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九点钟末了,陈勤森在外面洗碗拖地,邹茵就在他卧室里给两个人铺床。他大抵也只是把这里当个落脚点,邹茵五月搬走的,到现在都十月了他还铺着凉席。新买的床上用品钟点工阿姨给洗了,放在一旁他也没拿来铺上。邹茵从次卧拿了个枕头,等到陈勤森收拾完进来,原本清肃的大床就已经是一对温馨的双人枕了。
十月末了的天气,虽然白天放晴,夜里还是透着凉意。两个人在薄被下贴紧着,邹茵把脚夹在陈勤森的腿弯里,心有余悸地说:“今天要是真出了事,你会怎么把我怎么办?”
陈勤森答她:“真出了事,老子就找空灭了他们。”眉眼之间阴鸷,几许煞气不遮掩。
邹茵就捂住他说:“不要你干违-法的事。还好骆先生也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手缱着香,有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样。陈勤森兜着她藕一样的胳膊,吃醋地俯下去:“管他是怎样,你就只能是我陈勤森的女人。”
两个人抱在被子下亲嘴,陈勤森攻势太炽烈,箍得邹茵就像只鹅一样仰起身子。好一会儿了陈勤森才松开她,喘息着问:“要不搬回来一起住?把工作辞了,给你买只猫和狗,我养你啊。”
像个霸道总裁似的柔情,叫人陌生,又一点点心动。
邹茵凝着他英俊的脸庞,嘟喃着答他:“不要,我喜欢上班的。搬回来,以后和你吵架了就没有地方去。”
陈勤森听得好笑又好恼,拨开她柔乱的碎发:“可恶,忽然这么腻歪我,把老子宠的跟尊神。下次再吵架,邹糖糖,你就是想把我弄死!”
自从知道是他不育后,邹茵心头关于自己不孕的郁滞,似乎就无意间轻解了。不再像之前一样,一想到跟他和好、跟他亲昵,就纠结起自己的不会怀。
而陈勤森,在得知他不育后,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对她蛮横不讲理,一言不合就是把她压倒在床上,做到她没力气、讲不出话。
夜深了,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微凉,邹茵轻轻挠着他的肱二头肌,体恤地说:“陈勤森,你上次在哪个医院查的,要不要再去检查一次?真的确定是你不育?”
陈勤森眼睛里微光一闪,应道:“问这干嘛?”大概深怕她不好哄,又道:“在G市啊,怕得了脏-病碰见熟人丢脸,特地瞒着人去的。检查那个很伤自尊,你忍心老子再去受一次折磨?”
邹茵也知道他们男人去,是得拿个杯子在小黑屋里撸-管的。听了又不忍心,就环住他脖子说:“我不介意你不育,以后结婚了,我们还可以做试管。”
陈勤森剑眉微挑,复才默默地松一口气。胸膛被她蠕得软茸茸的,他便就势啃住邹茵的耳垂去解她扣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都不愿跟老子回村里见人,谈个**-毛的结婚。”
邹茵攮他:“她们都说我离不开你,我不想这么快就跟你和好,要被人笑话。”
陈勤森听了就得意笑:“你本来就离不了我。”怕被她打,又忙喑哑地道一句:“老子也离不了你……艿长这么大,软得像面团。”
声音蓦然低下来,邹茵被他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只是抱着他的头轻轻喘息。陈勤森偏就是忍着不肯给她,后来两个人到底也是乏了,不知道多会就相拥着睡过去。
一夜到天明,这一晚睡得无比贴心,醒来邹茵的脸还兜在陈勤森的颈窝里。本来昨天陈勤森帮她请了两天的假,但一觉睡醒精力恢复,邹茵又想回去上班了。
晓得这女人她就爱职场日新月异,陈勤森也不拦她。两个人七点钟醒来洗漱好,陈勤森陪她回她租的那边换了套衣服,又在楼下街边的店里用了早点,他就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司楼下。
九点钟上班,正好八点四十五过,时间还算早。
晨曦照着车玻璃,微风中夹带着沿海的清新,陈勤森松开方向盘,抓过邹茵的手捻了捻:“几点下班,我过来接你。”嗓子低醇,反正是柔情。
过过往往的都是同一座大楼的熟脸,邹茵答他说:“不开会就五点半,你别来早了。”瞅着人散了点,推开门要下去。
陈勤森就应好,又把她的裙子往屁股下扯了扯,多盖住点肉,伸手推开门。
邹茵回头看他,看阳光下他在车窗里的俊逸侧影,从前怎么都没觉得他有这么好看呢,竟然每次看见他来接都想躲避开。
陈勤森目光炯炯地问:“老盯着我看干吗?过来一下,有东西忘了给你。”
两个人当着人来人往的眉目传情也不觉得肉麻,邹茵走过去俯在窗边,还没问是什么,陈勤森忽然勾住她就吮了一嘴,说:“忘了亲你了,今天真漂亮。快点去,要迟到了。”
附近几人看过来,邹茵脸一红,说不出话:“陈张宝你作死呀。”扭头就走。
陈勤森追着她问:“老婆,重新追你好不好?”
邹茵下巴一低,不应他声。
就是应了他也听不见。
去到公司,同事都显然意外,说:“昨天你男朋友打电话到工厂帮你请假,工厂行政小妹刚招来的,说厂里没这人,他楞是说有,还磨缠了半天。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集团总部的,这就又打了过来,直接打到HR那里。声音听着真磁性,没把我们HR听了脸红的。邹茵你男朋友这么可爱,什么时候聚餐一起带出来看看呀。”
还问邹茵:“昨天发烧说不出话,请假都让男朋友代请了,今天好的这么快。”
这话里深处就有暧昧了,邹茵今天本来气色桃花粉的,被这么一问,只得硬着头皮含糊过去。给陈勤森发短信说:“笨蛋,请个假,这下全公司都知道你了。”
陈勤森等红灯时候看到,就勾起嘴角回了句:“反正是公司的,又不是村里,怕什么。叫你多休息一天不听。”
邹茵发了个假装生气的表情。
陈勤森那头偏回了她个贱贱的“比心”,看见绿灯要起,他就合上手机。
——
[@绿è森林:邹糖糖,老子有多爱你啊?]
第三十八章
下午五点过些,陈勤森就到邹茵的楼下等她了。
5点25给邹茵发了条短信:“老婆,下楼慢点。”
部门研讨会刚结束,邹茵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看见短信不禁弯眉笑。莫名地开始盼下班。
这种感觉真奇怪,从前的邹茵,见不着陈勤森时也有想过他,可那会儿想着他的糙气劲,想着他这个那个的不好,总有点赶鸭子上架的不甘愿,又因心底的害怕孤独而离不得他。这一回呢,眼里心里却忍不禁只记着他的好,记着他对自己的包容和宠溺,先前的那些缺点就像水滴儿似的,被放大到模糊看不见了。
她其实也就毕业四年,对着几个下属是主管,平素行事端得有模有样,可姣好的面容还是显嫩的。先前的设计部大姐是过来人,见状便笑道:“小邹谈新恋爱了啊?”
因为舒丽的大嘴巴,三月份邹茵和男朋友分手的事,基本全公司传得都知道。
邹茵答她说:“就是之前那一个,又在一起了。”
设计部大姐就叹道:“哟,分手半年又复合,你俩个还挺长情的。”
邹茵点头默应,给陈勤森回了一条:“就快了,森宝宝。”
多久没对自己这么甜了。
楼下马路边,陈勤森倚在车窗里看见,嘴角便勾了勾,推开门走下来。
因为刚开完会没什么事,五点半下班邹茵就准时收拾东西走了。
出电梯,看见陈勤森背着个身站在楼前,铮铮精神的短寸,平展的肩膀,衬托着他冷酷的线条。邹茵看得痴,就唤了他一声:“陈勤森。”
陈勤森回转过头来,浓眉浮着笑,手上拿一枝玫瑰:“不是叫你悠着来,这么快。”
“怕你等太久呢。”邹茵声音软软的,走到他跟前抚住他的手腕。陈勤森就把玫瑰递给她说:“路上看到,给你买的。”
他的手掌干燥而略糙,握着邹茵暖暖的很舒服。邹茵心里受用,有些不确定地仰头看他说:“陈张宝,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陈勤森戏谑地捏她脸蛋:“吃你-**-毛的药,老子疼自己老婆不行?”言罢牵过她的手,往马路对面的车走去,说:“二环北新开了一家药膳馆子,乌鸡煲得很不错,带你去补补。”
一家才装修的田园土菜馆,菜品菜色皆别具风味,点了一盅乌鸡煲,又要了一钵山药羹,再零零种种二三盘小菜,一顿饭吃下来简单又舒心。
吃完回去已是七点半过,两个人在分手的交叉路口停下。陈勤森进便利店买了两瓶木糖醇和一包烟,出来问邹茵说:“今晚去你那住还是去我那?”问的自然而然的,好像在一起住是无可厚非一样。
夜灯霓虹,闪耀着他英俊的眉眼五官,他近日开始戒烟了,除却三餐各一支,其余时候想抽就只嚼木糖醇。邹茵凝着他的样子,又想起他夜里对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些好,明明裤裆里又湿又热的,偏就是捂着不肯给她。邹茵不由怨念说:“都不去,你去你的,我回我的。”
昨天晚上还乖得像只小白兔,这当口又翻脸。陈勤森听得蹙眉,伸手把她扳过来:“怎么了嘛,好好的突然又这样?”声音问得耐烦而温柔。
邹茵也会生气,她就咬唇看他:“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有多可恶。”
陈勤森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贴近她耳畔,低头哂了哂:“讲实话,想跟你老公做了是不是?”
街边过路的都是人,恼得邹茵捶了他一拳。陈勤森便就势抓过她的手,颓唐道:“不是不想,是怕做了你再不要我,会把我生生逼死。这次做了,以后再恼我都是我的人,再讨厌也要跟我睡一张床,好不好?”
最见不得就是他这副吃伤示好的表情,邹茵哪还能说得出别的话。邹茵就又心软地答他:“我哪有真赶过你,还不是被你说话气人?那以后你不许气我了。”
小妖精,过后不承认。陈勤森环住她的后颈,薄唇在她额头沾了沾:“气你是因为你不在乎我啊,心里疼你都来不及。要不今晚去我那边?我那边清静。”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会狠要她,怕已经忍这么久没有过,动静难免闹很大。邹茵那边是市井化居民区,隔音效果不好,肯定不方便。她快乐忘情时候会忍不禁的吟床,叫得太勾人了传出去被听见,邻里不好说清楚。
邹茵就贴着他颈窝,心跳跳地应了声:“好。”
那天晚上邹茵就去了陈勤森的房子,一起先到超市买了一些她的洗漱用品,陈勤森又顺手捎了几瓶牛奶、鸡蛋和面包大米等。再过去邹茵那边拿两套换洗的衣物,就回了陈勤森的万景华庭。
把七七八八的一摆,原本人去屋空的家又恢复了点过日子的感觉。
卫生间里淋浴喷头淅淅沥沥,陈勤森宽肩窄腹的立在里头,邹茵给他用沐浴露涂抹着,说了互相帮忙搓澡,可是嘴唇却咬在一起,你贴着我、我抱紧你,其他都顾不上。
后来陈勤森就猛地兜起邹茵的腰,两个人沾着湿的压去了外面的大床上。蚕丝被如云迭起,陈勤森忽然宠溺地下沉:“这么紧,邹糖糖你就一做不松的小妖精。”
“阿森……”疼得邹茵忍不住跟着他迎了一迎。两米多的大床,掩盖着的是温柔与炽烈,霸势和娇羞如藤缠着树,渐渐发出诡秘的声响。
最后的时候,陈勤森蹙紧浓眉,喑哑地问邹茵说:“老婆,爱不爱我?说你爱没爱过我?”
自从08年他去她学校打人分手后,邹茵都没有听他再问过。那会儿他问得突然,锐利的眼眸盯着邹茵,邹茵声音颤得都答不上,就只是吃力地应他“嗯”。
陈勤森好容易才问出的口,听了不落意,便愈发地攻势和柔情:“是猫啊,嘤嘤呜的你老公听不见。”
他那个野起来真是了不得,邹茵受不住,紧忙地答他:“爱你……陈张宝我没有不爱你!”
朦胧的床头灯下,她肤白唇红,娇美得动人。陈勤森听得感动,就把她兜起来:“我也爱你,邹糖糖……老子爱你可以为你去死,今后吵架都不许再说分手了!”
邹茵被他熟稔的气息灼得,眼泪都好像要震出来了,眷恋地唤着他老公:“那你也不许再不要我,不许有和别的女人。”
未做防护的身心融合无间,一晚上不停歇的反复了五次,隔天醒来邹茵的腿都酸软无力。洗漱的时候挂在陈勤森身上动不了,头发还是陈勤森帮梳的,叫她不要去上班,邹茵不好意思再请假,再请可就更那什么了。一定要上,陈勤森便送她去公司,白天回Z城办事,下午五点半又到楼下来接她。
两个人在他那边吃住了两天,周末邹茵就没回水头村,又在自己这边和陈勤森慵懒地过了个小周末。
周天早上姑奶奶打来电话,说给邹茵介绍了个事业单位的男朋友,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那会儿8、9点钟才初睡醒,晨曦朦胧,被子卷成一片,两个人正自温存着。邹茵倚在床枕头,锁骨下被陈勤森硬悍的身躯压得发痒,推却推不开他。
听姑奶奶在电话里问:“茵茵啊,你这周怎么没有回来?有个人你要不要听听看?”
天花板下弥散着啧啧的含咬声,邹茵一手提着被角遮掩,一手握着手机,气息都有些不匀。应说:“要加班,下周才能回了,姑奶奶说的是谁?”
姑奶奶听着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就继续道:“是这样,我外孙媳妇啊,说郑村有个男孩子今年29岁,在X市买了两套房子,还有一部车,人长得也有一米八几。名牌大学毕业的,也是很挑了。我把你条件跟他家里一说,他家里挺满意,说可以看看。要不要我把你这边的电话和QQ给他?你们两个下班自己约着见一见。”
隔着话筒,老妇慢吞吞的言语一字一句清晰。陈勤森的手捻住邹茵的腰屁股轻轻拱着,邹茵听着怎么像一个高中女同学的前男友,才要好奇问名字:“他叫什么……啊,”话音才落,就被陈勤森猛一用力,差点就吟出了声,连忙道:“不用了,我这阵子没时间谈,姑奶奶帮我回了表嫂吧。”
这头陈勤森的动作才对她缓下来,邹茵顿时松一口气。
28/43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