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澹台晟他们距离这里大概还有个几里路,我做了暗号,到时候他们会在后面跟着不会出现。’
‘我知道了。’叶殊快速的回复,‘我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刚刚她突然无法使用异能,导致本来就因为异能才能看见外面的眼睛也再次‘失明’,现在只能隐约看到外面的景色,几乎和深度近视一般。
刚刚她一直表现得和正常一样,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兰止息担心,如果这异能时好时不好,索性不要也罢。
好在,她自己本身的能力都还在。
濯邪也不知道为何,毕竟小主人的异能在遇到它之前就存在了,所以也不能解释个清楚。
叶殊也没有过多追问,从耳边传来的声响中,她微微一笑。
“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句话好似不是仅仅在说这场战斗,仿佛还有着别样的意味深长。
兰止息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尽是怀中之人的容颜,并未看周围半分,目光触及叶殊有些无神的双眸之时,却是隐隐有些痛楚一闪而过,“恩,一会儿你想吃什么?”
叶殊想了想,“嗯——什么都行,但是要你做的。”
“好。”
不远处根本没有参与到这场战斗的祁月看到两人的神情,斯文的面容变得有些暗沉,睫毛掩饰住了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啊!”
祁山被仇元易一掌拍中,身体直接向后飞越了几米,随后重重跌落在地。
这还是他刚刚拉了几个人垫背的结果!
他捂着胸口,看着神色有些疯狂的仇元易想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拼了命的学习玄术,竟然还是比不过这个名义上的师傅。
真的是天要亡他吗?
仇元易现在就想要将这个孽徒彻底消灭在这个人世间,他不是不知道祁山的贪念,但是他却是不在乎,只要不涉及到婉儿,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个孽徒还是一步一步试探着走到了他的底线,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了!
仇元易一掌就要欺上祁山的脑袋,祁山眼底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眼看就要血光四溅、脑浆横流了,就在此刺客——
“若是我死了,你就再也救活不了你的婉儿!”
祁山闭上眼,大喊出来的一句话,立刻就让仇元易的掌风险险停了下来,哪怕冒着被反噬的危险。
“你什么意思?”
祁月站在一边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看来这狗咬狗的一幕是看不到了,但这也不过是多活片刻罢了。
祁山口中咳血,看着将自己拽起来得仇元易瞬间就笑了,他就知道只要是那个女人的事情,就一定是眼前人的死穴。
看看眼前的仇元易,他的师傅,明明也算是一代枭雄,哪怕当不上玄门门主,依照对方的天赋这一辈子也必当流传百代,但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将自己这一生给毁了。
并且,还将——继续毁下去。
“快说!你对婉儿做了什么?!”
仇元易虽然留着祁山一命,但下手也没有任何留情,好在祁山如今也并不想考验仇元易的耐心。
“放心,我没有对你的婉儿做什么。”
祁山看着仇元易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手中的力道却没有松手反而有更加紧迫的趋势,他快速道:“那本秘术如今在我手里,你别忘了那上面写着的话,就算是人找到了,地方没找到你也别想复活你的婉儿!”
秘术!
叶殊握着的手微微一紧,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在说的秘术,应该就是容卿曾经跟她说过的玄门只有掌门人才能继承,后背仇元易打伤或者打死她那便宜师傅乾元之后偷走了,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一旁的祁月无动于衷,似乎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仇元易瞳孔一缩,这件事他如何不知!
只是——“是你偷了我的秘术!”
祁山眸子垂下,冷笑道:“师傅,何为偷?我是你唯一的徒弟,这秘术你得到我也出了一半力,东西迟早都是我的,我早一步拿晚一步拿有什么区别。”
祁山知道他这句话可能会引起仇元易的恼恨,但是他此时也想放肆一把,修罗门中仇元易不过是做了个开头,后来的发展都是他出的力,而此时刀剑相向的时候那大部分人却都将刀尖冲向了他。
这为何不让他恨!
他恨!
但是没想到仇元易并没有发怒,反而反问:“那这么说你找到了那个地方?”
祁山微微一怔,下一刻他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这是自然。”
“带我去!”仇元易命令着。
凭什么!
这三个字祁山本想脱口而出,但是却在触及仇元易的那一刻,他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好啊。”
……
祁山口中的地方并不在京城附近,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几架私人飞机就变成了众人的坐骑,好在死了不少人,这剩下的也够坐。
叶殊兰止息两人连带着那个‘牢笼’一起被带了上去,与他们二人同机的自然还有祁山祁月仇元易,两个手下还有一个驾驶员,剩下的人和作为失败者们的安倍千叶都在其他的飞机上,尾随最前方的飞机前行。
这一架飞机上,兰止息和叶殊被安排在了最后面,门口有两个人拿着武器守着,仇元易和他的婉儿自然是在前面,他们倒是不担心在这飞机上两人会逃跑。
兰止息还是抱着叶殊一动不动,时不时和她进行着耳语,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插的进去。
祁月开了门,斯斯文文地往前走了过去,退避了所有的人,拿着一杯温水递了过去,优雅如同绅士一般微微一笑,“还有一个多小时。”
兰止息没有回话,直接接了过来喂给了他的小猫崽,他和祁月之间不过是交易而已,而且对方是谁想的是神马他也一清二楚,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必要给小猫崽说,她只要安安全全的就好。
洪荒界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
而叶殊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的让人嫉妒,只是喝下了水之后‘看着’祁月微微一笑,“祁先生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说的自然是双方有交易的问题。
只是这一笑让兰止息似乎有些吃醋,将她的头对向自己,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叶殊没有反驳,反正她现在也‘看不到’,自然也不存在失礼不失礼的问题,而这一幕看在祁月眼中指尖微不可见的一颤,随后就笑了。
他像是没有看到兰止息的小动作,甚至将他当成了透明,坐在距离两步之遥的舒服位置上,
“这点信心自然是有的,就好比叶小姐一样,明知道这是一趟可能会丢掉性命的旅程,但还是来了不是吗?我觉得我这点信心和叶小姐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兰止息眸中幽暗之色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知道祁月是谁,这一趟的冒险他是不可能让小猫崽舍身套狼的,毕竟小猫崽可是对方心心念念的主人,不仅是他舍不得她受伤害,这个祁月也一样不敢,哪怕万载沉浮已过,某些东西也不是想变就变。
不过,这个祁月和他的小猫崽到底有关系这种事情,怎么都让人不爽,兰止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只是有哪里不对呢?
叶殊感受到了这一刻兰止息的心绪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何让他突然起意,但是现在对付祁月并不是明智之举,她轻轻的挠了他手心一下。
随即她淡淡一笑,“多谢夸奖。希望祁先生最后不要食言就好。”
“这是自然。”祁月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想要过多交流一般,说完便起身离去。
只是叶殊在模糊的视线中,只觉得对方的背影怎么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过下一刻她便轻轻一笑,瞬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
而兰止息却眯了眯眼,他突然意识到祁月看到小猫崽的眼睛不好,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点不对劲,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不管飞机上所有的人各怀心思,时间还是不留情的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坠机前叶殊所在的飞机险险停到了一处地方,而其他的飞机因为周围没有降落的地方,只能继续在周围盘旋着寻找合适的地方停下。
这是一座大山山顶。
这座山的四周百里都是森林,没有任何人烟,但是周围郁郁葱葱,只让人感受到耳目一清。
叶殊和兰止息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凌晨已过,周围除了众人手中的灯光之外,就只剩下满天繁星,纵然如此,对于气息最为敏感的叶殊,感受到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时机不对,当即也想说一句好。
这个地方可谓是扩大版的麋鹿山,还是不止扩大一倍,这起码十几二十倍是有了。
麋鹿山有一条小灵脉,可以称之为福地,而这里却有一条极大的灵脉,周围可见的山头几乎都是灵脉的延伸,灵气充沛到吸一口气都让人感受到全身的污垢被全部洗涤,饶是叶殊也不禁吃惊。
但最让叶殊吃惊的,还在后面。
对于这里的环境,祁山并不是太信任的仇元易也暗暗放下了心,他从乾元那里抢来的玄门秘术中关于重生这一条的要求中,有着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自然指的是那丫头,地利自然是这如今绝佳的灵脉核心,这两项都可以慢慢寻找,而让他迫切催促着祁山的原因却是最难预测的天时。
时间是最不等人的。
仇元易耗尽一生的心血,最终算到的时间恰好是次日的中午十二点整,当时的他算出来之后这时刻也没有瞒着祁山,只是没想到人心不足。
如今的时间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十个小时,而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还不是灵脉核心之处。
这么大的灵脉早已有了些许意识,而这样的意识也导致了它的核心之地多次迁移,祁山既然已经找到了这座灵脉,那么那核心之地也一定知道。
仇元易当即就催促着,“带路!”
祁山自然也不会去拖延时间,走在最前方带着路,眼底隐约有着一种与仇元易相似的疯狂。
到了那里,谁胜谁负,还未必可知。
终于走了将近六七个小时的山路,途中仇元易还花掉了近三分之一的功力将那灵脉暂时制住,众人这才到达了一处山洞之中,也是这个地方,让叶殊无比的吃惊。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
或者说,是她前世来过。
这里就是她前世最后的死亡之地。
兰止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叶殊摇了摇头,她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到了这里。
上一次在黑三角的阵法中,她‘看到’了自己死前的真相,但是那里只不过是前世的一个缩影,并不是真正的地方。
在那个真相中,仇元易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并且还呆在这里最少十年的时间,而祁山也没有叛变,更没有祁月兰止息这些人的存在。
果然一切都变了吗?
到了地方,仇元易想让人将祁山绑了起来,又将他的‘婉儿’放在了冰棺中,摸了摸她栩栩如生的脸,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吻。
“婉儿,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叶殊虽然看不到,但是濯邪自然将这些事情都转述成文字说给她听,她不紧有些感叹,这仇元易若是和自己不是对立面,说不定她也会感叹对方用情至深,只可惜谁又能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谁呢?
在那本秘术中,或许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这些苛刻的条件原因,‘重生’所需要用到的阵法并不繁杂,而仇元易早就将这些烂熟于心,他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阵法布置完全。
叶殊和兰止息两人的笼子就放在了阵法的中心之地。
一切就绪,就等待正午时间的到来。
祁月站在一边,三个手下看管着祁山在另一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终于,太阳缓缓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处,按照那秘术上所说,这是一天中阳气最高的时刻,自然也是重生所需的时间。
仇元易运行起阵法的一刹那几乎不差分毫,在他的手中无形的气场瞬间编制着无穷无尽的荒芜,而这一切却是在消耗着他自身的精气。
仇元易并不是没有发现,就算是发觉了又怎样,只要能让婉儿重生,就算是让他死又如何?
或许这才可能证明自己对婉儿的爱,是乾元的万万倍。
不过片刻之间,他半白的头发瞬间沧桑成雪。
而他前方不远处的‘婉儿’似乎脸色更加的红润了。
这样的场景让仇元易更加的疯狂,将自己的精血疯狂地输入进了阵法之中。
……。
道生一,一生二。
生死替换几乎一夕之间。
……。
这种玄之又玄的气氛让周围看管着祁山的几人似乎沉了进去,不禁在思考人之一生到底是追求着什么。
钱?权?欲?
亦或者都是?
但是人来这一场,不追求这些又该如何?
他们在思索中,渐渐放松了对祁山的看管,甚至脚下不自主地往那阵法的边缘走去,而随着他们的步伐进入,他们自身的精气也渐渐消弭在了阵法之中,两鬓还是变得斑白,皮肤微微变得松弛。
而这时祁山猛地睁开了眼,他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几人的模样,只是他瞬间往右边看去,那里正是祁月应该呆的位置。
但是此时,祁月却不见了!
去哪里了?
管他去死!
祁山眼中爆发出了狂喜。
他瞬间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禁锢,原来之前看似没有任何力量的他不过是在隐藏而已。
他和周围那些人不同,祁山在拿到玄门那本秘籍之后,曾花费了好多年的研究,还查了许多的史书,知道的事情比仇元易要多得多。
就好比此时他知道要完成这个‘重生’之术,消耗的除了叶殊那丫头的性命之外,还必须是活人的精血,或许换一种说法更为简单,那就是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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