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妹被妈妈抱着走了,孟知没有再迈步,她停在那里,扭头看母女两人的背影。
小胖妹趴在妈妈的肩头,动动小嘴巴,在跟妈妈边走边学说话。
孟知鼓起腮帮。
她想糯糯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呢。
果然这世上不能所有便宜都叫她一个人占了,孟知叹了口气。
大学的日子却是过得不错,除了……
她不太敢经常回家看糯糯。
因为……
一回家就要担心被沈寒霁上。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孟知烦躁地甩头,丸子头在头顶被她甩得diudiudiu~
她回家住过几次,前几次都被她七拐八绕地躲过了,唯独上一次,她周末回家陪糯糯,晚上一不留神没防住,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浴室,整个人被沈寒霁堵在卧室墙角。
沈寒霁修长的手指在她锁骨处不断摸索,说话时声音低沉又性感:“老婆,咱们多久没过过夫妻生活了?”
从她穿来以后就没过过好吗?你上一个未成年少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夫妻生活”这四个字指的啥孟知还是知道的。
没看过片儿难道还没看过器大活儿好的霸道总裁小黄.文?
沈寒霁的头开始越凑越近越凑越近,孟知揪着浴巾,切身体会了一把语文课本上写的“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是个什么状态,她慌得要死,就在沈寒霁的唇要凑上来的最后一秒,孟知心一横,啪地一下,手掌怼在他胸膛。
孟知记得自己把什么都坦白了,说她现在二十二岁的身体里住了个十六岁的灵魂,你虽然现在是我老公,但能不能体谅一下,咱们纯洁一点,不浇坏她这朵嫩生生水灵灵的祖国花朵好不好?
可是沈寒霁的反应呢?
他听到她声泪俱下的坦白之后连个毛的惊讶表情都木有啊!
有没有搞错啊!
能不能适当地惊讶一下以尊重她毫无保留的坦白?
孟知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生对面的沈寒霁还一脸玩味:“今天兴致不错嘛,角色扮演play?你扮十六高中生,我扮什么?是本色出演邻居家的学长?还是课后教你功课的家教老师?”
扮……扮个鸵鸟。
就在孟知死死闭着眼捂胸装鸵鸟,觉得人生无望,她这朵鲜花要沈寒霁辣手摧花之际,身前的男人却突然松开了她。
沈寒霁撸一把孟知刚洗过的,还带有栀子花洗发露香气的头发:“好好睡吧,夫妻生活以后再说,家离学校这么近,以后要多回来看咱儿子。”
沈寒霁睡在隔壁。
孟知捂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
还回来被你上?
她又不傻。
糯糯与“清白”不可得兼,舍糯糯而取“清白”者也。
孟知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妈妈。
她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
女生宿舍离人文学院的教学楼有点远,途中经过C大学生活动中心。
今天的学生活动中心似乎很热闹?
孟知往人群堆里瞅了瞅。
原来是百团大战C大各社团开始招新了。
大一的新生刚结束完军训从军训基地回来,一个个晒得又黑又亮跟颗卤蛋似的,挤在每个社团的宣传处填报名表。
孟知不自觉地往各个社团的宣讲台前挤了挤。
她没参加过社团,安城四中作为一所高中其实也有社团,但基本都是学习安排来应付上级领导,除了艺术生以为基本没人参加,理由是学校说社团活动会耽误学习。
“同学看看咱们动漫社吧!”
“这位同学欢迎加入汉服社~”
“轮滑社招新,全C大最好看的学长学姐都在这里等着你们!”
……
耳边是各个社团负责人拿着小喇叭卖力的宣传。
孟知其实挺想加入几个社团的,报名表在手里已经积了一大摞,她翻了翻,翻到一张舞蹈社的报名表。
孟知咬咬唇。
她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跳舞,刚开始跳的是拉丁,舞伴是当时跟她学校同班的一个男同学,两人跳的不错,经常被老师夸奖说配合得好有默契,直到有一次她跟舞伴排练时撞上了刚下奥数班的沈寒霁。
那天孟知回家之后她妈就让她改舞种,说隔壁沈家小子有本书上写练拉丁容易把性子练得太躁,让她去练优雅安静的古典舞。
在刘仪女士面前向来没什么话语权的小孟知就这么改了舞种,由两个人跳的拉丁变成了一个人跳的古典舞,跟她的小舞伴告别时两人还一起约着去吃了顿肯德基。
孟知小学的时候一直在跳舞,初中成绩不太好就没怎么跳,但是基本功还在,平时听到人家跳广场舞放音乐时都会跟着转两圈。
孟知拿着舞蹈社的报名表,想了想,还是退了回去。
算了吧,李维一说社团活动都是大一大二小年轻们忙活的事,她都大三了,要忙活的是论文工作和嫁人。
她好像除了嫁人不用操心以外都得忙。
然而孟知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嫁为人妇”心里就有些闷。
凭什么?
凭什么她穿了六年,莫名其妙就已经成了沈寒霁的媳妇。
她高一时的初恋全都被沈寒霁残忍无情已经冷库的扼杀,现在本该是谈恋爱的年纪,结果又被沈寒霁扣上了“已婚”的帽子。
怎么全是沈寒霁。
简直没天理!
“同学,要不要加入我们社团啊,过来看一看怎么样?”
孟知正出神,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是冲她吗?孟知顺着声音方向看了一眼,不同于其他社团热热闹闹的纳新处,这个社团台子在最边上,门可罗雀。
孟知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递报名表的是一个男生,个子不是太高,一张娃娃脸。
“学妹,加入咱们养生社吧。”
“我不是学妹。”孟知看他一眼,“我是大三的学姐。”
“天呐学姐你竟然已经大三了?不可能吧,长得也太显小了。”
某个虚荣的女人很是受用,咧开嘴嘿嘿笑。
她休了一年半的学,比普遍的大三学生还大一两岁呢。
“学姐,要不要加入咱们养生社?很好玩的哦。”
被夸了显小是很开心,但是让她报名的时候孟知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大三课很紧的。”
她转身想走,那边娃娃脸似乎生怕她跑了样子,一下从宣讲台后面跃出来跳到孟知身前:“学姐别走别走啊,咱么养生社不占时间,就是大家平时聚在一起养生,嗑瓜子和吃水果,保证不耽误你学习。”
“真的?”孟知不太相信,嗑瓜子和吃水果,这也能搞一个社团出来?
“那还有假。”娃娃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看孟知似乎有些犹豫,于是赶紧趁热打铁,朝她挤了个眼,“其实咱们社的名字虽然是养生,但是大家加入之后一起嗑瓜子吃水果,不但把生养了,还能把另一件事也办成了。”
“什么事?”
娃娃脸凑在孟知耳边:“脱单呀!”
“咱么养生社的脱单率可高达百分之八十!比C大平均的百分之四十高一倍呢!”
脱单?
脱单!
养生社,不占时间,关键是还能脱单。
天知道她在写那三封情书的时候有多想脱单哦。
孟知承认自己很没出息地动摇了。
娃娃脸递过来一张报名表:“学姐,加不加?”
孟知握着签字笔,咬住笔盖想了一会儿。
那个,她现在只是有个老公而已,又没有,又没有男朋友。
再说了,老公跟男朋友,应该也不冲突吧。
孟知一下子想通了。
“加!”她使劲点了点头。
在报名表上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
作者有话要说: 软妹孟:竟然想上一个未成年少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魔王沈:未成年少男上未成年少女,我的良心活蹦乱跳的。
第11章 十一块小饼干
孟知填完养生社报名表,娃娃脸要加她微信,说是要把她拉进养生社的微信群里。
微信用户“呜哇呜哇呜”请求加您为好友。
孟知点了通过,那边立马发来了消息,“学姐我叫彭佳伟。”
“我叫孟知。”孟知认认真真地回,并且附上一个表示友好的微笑脸。
用户呜哇呜哇呜:“我知道,学姐报名表上写了名字的。”
额,好吧。孟知没回话。
用户“呜哇呜哇呜”发过来一个微信群链接,孟知顺手点了通过,把手机揣进衣兜。
手机在衣兜里震,孟知看到彭佳伟埋着头,双手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频率飞快地打字,信息接收人是她的微信账号“孟知书达理”。
原来六年后的年轻人面对面交流都喜欢用微信哦。
孟知感叹时代真的变得飞快。
搞不懂搞不懂,她再不多跟年轻人混混就真的落伍了。
孟知默默地把手机从衣兜里掏了出来。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同时埋头,给对方发微信。
彭佳伟:【知知学姐,麻烦交一下社费可以咩?二十块 (=ω`=)】
孟知:【社费?】
原来加个社团还有社费这种东西?
涨姿势了。
彭佳伟:【就是咱们社团活动以后的资金,称瓜子买水果用的哟知知学姐~】
孟知被“知知学姐”四个字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社费可以给,但是佳伟学弟,咱们能不能不要叫我‘知知学姐’?】
“学姐”就算了还“知知”,连词读起来总是莫名羞耻。
彭佳伟:【没问题孟孟学姐!】
孟知:【……】
彭佳伟给了孟知一个支付宝账号,说是他们养生社的社团活动资金专用号,平常由财务部专人管理,为了公平公正已经清廉,连他这个社长都不知道账号密码。
大学社团真的好正式,还有专门管钱的财务部呢,孟知心里想。她点开支付宝,十分神圣地开始转她的会费,但由于落后了时代六年,对于支付宝这种新兴高科技玩意儿的操作还不太熟悉,在点击金额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貌似多按了一个零。
“您已向支付宝用户‘养生社财务部’转账两百元。”
孟知转账时拇指习惯性地按在home键上,肾x的指纹识别速度杠杠的。
确实是多按了一个零,孟知看着转账框上的数字“200”。
“转好了吗孟孟学姐?”彭佳伟探着头问。
孟知:“转是转好了,不过我好像……转多了_(:з)∠)_”
纵使领着沈寒霁给的巨额生活费,但是眼睁睁看着二十变成了二百,孟知还是肉疼。
她高一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才四十块。
“没关系啦,这又不是啥大事,”彭佳伟看到孟知的转账金额,“我现在就给财务部的打个电话让他把多的钱退给你就行啦。”
“谢谢。”孟知站在彭佳伟身旁等她的钱,一脸乖巧。
彭佳伟拨通一个电话:“喂宏宏在不在,刚才……”
“我不在!”
听筒里的声音太大,连站在彭佳伟身旁的孟知都被震了一跳。
手机屏幕亮了,对方已挂断。
孟知跟彭佳伟对上视线,场面有些尴尬。
彭佳伟嘿嘿干笑了两声,重新拨通刚才那个号码:“没事,那小子肯定以为是电话诈骗的,他前几天刚被骗了三千块钱,脾气躁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孟知偷笑。
是可以理解,谁让社长你一口hu建诈骗口音。
电话接通,彭佳伟重新清清嗓子:“那个宏宏是我彭佳伟,你看看你支……”
“佳猪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我上午刚失恋现在最需要的事一个人安静!天塌下了就让天来砸死我这个伤心人好吗?”
孟知这回听清楚了,电话那头的咆哮声很低很粗,想象中身形应该是个壮汉,并且那咆哮中似乎又夹杂着几声哭腔,所以电话那头是……失恋后哭泣的壮汉?
电话又被挂了。
“呃……”
孟知看到彭佳伟脸上静静的微笑中透露出mmp。
“要不算了吧。”孟知说。
人家财务人员失恋了也挺难过的,还是不打扰了。
彭佳伟本着不能占社员一分便宜的心再次拨通电话。
他跟孟知的头都凑在听筒前,两人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出乎意料,这回竟然并没有一拨通耳膜就受到暴击。
孟知听见那个刚才还带着哭腔的低粗男声语气平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失恋,请不要再拨,听到‘嘟’声后将讲电话挂断,并且不要再打来。”
“嘟~”,电话那头的人还抽搭了一下,因为哭过。
孟知说什么也不让彭佳伟再打了。
彭佳伟要把她多转的钱先自掏腰包还给孟知,孟知摇着头拒绝。
“二百就二百吧,拿着这钱一定要好好建设咱们社。”孟知拍拍彭佳伟肩。
大不了以后嗑瓜子吃水果她多吃一点。
彭佳伟作为社长被这位新社员一掷千金慷慨解囊的奉献精神给感动得热泪盈眶。
“本社长现在正式宣布,咱们养生社的副社长就是你了,孟知同学。”彭佳伟一边拭泪一边说。
孟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还没从自己已经成为养生社副社长的惊喜中给缓过神来。
交二百块钱就当副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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