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把试卷还给孟知,“你真的要去考六级?”
“当然要考。”孟知一比吃草莓一边说。李维一都说了,六级成绩很重要,她好歹是我国知名高校C大的学生,虽然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考上的,但是也不能丢脸。
“那你高中怎么没有这个自主学习的自觉性?”沈寒霁揉了揉她头。
“那不一样嘛。”孟知软绵绵地答。
她一来就发现自己读大三,不考研的话都快毕业工作了,这几天学校里老有公司来开招聘会,大四的忙得不得了,就连她们班都有好几个跟用人单位签合同了,孟知开始意识到了重要性,想着英语好肯定能就业好,于是一定要考六级。
她以后才不要当全职太太。
沈寒霁开始给孟知辅导英文。
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她改错他讲题,但是也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辅导着辅导着就有点变味了。
孟知已经感受到那只钻进她睡衣往上爬的手。
沃日,色.情霁要变身了。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某人往她内衣里钻的手,气呼呼地说:“你下午还没够?我不要。”
下午,大白天的,她睡个午觉都能被吃一回,气死了。
“要。”沈寒霁已经开始拖着她臀把她往书桌上带。
他早就想在书房了。
孟知这回说什么也不肯:“不要不要,我明天早上学校组织六级模拟考,你这样一弄我睡不好,睡不好考不好,六级模拟成绩占学期期末成绩比的。”
“挂科了你负责?”孟知把已经被撩上去的衣服拉下来。
沈寒霁想说他能负责她肯定不挂科,但看她难得这么认真一次做题学习,笑了两声,也不再坚持。
“明天晚上回来。”他一边给她翻译短文一边说。
“好好好。”孟知口头答应着,心想明天死也要住宿舍,有本事来宿舍抓他,要起来还没完没了还。
于是第二天,难得睡了个纯洁的好觉的孟知喜滋滋地奔赴CET模拟考场。
外面突然有些下雨,孟知的考号排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刚一坐下,外面就“轰隆”一声闷雷,黑云压城。
老师在发试卷。
孟知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突然感觉头有点晕,好在考试还没开始,孟知索性闭着眼眯了两分钟。
加油,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握着笔,重新睁开眼,定了定神,专心听听力考试开考的广播。
开始放广播了才能翻卷子。
孟知等了好一阵。
怎么还没放?
孟知索性往桌面上的卷子上瞟了一眼:
已知函数f(x)=cos x(sin x+cos x)-12.
(1)若0<α<π2,且sin α=22,求f(α)的值;
(2)求函数f(x)的最小正周期及单调递增区间.
Emm……
这个六级试题,怎么那么像她学过的
三角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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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哎呀啊啾扔的三个地雷!
谢谢我要都考到优秀!扔的地雷!
么么么么哒~
第37章 、三十七块小饼干 ...
狂风暴雨骤至, 雨滴砸在玻璃窗上,融成一帘雨幕, 模糊了窗外被淋得湿沥沥的梧桐树。
空气都闻着一股湿意, 有风从关上的窗户缝中漏了进来, 带起一点点窗帘, 坐在窗户旁边的人觉得冷的慌。
精神怎么也集不了中的孟知被突如其来的风冷得打了个寒噤, 牙齿一磕,脑海瞬间清明了。
耳边是广播里雄浑的男嗓:“听力考试现在开始, Part II,Listening comprehension
Section a, Directions: in this section, you will hear two long conversations at the end of each comversation you will hear four questions……”
什么鬼?
孟知握着手中铅笔, 她不是在考数学吗,怎么会突然放起英语听力来。
孟知觉得一定是自己耳朵听岔了, 为了证明脑子还是聪明的, 于是又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遍她好不容易记住的公式——sin2A=2sinA·cosA, Cos2a=Cos^2(a)-Sin^2(a)……耶,真棒, 没有忘,她还是聪明的……
可是英语听力还在放, 四维立体环绕声, 生动到根本不像是她的幻觉,并且周围似乎没有人觉得有问题,教室里除了外面的风雨声就是沙沙的翻试卷声。
孟知想举手跟监考老师示意一下是不是放错了录音了, 她抬起头,刚想举手,却正对上黑板上那几个硕大的粉笔字“C大CET6模拟考试,时间9:00——11:25。”
孟知心里突然打了个突,脑子空了一下,低头看向桌面上的试卷——满目的英文,作文,听力,阅读,翻译,CET6.
CET6……
CET6!!!
孟知猛地转头,看向外面,雨幕掩映下,是她生活了两年的C大校园。
不可能,这,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孟知颤抖着手把试卷翻来翻去,直到监考老师来收听力答题卡的时候才停止。
监考老师在看到这位女同学的答题卡面时明显顿了一下。
孟知视线也落在她的答题卡上。
听力录音,已经放完了。
她光顾着震惊以及翻卷子,答题卡,
还是一片空白……
“我,我,我,”孟知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直到监考老师把一片空白的答题卡从她捏得死紧的手指中抢了过去,孟知才真正说出口来——
“……我日哦哦哦!!!”
“这位同学,考场禁止喧哗。”
……
孟知是听到其余考生已经做完阅读部分第一道选词填空,开始翻卷子的声音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听力已经结束,下面全是阅读。
普通的模拟考还好,关键是C大的六级模拟考成绩跟期末成绩挂钩!孟知擦了一把脸上隐形的眼泪,拿起笔,坚强勇敢地面对接下来的试题。
欧多克,她这几个月根本都没有怎么学英语……
沈寒霁这个死人,说她英语还可以就一直逼她学其他薄弱科,怎么办,她现在一看到英文字母脑子里全是数学公式……
呜呜呜沈寒霁我期末要是挂科了就真的要跟你离婚……
~~
云消雨霁,淡金的阳光穿过白云落下来,在地面大大小小的水坑折射出一道道闪闪的水光。
雨后的空气凉飕飕的,格外好闻。
孟知考完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背着包回家。
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看孩子,初为人母没几个月就跟孩子分开,她想糯糯了,想得发疯。
孟知回家后惊喜地发现糯糯已经会说好多话了,并且已经可以扶着沙发站起来,伸出手臂软软地喊“妈妈抱~”
“妈妈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孟知抱着儿子一顿猛啃。
“太太这么早就回来啦。”陈嫂笑脸迎上来,“试考得怎么样?学习辛苦呢。”
“……”孟知不想再提上午那场惨烈异常的考试,重新投入到跟糯糯的亲昵当中。
陈嫂奇怪地摇头,不是昨天才见过嘛,怎么跟久别重逢似的。
孟知跟糯糯亲够了才把孩子放在爬爬垫上,糯糯在玩玩具,孟知自己也坐在卡通爬爬垫上,开动聪明的大脑想起了问题。
这几个月,她跟沈寒霁都回了六年前,那么代替她在这里读书生活的人又是谁?
一定是十六岁的自己。
和十七岁的沈寒霁。
孟知咬了咬下唇,那么现在她回来了,沈寒霁……回来了吗?
千万不要回来!
一定不要回来!
老天爷啊,给跪!
孟知砸了一下地面,心里紧张到无以复加。
只有她知道沈寒霁这些日子憋得有多惨,孟知现在一想到沈寒霁十指万能自力更生的场面就想笑,也不枉她仗着她还小他一时不能拿她怎么办,每晚那么添柴浇油地撩。
并且昨晚,她怂人壮胆做了一件此生最大胆的事。
她爸她妈年级组都开会,家里没人,沈寒霁自然而然地溜到她房间里来晃,辅导作业,顺便给她划第二天数学考试他押的题。
沈寒霁押题向来准到变态,在他眼里出题老师的套路就那几招,十分鄙弃,一点创意都没有。对此孟知向来是佩服得五体投叫爸爸,当年高考他都给她押中了不少题,于是一本乖巧地递上课本和习题集让沈寒霁给画题,途中捏肩捶腿嘘寒问暖,投怀送抱万死不辞。
沈寒霁不到二十分钟就画完了孟知明天要考的题型,甚至还在例题上把老师要做的更改都给她猜了出来写在上面,做完这一切后清俊的少年放下书,微抬下颌,狭长的眸子一眯,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呃……
孟知当然懂,她懂得不得了,沈寒霁这魔头怎么可能免费的任劳任怨地给她画题,每次他帮她写完作业,后面的就是……福利时间。
然而孟知这回不知怎么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耍赖,哼哼唧唧地不想给,反正题他都已经给她画了,总不可能还能把墨水擦掉。
因为……手真的会很酸啊。
两人开始愉快地追逐,沈寒霁还以为她是在跟他调.情,十分配合地跟她玩一张书桌围着转,玩你抓我我抓你的游戏。
不过孟知还是没逃过被抓到的命运,就在少年身男人心的某人抓着她准备一通啃之际,她在学校开会的爸妈突然回来了,在客厅里说说一本正经地讨论四中最近要开始严抓早恋。
“晚上,我过来。”沈寒霁在她白嫩的耳廓轻轻咬了一口,拿起书,遮住小腹以下某个已经蓬勃的部位,十分大方地出她卧室。
“寒霁又来给我们家孟知补习啦,辛苦你了,一定常来啊。”孟知听见她妈在外面跟沈寒霁热络地说话。
晚上,过来。
谁要你过来!
她要睡个好觉,反正题都已经给她画了,她赖个账怎么了,你以前还不是老赖账。
孟知脸颊红红,想到了两人以前那个的时候,她弱鸡地受不住,哭嘤嘤地求他轻一点,问他可不可以快点结束,他总是口头哄她骗她快好了,快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次。可是结果呢?结果总是要得更欢,从来没有快点结束过!
于是孟知晚上临睡前,做了个十分大胆的举动——
她把窗户锁了。
然后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捶她窗子。
孟知思来想去,还是下了床,拉开窗帘,面对正挂在外面墙上,薄纱般的月光笼罩下,面目清俊到令人呼吸一滞的少年。
孟知知道清俊的面目都是假象。
沈寒霁拍了拍窗,示意她把窗子打开让他进来,而孟知却没动,在他错愕的眼神里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我不要。”
然后她就在沈寒霁错愕的眼神里把窗帘拉上了,重新钻回被窝睡觉。
紧张,激动,并且兴奋地睡觉。
看沈寒霁吃瘪的样子不要太爽。
孟知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背着书包奔赴考场,一路蹦蹦跳跳,然而开考前却意外收到了一张小纸条。
字迹劲瘦有力,书法比赛得过奖,她认识。
“别得意,哪天回去,我,操,死,你。”
最后一句还特么加了着重号。
孟知一看到就腿软。
然后她进了考场一阵晕就真的回来了。
卧槽,不会那么倒霉吧。
孟知心里咚咚打着鼓,现在她回来了,沈寒霁,一定不要回来。
她要面对十七岁的沈寒霁!她要调戏她还未成年的丈夫!
孟知又怕又紧张还又有点期待地一直等到沈寒霁下班回来。
“阿霁,回来啦。”她抱着糯糯怯怯地迎上去,紧张地等待沈寒霁的反应。
沈寒霁在换鞋,心里有些奇怪孟知今天怎么这么贤妻良母,还知道来迎接他这个赚钱养家的,不过还是很开心。
“对啊。试考得怎么样?”沈寒霁捞过孟知后脑勺,在她额上吻了一记。
孟知看到沈寒霁脸上表情如常,没有不对劲,没有残留被她关在窗外的恼怒。
再探探。
“还可以。”孟知说。
其实是考得差爆了。
两人陪糯糯玩。
孟知给糯糯喂饼干,瞟了身旁男人一眼,说:“阿霁,小白最近又长胖了,咱们的儿子怎么胖乎乎的。”
沈寒霁神色如常,用手指逗了逗糯糯小脸,笑得温柔,说:“小孩子胖一点不是什么坏事,糯糯也不算太胖的。”
糯糯也听懂了妈妈在嫌弃自己胖,趴在孟知腿上咿咿呀呀地吐泡泡反驳。
孟知无暇去理会糯糯下巴上越拉越长的口水,因为沈寒霁此话一出,她瞬间听见自己脑子里在噼里啪啦放烟花,张灯结彩,庆祝一个喜大普奔的事实——
面前的沈寒霁,
是十七岁的沈寒霁!!!
二十三岁的沈寒霁不喜欢她把糯糯叫小白!
糯糯大名沈纾白,孟知老是喜欢叫他小白,但是沈寒霁不怎么喜欢,觉得一叫小白总觉得像叫《蜡笔小新》里的那条狗,她刚才故意叫糯糯小白,因为她每次一叫糯糯小白,沈寒霁都会说不要叫了,又不是没有小名。
孟知听见沈寒霁顿了一阵才说:“小白?你新给他起的小名?别这样叫,是你儿子又不是狗。”
孟知处在狂喜与振奋当中,看身边人的眼神都变了。
呜呜,六年前的阿霁,好萌啊,可不可以叫她姐姐啊。
叫姐姐啊。
眼神神态里真的还有稚气呢,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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