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
“那两句话,这些年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绝不会听错”。
祈书凡脸色不好了,“这个我记得,当时她问的是你那乡下老婆呢”。
郁采冷笑,“多谢祈大省长告知我您的冷血和对初恋的眷恋”。
祈书凡头痛,“小采——”
“这个故事教育我们,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小采,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跟你好过之后,我绝对没有过,我发誓”。
郁采冷哼,祈书凡忽地笑了起来,“小采,其实你已经信了,只不过还是没法子原谅我是不是?”
郁采怒了,转身就往楼上跑,祈书凡不紧不慢跟上,“小采,这么不相信我,反倒相信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你说该怎么罚你?”
好吧,忍无可忍说的就是郁采同学此时!
“不相信你?当初陶其华把那个p4 给我时,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说服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当初我发现自己怀了然之,而你又一副要打掉他的样子,你又知道我花了多少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听,才终于鼓起勇气离开你,这些年,我每每想你的时候,你又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力一次又一次的听,才能勉强自己不再想你,你现在一声轻轻松松的不信你,信个不相干的外人就定了我的罪, 好,是我蠢,是我笨,是我自讨苦吃……”
可怜的郁采同学说到这就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颤抖着,却倔强的不发出哭声,红着眼狠狠瞪着祈书凡,祈书凡只觉一颗心于烈火之上炙烤,那是他疼着宠着放在手心的人儿,怎么能,怎么能——
“滚,你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滚——”
“小采,乖,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乖——”
“滚,你滚,不准你欺负娘娘!”奶娃娃嫩嫩的嗓音带上了哭音,一双小胖手狠命的捶打着他家老爹。
挣扎与反挣扎活动戛然而止,郁采最先回过神来,她的宝贝儿,她怎么能在他面前失态,怎能让他看到这些?
“然之,然之,快住手,然之,爹爹不是欺负我,我们闹着玩呢,乖,快住手——”
奶娃娃哇地哭了出来,“你骗人,你骗人,我要回家,回家——”
好吧,祈大省长,您节哀,您的革命道路还很漫长!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才小盆友郁然之再度展示了其天才儿童不讨人喜欢的一面,对于两人之间的闹剧,祈书凡和郁采都认为小家伙哭一场,哭累了睡着了,睡着后醒来神马的就都是浮云了,不想小家伙竟然记得牢牢的,醒来一看见自家的父亲大人就又哭又闹,郁采刚开始还耐心的哄着,跟他讲道理摆事实,不想郁然之小朋友油盐不进,郁采恼了,一甩手站了起来,“郁然之,你有本事就哭一辈子别停,否则我们绝对不会回什么北京!”
小家伙愣了愣,随即哭的更大声,哭的声嘶力竭小脸通红,郁采提脚就走,小家伙慌了,忙往她身上扑,郁采毫不客气的扯开他,扔回原地,一径出了门,剩下父子俩在那折腾。
郁采一路飚到楼下,刚踏出门槛就发现祈奶奶牵了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往这边而来,当下更是郁烦,一转身往车库而去。
急速吹来的风让郁采烦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慢慢淀成沉重的悲哀,这悲哀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的网在其中,密密麻麻,全是死结,挣扎不得,找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命运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却依旧将自己的生活折腾的乱七八糟……
郁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下了车,又是怎样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直到一只软软的小手使劲的推醒了她。
“阿姨,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要跟我抢秋千!”
软软的童音即使故作凶恶也很可爱,郁采不自觉抬起深埋在膝头的脸,努力柔和自己的面部表情。
“啊——”
“你——”
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小姑娘心虚的退后两步,“阿姨,我不跟你抢秋千了,你别哭了”。
郁采下意识伸手去摸脸,不想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郁采?真的是你?”
郁采定定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泛着健康光泽的大手,无声吐了口气,抬头绽开一抹笑容,“阿寻。好久不见——”
简寻年轻俊朗的脸上尤是不敢置信的惊喜,“郁采?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了存在感的小姑娘不爽了,上前扯住简寻的裤腿,满是敌意的瞪着郁采,“你是什么人?”
郁采挣脱开简寻的钳制,转头去摸那小姑娘的脸,见小姑娘警惕躲开不在意一笑,“你的?很可爱”。
简寻咧嘴一笑,“是张筱的,宝贝。叫阿姨”。
小姑娘哼了一声,张开双臂,简寻只好俯身抱起她,伸手捏捏她的脸,“宝贝。不准没礼貌,郁阿姨可是你妈最好的朋友,小心你妈知道了揍你”。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不甘不愿的叫了声阿姨,郁采失笑,“原来是筱姐姐的,怪不得这么嚣张”。
“张筱就住在旁边。一会也该下班了,一起去坐坐?”
“不了,”郁采说着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下次再去看她”。
“郁采——”简寻动作轻柔碰了碰她的脸,“不管你怎么说。我决不会让你带着满脸的泪去有什么事”。
最后的最后,郁采到没能拗过坚决的简寻,跟着他到了张筱家,几人见面自是又有一番惊喜唏嘘,几年过去张筱稍稍丰满了些。看着倒比之前好看了些,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女强人模样,神态中小女人的幸福味道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郁采真心为她高兴,目光不自觉朝这个家的男主人瞟去,费远帆正耐心的哄着小女儿吃青菜,见她看来歉意一笑,正要说话,张筱忽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开口,“郁采,你真不够意思!这些年我为你担了多少心?你倒好,手机换号,qq、邮箱半点反应都没有,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过朋友?”
郁采一时无言,张筱更激动,“你自己数数,我这些年给你留过多少次言,发过多少次邮件,你他娘的竟然半点回音都没有!”
“筱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张筱没你这样的妹妹,也高攀不起你这样的妹妹,大作家么,事务繁忙,哪顾得上理我们这些小虾小蟹的?”
“筱姐姐,不是的——”
“什么不是,不要跟我说那些邮件你都没收到,还有,你回省城多长时间了?如果不是阿寻偶然碰到你,你准备什么时候联系我们?”
“筱姐姐——”郁采喃喃叫了一声,眼泪簌簌滚了下来,“筱姐姐——”
张筱被她的眼泪一吓,酒立即醒了一半,无措去看费远帆,费远帆头痛,简寻拍拍郁采的肩膀,“张筱喝高了,你别跟个醉鬼一般见识”。
郁采摇头,眼泪涌的更凶,简寻只觉那清亮的眼泪刺激的他心头阵阵闷痛,一用力将她拉进怀中,伸手拍着她后背,“好了,好了,不伤心了,她那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别跟她一般见识……”
张筱目瞪口呆看着二人,又转头去看自家老公,话说她错过了什么重要故事情节?
费远帆耸肩,示意自家小女儿悄声,抱着小姑娘转身进屋,张筱摸不着头脑的跟了进去,“远帆——”
费远帆小心关上房门,打开电视,换到少儿频道,无可奈何的看着爱妻,“简寻那小子只怕还没死心,你别管”。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去洗个澡,去去酒气,熏着宝贝,小心宝贝不理你”。
张筱冲自家女儿一龇牙,自去洗澡不提,那边郁采刹不住闸的泪水在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后慢慢止住,简寻见她怔怔盯着手机看,却不接电话,伸头看来电显示是祈书凡,更好奇了,“是你表叔?怎么不接电话?”
“表叔”两个字让郁采不自觉颤了颤,擦着头发的张筱走了出来,一把夺过手机,嘟囔一句,“你表叔真是爱操心,”按下了通话键。
“小采,你在哪?”
祈书凡焦急的语气让张筱更加不爽,“祈省长,我是张筱,郁采在我这,您不用担心”。
“在你那?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去接她,你让她等我一会”。
张筱更不爽了,“祈省长,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当然要好好聚聚,阿采今晚不回去了,您也不用麻烦了”。
祈书凡默了默,“你们要玩到几点?到时候我去接她”。
张筱暴走了,冷笑一声,“通宵,祈省长您明天来接就是”。
说着啪地挂了手机,简寻奇怪的看着自家表姐,“张筱,你火气那么大干什么?那是祈省长,小心舅舅知道了骂死你”。
“就看他不顺眼怎么了?阿采又不是小孩子,他管那么紧干什么?怕我吃了她?”
简寻无语,张筱一巴掌拍过去,“郁采,你给我说清楚了,这几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郁采泪水早干了,脸却还是木木的,闻言苦笑一声,垂下头,“筱姐姐,我后悔了,为了他,我——”
张筱恨铁不成钢,“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算什么,说清楚了,我跟简寻才能帮你!”
郁采凄然摇头,“谁也帮不了我,是我自作自受,那时候看到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总觉得是说这句话的人太夸张,只要有足够的魄力,又有什么是不可以从头开始重新做人的,可现在——”
张筱暴走了,“说来说去,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能说——”
“你!”张筱彻底暴走,正想一脚踹醒某个废柴,郁采忽地上前几步紧紧抱住她,“筱姐姐,谢谢你——”
郁采的声音轻的仿似从天边飘来,带着浓浓的酸楚与厌倦,张筱同学从来都是个嘴硬心软的,当下更是恨的牙痒痒,“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去帮你弄死他!”
郁采深吸一口气,摇头笑笑,“我要回去了,有空再聚”。
“阿采——”
郁采摇头,“不用送了,我走了”。
张筱怔怔看着郁采走出去,又轻轻关上门,转头去看简寻,却被自家表弟眼中的狼光吓了一跳,“阿寻?”
简寻狠狠一拳砸到桌子上,脸上满是兴奋,“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张筱你这次可要好好帮我!”
张筱莫名其妙,“什么没看错人?”
简寻目光灼灼盯着张筱,“张筱,你觉不觉得郁采聪明体贴,漂亮大方,关键还痴情,绝对够格做我简家的儿媳妇?”
张筱唾弃,“关键人家痴情的对象不是你,你少在这自作多情!”
简寻自信满满,“你懂什么,她一看就是在情伤中,我正好趁虚而入——”
张筱一阵无语,简寻开始两头乱晃,“张筱,你这次一定要好好帮我,对了,先要找出来她喜欢的人是谁,对症下药!”
张筱撇嘴,“你当年不是查过?查出什么来了?”
简寻苦恼了,苦恼的简寻同学苦恼了半天,突然灵机一现,“对了,刚刚郁采说她不能说,证明那个人我们肯定认识,而且身份比较特殊,否则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张筱赞同点头,“不能说?难道是有妇之夫?”
简寻膈应了一下,不高兴了,“郁采能是那种人?”
“那会是什么人……”
ps:
朱朱有话要说:大大们有木有想念我家简小警官~~~
第一百四十章 (一)
简寻姐弟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想法提了无数个,又一一否定,最后还是费远帆怒了,两人才乖乖睡觉去了。
当然脑细胞死了无数的简寻姐弟怎么也没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简寻小警官花了心思无数,也只挖出了个路人甲费远帆,而现在,他只需要开车到祈家,然后下车敲门,再看一看那个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是祈书凡儿子”几个大字的肉团子,所有的谜题都可以浮出水面——
在简寻小警官盯着脚边的小家伙猜测着他的身世时,满脸倦色的祈大省长下了楼,远远就喊了起来,“简寻,小采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简寻迷惑抬头,“祈省长,这是谁的孩子?”
奶娃娃严肃开口,“我是郁然之,郁采的儿子”。
简寻小警官的大脑瞬时死机,郁采的儿子,郁采的儿子,儿子,儿子……
“简寻,小采呢?”
“啊,她昨晚就走了”。
“走了?她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她说回去,不让我们送——”
在祈书凡焦躁的四处打电话时,简寻抱着侥幸心理开口了,“小朋友,你爸爸是谁?”
郁然之小朋友气性很大,还在记恨他家老爸,闻言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简寻想了想,解下腰间的手枪,“小朋友,这是真枪噢,你告诉我你爸爸是谁?我就借给你玩好不好?”
郁然之小朋友很怀疑的看着他,“真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你看,”简寻指指自己身上的警服,“我是警察,警察带的当然是真枪”。
郁然之小朋友迟疑,简寻将枪从枪套中拿出来,取出子弹放大奶娃娃手中,“你看。是真子弹,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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