理的要求,他只会冷漠地嘲讽她。而现在,她在他心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点特别的玩物了。
既然他打算一直留她在身边,那么她的敌人,也就是他的敌人。今天发生的事情,令他不得不快速做出决断。
一旦伊芙丽翻身,她肯定会报复他的小Emma,女人的事防不胜防,更何况伊芙丽还是他父亲的情人。保不准哪一天,父亲就会对伊芙丽越陷越深,继而处决小Emma。
为了他的小Emma,他只能永绝后患,先下手为强。
查尔斯感受到身下人的热情,他知道她又要用香软的身体贿赂他,如愿以偿地埋下去。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他故意逗她着急。
少女将他推倒,快活地在他身上摆动起来,她细细嘤咛的声音从唇间飘出,半带威胁地冲他撒娇:“那你到底要不要做?”
做什么?
杀人还是做爱?
查尔斯陶醉地沉迷于她的温柔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愿意,千千万万遍。
少女第一次参加舞会时在他面前放出的狂言,似乎成真了。
……
半个月过去,伊芙丽依旧躺在医院,她伤得不轻,做了好几次手术,好在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她所在的医院,是柯西莫家的私人医院,她住的病房,自然是最好的病房。
伊芙丽每天都想着得早点好起来,她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新人抢夺柯西莫老爷的宠爱。
所有来探望伊芙丽的人无一人敢告诉她,查尔斯早就送了新人取代她的位置。
柯西莫家的儿子们给父亲送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仿佛已经形成一种习俗,一种固宠的方式。但是查尔斯是个例外,他顾及自己母亲的心情,所以从来没有给柯西莫老爷送过女人。
而现在,他一出手,就是五个美丽的情妇,精挑细选,个个都比伊芙丽妩媚漂亮。
自己最心爱儿子送的女人,柯西莫老爷自然不会拒绝。
伊芙丽早就被抛到脑后。
不明真相的伊芙丽依旧陷在自己的幻想中,她每天都要咒骂少女,想着该如何借题发挥将少女撕碎。
伊芙丽想得正出神,忽然有人敲门而入。
她以为又是哪位访客,高声喊:“请进——”
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娇艳的面庞闯入视野,伊芙丽瞪大眼睛,“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少女没有理会她的无礼,笑着将门关上,一步步朝病床走进。
“伊芙丽小姐,好久不见,你竟然还活着。”少女将手里捧着的一束白菊递过去,“送给你的。”
白菊,向来是献给死人的花。伊芙丽气得直接摔掉花,“你这个晦气的家伙,竟然还敢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你那天害我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等着,我一定会让柯西莫老爷杀了你。”
少女在她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小裙子,“不,柯西莫老爷不会杀我,因为我有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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