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着脑袋收回左手,然后将郝满星嘴边沾染的鲜血擦干净后,靠着墙壁坐了一会儿,等头没那么晕了才扶着墙壁起身缓步到门前,将卡在门锁位置的木板掀开,打开了房门,让阿达和阿尔进来守着郝满星,直到他苏醒以后再去城门处寻她。
等玉辞心回到城门口的时候,脸上带着点点疲惫和苍白,她走近上官烨,嘴里嘟囔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后便顺势靠进了他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前闭目小憩起来。
上官烨眉目间露着心疼,他将她一把揽住,打横抱起走到士兵们趁着她去城里面救郝满星的时候为他搭建起来的临时帐篷中,把她放在帐篷里的木塌上,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搭在她身上,温柔的暖声道:“累了吧,那就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他们把南阳城的大夫带过来后我再来叫你。”
“嗯。”玉辞心眼睛半睁半闭的回应了一声,然后在翻身在木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浅浅睡去。
在她睡着之后,轻手轻脚地将她的左手拿起,看着上面那道长长的伤口,虽然此时伤口的血流已经被止住,不再在往外渗血,但是他的心却在微微泛疼,止不住的往外滴血。
轻声的叹了叹气,他将刚才在老二那些暗卫身上拿到的金疮药从怀里掏了出来,拔开瓶塞,把里面的药粉一点一点的涂抹到她掌心的伤口处,然后在衣角处撕下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给她把伤口包扎上,避免感染。
做好这些以后,他伸手抚上她略带苍白的脸,指尖撩过她额间散落的碎发,将其撩到她的耳后,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而后转身出了帐篷。
“皇上,城里......”上官烨刚出帐篷,崔永就面露难色的在所有人“逼迫”的目光下走到他跟前,开口问道。
“你们带着人进城吧,将城里的百姓尸骨清点一下,然后挖个坑掩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吧。至于城内被毁掉的那些房屋,看看能不能修缮修缮,继续住人。另外安排一万人驻守在南城门处,以免离月国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偷袭。还有......”
上官烨看了眼崔勇,再看了看他身后那群竖着耳朵听的其他将领们,眼中的眸光顿时由先前面对玉辞心时的温柔变成了冷冽。他深吸了口气,将早就在心间规划好的安排说了出来,并一一给那些将领们划分了任务,然后让他们立即按照他的吩咐执行。
不多时,城门处的十万兵马除去留下保护上官烨及玉辞心他们的五千之外,剩下的人全都在上官烨的安排下走进了南越城中。
他们没有陷入阵法,不知道先前的阵法究竟有多凶险,但是在沿途清理的时候,陨落士兵们看着满城遍布的森森白骨和被毁去了一大半的房屋时,他们的眼中除了惊骇,还有深深地恐惧。
这座城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这样?那些白骨都是城里的百姓吗?离月国的那些人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他们难道就不怕天罚报应吗?
纵使这些士兵们有的身经百战,有的甚至是从无比血腥的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见过了血腥残忍的场面,也被如今南越城中的景象吓的够呛。
即使他们如今在城里看不到一丝血液残留的痕迹,但根据眼前这些数以万计的累累白骨看来,也能想象得到先前他们的皇上和夫人以及那些暗卫们进去的阵法有多么的凶残和血腥,就算是用“修罗地狱”四字概括也不为过。
士兵们一边捡拾地上散落的百姓尸骨,一边红着眼隐忍着不让自己落泪,还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着离月国的那群罪魁祸首,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等到他们捡完城中所有的百姓尸骨再到将其掩埋,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这两天内,城中的被毁坏的房屋也被他们简单的做了一番修葺,南城门之外的天涧处也被熟知南越城的几名将领给设下了陷阱,若是离月国想要趁此机会前来攻城,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会折损无数的兵马。
郝满星是在午夜时分醒来的,原本阿达和阿尔以为他还会像之前那般虚弱不堪,说话都很吃力,哪想他醒来之后除了发色和皮肤没有恢复之外,说话声都变得中气十足,看不出一点虚弱的痕迹。
上官烨遣人从南阳城带过来的大夫为郝满星探脉过后,都说他并无大碍,只是先前有些透支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听得阿达和阿尔心中讶异不已,就连郝满星自己的心里也是满满的震惊。
血灵神祭或许放在这云落没有人会知道用它的人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在他们神语国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在神语国里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让上到百八十岁的老人,下到牙牙学语的孩童都知道。据传他们神语国的人都是天神遗留在人间的孩子,是天神爱上了一个凡人之后对人间的眷顾。所以他们神语国的每个人自出生开始就与云落国所在的这片陆地上的普通人不一样。若是这里的寻常百姓的寿命是六十年的话,那他们神语国的人则是要比这些人多活上二三十年。而且因为他们体质的特殊,身体也要比寻常人强健不少。
拥有神语国皇室血脉的人,除了人长得十分的好看之外,看起来还颇有灵气,血液也与神语国中的百姓们有所不同,甚至还能修习一种名为“灵力”的东西。
在神语国中,没人能说得清楚“灵力”是什么,它的具体作用也没人能够解释完全。百姓们只知道,拥有灵力的皇室之人,不论是在哪里,都能搅动一片风云。
神语国中的百姓们都在传,神语皇室是天神与凡间的妻子生下的嫡亲血脉,所拥有的能力都是与生俱来。而他们则是天神随手创造出来的小人物,自然是不能和皇室的那些人相比,也不具备他们拥有的能力。
但是不论是神语皇室还是平民百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能运用血灵神祭。只不过,用了血灵神祭之后的后果大有不同罢了。
一般的百姓们动用了血灵神祭之后,轻则瘫痪,重则殒命。而拥有皇室血脉的人动用过后最好的就是浑身的灵力被抽空,损失根基。形容枯槁,寿命大幅度的缩减,身体也变得脆弱不堪,一个不好也会落得个殒命的下场。
郝满星在神语国中虽然地位没有多高,但是他的祖上曾经娶过皇室的公主为妻,身体里也算是流着皇室血脉,只不过这股血脉微薄的可以忽略不计罢了。
而他使用了血灵神祭后没有当场瘫痪或者殒命,全部都与他体内流淌着的神语皇室血脉有关,否则就凭他年过半百的年纪,根本就不足以催动血灵神祭破除那天地修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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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怂什么怂!
当然,在南越城中的那个天地修罗阵也并非是完全的天地修罗阵,否则就算再来两个有着神语国皇室血脉的人一同动用血灵神祭也不一定能破开阵法救下玉辞心和上官烨等人。
而这都是郝满星在醒来以后才发现的,他想,或许是当初王上毁灭天地修罗阵阵法图纸的时候那人并未将图中所标记的东西记完全,不然等待这座南越城的就不是现在的这般局面,而是像沙漠一样城里的所有东西都化作虚无,除了外面包裹着它的一个空壳之外。
从阿达和阿尔的口中郝满星知道他之所以醒来之后没有浑身虚弱的连说话都费劲儿,他的身体除了表面上看上去的形容枯槁以外,体内的生机和灵力都十分的充盈完全也是因为玉辞心。至于她是怎么救他的阿达和阿尔摇头不知,但他却能猜得出一二。
只是他并未将他的猜测说出来,毕竟有的事情不是阿达和阿尔他们能接触的,贸然得知,说不定会为他们惹来杀身之祸,更会祸及玉辞心。
之后玉辞心睡醒过后来看过郝满星,看到他精神饱满的模样,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原本悬着的心也安然的落了地。
简单的嘱咐了郝满星几句,顺带问了问他还有没有觉得身体的哪个地方不舒服之后,玉辞心便转身离开了。无论是她还是郝满星,都绝口不提为什么几个时辰前还奄奄一息虚弱到不行的人,转瞬间就已经恢复完全的事。
其余的人纵使是好奇,但也没开口询问过,哪怕是上官烨也没有问过玉辞心为什么,也并未探究她的血液里到底有何秘密存在,完全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似的,当郝满星是自然而然恢复过来的一样。
破阵之后的第五天,南越城内被毁坏的房屋已经被修葺的差不多了,那些百姓的尸骨也被悉数掩埋了起来。如今的整个城内除了十万的云落将士之外再无别人,看上去俨然让人心头发憷。
这天午时刚过,太阳当空,正是一天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距南越城南城门数里以外的地方冒出了一队大军,人数还不少,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正急速的朝着南越城而来。
等他们靠的近了,一早就被上官烨安排过来守城的崔勇站在城头才看清了那队兵马前方扛着的旗帜,原来是离月国的军队来袭。
城头上的士兵们在崔勇的示意下吹起了警示的号角,让在城中将士们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场仗要打了。
离月国大军那边,领军的人已经不再是任飞鹏,而是换了一个比他年轻不少的人。那人的身后跟着数名将领,其中有个人浑身上下都被一件黑色的斗篷包裹,头上也戴着一个兜帽,遮住了长相,看不清身形。而且他说话的声音雌雄莫辨,让人猜不透他是男还是女。
不过,行军一路,看着领军的将领以及其余副将们对他恭敬的态度,看上去他在军中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甚至还有行军调兵之权。
离月大军在距离南越城南城门千米之遥的地方停下,领兵的那人看着城墙上站着的那些举着弓箭瞄准他们的人,皱眉的回头看向躲在黑色斗篷下的人,问道:“大人,您不是说这南越城中的阵法无人能破,那些进入城中的云落兵将们最终都会命丧其中,让我们只管在数日之后来再次接管此城便好。怎么城墙上那些人......”
没等那位离月国将领说完话,那隐藏在斗篷下的人猛地抬头,眸光阴翳的从兜帽下射出。看向南越城城墙的方向,浑身都散发出了一种让人生畏的气息。
随后,他这双手从斗篷下探出,在胸前掐出了数道指诀,口中还念念有词着。他的双手指节修长而又白皙,看上去没有男子手掌的苍劲有力,反倒有些女子的柔软纤长。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和口中的念词,他的指尖上萦绕了一圈圈莹润细小的水雾,他的双掌撤开,水雾渐渐淡去,随风飘扬,等到他的双掌再次合拢的时候,水雾又再次凝聚回他的指尖。
良久之后,他收回了指诀,兜帽下的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南越城,咬唇沉思道:“阵法破了......莫非云落国里也有来自那里的人?不可能!那里的人再是出来也不会有人能破除天地修罗阵,除非有皇室之人......”
“阵法破了?大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领兵的人一听他称呼“大人”的那位斗篷人说阵法被破了,顿时脸色不太好看了。
要知道当初任飞鹏领兵一路退败到南越城的时候,是这位大人拿着朝廷给的密信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用秘法设下的阵法无人能破,并且还能一举歼灭手握秘密武器的云落国士兵,他才暂时同意他撤出南越城,退回离月国边境的。
可谁知他现在却告诉他,阵法被破了!那他先前主动撤出南越城岂不是让云落国的人不费一兵一卒白白收回了城池吗?
他们离月国与云落交战多年,对对方的边城都很熟悉,而且云落的南越城更是得天独厚,身处天涧地带,可攻可守,进退皆宜。城池还回了他们手中,那就等于说前段时间他们对云落的攻打全都做了无用功,反而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兵马,这要他回去如何交差?
“还能怎么办?攻城!我倒要看看,那城中能破我阵法的人到底是谁!哼!”斗篷下的那人冷笑了一声,直接发号施令道。
“攻......攻城?”带头领兵的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嘴角抽搐着看向穿着斗篷的那人,有些不确定地道。
这位大人难道不知道南越城攻守兼备吗?竟然还敢这么下令让他领兵攻城?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见领兵的将领迟迟不动,斗篷下的那人不悦的厉声说着。
“可是......”领兵的将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人猛地踹了一脚,跌落在马下,然后头顶上就传来了带着冷笑的声音道:“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我现在才是军中的最高统帅,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这般迟疑,是不是不想听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不是的大人。”那将领跌落马下后听到他口中的那位“大人”说的这么一番话,连忙跪地辩解道:“大人,不是末将不听令,而是那南越城本就是攻防兼备的天涧,上次咱们能攻下它实属偶然,这一次若是贸然前去,估计不但攻不下南越城,反而还有可能吃下大亏。而且据之前退败回来的任飞鹏一行人他们说,现在的云落大军中手握秘密武器,仅仅丢下一个就能令我军损失一大片的将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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