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你有所不知,小邓啊,可真是当今难得一见敬业的演员,你看他今天本来还不舒服,还坚持来到片场,就是为了认识片场里的人,啧,真是让我十分感动啊。”
噗…
贺章那阿谀奉承的话,真让人听了有种吃了一坨shi的错觉,就是那种吃完芝士焗龙虾才发现下面原来是一坨屎,听着心塞,却十分现实。
张量望向贺章,眼睛半眯,手中的力度稍重:“依伦今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张总放心,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贺章受宠若惊,愣愣的抽回自己的手,下咽了口水,领着张量和张力他们往前走,参观片场的布置及设想。
“怎么,眼睛进沙子了吗?”
张量突然回头,看着背后一直挑着眼睛的张力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儿子哪是进沙子,分明就在和不知道哪个女人眉目传情,他一辈子正直不移,可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儿子。
见到漂亮的女人,智商就没了。
“没,没进沙子呢..”
“那不赶紧走,快点!”
张量的话,像圣旨一样,张力埋头就走,他这辈子啊,最怕两类人,第一类就是诸如他爸、邓少这种有钱人,第二类就是…女人,当然了,第一类永远在前面。
所以,他也是张量最疼爱的儿子,没有之一。
梁雅茹站在最后,从早上意气风发,到现在被贺章晾在了一边,脸色都不好了,助理陪在身旁,小心的陪伴着。
“幸好我当初面试没进,要不我肯定会疯掉的。”
谢颖蝶看到梁雅茹那助理,唯唯诺诺,似乎不敢说话一样,也很少在片场里见到他们有任何的交流,当初她刚刚毕业的时候,第一个面试的,还真是梁雅茹的公司,幸好她没进..
“这么说,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好咯,嗯,等我想想啊…让你的心理平衡些哈。”
“嘿嘿,我这么可爱,你怎么会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也对。”
阮宥甜点着头,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眼睛时不时瞟向前方,看到那躲躲闪闪的眼神,笑着说:“那个人啊,肯定不允许我欺负你的,谁让,他是老板的儿子呢,对吧。”
“他?得了吧,见到他爸,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谢颖蝶不屑的说着,一回头,果然又对上那双眸子,嗯,话虽如此,可不得否认的是,那家伙长得,还真不赖。
早上的见面会,很快就结束了,毕竟大老板在,导演都陪在身边走着,忙着奉承去了,邓依伦见风平浪静的,就躺在片场里的大沙发上,将羽绒披在身上,本想着眯一会,没想到却睡着了。
蔡筱坐在一旁,趴在沙发的边上,也睡着了。
会议结束了,阮宥甜走到沙发前,看到这一幕,十分讶异,这两个人昨晚都去做什么了,怎么都这么累…
啊…戚…
骤然响起的声音,扰乱了眼前安静的画面,邓依伦掀开羽绒,眯着眼睛,阮宥甜居然就坐在他旁边,甜甜的笑着。
Shit,这不是又在做梦吧,邓依伦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对面那人的脸。
“邓依伦,你神经病啊!”
不是在做梦啊,还会骂人,还是一样的口吻..
阮宥甜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脸蛋,将手中的姜茶“嘭”的一声,搁在了沙发前的白色桌子上。
“这年头,好人难当啊。”
刚起身想走,手被一拉,又坐回到椅子上,她转头瞥向邓依伦,也不说话了,可看到他被揉红的鼻子,又忍不住问:“好点没,这,姜茶,能治感冒,赶紧趁热喝。”
“呀,难得小糖糖这么关心我,我马上喝。”
可才喝了一口,就像呛到了一样,剧烈的咳起来了,邓依伦脸都涨红了,阮宥甜连忙给他拍着后背,不停的问:“好些了吗?”
蔡筱其实早已经醒了,可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依旧趴在那沙发边上,毕竟…可听到邓依伦的咳嗽声,终于忍不住“醒”了,她盯着那杯姜茶,平静说:“依伦,他不爱吃姜。”
阮宥甜:“.……”
晚上回到家后,阮宥甜从抽屉拿出那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行字体:特别注意事项。
1.不吃西兰花。
阮宥甜在这后面,继续写上几个字:2.不爱吃姜。
她盯着那两行字,微微出神,上次在家邓依伦吃西兰花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后来在片场午饭的时候,蔡筱在认真的将一份饭里的西兰花挑走,那时候谢颖蝶随意问她是不是不爱吃。
她才知道,原来邓依伦是不吃西兰花的…
可怎么他从来都不和她说,哪怕是宁愿忍受那股不喜欢的味道,就像是今天的姜茶一样,这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难道是,因为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就这么简单?…
对于邓依伦这个人,她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大部分时候,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总是在开玩笑似的靠近她,可当她认真的回应时,他却后退了,怂了…
她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和邓依伦之间的关系了。
阮宥甜望向窗外,果然,在市区上空的星星,比他家露台能看到的星星少多了,零星的分布在夜空里,妈妈,喜欢的感觉,怎么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呢?
……..
华沙医院的顶楼VIP病房内,医生正在认真的给邓依伦检查,高烧三十九度,连带严重的上呼吸道感染,坚持了一天,这也是没谁了。
蔡筱抱手置于胸前,坐在床尾的沙发上,看着一脸乖巧的邓依伦,听着医生的怪责,始终不发一言,等他走后,才看着邓依伦。
“姐,辛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几年来的共事,蔡筱哪怕挑起一点眉,邓依伦也能看出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蔡筱接下来想说些什么,只是,这些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
“依伦,我对你来说,就仅仅是经纪人吗?我也是你的朋友!很抱歉,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现在的行为,对,爱可以是卑微的,可绝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的。”
爱情,绝对不是在双方中的某一个人在默默的承受或者是付出,就连喜怒哀乐都要隐瞒,很抱歉,这完全算不上爱。
“小甜是个好姑娘,我也不反对你去追她,你没有办法按捺你的喜欢,可你又逃避别人对你的示好,你这样做,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不知是邓依伦本来就处于生病状态,精神不好,还是蔡筱的话,真的让邓依伦陷入了深思,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凝视着天花板,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对,蔡筱说的话,确实没错。
从刚开始,只是想撩撩,可却没发现,这种想撩逐渐演变成习惯撩,这还真会让人上瘾,可他也清楚知道,这三年之约即将所带来的摧毁性打击,他不能因为他自己,让阮宥甜和他一起陷入这种困境当中。
“蔡姐,你说的没错,也许,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学会用合适的方式去保护自己..”
此刻的邓依伦,陷入了常人平日所难得见到的认真状态,就连蔡筱也十分惊讶,在面对阮宥甜的事情事,他居然变得这么认真。
认真的,完全不像他了。
一天后,阮宥甜才知道邓依伦生病住院的消息,可她几乎是剧组里最后一个人,当她提出想去看他时,却遭到蔡筱的拒绝,理由时:依伦住院,需要静养…
阮宥甜拿着手机,若有所思,身旁的谢颖蝶不解的问:“小甜,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里头,绝对出了什么问题,该不是邓依伦出了什么大问题?
“颖蝶,我有点事,先走了。”
“诶,小甜,你去哪啊?”
“医院。”
24、chapter 24 ...
华沙医院, 是城中上流的贵族医院,设备一流、设施完善, 当然了, 价格也是高昂的,顶层的VIP房间, 可不是随便的人都可以进去的。
阮宥甜戴上一副墨镜,只露出了桃红的嘴唇在外,走进医学楼里, 她就犯愁了, 她手里没有卡,刚想打电话给邓依伦, 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阮小姐?”
阮宥甜下意识回头,居然看到了谢昊天,今天的他穿着一身休闲服饰, 可虽休闲,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好几千的,浑身行头加起来, 估计要过万了,不, 金表另算。
“谢先生, 好巧。”
阮宥甜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总觉得等一会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种第六感实在太强烈了, 谢昊天见她在沉思,也没打扰。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将近半分钟,医护人员走过,纷纷侧目看着,尤其谢昊天,在华厦医院里,谁不认识他?自然对他身边的美女,多了几分注意,那眼睛,倒像是当红的一个女明星啊。
“你这是来探病的吧?”
阮宥甜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点头,恰巧的是,两个人都是要去VIP区探病,阮宥甜跟着谢昊天,一同上去了,在电梯里,她心里头还想着,等会邓依伦看到她,应该会很意外吧?
“阮小姐,不知道你探病后,我是否有幸,能和你共进晚餐呢?”
谢昊天的侧脸,立体的十分好看,尤其那双眸子,深蓝色的眸子,闪出与众不同的贵族气息,他的话语,更是绅士十足,宛如是贵族子弟,显然,他从小接受的西方教育,对他影响很大。
“我….”阮宥甜刚想拒绝。
“阮小姐,如果算上这次,没记错的话,我应该被你拒绝三次了吧?”谢昊天笑了,浅浅的笑容,得体而绅士,继续说:“从来没有女人,会拒绝我超过两次。”
阮宥甜抬起头,对上那双自信的眼眸,听到那优雅的声音继续说着。
“因为我从来不会再次邀请曾经拒绝过我的女人。”
“而你,是第一个。”
电梯很宽敞,可谢昊天炽热直接的眼神,让阮宥甜无处可躲,只觉得这医院的电梯,怎么行驶的这么慢,那真挚的眼神,有一种慑人的魔力,容不得人拒绝。
滴,电梯到了,真是,非常及时!
电梯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堆堆砌起来比人还高的白布,就是那种纯白的白布,让阮宥甜脚微微一滞,勾起记忆中的某些画面。
“你没事吧?”谢昊天扶着阮宥甜的手,关切的问。
“没事,我们走吧。”
“小心!!”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把男人急促的声音,阮宥甜抬头,发现比她还高的白布,岌岌可危,倾斜的马上就倒了,突然,眼前一黑,阮宥甜能感觉在自己身前的身子,微微晃动。
终于,一切归于安静,耳旁的声音,也停止了,阮宥甜抬头,谢昊天正用手臂撑在墙壁上,让他和她之间,留出了彼此不贴身的空间,可他的身后,脚下,却是一大堆白布,显然,刚刚…
“你没事吧?”
谢昊天站直了身子,先是问身下的那个明显受惊的人,得到她摇头后,嘴角才抹出笑容,像孩子一样笑着说:“没事就好。”
“谢先生,你没事吧?都怪我刚刚没有拉稳,都怪我。”
身后那身穿医院制服的工作人员,年约三十多,地中海,矮小身材胖,看到是谢昊天,更是满脸惊惶,这可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份工,全家老小都靠着他过日子呢。
要不是他身材矮小,没看到后面的人,也不至于会这样。
“没事,我没事,就是辛苦你又要将这些布捡起来了,我找个人帮你一起捡吧。”谢昊天蹲着身子,帮忙捡了几块布,那工作人员诚惶诚恐的接过布,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捡,我自己捡就好了。”
“真的不用,谢谢你谢先生。”
这一切,阮宥甜全看在眼底,没想到,高贵如贵族,出身非凡的谢昊天,在普通人面前,居然能保持着这种谦卑、平和的态度,这比起很多仗着有些权利,就高傲的看不到其他人的人,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这一次,她对谢昊天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定义。
“走吧,耽误了点时间,抱歉。”谢昊天耸耸肩,笑着说。
“刚刚,谢谢你。”
虽然被白布砸并不痛,可她却害怕被盖在白布底下,这多少和当年的那个晚上,有些关系,人啊,一旦被披在白布底下,大多意味着死亡,那是她童年时候对白布的认知。
谢昊天顺势思忖点头说:“既然是谢谢我,那今晚的饭,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等会,我在这等你,就这么说定了,走了。”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阮宥甜微微发愣,她总有一种直觉,谢昊天这个人..
……….
“你还是来了,阮小姐。”
蔡筱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抬头看着阮宥甜,语气肯定,似乎是料到她会来,其实,是邓依伦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是,万一她来了,也不至于太失望,起码,还有人在等着她。
严格上来说,邓依伦前脚才刚走,她也才等了五分钟,只是真的看到阮宥甜的瞬间,她的心底,有说不清楚的感觉,邓依伦到底有多了解她?
“他呢?”
阮宥甜看了一眼房门,关门紧锁,里面更是安静的不行。
“出院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真的来了,就跟你说声谢谢,他没事了。”
“出院了?”
“嗯。”
阮宥甜直接坐在椅子上,坐在蔡筱的旁边,两个女人,坐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多了几分怪异,可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阮宥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的病,还好吗?”
“不怎么好,可坚持要回家。”
蔡筱愤懑的说,恐怕不是阮宥甜说要来,而邓依伦猜到她要来,恐怕也不会这么贸然回家吧?本来医生要跟着他回家,守着,却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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